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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他们是我的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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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川泉开出去的第一枪阻碍了漏瑚的行动,接着通体银色的枪在他手上一转,顷刻间就化作雾气涌散,又纷纷具现在几人周围,将环绕在他们身边的小飞虫以“融化”的形式淹没掉。

两种同源的力量毫无阻碍地就融合在了一起,没了自燃萤火虫的限制,几人与咒灵之间活动范围重新拉大。

但相川秋彦的气息不稳,同时也在牵扯着他的心跳,导致相川泉对力量的控制也颇显波动,这边是轻飘飘的雨滴落下,到了漏瑚那边就跑偏成了直往脸上泼去的冷水。

他突如其来的介入及以上行为被视作了挑衅,咒灵恼怒地吼了一声:“又是你们!”这样的话,虽然不清楚他真正的怒火源头是相川弦空还是他们,但连翻战斗后还被破了领域的特级咒灵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但咒灵似乎不清楚相川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相川泉才不管这些,他躲开一个平地而起的喷发火山口,直奔最前方的相川秋彦而去,“先让他冷静下来!”然后赶紧朝几人使个眼色,意思是:拉开距离!

还没等他靠近,被融合了一波的萤火再度聚集,有些甚至直接变成了火焰的模样,绿幽幽的,像鬼火一样悬在空中……

差点被波及到的虎杖悠仁一下子弹开,“这要怎么冷静啊……!”

失去意识了,也无法交流,只能以融合的方式把他唤回来了…相川泉看着自己的半身做出了判断,前有虎视眈眈的咒灵,后有这个大麻烦,他此刻表情麻木极了,直接从地上薅了一把土,语气中不乏烦躁意味:“把他埋进土里!!”

土壤、雨露,还需要——相川泉抬目环视周围,这里场子清地很干净,附近几里的林木几乎都被烧光了!去折最近的树枝也要跑一段路……但是就这么强行融合的话,躁动的力量会反噬掉他半条命去!

就在相川泉咬牙感到棘手的时候,鵺的鸣叫破空而来。

拥有巨翅利爪的式神挥动电光,混杂着相川泉带出的雨滴,不同的咒力撞击在咒灵身上,打出了类似导电一样的连锁反应。而暗色羽毛的鵺灵活地从漏瑚头顶略过,压低翅膀,口中衔来一支缀着绿叶的枝条——相川泉猛地眼睛一亮!好样的伏黑!

下一刻,相川泉就在旁人惊愕的目光中直接把泥土砸向了某人脸上。泥土与露水,加上一段翠绿枝叶,还有……无意间被鵺带下来的雷光。在枝叶落下的瞬间,就被绿色萤火与银色水滴包裹,如同被春夜里的瓢泼大雨、惊雷闪电催发的新生命一样,枝叶瞬间扎根抽芽!再不见原地的相川秋彦,只有凭空出现、盘根错节的巨树!

这突如其来且极为眼熟的动静让漏瑚以为是花御去而复返了,足足在原地愣了两秒。

也正是这个空隙,相川泉再度凝聚咒力,朝半空放了两声空枪——

一切都发生在眨眼间,从森林另一端滚来天塌地陷般的一击,彻底终止了咒灵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的思维。

这一招的破坏性比漏瑚烧出来的场子大多了,现场只留下深深的沟壑……由于场面过于震撼,所有人都忽视了凭空消失的相川秋彦,也没有注意到相川泉扒拉了一下大树根旁边的小藤蔓。

“结束了啊……”唯有虎杖悠仁有些恍惚,知道这是五条老师的手笔后,他更加松了一口气,“这也算是为钉崎他们报仇了吧……”

“兄弟……”东堂的手搭在他肩上,但脸上显然很无奈。

在看见伏黑惠无语嫌弃的表情时,虎杖悠仁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伏黑,你不是说——”死了吗?!

“我说的是(差点)死了。”

“括号里的词可以不用省略……”

说着哄咒灵玩的怎么你信了?好不容易引开,万一他发现真相又杀回去就麻烦了……伏黑转而看了一眼相川泉,他们当时都没想到,那串珠子的正确用法居然是这样的……

在几人返回高专时,这次咒灵袭击案还没有了结,除了当场祓除的一只,另外两只咒灵最终失去了踪迹。并且高专内还发现了失窃事件……但在之后几天失窃物又离奇被‘归还’,这让事情听上去更加诡异了。

不管上面怎么追查,交流会第二天,学生们的比赛依旧举行了,但是以另一种形式……

“这是什么啊……”

“为什么,可以弃权吗?”

在治疗下脱离重伤但还需要静养休息的学生们此刻被推到了一个巨大的教室内,除了他们排排躺的病床,在场还有一个巨大屏幕,以及数十个……游戏手柄?

“街头格斗!我是不会输的!!”

“WOW牛仔射击!”

“鲑鱼鲑鱼。”

“这个足球大乱斗!”

