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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分手后我反攻了渣攻 > 第11章 疲惫

第11章 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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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房子的大概资料整理了一个文档,联系了一下房屋买卖的中介公司,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刷旅游景点,圈圈点点出了一份差不多的计划时,天都不知何时暗了。

樊野棠一下午都没出现,也没打电话,还好黎辞故如今也没什么期待,索性关了电脑开始尝试让自己睡着。

也许是身体元气还没恢复,他虽然不困,可还是平静的入睡了,一整个夜晚都是纷扰杂乱的梦境。

一会是他跟樊野棠厮混的场面,一会是那些场面定格成的照片。

照片投影在占据了一整个墙面的电子屏幕上,突兀的打断了陈爷的孙子花了大功夫恢复好的老照片集锦。

一群曾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战友携家带口的欢聚,几个年事已高的老爷子还都非得喝两口。

他们看着那些艰难岁月里的照片,眼里盈着的都是热泪。曾经一起经历过最难熬的那些年,曾经舍弃家庭责任一心为了祖国发展的人们,此时大多已经头发花白了,来这个聚会的人心里都知道,这次聚会,可能就是这些老人最后一次见面。

那组照片出现的突然,明显是视频里的截图,其中一个人背对着画面,另一个人意乱情迷的一张脸清晰的映在屏幕上,照片划过的十分迅速,尺度一张比一张大,到最后几乎已成了全然的裸体。

瞬间安静的场面,戛然而止的温情氛围,所有人不约而同投注过来的视线,大厅中脸色惨白身体不停颤抖的青年……

那种濒死的绝望与深彻的耻辱让黎辞故从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坐起,身体刚刚仰起便被剧痛扯住身体跌回病床上。

他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全身,被子不知何时掉到了地上,病房中没有风,他却觉得冷的彻骨。

咬着牙挪动着身子,勉强将被子扯了上来,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赶紧将它盖到了自己身上,冰凉的被子盖到身体上,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着了凉又要感冒,感冒了还得自己照顾自己,倒不如一开始就多疼惜自己几分。

黎辞故摸过手机,碎裂的屏幕上显示着3:08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的信息。

出了手术室第二天他就被樊野棠转了院,这家医院病人很少,所以夜晚便显得尤为安静,安静到他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这种与世隔绝般的静加深了他的孤独感,此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因为孤独到了这种境地,他所能怀念的,竟然只剩下之前那家医院走廊里,一直不停的各色脚步声。

樊野棠说那家医院设施廉价,人员嘈杂,之前是着急才匆匆就近去的。可是如今他被抛在这个冷清清的高级病房里,各色设备齐全,每日不停换的鲜花,可他却还是喜欢那样的喧闹,在那种乱糟糟的环境里,他才能感觉自己还活在人间。

惊醒之后他便不大能睡得着了,之前梦里的场景被他刻意忽略,这种对他刺激极大的画面他一般会让自己刻意遗忘。可惜醒着还能控制,梦里却能毫无束缚的一次次冲击他。

无论多少次梦见那个场景,他都如同当日般,毫无抵抗能力的被彻底轰碎。

他折了的肋骨限制了他的行动,连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控制自己的思维,默背法律条例。

背着背着,困意上涌,他下意识掐了一下大腿。

酸痛和笑意同时涌了上来,他不由低笑一声。

这一下动作,倒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

这是以前上学时候留下的习惯,父亲要他从商,他抵抗不过又不愿放弃梦想。

所以别人上一门课的功夫,他需要拆出来一半分给兼修的法律。他做事儿一向刻苦认真,又不是天赋型的学生,只能更加用功。大晚上室友都睡了,他还在心里默背法条,背到一半就犯困,困意来了就自己掐自己。

每次领最高奖学金的代价就是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

想想上学时候吃的那些苦,他心情倒是又好了一些,从选择新生活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就已经决定要将丢掉的自己和原本的人生全都捡起来。

他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怪樊野棠,所以才想跟他平息一切,好聚好散。

樊野棠不是他人生中的光,却是他人生里遇到的一团火,逼人的热度焚烧着他的理智,带给他前所未有的疯狂和激烈。

多少人一生平淡,连个能让自己为之疯狂的人都遇不到。所以遇到他,他多少是觉得庆幸的,为了这一团火,他献祭般的往里添柴加薪,却不料火烧的太旺,焚尽了爱恨,心字成灰,走到了尽头。

