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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魔尊教我做人生赢家 > 第6章 死局

第6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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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桑无元神再次凝聚,她接着开口:

“我在御氏无名无分,任人欺凌地待了三百余年。”

许是刚刚休息了些许时间,桑无的情绪平静了许多,又回归到那种空洞的麻木中。

“我不敢死,也逃不了,更不可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生了心魔。

我开始控制不住自己,我一会儿向他们跪地求饶,一会儿谩骂他们,我骂他们的时候说的话有真有假,口不择言的——于是他们说我疯了,御弦歌也说我比原来更加让人厌恶,说我不仅轻贱,还变得下作。

明明错的是他们,可所有人都说是我错了。”

桑无说到此处,冷笑了一声:

“可如此下作的我,他们又何苦不放过我,继续留我受折磨呢。尤其是御弦歌,还想让我为他生下孩子,呵。

原来真有人这么恬不知耻。折辱我欺凌我,还把我当傻子,让我不断满足他们各种各样的私欲,他们以看我痛苦为乐,始终不放过我。

我当时好害怕,我厌恶自己那样。”

听到此处,我忽地有一种恐惧,我想起我在九重山上时也被当做傻子一样欺凌、戏弄。我也是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人相信我,我只能背着污名跳入深渊。

我心里生出一股很大的戾气,其中带着惊惧、痛苦,我有些发抖。

祈月察觉了我的异样。

他对桑无说道:“桑无姑娘,稍停片刻,我夫人有些不适。”桑无闻言停下。

“音儿,用纤月引运气调息。”

我闻言默念纤月引心诀,许是纤月引以念修魔,我此般强烈的念反而让我有些长进。我原来修炼的纤月引不过初期阶段,而此刻,我感觉心海灵力翻滚,似乎有突破第一层的迹象,离第二层只一步之遥。

“我没事了。”我轻轻对祈月说后,扭头对桑无姑娘元神虚影道,“姑娘请继续。”

桑无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与祈月看了一瞬,而后继续开口:

“或许御弦歌本身就是这样卑劣之人,他爱自己远胜于爱他人也就罢了,可他竟为了自己对我的私欲进一步加害我,害得我痛不欲生——当然,这和我的好亲人也有关系,后面的故事更加残忍。”

虚影顿了顿,眼神十分空洞,可这样的眼神更显出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说:“把我送去御氏是御氏和桑氏两大弱势的家族抱团结盟的意思,为了共同对抗最强大的家族离氏。御氏想要稳住鲛皇之位;而桑氏想要讨好鲛皇传承的家族提高自己的地位。

可离氏日渐势大,御氏桑氏结盟也不敌。

为了打压离氏,御氏桑氏联盟决意让御弦歌娶一位仙族公主;顺带让御弦歌给我个名分,纳我为妾。

这群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便仗势欺人,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人如何忤逆御氏桑氏两大家族。我只能由着他们摆弄。”

虚影说完这些面色有些难看。

也许桑无的执念中,有对弱者被强者仗势欺人摆弄的不忿与怨恨。

“得知这个消息,我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我本以为迎娶仙族公主,他们能放我一条生路。可没想到,御弦歌却因为自己对我的私欲而扣下我。

真的很可笑,真正爱一个人怎么舍得对方受一点折辱和伤害,而我在御氏的每一日,受到的全都是轻视与羞辱。”

虚影的脸色已经是有些凄然了,那一句句嘶哑的言语,让人有些不忍。

“后来离氏为破坏御氏与仙族的联姻,便诛杀了仙族公主姬芜,这一点我初闻时觉得挺痛快。

毕竟那姬芜也不是好东西,她对御弦歌有意,自然不满我被纳为侧夫人,可她又不敢直接和御弦歌提,她怕御弦歌觉得她不善解人意。

可笑,她便日日将气撒在我身上,随意打骂便罢了,她还让御弦歌废了我的修为。御弦歌还真的照做了,真是一对蛇蝎。”

虚影此时面色已经露出怨恨之情了,本来清丽的脸有些扭曲。

可我对她的愤恨之情,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个不对来。

她经历了这些,身边之人皆对她如此残忍,可她那时因为害怕、因为不清楚于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而行自我厌弃之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地受尽折磨,心魔频发,修为尽失。

