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网友都觉得姜舟又是为了接近赵殊，才故意装模作样性情大变的，都在赌他多久会装不下去。
而网上几乎所有人口径一致：等着吧，他一见到赵总就会破大防。
【第一次这么期待花瓶跟赵总见面呢】
【花瓶肯定很得意吧】
【小道消息，后天剧组发布会赵总会亲自出席哦】
【蛙趣，刺激】
【希望安保到位，一看到花瓶靠近赵总就把人拖出去，否则说不定又像以前一样发疯往人身上扑】
【估计发布会回来之后他还是那个贵妇，我感觉小作文又要提上日程了，不看我还怪难受的】
【真是没皮没脸，之前赵总不说话是给徐导面子，但发布会他一发疯赵总肯定马上把他给踢出剧组】
【我赌五毛钱，发布会那天他会因为太不要脸而上热搜】
【他就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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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贱啊。”
光线暧昧的包厢里纸醉金迷，三个中年男人每人怀里搂着一个女陪酒，其中那个身材发福的男人正举着酒杯，对其他两人高谈阔论。
“不过够骚，在我面前那股子骚劲真一般人没得比，我就看上他这骚贱的样子，何况长得不错。
最近网上看着还比以前好看了，你们想玩玩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等着，我叫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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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屋的地段姜舟看得出原主很穷，但是他不知道原主这么穷。
看着手机余额里就剩三位数，姜舟决定下楼买个泡面，同时希望剧组早日开机，毕竟那里包吃住。
但姜舟还是远远低估了原主的贫穷程度，因为他买完泡面回来，发现钥匙怎么也打不开门了。
怀疑是锁有什么问题，打算去问问房东，结果那边开口就是：“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大半年的房租，拿不出钱就别进去！”
姜舟蹲在门外头，楼道的灯已经灭了，正想能不能找兴哥借宿一晚，忽然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嘉兴路心悦会所，半小时内过来，介绍几个老总给你认识认识，他们都跟赵氏有合作，你以后要见赵总也就是他们一句话的事】
发短信来的人明显是原主认识的，备注是【启南传媒张总】。
这人，他上辈子认识。
“启南”也就是这两年才起来的小公司，公司靠压榨艺人活到了现在还没倒，叫他“张总”都是抬举他。
以前饭桌酒局上，这样的人想跟他说话都得搭几个人才能转到他面前，现在倒成了他通讯录里巴结的对象了。
看来从前原主为了接近赵殊，真是勾搭过不少人呢，怎么说呢，有点疯，不怪赵殊烦他。
姜舟也是听说过的，原主去赵殊公司堵过赵殊几次之后保安认识他了，就算是他扮成女人站在那，保安都能给他拎走。
但他还不死心，竟然还在赵殊出差时跟过去，潜入赵殊酒店睡人床拍照发微博炫耀的恶劣行径，说实话他被全网骂真的不冤。
最后没办法了，原主就只能到处找人拉关系去酒会，只为了遇见他心心念念的赵总。
又因为原主长得确实很吃香，圈子里男女老少还真有不少人早就盯上了他，就趁此机会占他便宜，但凡跟赵氏有点沾边合作的，都自称赵总的合作伙伴。
原主也是真傻，真一个个去见去陪酒。
不过好在他虽然到处跟人暧昧，却把自己的清白看得比命还重，做梦都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赵总，才让他至今没染上什么病。
姜舟也就庆幸这一点了。
姜舟盯着那条短信，他本来不应该理会的，但原主以前在圈子里什么样子早就广为流传，如今他不想走原主的路，必然要亲自告诉那些人。
最后，姜舟按着地址到了会所。
包厢里光线很暗，男男女女推杯换盏语调暧昧地纠缠在沙发上，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姜舟一进来，那气质身条就不一样，出众的外貌和从容冷淡的姿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借着昏暗光线肆无忌惮地轻佻打量他腰身跟容貌。
明星还真就是不一样。
沙发里的张总眼睛一亮，几天不见这人真是越发让人心痒了。
“这白得，真像个清纯大学生啊，哪有骚劲？”
“比电视上好看不少哇，张总有福啊。”
“真是稀奇货，比我养的那一堆都好看。”
听着旁人的打趣，张总脸上有光，他推开身边前凸后翘的女陪酒，起身像以前一样去拉人：“小姜啊，来，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
却不料姜舟退后半步，避开了。
“我来就说一件事。”
姜舟看向张总，对方五十多岁，他要介绍的其余两个老总看着年纪比他还要大，都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
姜舟扫了一圈几人，说：“不管以前我跟你们有什么交易，亦或者你们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可贪图的，都请从此刻起断了想法。
现在我不想要接近赵总了，以后你们不要再找我，否则我要以性骚扰为由报警了。”
”报警？装什么正经，还摆上架子了，之前你是怎么求我的。喊你来是给你脸，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再说话，否则以后再来找我别怪我翻脸。”
被拂了脸面的张总有些不高兴，这人以前可是缠着要跟他的，现在装得跟贞洁烈女一样，真觉得自己高贵不成？
“诶，张总消消气。”沙发上那个有些秃顶的男人过来劝，他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文些，从桌上随手端了一杯酒，递向姜舟，
“圈里规矩好聚好散，但既然都来了，这样走了也太不给面子了，张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替张总说句话，喝了这杯酒，以后就恩消仇散了。”
