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鹿野昭不自觉躲开面前人的视线：“研磨…”

眼底青黑的孤爪研磨幽怨地看向因为心虚而选择更亲近叫法的鹿野昭：“……哈。”

昨晚被黑尾铁朗抓个现行后，游戏机就被残忍没收的孤爪研磨翻来覆去一个晚上没睡好，一直在纠结睡前没打过去的boss该怎么打。

即使睡觉时间提前了，但是精神状态看上去更差了。

看着飘飘忽忽、下一秒将要倒地的身影，鹿野昭愧疚地拿出手机：“要不我送你个典藏卡带吧……”

一时间，他的话被火热如利刃的目光打断。

“什么卡带？”孤爪研磨用一种慢吞吞但难掩兴奋的语气说着。

鹿野昭点开手机相册递给他：“你自己看吗？”

孤爪研磨高高兴兴挑好了自己想要很久却找不到门路买的游戏卡带，想了想：“你们待会就和枭谷打比赛了吧。”

“是啊，”鹿野昭接过手机放回口袋：“打完枭谷，下午还要和乌野打呢。”

金色的猫眼眨了眨，猫眼主人给出一个看似是废话的提示。

鹿野昭站在原地，看着孤爪研磨悠悠忽忽走向音驹队伍：……什么意思？

思考间，他看见及川彻和岩泉一两人站在球场边讲话，匆匆忙忙跑过去打招呼。

“你这家伙，昨晚又熬夜了吧！”岩泉一双手抱臂，面色不爽地盯着及川彻。

及川彻摸摸后脑勺：“我昨天可是为了监督小昭不要熬夜打游戏才熬夜的哦！”

“呵，”岩泉一冷笑一声：“你是熬夜看比赛录像看到半夜，发现鹿野也在熬夜，才冠冕堂皇地说是监督他吧。”

“什么？！”及川彻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完美的伪装会被戳破：“怎么可能！我是这样的人吗！”

“队长！”

听到鹿野昭的声音，及川彻将脸上慌乱的神色敛起，摆上一副沉稳靠谱的模样：“小昭，你来了啊。”

岩泉一看着表演一秒变脸的及川彻，一时语塞，嘴张了张，说不出一句话：“……”

“待会要和枭谷打训练赛，”岩泉一看着及川彻做作的模样，脑袋上蹦出青筋：“给我好好去热身。”

及川彻脊背一凉，讪笑着拉着鹿野昭赶紧跑路。

“HEY HEY HEY!”

热身完毕的木兔光太郎潇洒地把外套朝空中一丢，赤苇京治面无表情却异常熟练地左跨一步伸长手臂。从空中飘下来的外套正正好好落在手臂上。

“！”被木兔光太郎独特笑声吸引的鹿野昭回头就看见耍帅的一幕，亮晶晶的粉瞳不自觉移向正在脱外套的及川彻身上。

刚拉开拉链的及川彻迟疑了一下，瞥了对面一眼，大臂用力将外套甩向空中。

“！！！”小心愿被不声不响满足的鹿野昭兴奋地追寻外套的落点，同样完美地伸出手臂接住。

木叶秋纪默默抬起手臂，比了个大拇指：果然这样一对比，两边都没好到哪里去啊。

岩泉一和他对上视线：……唉。

“哦哦哦！赤苇！”看见自己被模仿的样子，木兔光太郎反而更激动了：“我的动作果然很帅啊！”

“是的，木兔前辈。”赤苇京治平淡地说出吹捧的话语：“真的很帅气呢。”

“哦哦哦哦！”木兔光太郎兴高采烈地握拳欢呼：“连臭屁及川都要模仿，岂不是说明我真的帅爆了！”

及川彻黑着脸：“混蛋，我听得到啊。”

不等他们多纠结于“帅不帅”的问题，裁判的哨声响起。

“青叶城西高中对枭谷学园训练赛，开始！”

球场边缘的黑尾铁朗笑着问身边的人：“要看看他们的比赛吗？研磨。”

“……小黑真是的，”孤爪研磨颓丧地按着手机：“明明都已经把我拉到这里了…”

“小鹿野！”木兔光太郎站在网的那边高兴挥手：“好好打一场吧！”

“哈？”单手抓着球走向发球区的及川彻回头，恶狠狠地捏了一下拳头：“单细胞就别擅自叫这么亲密啊！”

“及川也是！”以为及川彻是被自己忽略了才不高兴的木兔光太郎想了想，也给及川彻加了个油。

及川彻：……什么叫“及川也是”啊！

笨蛋单细胞！待会就把你打爆！！！

“队长！发个好球！”鹿野昭没察觉出及川彻心中的波涛，而是用手护着后脑勺，认认真真给对方加油。

“哔！”

