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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杨恩林的日记本 > 第27章 1997

第27章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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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暴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只下到半夜就停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能闻到泥土的味道,连空气都是干净的。

今天不用去学校,我照例早早便醒了,盯着窗户外面那棵树发呆,视力好有个优势,我能看到从树叶上落下来的水滴,我听不见,但感觉它是滴滴答答地下来的。

于是在我醒后一个小时,我都在数从树叶上滑落下来的雨滴。

谢天谢地,它滑落得异常缓慢,让我能数得过来。

也不是,当雨滴迟迟不落下来的时候我就又会跑神,不记得这是第几滴了。

我那时候在想什么,发呆的时候不会想什么,我需要时间放空大脑。

最近的信息不停地往我脑子里挤,让我想起之前坐车的时候,整个车里全是人,车厢里都没地方了,外面的人还在挤着上,好像只要能上车就行,管这车能不能承受住。

我的脑子跟那差不多。

堵得慌。

我都想不起来在没认识于城乡以前是怎么过休息日的了,在认识他以后,我都是穿上鞋就往外跑,若无其事地在他家那边溜达,见到人就说几句,见不到人就再多溜达几圈,直到能碰到他。

所以啊,哪里是我对他说的偶然碰见、出来走走,不过是我埋伏许久。

而当时,在数不清雨滴落下来多少滴的时候,我决定再次埋伏。

路上泥泞,掺着雨水的路上全是泥,正常鞋子没办法走上面,得穿雨鞋,我懒得回去再换,直接沿路过去。

刚踩下去一只脚那只鞋就脏了,沾了泥水,而后是脚底下的凉意。

鞋里进水了。

我没在意,抱着反正脏了的念头开始小跑。

没法大跑,会摔倒,不好看。

那时是早上六点钟左右,有的烟囱里面已经升起炊烟了,远远看过去,于城乡家的烟囱也在冒着烟。

我犹豫了一下,赶过去就是饭时,时间不大合适。

可一想到我就是去看看,不一定能见到人,就又开始小跑。

没防住,该摔还是得摔,脚一滑人就出溜了,还好没人看到。

他家的门几乎是虚掩着的,可那会儿却是紧紧闭着的,里面有动静。

我也不是故意的,路过的时候就听见了,老于叔在问于城乡搓好了没。

我当即就定住了,于城乡说话的声音不大,再加上他跟别人不一样的断句方式,他回的话我就没听见。

可我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出格也好,不合适也罢,反正我也那样做了。

我爬了他家的墙。

他家的墙比其他屋子的都要高点儿,我早就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这会不会跟于城乡有关,是老于叔后来又把墙加高了。

我特意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而且还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在爬的过程中,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马上就要从我嗓子眼里跳出去了。

而在看到于城乡的时候,我的心又仿佛停止跳动。

我只看到了一眼。

是墙高我手臂支撑不住,也是我看到他的时候突然失去力气。

我跌坐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眼花一片。

那个场景直接在脑海里重现,我看到于城乡背对着我,他坐在那个很大的铁盆里,里面是青色的液体,我想那就是他口中的药。

于城乡拿着一条毛巾,正在搓自己的身体。

准确来说,他在搓自己的下面。

像一幅画刻在我的心上,我还能回忆起来他微湿的头发翘着边,平时穿衣服露不出来的皮肤白净,从绿色液体中露出来的膝盖。

还有他搓自己时的动作。

我应该真的是眼花了,不然,不然。

哪有什么不然,是我在找借口。

我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回跑,撞到了也是偷溜着见人的杨正正。

他冲我哎哎几声,扯着嗓子问我大早上去去干啥了。

我当时已经听不进去了,只想找个隐蔽的小角落,独自消化。

我并非是天不怕地不怕,但那时候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到底是害怕多一些还是惊讶多一些。

我以前听我奶奶说过有些药就是这样用的,称为“药浴”,是多少年的老法子,但从来不知道有些药是像于城乡那样用的。

怎么用的,那副场景又在我脑子里穿梭着,我靠在我家的后墙,慢慢蹲下来。

我妈吆喝着鹅出门,我突然就哭了。

控制不住。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哭啊?

是因为看到于城乡坐在那个很大的盆里,垂着脑袋看上去很委屈?还是因为于城乡搓自己下面时用力却又迟缓的动作?再或者是因为于城乡听见我没忍住发出的声音时,他侧过头猛地惶恐的眼神?

我想不出究竟是哪一种原因,好像哪一种说法我都不能完全接受。

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像画卷一样摆在我的面前,只是展开半面我就已经有些后悔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在揭于城乡的伤疤,虽然他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有预感,我就快要知道事情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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