明天就是和乌野约训练赛的时间了。
鹿野昭锁好排球馆的大门，背上包，和在不远处等他的及川彻一起走在月光下面。自从发现他们家顺路之后，他们就一直一起上下学。
“明天的训练赛，会紧张吗？”及川彻随手转着排球，有点关心地问。
“还好吧。”鹿野昭抬起头看着月亮：“比起紧张，可能更多是高兴吧。可以和感兴趣的人比赛什么的。”
“嗯？”及川彻诧异地偏过头：“还是很在意小飞雄吗？”
“不是哦，”鹿野昭笑了笑，笑容里带了几分狡黠：“是一个小小的后辈哦。”
“诶？乌野一年级的吗？”及川彻来了点兴趣。
“是啊，”鹿野昭歪头回忆了一下：“还挺热情的。前辈要去看看吗？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公园呢。”
“才不要呢，”果断拒绝之后，及川彻突然意识到什么：“小昭你怎么这么了解他！”
“前几天晚上在公园遇到了，后来回家路上路过都能看到他在练接球。”正好这时两人走到分岔路口，鹿野昭指着自己家那边那条路：“就是那边。”
日向翔阳正在公园路灯下独自垫着球，他的搭档影山飞雄在旁边的长椅上怒气冲冲地补着作业。
听到脚步声，日向翔阳警惕地回过头，生怕是月岛萤折回来喷射毒液。
“啊，是你！”看清走过来的人影的日向翔阳喜出望外，他扯了扯影山飞雄的袖子，迫不及待地炫耀：“这就是我说的晚上遇到的那个人！”
“哈？”被打断思路的影山飞雄不满地抬起头：“你在得意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你长得好看……”
话说到一半，抬起头的他正对上一张清冷秀美的脸，影山飞雄卡壳了。
银白的发丝和月光相照应，整个人都白得好像在发光，唯一带点暖色的粉色瞳孔里含着柔软的神色。
这小子居然难得说了句形象的话。
及川前辈还是拒绝了：“先在训练赛上看看他的实力再说吧。”
明明好不容易才想到的，可以和前辈一起多走一段路的借口。鹿野昭郁闷地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石头滚到一双白球鞋下，然后白球鞋发出熟悉的声音。
是乌野那个橘色的日向翔阳。
“……你好。”纠结了半晌，鹿野昭还是礼貌地开口打了招呼。
“你你你、你好！”
他好像很紧张。鹿野昭漫不经心地分析着，视线偏转看到另一个黑沉沉的人影。
鹿野昭：……
什么都没干就感觉自己被讨厌了的影山飞雄：……？
“我是日向翔阳，我旁边的是我的搭档影山飞雄。我们都是一年级的！”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奇怪氛围的日向翔阳兴致勃勃地做了自我介绍。
“……我叫鹿野昭，二年级。”真是，及川前辈不在旁边就完全提不起兴致，鹿野昭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
“嗯嗯嗯？”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同时发出疑惑不解的声音，鹿野学长？
没有解答疑惑的心情…
鹿野昭颓废地挥挥手：“总之，明天见吧。”
“诶、等……”想要挽留的日向翔阳被影山飞雄一把扯回原位：“那家伙穿的是青叶城西的校服。”
“诶？！那我们明天是要和他打比赛吗？”
“大概率是的，”影山飞雄看着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里的鹿野昭的背影：“不然他不会说出‘明天见’这样的话。”
——
“我还挺好奇的，”月岛萤不咸不淡地说：“能被你们俩都称作‘月亮’的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
“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个吧！”泽村大地扶额：“为什么不更多好奇他的排球水平啊……”
一大早上，两人就迫不及待将昨晚上的偶遇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述出来了。
对于两个“小学生”口中的神秘的青城排球部队员，众人反应皆不相同。
有好奇具体长相的，也有好奇他情报来源的。
“所以他究竟是怎么知道你们的呢？”菅原孝支皱着眉苦苦思索，比较细心的他在听到对方知道日向和影山的那句话就一直在思考。
“如果阿菅学长实在好奇的话，下午见到的时候去问问就好了吧。”田中龙之介想法比较直接。
“上来就直接问的话，感觉会很失礼啊。”菅原孝支驳回这个做法，接着思考。
——
“啊切！”早训结束的鹿野昭打了个喷嚏。
“小昭，你感冒了吗？”旁边的及川彻担忧地凑上来：“秋季好像是容易生病一点。”
