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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相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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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酒湖的水清澈透亮,捧一掬湖水入口,甚至能品尝出甘甜。对蒙德酒业来说,果酒湖的泉水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

玉响蹲在岸边,将木制酒杯整个按入水中,再提出来便是满满一杯熠熠生辉的湖水。玉响端着酒杯站起身,抬眼见一位头戴草帽、肩扛鱼竿的青年朝这走来。

“纳特,又来钓鱼啊。”玉响朝青年抬了抬空闲的一只手,熟稔地打招呼,“每天都能看到你带着鱼竿出来呢。”

“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黄金钓手的人,哪怕刮风下雨也不能让我缺席。”纳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倒是玉响,最近怎么不见你来?我还一直期待着与你这位强力对手较量较量呢。”

“啊,前些天我的男朋友回来了,我想多陪陪他……”提起这个,玉响忍不住微笑,随及反应过来不妥,连忙歉然道:“不好意思,下次得了空一定来同你钓鱼。”

“我就随口一说,当然还是男朋友的事要紧啊,不用在意我!”纳特连连摆手,余光瞥见玉响端着的酒杯,他瞬间两眼放光,“哦哦?这是什么好酒吗?不如就送杯酒权当安慰一下我这只会钓鱼的孤寡人吧。”

“这个啊,只是水而已啦。”玉响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刚盛的湖水,摇摇头说,“前些天收到几朵花,但花没了根很快就会枯萎,我想如果把它们放在水里,或许能让花香持续久一些。然后我看这个酒杯许久没用了,所以就拿来充当花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蒲公英、风车菊、塞西莉亚……这些向往风的花,风自然也会让花香常驻蒙德。而且要说香味,蒙德最最让人沉醉的当然还是酒香才对。”一提到酒,纳特就兴致勃勃,他可惜地看着玉响酒杯里清澈的湖水,“唉,蒙德遍地是酒桶,但一半以上装的不是酒而是种花的土,我妈也总爱拿旧酒桶种些花花草草。虽然理解废物利用的道理,但每次上街看到那些‘花盆’都会被勾起酒虫,这种想喝酒、偏偏面前只有种着花草的酒桶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毕竟是蒙德,酒具什么的已经烂大街了。如果真装着酒摆外面,肯定一下子就会被你们这些酒鬼瓜分得一滴不剩吧。”玉响玩笑道,看纳特唉声叹气便提议:“我家里倒是有不少酒,大都是我和母亲酿的,下次带瓶来给你尝尝吧。”

“哈哈,好兄弟,够意思!”纳特本来愁眉苦脸的,听了这句顿时眉开眼笑,热情地揽住玉响的肩,“等我钓了鱼,一定给你挑一条最肥、最大的送去!”

……

告别了纳特,玉响端着酒杯往回走。经过城门时,微风拂过,玉响在之前吹散蒲公英的地方驻足——那里长出了一株新的蒲公英。或许是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种子落到了此处,又或许是曾经远去的蒲公英回到了故乡……

归乡的浪子。

玉响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词。他看了片刻,慢慢蹲下身,一手护着蒲公英球以防它被吹散,一手捏着蒲公英的茎轻轻摘下它。

“妈,我回来了。”玉响端着酒杯、护着蒲公英回到家时,母亲正对着摆了一屋子的酒忙活,玉响便放好手中的东西过去帮忙。

一瓶瓶的酒都贴了标签封了口,应该是酒庄送来的,母亲在酒庄工作待遇很好,每次还会送一些品质上乘的酒给他们家。但自从最爱酒的父亲去世后家里就很少喝酒了,于是这些被冷落的好酒都被扔进了酒窖,囤到一定数量后再拿出来送给邻居朋友。

母子两人将酒分批次整理好,各贴上一张小纸条,上面写了要送的人的名字。这次攒的酒比较多,分配完后还余下好一些,玉响便给纳特留了两瓶他喜欢的葡萄酒。余下的蒲公英酒倒是可以带给温迪,那个爱喝酒的诗人应该会很开心吧……

玉响对着酒瓶若有所思,母亲在一旁注意到他嘴角不经意泛起的笑容——她的孩子被幸福拥抱着,这点让母亲感到安心,也轻轻笑起来,问:“今天就要举办风花典礼了,我们的风花节之星准备好了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选为风花节之星。”玉响有些无奈,又含着笑意,“但我已经想好了风之花,也期待着亲手将它献给风神大人。”

