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户尊？

不知什么时候安室透已经离开咖啡店，站在离目暮警官不远处听他们说话。

女人的名字很陌生，安室在警察厅时不认识长官官房付的人，记忆中也没有什么交集。

还有尊（tekeru）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像男人了，和眼前的风情美人一点都不搭。

女身男名……

想到这儿的一瞬间，他突然感觉有一大股记忆仿佛棉花一样被压缩成一小团直接塞进脑子里。

什么情况？

他感觉很奇怪，硬要说就像科幻小说里的知识共享设定，直接给脑子植入芯片多出一大堆自己根本没学过的知识一样。

记忆很清晰，但完全没经历过。

安室透刚刚遇到的就是这种状况。

什么人能直接篡改别人的记忆？即使是黑衣组织暂时也没有这个能力，更别说毫无预兆，凭空更改。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神？

此时安室已经将警惕心提到最高，他想不出什么人才能在一瞬间塞给他一堆不存在的记忆。

他注视着记忆中的女人，缓缓回到咖啡厅。

多出来的记忆中，神户尊曾经担任过警备局警备企画课课长助理，是他的上司。安室透刚进入企画课时，一直以为“神户尊”是男人，正式打过照面后才将名字对应上。不过两人交集不多，没多久他就被选去卧底黑衣组织，之后再也没见过。

如果记忆是真的，就代表神户有极大可能会认出他，不排除有暴露身份的风险。

在被发现之前，安室透悄悄回去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联系风间，让他查查神户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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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现场中，看着相似又不同的警官证，目暮十三内心复杂。证件上明晃晃的“警视”两个大字让他不得不重新调整态度面对眼前的女人。

纵使警察厅和警视厅的关系再恶劣，警察组织也是非常严肃的阶级社会。简单说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神户警衔比他高，他就必须以合适的态度对待她。

“神户警视您好，我是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目暮十三。”

“叫我神户就好。”神户轻点头回应，没有想象中盛气凌人的官僚气息。

但直呼神户的名字？目暮不会那样做的，他略过称呼，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您认识死者？”

“我就是来确认这件事的。”

目暮点头，带她来到运尸车上。

白布覆盖住尸体全身，证明天石智也死的不能再死。神户强忍住生理不适，轻轻掀开面部一角，看到了一个脸色青白的老人。

他用手帕捂住双唇，防止翻滚的胃液涌出。无论亲临现场多少次，他都无法习惯直面尸体，但为了案子又必须面对。

“怎么样？”目暮问道。

“他是原警备局外事部外事课课长，天石智也警视正。”

五年前天石智也因工作失误被勒令退职，具体退职原因不明。结合时间来看，能让那位以冷漠公正著称的首席监察官如此生气，直接要求退职的，恐怕只有那件事了。

也不知道天石智也的死亡是不是当初系统项目泄露事件的延伸，如果有关……

只能说首席监察官大人和警备局又有得忙咯，谁让即使到现在项目的存在还是机密呢。

神户说完死者的身份，目暮十三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除了直属上司，警视正是他们这些普通警察平常很难接触到的人物，最重要的是天石智也属于隔壁警察厅，他们调查时肯定会受到阻拦。

违法犯罪之人应该接受审判，得到应有的惩罚。无数警察内心坚守这个信条，但人心复杂，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能奋不顾身践行的人少之又少。神户见过很多逃脱审判的人，上司长谷川宗男就是，甚至包括他自己。如果天石智也的死和五年前有关，目暮十三他们的调查最后必然会不了了之。

“警部，”神户看向目暮，似是安慰般拍拍对方的肩膀，“尽力而为吧。”

五年前的事如果再被搬上台面，那就是打警察厅的脸。他没有资格要求别人为了调查案件必须堵上职业生涯，官僚斗争和背后隐藏的无法见人的秘密没必要牵扯进无辜的人。

推算下来，此次案件最终只会有三个结果：一，天石智也的死和泄露事件无关，搜查一课按规定调查抓捕；二，涉及到泄露事件，被警察厅强制终止调查；三，是神户不太愿意接受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调查案件的权限被移交给神户本人或者特命系。

谁让当初是他主导项目开发，泄露事件也是他被降职调到特命系时参与调查的呢？

最好的结果就是祈祷天石智也死于其他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多出来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