“有点冷……”鹿野昭搓了搓手臂，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披上了。
及川彻摸了摸鹿野昭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很热。”
已经逐渐习惯及川彻一些肢体接触的鹿野昭不会动不动就红脸了，但脸上还是稍稍升温。他扭过头躲开及川彻的触碰：“及川前辈还是暂时离我远一点吧。”
“诶？！”及川彻没想到会被一贯崇拜他的后辈拒绝，大受打击：“小昭是讨厌我了吗？”
“不是的，”看着眼前的前辈都要露出蛋花眼了，鹿野昭急忙解释：“是害怕我万一生病，会传染给前辈啦。”
及川彻从包里掏出来一只口罩递给鹿野昭：“带上口罩就好了吧，被小昭远离什么的，我可是会很伤心的哦。”
鹿野昭匆匆忙忙带上口罩，挡住脸上快要浮现的红晕：“……前辈总是说这种玩笑话。”
及川彻憋屈地撇撇嘴：“…不是玩笑啊……”
“前辈？在说什么？”声音太小根本没听到的鹿野昭疑惑反问了一句。
“没什么！”及川彻推搡着鹿野昭走出排球馆：“赶紧去上课了啦！”
——
“鹿野，你生病了吗？”回到教室，坐在鹿野昭前面的矢巾秀有些担心地转过来问：“生病的话，下午的训练赛教练不会让你上场的哦？”
“嗯。”鹿野昭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有生病，只是不想被传染而已。”
而且这是及川前辈给的，不想摘下来。
得到确定答案的矢巾秀安心地转回去准备上课。
——
“你怎么带着口罩？”岩泉一狐疑地上下打量及川彻：“你根本没生病吧。”
“哎呀，你不懂啦，”及川彻一条身体扭来扭去：“这是和可爱小昭的同款口罩哦。”
岩泉一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口罩：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用口罩而已，上面甚至连出厂的医院都没标。
“你又在搞什么鬼？”岩泉一暗暗提起戒备：“别告诉我你打算装病翘掉下午的训练赛。”
“怎么可能啊！”及川彻气呼呼地双手叉腰：“我是那种人吗？”
话刚出口岩泉一就感觉不对：无论如何这家伙也不会翘掉和排球有关的任何训练或比赛。
实在想不通对方要干嘛的岩泉一干脆不管了，结果及川彻又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小岩你怎么不接着问了？”
岩泉一紧紧捏着拳头，发出最后友好的声音：“你要我问什么？”
“当然是问我为什么要和小昭带同款口罩啊！这样我就可以和你炫耀我和小昭的关系有多好了……啊唔！”得意洋洋的及川彻被一拳头砸安静了。
——
“球接稳点！”“后面后面，太远了抱歉！”“发个好球！”
训练赛前，排球馆里练习的声音络绎不绝，乱中有序。
“小昭，”及川彻点点鹿野昭的肩膀：“和我去练练发球吧？”
“嗯！”
鹿野昭站在网的一边，目光专注地盯着对面的及川彻和他手里的球。
完美的跳发，鹿野昭试图接下这个发球，余光却看到即将落地的及川彻脚下有一摊水渍。
“前辈！”及川彻重重摔在地上。
——
“学长……”日向翔阳虚弱地捂着肚子：“我想去厕所……”
“你快去快回。”泽村大地实在不忍心看那张惨白的脸。
得到许可的日向翔阳弓着身子冲向厕所，在拐歪的瞬间视线里略过一个熟悉的影子。
日向翔阳一个急刹车，扭头看去……没有人？
他挠挠头，刚刚明明看到鹿野学长急匆匆跑过去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
“前辈，你的外套。”匆匆忙忙赶到医务室的鹿野昭将外套递给及川彻。
“小昭在愧疚吗？”及川彻叫住想要推门出去的鹿野昭：“我摔跤是自己没看清地上，和小昭没关系哦。”
“我知道的，”鹿野昭走过去，轻轻将头靠在及川彻的膝盖上：“我只是有点后悔，要是刚刚看得再仔细一点，或者我和前辈换个位置站就好了。”
及川彻给鹿野昭来了个脑瓜崩：“后悔和愧疚都没必要啦，重要的是待会的训练赛。我的脚受伤不是很严重，所以小昭可以坚持到我回来的吧？我好歹也想上场啊。”
“嗯…”鹿野昭捂着脑袋：“我会努力拿下胜利的，在前辈出场之前。”
“……小昭可真过分啊。”
“嘶——”乌野众人齐齐打了个冷颤：“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日向翔阳从厕所里推门出来，正好撞到金田一和国见英。
三人对影山飞雄的坏脾气的吐槽一拍即合，直到“他的二传真的很棒！”
“……？”金田一惊悚地看着眼前的小个子。
国见英惊悚地看着日向翔阳身后。
“待会可以让我看看吗？”鹿野昭从走廊里走出来：“那个天才王者的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