张总哼了一声，明显还是不满姜舟的不识抬举。
不想多纠缠的姜舟把酒喝了，眼镜男人却说：“不如坐一会再走吧，咱这几个老总都认识不少导演，你想认识谁，我们给你引荐引荐。”
这些人明显不安好心，姜舟也不打算再留什么脸面，话都没留一句转身就走。
但没走两步，他忽然感觉不大对劲。
头晕的姜舟脚步顿住，刚生出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忽然有人扯着他摔进沙发里。
一阵眩晕过后，他抬头一看，上方张总油腻的脸，顶着暧昧的灯光得意地笑。
“老子是早就想睡你了，怎么着？做婊/子还立牌坊啊每次都贞洁得跟什么似的，赵总看得上你吗？”
张总看着倒在沙发里的人，眼神越发露骨，姜舟就穿一身白T，神色清冷格外勾人。
他的脸也真是前所未有的好看，之前神色平静地踏入这一片嘈杂暧昧，格外有种纯，早就让人心痒难耐了。
“我看你今天还怎么跟我装。”张总油腻地笑，接着就要压上去搂人，却在最后却被姜舟一脚踹在肚子上，竟直接往后栽倒在地，疼得直叫唤。
姜舟只是头有些晕，还没到完全不能反抗的地步，这具身体虽然不如前世，但他的动作依旧干净利落，踹翻人之后快速从沙发上起身，抄起一瓶红酒狠狠砸碎在茶几上。
玻璃碎裂的巨大声音让包厢死寂了片刻，红酒流了一地染了地毯，几个想帮忙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姜舟，张总更是吓得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这一刻的姜舟似乎真的变了一个人，那眼神，完全不同了。
他视线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最后目光锁定在了张总身上，那极聚压迫性的眼神，仿佛来自天生上位者的藐视。
张总暗惊，下意识回避他的眼神，姜舟却因药效上来又是一阵无法抵抗的眩晕，他干脆屈膝蹲在了张总面前，平视却如居高临下，凑近对方说了一句话。
“利用合同漏洞压榨艺人的垃圾，还有，你公司做假账进去的财务，真的跟你没别的关系吗？”
张总猛然一僵，瞳孔猛缩，偷偷抓起准备反击的玻璃划伤了他自己的手。
他近乎是恐惧地看着姜舟，无法说话。
姜舟甩了甩脑袋，扔下酒瓶起身往门边走，脚步有些不稳，有人要来拦他。
“让他走……让他走。”是张总发抖的声音。
姜舟嗤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到走出那扇门，他才终于撑不住，在门外双腿一软就要倒下，却在最后被人捞住扶起。
身上很热，姜舟视线都有些模糊，他努力看清了接住自己的人，莫名松了口气：“……赵殊。”
赵殊看着他，目光复杂：“不叫赵总了？”
姜舟想起赵殊说过原身怎么喊他的，从善如流：“老公~”
赵殊黑了脸，真想把他扔地上再踹两脚。
包厢门还半开着，赵殊往里看了一眼，想到刚才看到姜舟砸酒瓶那慑人的气势，跟现在完全软在他怀里的反差，说不上什么心情。
他也感受得到，这人变化太大了。
最后看了一眼里面被吓傻了还呆坐着的张总，收回视线，赵殊说：“我送你回去。”
实在难受的姜舟懒得费力气，整个人都没骨头似的倒赵殊身上，听到这话他喘了口气，为难了。
他还欠着房租哪回得去啊。
“能去你那吗？”
赵殊质疑地看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在这等着，下意识要把人扔开。
下一秒姜舟的话止让赵殊顿住。
“就当睡我那次给我的好处吧，那晚说过要负责的啊。”
这事果然成了他的筹码，赵殊没说话，就近原则，最后他把人带到了他滨江路的一套房子里，开车用了十多分钟。
不过也仅仅只是这十多分钟而已，姜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走路已经很勉强了，喘气很厉害。
赵殊没再扶着他，姜舟自己撑着一路上了楼。
赵殊进门后就没回头，站在客厅，听到身后进门的人脚步虚浮呼吸紊乱，一进来就问：“浴室在哪？”
赵殊没答话，即便是几秒钟而已，对方也等得不耐烦了，脚步匆匆要自己去找。
就在这个时候赵殊忽然回头，挡住了从身边经过的人。
“我再问你一次，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姜舟莫名其妙：“什么？”
“最近这么大改变，你又在算计什么，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也别浪费我的时间。”他是真没心思跟对方玩这些把戏。
姜舟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面颊烧得发红，眼神微散，思维也跟着迟钝了，好一会才讽刺一笑：“没错，我别有用心，我在谋划怎么才能让赵总再上我一次，你看，这不就是机会吗？”
他忽然凑近赵殊，近乎鼻尖挨着鼻尖，眼睑下垂让目光落在对方的唇上，微哑的声音别有一种诱惑：“既然赵总去那种地方，肯定也就图个乐子，我们都这么熟了，再便宜我一次又怎么样？”
为这轻浮的语气赵殊狠狠皱眉，冷冷朝他看过去，姜舟终于抬起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唇，微小的动作却极有暗/示性。
像在催促。
赵殊有了动作。
他攥住姜舟放在身后的左手，扯出来举到面前，然后赵殊呆了一呆：“……松手。”
姜舟的手里藏着一大片玻璃，指缝都已经被他攥出了鲜血，淋漓猩红，似乎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维持片刻的清醒。
他在靠疼痛抵抗那种药性。
没想到他这么狠，看着那满手鲜血，赵殊犹未回神，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把人拦住逼问的举动，很不是人。
那些人玩的药，药性都烈得厉害，姜舟他……
“赵总，该松手的是你。”姜舟微笑着说，可他的眼里分明不含一点笑意，配着满手鲜血滴落，更像是嘲讽，“浴室在哪？”
赵殊不知道自己怎么松手的，反正等他回神的时候，客厅旁的浴室里已经传出水声。
赵殊懊恼地站在客厅，想到那一手的鲜血，继续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人。
赵殊在外面站了很久，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扰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