人生得失各有其幸,他从没怨过樊野棠,也在付出代价之后宽赦了自己的罪责。走错了路,从来没有回头的说法,你只能继续往前走,然后在这条错误的路上,再走出一条新的正确的路。

黎辞故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做决定,承担责任,然后继续往前走。

…………

昨夜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早晨医生按例来查房,黎辞故这才拜托护士又将之前辞退的护工请了回来。

护工姓周,是个五十来岁的大婶,微胖,笑眼,收拾的很利落。

她照顾着黎辞故解决完个人问题,随口问道:“黎先生的弟弟没过来啊?”

黎辞故冲她笑了笑,轻声道:“是啊,他还要忙自己的事情。”

周婶将窗户开了条小缝,拿着抹布擦拭一旁的桌椅,“哎哟,黎先生你的弟弟很不错啦,虽然年纪小,但是还是蛮紧张你的嘞,但是年轻嘛,耐不下性子是正常的。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很是担心你的样子,你们两兄弟的感情真好啊。”

黎辞故脸上笑意柔和,嘴上却转了话题:“是啊,他年纪还小。周婶呢,家里几个孩子?”

“我是没那个福气要儿子哟,家里三个女儿,大的嫁人啦,二女儿刚毕业没工作,小女儿非要学什么艺术,学费可贵哩,一学期要六万多块钱。我攒钱也没地方花,趁还能做活,就学了门护理给她赚学费。”

她嘴上说着话,手里的动作不停,一直在麻利的干活。

“黎先生啊,您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讲哦,我们都是接受过系统培训考了证书的呢,就是我这个人想的不周到,您有意见一定要当面跟我提啊。”

黎辞故点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周婶聊着天。

周婶还算是个心思灵巧的人,多的一句没问过,聊天的范围都是一些生活琐事,黎辞故跟她说了会话,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正在聊天,门被推开,樊野棠笑意盈盈的脸在望见陌生人的时候顿时又染上了不渝。

“她怎么又在这里?”这怒气来的突然又莫名,周婶一下呆住,惴惴不安的望向黎辞故:“这……黎先生?”

黎辞故冲她安抚性的笑了笑,道:“周婶,快中午了,你在这里忙了一早上了,这里也没别的事,先去吃个饭休息一会吧,下午您再过来。”

周婶点了点头,收拾完手里的东西,向黎辞故和倚在门边的煞神告别:“那黎先生,小黎先生,我先走了。”

周婶一走,樊野棠表情郁郁的走了过来,连小黎先生那种奇怪的称呼都忽略了,直奔自己最介意的点:“我不喜欢有护工来照顾你,我讨厌别人碰你。”

“对人家态度好点,小棠,如果不是她我早晨连热水都喝不上。”更直白的话黎辞故没有说出口,说了反倒像是在乞怜般的抱怨。

已经决定了彻底了断,就没有必要再将对方置于恋人的角度去要求。樊野棠不喜欢有人碰他而辞退他的护工,那么他可以重新将人雇佣过来,至于照顾他,那已经不是樊野棠所需要做的事了。

“小棠,毕竟护工专业一点,我也想早点恢复出院。”

“可她是个女的……”

黎辞故失笑:“周婶都五十多岁了。”

他的笑里有着久违的舒朗,樊野棠瞧着他的笑容,心情也变好了,抓过他的手,将自己的下巴垫了上去。

“八十岁也不行,男的女的都不行,你是我的,黎哥。黎哥是我一个人的黎哥,完完全全从里到外都属于我一个人,谁都不能碰。”

本来还算不错的心情在听到这句话时又变得糟糕,黎辞故勉强一笑,转过头去掩饰自己心里涌上的烦躁。

他是真的很想抽出手来将樊野棠狠狠推出去,他也想将那些樊野棠曾经说过的话重新甩到樊野棠脸上,可他深知这一切除了引起更多无畏的争吵之外毫无意义。

在樊野棠不想松手的时候,他的挣扎都逃离都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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