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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魔尊教我做人生赢家 > 第5章 执念

第5章 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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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祈月刚进入鲛皇婚宴现场,就看到一出大戏。

本应该和谐热闹、众人宴饮的婚宴此刻鸦雀无声,婢女、小厮跪了一地。

宾客围成不规则的一圈,圈里站着的是两个主人公。气氛很是不好。

“不要丢人现眼,还不快退下!”说话的男子身穿红色喜服,剑眉星目,额间有一金色印记,应当是新郎,鲛皇。此男子言辞之犀利,表情之嫌恶,基本上毫无掩饰。

被呵斥的是一穿红嫁衣的女子,女子被呵斥得有些发抖,一双眼里尽是惊恐,可偏偏又强忍着害怕,没有挪动脚步。

一时间,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

我与祈月站在人群中,不用刻意就能听见周围人的议论。

“鲛皇真是重情义,娶了仙族公主,还把那个鲛女也娶了。”

“这身份卑微的鲛女真是不知好歹,竟然敢出现在鲛皇大宴四方的婚宴上。这种妾室,不应该在偏房等着吗?”

……

甚至有些宾客,竟声音很大地直接对这女子嘲讽:“桑无,你身份卑微,品性不端,鲛皇收你作妾室,你还矫情个什么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场面十分尴尬。

而那位鲛皇,见这女子被众人唾弃,竟丝毫没有制止,反而脸色难看地对这女子说:“闹够了就赶紧回去,难不成你真的不要脸了吗?”

我看着那被称作桑无的女子闻言僵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低着头离开了,十分狼狈,走的时候跌跌撞撞的,不大稳当。

“诸位请继续,莫要被扰了雅兴。”那鲛皇在女子离开后,变得和颜悦色了起来,一幅好脾气、道貌岸然、彬彬有礼的君子模样,丝毫不见刚刚对那女子的冷酷。

围观众人散去,婚宴恢复平静。

我和祈月也随众落座在一桌宴席上。

见那鲛族女子被唾骂羞愧离去,我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女子似乎被众人嫌恶,大家见她狼狈模样都很幸灾乐祸。那我在九重山跳下无涯之后,仙界众人,是否看我也如看这鲛族女子?

被众人轻视、嫌恶,却又因惊惧、弱小而无法言说的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

祈月似是察觉我神情有异,便开口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不想谈及过往心绪,转而收敛心思,聊起幻境情景:

“鲛皇三百年前大婚,有一桩情债闹得难看,三界皆知。这幻境莫不就是和那件事有关?”

祈月闻言点头:“确是如此,那名被称作桑无的女子便是执念之身。”

修为高者,可直接识出流光虚无阵破阵之眼。

“尊上可曾了解这鲛皇?”我听闻,三百年前,鲛皇御弦歌被鲛人族桑氏中一女子所骗,丢失鲛族至宝东珠;

此女子还企图杀害鲛皇所娶的仙族公主姬芜,但未遂;鲛人族另一势力离氏以御氏丢失至宝、造成仙族公主重伤为由反叛……

然后鲛人族内乱至今。

这是三界流传的说法。

可真是如此吗?这说法里的桑氏是否就是刚刚那位被众人唾弃的名唤桑无的女子?

“我与音儿听闻得差不多,对这位鲛皇的了解无外乎鲛人族三百年前内乱的传言。”祈月声音依旧如平常那般温和有礼。

我不由得想:虽说祈月平日里也是道貌岸然的模样,我也明白他远非看上去那么良善,可祈月就不会让我觉得不舒服。

而这个新郎鲛皇殿下,那一副从阴转晴的嘴脸,却让我觉得有些惺惺作态。

许是鲛皇和这些宾客,让我想起了九重山上欺负我的那些所谓师尊、师兄妹……我本能有些厌恶。

“这位名唤桑无的女子,执念是为何?”我慢慢思索,“是冤屈?还是对鲛皇爱而不得?亦或是怨念?仇恨?”

“一探便知。”祈月牵起我的手,一眨眼,我二人便闪现至一女子身旁,此女子正是桑无。

祈月用手轻轻一点,桑无便缓缓倒地。

她鲜红的嫁衣下摆沾了泥土,眼角残留着泪痕,许是刚刚离去后忍不住哭了,清丽的脸上妆都花了。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可怜的女子盗取了东珠、献祭了元神、布下此阵。

“要明白此鲛女执念所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摄魂之术探知此女元神。”说罢,祈月拂袖,倾注灵力。

一道虚影自桑无身体中升起,慢慢显出人形。

“你们是谁?”开口的正是那刚刚凝聚成形的元神。此元神和桑无相貌一样,只是更苍老些。

这元神怎么好似不知情况。我看了祈月一眼,他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缓缓开口道:“魔界祈月携夫人前来鲛皇大婚观礼。”

此言一出,这虚影像是受了很大刺激般大喊:“都是贱人,御弦歌、姬芜、离家的、桑家的,都是贱人!”