——

“看我超小斜线扣球！”木兔光太郎双腿一蹬，在网前起跳，肌肉结实的手臂狠狠打向落在前方的球。

“一触！”球在过网的瞬间擦过白皙指尖，原本向下的扣球被改变了球路，高高向上弹起。

“我来！”花卷贵大迅速跑到后排球的落点接应。

“打过去！”由于落点不好，第三个接球的金田一最后只能选择将球尽力打过网。

“再来！”木兔光太郎高举起手，不服气地朝赤苇京治示意。

才第一局，他的大部分扣球都被鹿野昭触碰、改变球路，变成拉锯战。

“木兔前辈。”看见王牌战意盎然的双眼，赤苇京治眼中也燃起战火，毫不犹豫将球托向最熟悉的位置。

“一、二……”鹿野昭在心中倒数，然后和木兔光太郎同时起跳。

“啊啊啊啊！”落地的木兔光太郎抓狂地抱着脑袋：“又被碰到了！”

“赤苇！”小见春树一个鱼跃将对面打向底线的球救起来。

“来了！”赤苇京治迅速跑位，在球落在他正上方的那一秒，他不可避免地开始思考：要不要把球传给木兔前辈。

眼睫抬起的瞬间，碧色微微流转。

糟了！赤苇京治心中一滞，他看到木兔光太郎身上已经开始褪色了。

啊。手指被磨得通红的鹿野昭抬起眼，温暖的粉色对上网前暗沉的灰色，浅淡的笑意缓缓涌出：针对木兔光太郎，使他进入消极模式计划，成功。

“嗒。”球滚落在地上，思考仅在一秒内的赤苇京治最后还是将球托给木兔光太郎。即使他知道这球很有可能会被拦下来。

“拦得好！”及川彻一边对鹿野昭竖起大拇指，一边故意朝赤苇京治俏皮地眨眼。

真正意义上拦下木兔光太郎一个球的鹿野昭长舒一口：虽然队长说只要尽力碰到球，让木兔前辈产生危机感就好了…但是果然还是不甘心只是碰到啊。

“枭谷那边果然喊了暂停呢。”及川彻走到场外，感觉右手空落落的，便不安分地搭在鹿野昭的肩上：“趁着木兔状态不好，一鼓作气将这局拿下吧！”

27：25

“呼。”鹿野昭胡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汗，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希望木兔前辈晚点恢复……”前半局跟着活力满满的大猫头鹰跑来跑去真的要累死了…

“那我们就再努力一点试着压着他打吧。”及川彻笑眯眯凑过来揉揉鹿野昭的脑袋：“100%的木兔可能会打不过，但是0%的木兔很好打吧。”

“加油！”六只手同时举向空中。

——

一号位及川彻，四号位鹿野昭。青叶城西最强势进攻站位。

鹿野昭双臂下沉，平稳地将力道强劲的发球传到及川彻上方。

“好一！”这的确是一个完美到位的一传，特别是在被发球员针对的情况下，能传出这样的球…

及川彻手腕上翻。

出色的接球技术会让二传轻松不少。

至少枭谷的拦网一直盯着及川彻的一举一动也无法从细微处看出他要将球传给谁。

“啊…”小见春树趴在地上，懊恼地看着离他只有一个指节的球：“差一点…”

“唔啊…”金田一稳稳落地，拍拍自己的胸口舒口气：“差一点…”

3：2

开局领先的青城轮到鹿野昭发球。

“哔！”

五指接触球面，又倏地脱离。

“嘭！”高速移动的球直冲枭谷后排。

鹿野昭没来得及回去补位，就亲眼看着一直游离在球局边缘木兔光太郎的眼神一点一点开始放光。

糟了…过于强势的发球反而激起对方的进攻欲了。

孤爪研磨将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下半张脸埋进衣领里：“青城要输了。”

“是吗？”黑尾铁朗趴在观众席栏杆上，语气里含着几分兴味：“哎呀，被赤苇发现了呢。”

一直关注着自家王牌的赤苇京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看着木兔光太郎在赤苇京治的三言两语下就恢复勃勃生机，鹿野昭突然想起来孤爪研磨早上在球馆门口说的话。

“对攻手来说，二传可是很重要的哦。”

辛辛苦苦大半局，不如赤苇京治随口几句话。

及川彻显然也发现枭谷王牌的“复活”：“哎呀，对面二传和攻手组在一起居然是120%吗。”

鹿野昭叹了口气：“早知道应该针对赤苇的…”

及川彻接话：“是啊，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一点，但效果可能更好呢。”

木兔光太郎的“复活”给青叶城西带来不少压力，即使如此，每个人也都在拼尽全力地想要拿下胜利。

2：1

“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啊，”及川彻扑在地上，完成了一个标准的鱼跃：“赢过枭谷什么的，下次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