“我的孩子……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母亲看着儿子已然成熟的脸庞,时光将他眼中属于少年的激情沉淀为平静,但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那颗温暖的心从未被时间冷却,“你被选为风花节之星,是因为大家喜欢你的这份温柔,也认可作为骑士的你。”

“……我也喜欢蒙德温柔的大家。”玉响轻声说,声音柔和又真挚。

即便骑士团之星、风花节之星这样的称呼经常让他感到不知所措,但玉响仍然十分珍惜,因为他知道这些称呼里寄托着大家的情感。美丽的花朵,关切的话语,以及平常而友好的一声问候……他想,自己之所以温柔,是因为一直以来他都被大家温柔以待吧。换句话说,多亏了大家带来的暖意,他的心才会一直保持温暖。

“说起来,妈你最近工作量多吗,要不我来打打下手?”玉响一边整理酒瓶一边问。

“酒庄新招了个叫康纳的小伙子,他跟着我酿酒进步很快,是个既有天赋又有许多新奇的想法的年轻人,想必要不了几年他就能超越我了吧,真是新风来旧风去啊……总之有了这位年轻人帮忙,工作很轻松,你也不用老为妈妈操心了。”母亲轻抚孩子的发丝,玉响的发色遗传了他父亲,浅浅的金黄,如同初升的太阳,“你啊,别总顾着别人,多替自己想想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可不是我顾着别人,纳特同我一起钓鱼,露徘小姐教我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昨天去清泉镇,维托还送了我外地带回来的画板和颜料。妈你也是,知道我喜欢薄荷果冻,每次饭后甜点都会做这个,明明做起来很麻烦,你自己也不爱吃这种甜食的……”玉响细数一件件小事,最后他笑着告诉母亲:“大家就是我的生活,所以啊,想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做。”

终于整理完满屋的酒,玉响回到房间。他将之前收到的风车菊与刚摘的蒲公英一齐放进装满湖水的酒杯,接着将酒杯安置到敞开的窗台上。玉响的房间在一楼,打开窗户便是街道,能看见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

此时阳光正好,玉响手肘撑着窗沿,看那披着金光微微旋转的风车菊。小的那株是维托给的,略大些的是科里尔给的,最大的则是布鲁克大叔给的……推动风车菊旋转的,想必是人们心中最真挚的情感吧。

对蒙德人来说,风花节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定义风之花,而是如何借花去传递自己的心。

玉响轻抚上被风车菊围在中间的蒲公英球,想起了与那位吟游诗人的初见:少年弹琴歌唱,如精灵一般美丽,又如风一般难以追寻。猝不及防的美,匆忙的他只来得及在城门摘了蒲公英向少年表白。

玉响深知作为人类的自己寿命短暂,所以在人生这有限的时间里,他总是很轻易的被一些美好的事物所吸引,并为此拼尽全力。就像他为了年少的梦想,孤身一人离乡十年;就像他因酒馆前卖唱的吟游诗人驻足,只为这一眼献上所有温柔……

但如今想来,那或许是对时光的流逝感到焦虑。当时他因为心中的不安,执着于少年身上的光芒,而回到故乡的这些年,吹着长久不变的流风,玉响的心也渐渐平和,他现在已经能坦然面对从未停歇的时光了——如今,他爱那个弹奏精彩诗篇、风一般自由的少年,也爱这个随心所欲、又不乏温柔的酒鬼诗人。

玉响轻捏蒲公英的茎,将它从酒杯中提出来。晶莹的水珠顺着蒲公英杆滴入杯中,看着在阳光下反射出柔和白光的蒲公英球,玉响又回想起初见的风花节:他将护在胸口尚有温热的蒲公英献给仅有一面之缘的吟游诗人,抱着郑重、紧张、又期待的情绪开口……

窗外突然飘来轻灵的旋律,玉响的思绪一顿,随及蒲公英球后冒出一双蓝绿色的眼睛与他对视。

“我们的风花节之星在想什么呢?”隔着蒲公英球,吟游诗人笑嘻嘻地问,那蓝绿色的眼睛也弯成月牙。

“我在想……”那本只存在于梦中的颜色,如今就在咫尺之间的人眼中,那样清澈的色彩里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玉响微笑起来,抱着最纯粹的情感,说出风花节浪漫的开端:“我能期待你收下这朵花吗?”