“都太小儿科了!这么大个屏幕给我换个特效花哨一点的啊!”

“……”

东京高专的几个在热火朝天地挑选游戏,作为原本运动项目的替代……而京都高专的学生纷纷茫然不解,发出了疑问:

“是谁的主意啊……”拿游戏来代替比赛是否有点离谱了?虽然他们现在确实下不了病床。

他们看了看自己家的歌姬老师和校长,在沉默之下默契地转向了某个白毛教师。

“这个有点难度哦,很考验逻辑和反应力的——不过用作比赛的话很有筛选性!不错!”

“好,一边挑一个哦,那京都校这边呢?”

“……?”

“挑吧。”相川泉把游戏手柄塞到其中一个京都校学生手里,随后打了个哈欠,“……昨天追出去差点炸了地铁站,你们就让让他吧。”

五条悟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寻着残余痕迹追到了市中心,但为了避免扩大骚乱,还是在人声鼎沸的街道让他们溜走了……这还有个相川秋彦躺着没醒,相川泉也怕他直接追到敌方大本营把那谁一起轰没了……

……

某座本丸内,一堆小短刀聚集在大屋子里,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玩干什么,旁边还有个歌仙兼定在指点一二。

路过的相川头一探:“你们在干什么?”

“相川大人——”橙色长发的乱藤四郎立即朝他挥手,“我们在画画。”

相川在这些天几乎上上下下把本丸摸了个遍,没有找到能够直接联通现世的路口——虽然他已经从清光安定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兄弟”就在现世的消息,但是他无法使用那个时空转换器。

准确地说,那天的意外被时政察觉到了,随后他们以‘审神者过于年幼并且外界战事紧张避免出现意外’为由,在转换器上贴了几道防误触的符,限制住了相川去往现世的行动……有点像以保护的名义把他关起来似的。

收到这个消息的刀剑们看向已经不再年幼的相川,纷纷沉默了。

但他也并非一无所获,相川这几天成功地跟本丸刀剑们混成了兄弟……他没有“审神者”这个概念,刀剑们也都礼貌地称呼他为“大人”。

“画画?”相川直接走近一看,发现小短刀们在画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色,什么草原上架两座摩天轮、瀑布洞口下建个鬼屋、山顶缆车版碰碰车……

“是他们曾经在某些时空里见到的,但本丸景趣没有的东西。”

……什么地方有这种奇怪的组合啊。但如果单是想看的话,他似乎能做点什么?

“有更大的画布吗?”

而后在他的鼓动下,一行人转移到了大广间,取了几张巨大的幅图拼在一起,几乎将场地布满。相川让他们在更大的纸上作画,画自己想看的景色。

虽然不明所以,但把不同的风景拼在一张图上,看起来也有点意思,小短刀们积极应和着。随后他们来来往往取颜料的动静引来了不少好奇的刀剑,直觉相川想做点什么的老年太刀们也凑了下热闹。接着一笔一笔涂下来,拼和的图幅很快被填满。除了风景,还有不少偏离主题的动物,但相川摇摇头说,除植物以外的活物是变不出来的。

嗯?这句话给了大家不少的猜测方向。相川在自己画的山头间添上最后一朵朱红的花,随后将画布搬到了室外。

他们似乎忙活了一整天,此时已经入夜了。几乎所有的刀剑都聚在檐下,围成一圈,聚精会神地等着看相川接下来的动作。

但见他直接拿了只蜡烛,往图纸的边角一扫,火焰很快将其点燃了。

“啊!”

“啊?”

烧掉吗?!

小小的惊讶很快被更大的惊喜取代,因为红色的火焰缓缓蔓延,逐渐变成了绿色、又转为淡黄……随后,一只只萤火虫从火焰中飞了出来!荧光点缀着本丸,就这样跟随着它们的脚步一眨眼,目及之处——已经不再是本丸的景色了。

前院变成了绿草如茵的高原、部屋区升起了崎岖石厅、菜地与马厩成为了谁人笔下灯火高悬的现代都市、远处的林木与万叶樱被推平,建起了不知年代的矮屋街景……一脚从山峰跨到海底,紧挨着夏日海滩的是连绵雪色,不少刀剑被眼前的一步一景晃住了眼。

“谁把温泉变成了火山口啊啊啊啊!”

“战场就不用画了吧……”

“大坂城!是大阪城!”

有谁试图伸手去触碰记忆里的景色,却徒然抓空。旋即远处稚嫩的嗓音传来:

“因为是幻境啊。”坐在一堆衣服中间,不知道何时又变回四岁小孩的相川眨眨眼,没再关注刀剑们各异的眼神。

眼前的景色都是被幻化出来的,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阵法,但实际上只要力量足够,他可以变得更真实一些,能够触摸、能够互动,甚至可以反过来把自己变到场景里去——等等……他貌似找到了一个无需转换器的偷渡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他们是我的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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