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家一起合宿的最后一天，”合宿发起人泷泽教练站在一众学生面前，突然露出坏笑：“所以在这最后一天，我们来点不一样的训练内容。”
底下学生窃窃私语，站在在前面的几个教练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全黑的箱子。
猫又教练乐呵呵地介绍：“箱子里是一个队伍中所需要的所有位置。”
“今天你们的位置就由抽签决定。”入畑教练将箱子放在自家队伍前：“来，抽吧。”
鹿野昭站在岩泉一背后，探出一个头看向站在第一个的及川彻。
“诶？体验不同的位置吗！”及川彻满怀期待地伸出手拈住一个小纸团，打开：
“经理”
……？
“噗。”看着及川彻僵硬的身形，站在他后一位的岩泉一憋不住笑了一声。
“哎呀哎呀。”入畑教练笑眯眯地说：“没想到他们把经理也放进去了啊，那及川你今天就好好做记录吧。”
及川彻黑着脸咬牙应下：“好的。”
他说完，随意将纸条揣兜里，反手把抽签盒递到岩泉一前面：“来吧小岩。”
岩泉一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教练。谨慎地在一堆纸条中挑了一个拿出来：
“救场发球员”
“呼。”他松了口气：“好歹有上场的机会。”
无法上场的及川经理上蹦出个“井”字，努力控制好自己狰狞的表情，朝鹿野昭安抚地笑：“来来来，小昭，该你了。”
鹿野昭对上及川彻笑得像“狼外婆”一样的面容，忍住想要后退一步的冲动，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箱子里。
打开：“副攻”。
“什么啊！”及川彻探头看看，不满地大叫：“一点意思也没有啊！”
“重新抽嘛！”他抱着抽签的箱子挤来挤去：“再来一次嘛！”
岩泉一看着及川彻这幅不着调的样子，眼前一黑。
鹿野昭被箱子挤得几乎站不住：“唔嗯嗯，知道了，我再抽一次。”
伸出手，拿出纸条，打开：“自由人”。
及川彻看了看，还想说什么，脑袋却被岩泉一狠狠压住：“你这家伙，差不多适可而止啊。”
“啧。”及川彻咂舌，趁着岩泉一不注意，溜到队伍后面去抽签了。
不止是青叶城西，其他的队伍也被这次打乱位置重新安排的决定搞得乱糟糟的。
尤其是抽到“二传”的日向翔阳和抽到“替补”的影山飞雄。
日向翔阳几乎感觉自己的背已经被影山飞雄阴恻恻的目光刮下一层皮了。
“我根本不会二传啊……”日向翔阳颤抖地捧着那张写了“二传”的纸条，觉得自己的死因就是它了。
“呆子，你给我听好了…”影山飞雄“和善”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瑟瑟发抖的日向翔阳。
“我、我知道了！”
青城所有人抽完签，及川彻拿着空荡荡的箱子走回前面。看着都开始做上场的准备活动的队友，他抱着记录数据的本子坐在入畑教练旁边：“教练还真是恶趣味啊。”
“嗯？”入畑教练的脸上仍带着笑：“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及川彻戳着笔：“虽然在我没抽到‘经理’前都很有意思……”
“所以说为什么要把‘经理’也放进去啊！！”
孤爪研磨缩在角落，满意地拿着写了“经理”两个字的纸条光明正大摸鱼。
“研磨哥！”难得的平静被打破，灰羽列夫拿着写了“二传”的纸条慌张跑过来：“怎么办！我不会传球啊！”
孤爪研磨超小声自言自语：“……真糟糕。”
“说什么呢研磨哥！我没听清。”
“…没什么。”
“哈哈哈赤苇！”木兔光太郎得意地甩甩写了“二传”的纸条：“我会多给你传球的！”
赤苇京治看了看手中刚拿出来的纸条上的“自由人”：“……不用了，木兔前辈。”
“怎么这样！”
继抽签决定位置之后，教练们再次十分随意地由抽签决定对手。
“…我们和枭谷诶。”及川彻看着对面乱糟糟的队伍若有所思：“感觉有很大几率可以赢诶……”
转头又看到自家同样乱糟糟的队伍：“……应该吧？”
“我来……”对着传向自己的球起跳到一半的鹿野昭猛地想起自己是自由人，身体在空中僵直又落下。
没有人接的球落在青城场内。
“金田一！小昭是自由人你给他传什么球！”及川彻站在场边，被这一套连招气笑了。
担任二传的金田一哭丧着脸：“对不起前辈，我又忘记了……”
对面枭谷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同样担任二传的木兔光太郎每次接到传球都忍不住自己扣的冲动，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之后传的球又忽远忽近的。
及川彻捂着额头叹气，却听到旁边球场更吵闹的声音。