“嗯?”温迪垂眸看那蒲公英,“风花节、蒲公英、还有相同的话语……真是熟悉的旋律呐,不过同样的招数对吟游诗人是无效的哦,我可没忘记玉响说过更想送塞西莉亚花的。”

那时的话,玉响自然记得,最美的花送给最爱的人,当时他是这样想的,却因为时间匆忙只来得及送蒲公英。而如今有了不一样的心境,玉响认为他不再需要称赞其美,此时此刻,他应该呈现自己的心。

“花还是一样的花,但借花传递的东西已经有所不同了。”玉响说,“蒲公英种子总是向往风能抵达的远方,它意味着思念、等待、与别离。但风向是会转变的,风会吹向远方,也会吹回故乡,总有返乡的蒲公英落回故土。此时的它,意味着重逢,代表归乡的浪子。”

“第一次送的蒲公英有些仓促,不过它的寓意没有错——我会一直等候你,在故乡,在风起之地。”玉响将蒲公英下移,蒲公英球在温迪胸口轻轻一点,缓慢又郑重地开口:“而这个,是归乡浪子的真心。”

“……真心吗?”温迪接过花,认真注视这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蒲公英。

腹部坚硬的触感让玉响反应过来两人还隔着窗台站着,这样表白总感觉有些随意,不过……自由一点或许也不赖?

温迪看得入神,玉响也用心看着他,视线细细描绘诗人精致的脸廓。玉响注意到那静静垂于两侧的辫子,由黑及绿的渐变色自然又融洽,使用元素力时似乎还会亮起来——是美得让人屏住呼吸的色彩。玉响想着,视线往上正好对上温迪的眼睛,那双蓝绿色的眼睛此时正看着他,含着笑意……

“再好看,也要记得眨眼哦。”温迪提醒盯着他一瞬不瞬的骑士,玉响顿时回过神来,窘迫地移开视线说了声不好意思。

温迪笑了笑,手中轻轻转动蒲公英,又看了几眼才小心将它收好。接着温迪将装着花的酒杯推到一旁,伸出手隔着窗台拥抱玉响。

“玉响真狡猾啊,明明都是很平常的东西,却总有办法让我心动。”温迪在玉响耳边说着类似抱怨的话,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听那上扬的语调玉响知道他其实是满意的。

果不其然,吟游诗人停顿了一下,接着在玉响耳边轻轻说:“你的真心我收到了,蒲公英很美,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我知道你会的。”玉响闭上眼,回抱住温迪。街道上人们的笑语,怀中温热的存在,以及鼻间萦绕着的奇妙花香——像是各种花放在一起碾碎、杂糅……不愧是诗与酒的城邦,酒尚未入口,人已然沉醉。

……

在风神像下,装饰了花环、彩带的广场,伴随着飘扬的蒲公英,众人期盼的风花典礼正式开始了。

“那么就请我们的骑士团之星,啊不,这里应该称呼风花节之星。”人群中央,西风骑士团团长法尔伽爽朗地笑着,与他站在一起的便是被推举为本届风花节之星的玉响了,“请代表全蒙德向风神巴巴托斯献上你的风之花吧,我们的风花节之星!”

“谢谢你,大团长。”玉响虽然穿着常服,但仍然挺直腰板,左手背于身后,右手握拳,击肩,下砍——朝法尔伽大团长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

“你成为风花节之星可不是我的功劳,要感谢的应该是在场的大家,以及拥有美好品质的自己。”法尔伽拍了拍玉响的肩。被誉为北风骑士的大团长,拥有能带领整个骑士团的强劲实力,以及让人不自觉信服的独特人格魅力,这样的传奇人物实际年龄没比玉响大多少,只是法尔伽留着胡子,看起来更像大叔罢了。

这样说来,自己也是被人喊叔叔的年纪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玉响心中感叹,一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塞西莉亚花,在把它献给风神前,玉响捧着花,环视四周。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也不乏远游到此的旅者,无一例外的是,大家都向着更有光亮的方向扬起笑容——这是不会随时间改变的。

玉响握紧手中的花,转过身,大家祝福的目光落在背上,化作风推动他走向风神像……纯白的花盛开在风起的地方,玉响后退一步,看着祭坛中心刚献上的塞西莉亚,轻声自语:“巴巴托斯大人,你看到了吗?”

