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金田一，”鹿野昭皱着眉看向金田一：“不要随便在背后讲别人坏话，很不礼貌。”

“是，很抱歉鹿野学长。”金田一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他一直有点怕这个冷冷淡淡的学长，尽管及川学长在的时候鹿野学长一直很甜美温柔的样子，但是他就是忘不了刚见面被鹿野学长碾压的恐惧。

“需要道歉的不是我。”

“非常抱歉，这位……”金田一立刻转了个身，对日向翔阳来了个90°鞠躬。

“不不不不、”日向翔阳慌忙闪开。

“金田一，你刚刚说的是影山的坏话。”鹿野昭对这个一根筋有点傻傻的学弟有些无奈。

“啊，那我待会去和影山道歉…？”金田一有些不情愿：“可是那家伙国中时候二传真的很讨厌。”

“我只是让你因为背后讲坏话去道歉，不是让你一定要肯定他。”鹿野昭叹了口气：“至于他的二传，待会在赛场上再好好看看吧。”

“你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田中龙之介耍帅似的靠在墙上，本来想为影山出头的他被鹿野昭抢了先：“我还以为你会纵容你们队的队员呢。”

觉得眼熟的他看着鹿野昭正脸思索一秒，恍然大悟：“你是那个和日向晚上在公园偶遇的那个、那个……鹿野昭！”田中龙之介艰难地把名字想了起来。

“嗯？是我。”鹿野昭不用想也知道是日向翔阳把他说出去的：“做错事总该要道歉的，不管是不是队里的。”

“那你们就在比赛里好好看看影山吧。说不定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哦。”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鹿野昭心情很差，不想多说什么，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朝场馆里走去，后面的金田一和国见英赶紧跟上去。

“乌野高中对青叶城西高中训练赛，正式开始！”

“搞什么啊，那个小不点居然是MB。”金田一有些意外。

“日向，振作一点啊！”泽村大地有些紧张地扶着日向翔阳的肩膀。

“哔——”乌野猜拳拿到发球权。

乌野选择让目前发球最强的一年级影山飞雄先发。

“呼。”影山飞雄吐出一口气，将球抛向空中，双腿助跑几步腾空。

“嘭。”球被狠狠击向青城的场地 。

“我来。”鹿野昭不紧不慢移动到球的落点，完美地接下这一跳发。对于经常练习接及川彻发球的鹿野昭来说，这一球接得可谓轻轻松松。

“好接！”二传矢巾秀选择托球给左侧的金田一。乌野没想到第一球就被接得这么轻易，错愕间球被扣到场地内。

青叶城西率先拿下一分。

轮换位置轮到鹿野昭发球了。

他站在网前没动，特地等影山飞雄走近了才开口：“你的那个发球，是和及川前辈学的吧。”

“啊，”影山飞雄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承认了：“是的。”

哼，真是不爽。得到回答的鹿野昭没多给影山飞雄一个眼神，自顾自走到线外。

“鹿野，发个好球！”

鹿野昭将球平举到眼前，静静感受了一下球面的触感。在八秒的发球时间即将过去的最后一刻，将球扔向空中。

“嘭。”球擦着影山飞雄落地，他的眼睛还紧紧盯着鹿野昭的身影。

可恶，影山飞雄咬着牙，这球分明就是对准他来的。

而且这才是，及川前辈的发球。影山飞雄定定地注视着鹿野昭，明明两个人的动作没有一点相似，却在细枝末节处可以看到同样的影子。无论是起跳瞬间的眼神，还是控制球路的手腕角度。

真是强劲的发球啊。影山飞雄缓缓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真想接接试试看。

“好发！再来一球！”看到鹿野昭发球无触得分，矢巾秀不禁欢呼一声。

球再一次压着时间线被抛起，这次泽村大地为了让二传发挥作用，冲到影山飞雄身前勉强接到了球。

糟了，在球触碰到手臂的那一刻，泽村就在心中暗道不好：这球比起正常的跳发来说，力道太轻了。

被过于用力接下的球直接被反弹回了青城的场地。

“我来！”自由人渡亲治轻松给出完美一传。依旧是青叶城西扣球得分。

“下一球，我还会对准你。”站在网前的在刚刚进攻过程中起到诱导作用的鹿野昭指向影山飞雄。

果然下一球又飞向影山飞雄，就当泽村大地冲上去都要接住了时，一双手臂从旁边直直伸出来将球击飞了。

“？”鹿野昭迷茫地看着跨越半个场去接球的日向翔阳。

“噗。”月岛萤偷笑一声。

“啊！你这白痴！”影山飞雄跳起来按着日向翔阳的头：“不是你的球你抢什么！”

“啊啊啊啊！抱歉！”日向翔阳发现自己跑出去的那一瞬间脸都白了。

“没事没事，”缘下力在一旁打圆场：“下一球注意一下。”