“翔阳，别后退了！”没有离网这么近的经验的日向翔阳总是在试图传球的时候撞到网。
“列夫！太高了！”基础更薄弱的高个子灰羽列夫在传球的时候也会下意识把球传高。
作为自由人站在场下的月岛萤表情痛苦地看着这一幕。
比赛不能说是精彩至极，只能说是乱七八糟。
教练们却满意地看着，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鹿野昭瘫在地上喃喃：“没想到第一次打赢枭谷居然是这种情况……”
“二传、二传太难了。”日向翔阳和灰羽列夫抱在一起痛哭，他们身后是眼神犀利的队友。
所有比赛一结束，躺尸的学生们全都被教练赶去洗澡吃饭了。
及川彻看着在门口等他的鹿野昭，把记录下来数据递给入畑教练，意有所指：“小昭救了不少好球，意外地有当自由人的天分呢。”
“是啊，”入畑教练拿过烂的一塌糊涂的本次比赛数据：“可以当作秘密武器。”
及川彻转身：“在打入全国后，应该会有更多不认识的队伍吧。”
入畑教练察觉到及川彻口中的意思，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小兔崽子玩的真脏…”
“小昭。”及川彻走到鹿野昭身边，竖起大拇指：“今天自由人当得很不错哦！”
“真的吗！”得到及川彻称赞的鹿野昭很开心：“我本来还想着试一下二传的。”
“嗯嗯！虽然我也想让你试一下二传啦，”及川彻摊手：“但是当时小岩把我赶走了，都怪小岩啦！”
“不过自由人也很好哦。”鹿野昭双手交叠在脑后，看着天空：“全身心只有救球的感觉也不错，不过亲自体会过之后才发现自由人要比当攻手还累。”
他说着，一双笑眼弯弯地看向及川彻：“大家都很伟大啊。”
——
洗完澡，鹿野昭顶着湿漉漉的脑袋盘腿坐在床铺上玩手机。
及川彻无奈地拿毛巾盖住湿淋淋的发梢：“小心生病啊。”
鹿野昭抬起脸讨好地笑笑，随意地拿毛巾搓着发丝：“日向说晚上有烤肉诶。”
“嗯？”及川彻也盘腿坐在一旁：“他怎么知道的？”
“好像是乌野的经理说的，她们上午有去采购食材。”鹿野昭问了一下对面：“啊，日向说要保密，因为是教练们给的惊喜。”
及川彻愣了一下：“以小不点的交际圈来看，好像很难保密吧。”
两人对视一眼。
果然，等擦干头发去食堂，里面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两三个人，还是饿得受不了来填填肚子的。
鹿野昭摸摸自己空荡荡地乱叫的肚子：……垫个底就好了，要留肚子给一会的烤肉。
下午是留给其他学校的老师学生整理行李的，早早理好行李的鹿野昭扭头看看靠在墙边看录像的及川彻，想了想，凑了过去。
感受到旁边凑过来一个熟悉的影子，及川彻无比自然地向另一边挪了挪，空出来个位置，又顺手塞过去个耳机。
带好耳机的鹿野昭靠在及川彻肩膀上，和他一起看手机上的比赛录像。
是白鸟泽的。
安安静静看了一场后。
“入畑教练约了回去之后和白鸟泽的训练赛。”及川彻偏头，呼吸声近在耳边。
鹿野昭脸颊微红，故作冷静：“是IH预选前的最后一场训练赛了是吧？”
及川彻点头，柔软的发丝在脸边蹭来蹭去。
“我知道了！”鹿野昭突然大喊，及川彻被吓得一哆嗦，愣愣地看着对方。
鹿野昭耳朵红透了，他摘下耳机还回去：“我们会打赢他们的！”
及川彻看着他撂下狠话就灰溜溜跑走的背影，眼睛眨了眨，若有所思。
“你不去吃吗？”
孤爪研磨抱着游戏机和鹿野昭两个人缩在角落，隔了一道墙的草地上，一群高中生吃得热火朝天。
鹿野昭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一声不吭。
“我说你啊，”孤爪研磨叹了口气，放下通关失败的关卡，看向自己自闭的好友：“有必要这么害羞吗？”
鹿野昭抬起一点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才没有害羞。”
想起对方刚刚惊慌失措跑来，足以让别人误以为是发烧了的、红得几乎滴血的脸。
“……只是脸不小心贴到了而已。”没办法，自己选的好朋友，孤爪研磨还是试图安慰一下：“没必要害羞。”
“……都说了没有害羞。”
抛开比赛录像，回想起肩颈处的温度、浓密的眼睫和含笑的唇角。
还有偏过头之后近在咫尺的呼吸和深邃的眼睛。
鹿野昭晕晕乎乎地冒着热气。
“只是那个…脸、太软了……”
噗。及川彻站在拐角，一只手抵在嘴边憋着笑，另一只手上端了满满一盘子的肉。
口袋里手机无声地震了一下。
［小岩：你这混蛋才开始就跑到哪里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高三了、、应该会很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