如此这般,如何能不生执念。

“可后来我才知道,姬芜并未被杀害,她的死只是她和离氏的一场戏——可笑这对夫妻,同样的卑鄙,彼此之间也是同床异梦。

离氏用姬芜的死作为理由反叛御氏,而姬芜借此机会让御弦歌和桑氏把黑锅推到我身上,让御弦歌和我撇清关系,保全自己的名声和威望,同时也给仙族一个交代。”

又被算计利用,无人在意她的死活。这位桑无姑娘的过去实在是艰难。

“他们本打算杀了我,然后把东珠献给仙族赔罪。

那时,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死了,我甚至有些高兴。毕竟当时我被日日磋磨,活着还不如死了。

可御弦歌见我开心赴死的模样却不太乐意,他改主意了。”

虚影说到此处,声音已十分凄厉。

是啊,这是何种悲哀,即便被折磨得没有人样,还要被人摆布,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即便是死也不能让那些施暴者心里有一丝不愉。

“他秘密将我囚禁在鲛人族炼狱什刹海中,只在他想见我的时候,他才会把我提出来。当然,御弦歌对外宣称,我盗走了东珠,打伤了他。

我在什刹海中被困十年,日日饱受炼狱折磨。要不是姬芜发现后大闹一场,把我提出来准备杀了我,我可能都没法重见天日。”

虚影顿了顿道:“我那时被这连番的事情折磨得不人不鬼,日日痛苦,心魔让我受钻心之痛,可那些摆布我来摆布我去的人,只顾着凭着自己的心意和私欲行事,谁管我几乎被痛苦折磨得喘不过气。或许他们本就习惯看我痛苦。”

太过残忍,这些伤害别人取乐的人本身就是如此。

我在九重山时又何尝不是呢?那时大家不都是道貌岸然,嘴上说都是同门,是互相帮扶的,其实他们根本见不得我哪怕不痛苦一瞬。

那种被压迫,战战兢兢害怕的感觉,我再懂不过了。

“被姬芜提出来后,我偷偷摸摸,真的盗走了东珠,凭着东珠吊着最后一口气,我逃到了南海。

可御弦歌极其阴狠,早在我的元神上打下烙印,我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到我。

加上我受了这些人上百年的折磨,心魔频发,每日惊惧,就算逃了也十分痛苦,我放不下他们这些人对我的伤害,我更不能接受自己的怯懦与顺从、愚蠢与脆弱。

我恨他们,也恨自己。”

虚影说到此处的语气森然,凄厉无比。

“最后,我终于在恨意中献祭了自己,打开了东珠上的流光千虚阵——也许被伤害太久,我已经真的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我有怨恨,有惊惧,有不甘心,有自我厌恶……可我的心中唯独没有哪怕一丝温暖。

有了流光千虚阵,哪怕他们找到我,也没有办法哈哈哈哈哈!”

虚影说完嘶哑地笑着。

我听完这个故事,久久沉默。

这位桑无姑娘,过往一生可谓是凄惨无比。如此深重的执念,如何能破。

我连自己的过往都没缕清,又谈何破别人的执念。

“我的故事告诉你们了,能不能破阵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虚影缓缓说道,“隐神丹给我吧。若你们破不了阵,我便用隐神丹将此阵换个地方。

御弦歌时不时来此处,虽说他没那个胆量入阵,可我见到他恶心得慌。”

虚影又说:“这执念我自己都堪不破,只能困于阵中,你们又能如何呢。”

说罢,虚影钻入桑无肉身。

破执念,便是让生执念者冲破内心桎梏,不再因执念停滞困顿。

可这桑无姑娘的执念太过复杂,如此强大,可如何是好。

“至亲之人的利用伤害;御弦歌的残忍;姬芜的折磨摆布;几大家族恃强凌弱的迫害……所有人骗她、折辱她,以欺凌她为乐——而她因此终日惊惧,被心魔所扰,受尽痛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生都在用自己的痛苦取悦施暴之人。

而在此过程中,有时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说取悦他人之语,行折磨自己之事。

她怨恨他人,怨恨自己。”我心里堵得慌,不知是在为谁惊惧,“这是死局,这样无辜之人,有了这些际遇,便只能这样嘛,生不得宁静,死不得安宁,一生受尽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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