这是鹿野昭连续发的第四个球了，乌鸦们弓着背，决心接下这一球。

才不会让你们得逞。在手触到球面的瞬间，鹿野昭放轻了力道。

“往前！”泽村试图扑救。

但是来不及了，球轻飘飘地落在前场。

“下一球必须打断鹿野的发球局，他已经靠发球拿下四分了。”泽村大地面色沉重。

第五球是最熟悉的强力跳发，有了经验的乌野给出了一个较完美的一传。

“田中！”影山飞雄在传出球的瞬间呼唤。

“来了！”田中龙之介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场合，高高跳起，将球扣下去。

被拦住了。三双手同时挡在球前进的地方，球被挡回了乌野场地。

“嘁。”田中龙之介不甘心地盯着对面。

青叶城西拦网得分，还是鹿野昭的发球局。

“乌野高中喊了暂停。”三十秒暂停时间，鹿野昭一声不吭地坐在长椅上，专注地将注意力集中在球上。

“对面的鹿野发球很强啊。”菅原孝支在场外也能感受到那个发球的威力。

“恐怕不只是发球，”影山飞雄拿毛巾捂着脸：“他的拦网和扣球应该也很强，但是我们还没见到过。”

“好歹也要让我们看看他真正的实力吧。”

“对了，还有你！”影山飞雄想起来什么，一把扯下毛巾，恶狠狠指着日向翔阳骂道：“你这蠢货别给我胡乱跑来跑去！紧张也差不多该好了吧！”

因为跑来跑去接了好几个不属于自己的球导致丢了好几分的日向翔阳：“啊、啊！抱歉…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还想继续待在场上。

“乌野的实力果然不足为惧啊。”另一边的金田一有些不屑地喝了口水。

岩泉一向来不喜欢听这种话：“那也得尽全力，至少要表现出对对手的尊重吧。”

“我知道了学长……”金田一勇太郎对上岩泉一冷冽的眼神，气势就萎靡下来。

“小鹿野还真是认真啊。”矢巾秀吊儿郎当地靠在墙上，看着鹿野昭一个人闭眼集中注意力：“明明已经拉开这么大的比分了。”

“哔。”

“走吧，暂停时间结束了。”

“嘭。”暂停后的鹿野昭发球一如既往地精准迅速，完全没受到影响。

“真是可怕的专注力啊。”一滴冷汗从月岛萤额上滑下：“真是的，这么认真干什么。”

“好接！”没有日向翔阳跑来跑去干扰的泽村顺利地接下发球。

“月岛！”听到“王者”叫自己的名字，月岛萤纵使再不情愿，还是上前将球扣了下去。

咦？意外得分了。青叶城西的拦网在暂停之后都松懈了不少啊。

“你们三个！给我认真一点啊！”被岩泉一吼的三个拦网僵着身子：“好的！”

“啊，终于发完了。”回到球场的鹿野昭伸了个懒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虎视眈眈：“也该轮到我扣球了吧，矢巾。”

“啊，”矢巾秀不咸不淡地迎合一声：“如果你想的话，我会传球给你哦。”

“当然。”

乌野在影山飞雄的跳发之后都是比较普通的上手发球。

渡亲治也是轻松地给出一传。青城得分后，轮到青城发球。

接球向来稳健的泽村大地也给出完美一传。

“日向！”影山飞雄在托球前，看到日向翔阳跑出去的身影，他试图将球传到日向翔阳手中。

“啊！”右手挥了个空的日向翔阳诧异地睁开眼，看到球在眼前落地。

“惨了，”金田一看着影山飞雄黑沉沉的脸色：“王者要生气了。”

“抱歉，”出乎意料地，影山飞雄从齿缝里挤出道歉的话语：“传高了。”

“诶诶诶？！”金田一大惊失色，那个“王者”居然也会道歉！

鹿野昭歪着头：为什么扣球的时候要闭眼？

对面又连着尝试了几次快攻，但球不是高了低了、就是近了远了，目前一次都没成功。

什么都没干就“哗哗”得分的青叶城西也有点看不懂了。

青城的分数很快来到24。

“哔！”青叶城西，在拦下田中龙之介扣球时不慎触网。

“乌野终于拿分了。”翻记分牌的裁判叹了口气。

球权又轮回乌野。

偏偏这时候轮到日向翔阳发球。

鹿野昭看着日向翔阳哆哆嗦嗦地捧着球，不禁皱了皱眉：怎么都要打完一局了，还是这么紧张？

“哔！”尖锐的哨音响起，被吓到的日向翔阳不小心脱手了，球直接向上飞起。

完蛋了，手掌碰到球的那一瞬间，日向翔阳就想到了自己的后路，打点太靠前了。

在青叶城西所有成员的注视下，那颗小小的排球精准地砸到影山飞雄的后脑勺。

“哇哦。”鹿野昭张开嘴，无声赞叹了一句：比我打得还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