你看到这样美丽的蒙德了吗……

“看到了哦。”

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玉响一怔,回头看去,温迪在身后笑着朝他伸出手,“作为风花节之星属于巴巴托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玉响是独属于温迪的时间哦。跟我来吧,我的男朋友,一起去蒙德最浪漫的地方。”

……

蒙德最浪漫的地方会是哪?风龙废墟观其历史过于沉重,誓言岬的景色离浪漫还差点味道,风起地虽合适,但生长在蒙德城必经之路的橡树,见证最多的是分别与重逢……

那到底怎样的地方能被称得上最浪漫呢?几乎没过小腿的草地,于高风中绽放的花海,飞舞的蝴蝶,以及青草味的风——毋容置疑,摘星崖是蒙德最美的地方,但要说浪漫……

轻柔的触感拂过手背,是吟游诗人的斗篷随风翻滚,看着带领他在花丛中穿梭的诗人,玉响心中一动,上前一步牵住斗篷下的手。

“嗯?”温迪转头,见玉响十分自然地朝他微笑,只是耳廓微红。温迪便也咧嘴一笑,紧紧回握。

摘星崖地势高、风急,吹着有些凉,但两人相握的手却很温暖……

浪漫必不可少的是眼前的人。

地面渐渐狭窄,天空逐渐广阔,不知不觉就到了摘星崖的最高处。刚到崖顶,温迪便伸着懒腰躺了下来。

“海风或高处的风能让诗人的歌声传颂得更远,但是这样高的地方,爬上来都没力气唱歌了。”温迪一边抱怨一边撑起上半身,伸手拽了拽玉响的衣角,期待地看着他,“不过这里的风很舒服,可以陪我吹吹风吗?”

玉响顺从地盘腿坐下,之后邀请他来这里的吟游诗人没再说话,反倒是玉响一时间有许多想问温迪:为什么带他来摘星崖?为什么是风花节?他是不是……可以期待什么?

当他带着满肚子疑问偏过头时,却见温迪面朝前方双眼微眯,看上去十分惬意。玉响怔愣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清澈的湛蓝,以及悠闲的白云。

……是了,其实什么都不必问。

答案无法改变过去,也不会改变他们的未来,比起纠结这个,倒不如好好享受此刻的风。

两人挨得极近,对方的手轻轻挪动都能感知到。玉响看着蓝天,感受手臂相贴的宁静。

几朵白云在蓝色的天空海中慢悠悠流动,时而擦肩而过,时而又汇聚到一起。有两朵白云缓缓地飘向彼此,像在试探着靠近,又有些踌躇,这时一片阴影突然自眼前落下。

是温迪突然凑近吻了他一下,又很快离开,像是风从嘴角划过。接着一束纯白的塞西莉亚出现在玉响眼前,只生长在清冷高风中的花,如同浪子一样真心难以触碰。

“这是蒲公英的回礼。”温迪说。

风花节、摘星崖、塞西莉亚花,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玉响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撞破胸膛,但不知为何,他的脑子却格外清醒,清醒得十分谨慎。玉响看着花,并不着急接过,而是试探地问:“只是蒲公英的回礼吗?”

“是蒲公英的回礼,也是对真心的回应。”温迪笑起来,眼神真挚,以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这是浪子的真心。”

吟游诗人的把戏数不胜数,玉响喜欢那些浪漫的小把戏,同时也受其困扰。因为把戏都是或真或假,宛如隔着雾,朦胧的美丽却也看不真切。

但这次不一样,吟游诗人没再有任何弯弯绕绕,只是最简单直白的陈述,打消了玉响的所有顾虑。

玉响手指微颤,小心接过这束塞西莉亚花——接过这浪子的真心。在阳光下、冷而急的风中,玉响放心地、紧紧地抱住温迪,胸膛左侧是自己的心跳,右侧则是吟游诗人的心跳。

左右两侧的传来的跳动是如此清晰,玉响终于得以肯定:他们拥有相同的心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相同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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