我有些被她激动的情绪吓到,祈月将我往他怀中揽了揽,有被安抚到。

见虚影平静下来,我开口问:“姑娘是鲛皇的侧夫人吗?”

那虚影听了我的话后,又激动了起来:“什么侧夫人,我不过是个玩物罢了,这群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困住我,锁住我,纠缠我,让我逃都逃不掉!”

我忙安抚道:“姑娘莫恼,听姑娘此言,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可否告知在下,在下也好帮姑娘。”

“委屈?委屈二字何以概括这些贱人做下的恶事!”虚影大哭起来,声音嘶哑,很是凄厉,“他们说我疯了,说都是我的错,没有人会相信我!”

我见此虚影哭得好生绝望,一下子想起我在九重山坠涯之时的情景,一时悲从中来,有些感同身受,说话间不由得带上些心绪和宽慰的意思:“姑娘放心,我与夫君定会相信你。一定是他们不对,不是你的错。”

祈月观我面色,闻我所言后看我一眼,若有所思。

“真的吗?”此虚影听了我的话后稍稍平静了些,但对我们还是十分戒备。

此时祈月缓缓开口:“这位姑娘,闻你所言,似是陷入被人纠缠的困境中。此为一品灵药隐神丹,食之,可彻底隐匿气息与元神,再不会被人找到。

若是姑娘相信我夫妇,我们可将此丹赠与姑娘,助姑娘脱离困境。”

虚影听闻此言后若有所思,似是在考虑。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开了口:“那就告诉你们吧。我本是鲛人族三大家族之一桑氏中家主之女,我母亲是家主不受宠的妾室,她一心想着如何邀宠,甚至不惜把我当做工具。”

虚影说这些的时候,神色十分麻木:“为了获取父亲关注,母亲答应父亲,把我当作礼物送去御氏,还告诉我这是我天大的福分。

我是个傻的,只知道害怕,别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被他们的花言巧语所骗,他们说‘亲人总不会害你,平日里对我的谩骂都是关心我’,他们还说‘御氏的鲛皇挺好的,不会因为我名不正言不顺就看轻我’。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反话,亲人就是在害我,推我进火坑;所有人果然因为我名不正言不顺看轻我,觉得我自甘下贱上赶着当人的玩物;这些人好生伪善。”

听罢我心有戚戚,原来不止无父无母会被欺负,这位桑无姑娘明明有父有母,却也会被逼迫至此。

这位桑无姑娘的执念许是有一分对至亲之人的怨恨。

“他们不仅伪善,还很不坦荡。”虚影说到此处,冷笑了一声后继续:

“御弦歌明明很喜爱我,也许是喜爱我的身体吧,但他却不敢承认自己会对一个大家都说轻贱的人动心。

于是他见着那些人羞辱我谩骂我,却不保护我,甚至和他们一起伤害我。

我因此不愿见他,他却更加恼怒。他说‘我是个最轻贱之人,他能看得上我的身体,都是我修来的福分。’更难听的话他也说过。”

听到此处,我不由得想到我与祈月。我和祈月的关系,好像也始于肌肤之亲。

可祈月对我很好,没有一丝轻贱我。

我轻轻看祈月一眼,他面色平静,未有一丝波动。

还好是他,我忽地有些庆幸。

“我很愤怒,又很害怕,可我太弱小,我的害怕只会让那些欺负我的人觉得有趣。

我觉得自己确实很轻贱,因为他们那些人那样对我,我除了害怕之外,一丝反抗都不敢有,因为只要稍稍惹怒他们,他们就会用更激烈的言辞对我恶语相向。

我真的很顺从,可是我为我的顺从感到不耻、感到痛苦。可我除了日复一日的熬着,什么也做不了。”

说到此处,桑无的情绪比刚刚激动了许多,元神虚影甚至晃动了一下,似有些不稳。

祈月见此状,便引灵力至桑无肉身,虚影化作一道光,钻入桑无肉身内。

祈月说道:“她心神激荡,元神已凝聚不出了。须停下片刻才能继续。”

我点点头,这位桑无姑娘的经历实在是艰难。

我叹了口气,一时也有些难受——有些想起过去在九重山受磋磨时的绝望。

“这位桑无执念中似乎有对自己的恨。”祈月语气虽平静,可说得十分切中要害,“受到伤害之人,除了怨恨他人,也会厌恶自己。”

我听他此言,有些愣怔。

那我除了厌恶九重山那些人,厌恶自己吗?

我不敢深想,可我知道有。不然我也不会毅然决然地跳入无涯之中。

我那时,只想逃离,未曾顾念过自己。我那样怕疼的人,居然头也不回地跳下万丈深渊,现在想来真是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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