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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传说中的萱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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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帆读着田一方的日志,心中对他的恨意也在一点一点的减轻,原来在遇到自己之前,他遭遇了这么多,那个孤独敏感的小孩,一直在为自己的命运努力抗争着;而自己在3000年在干什么呢?她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有那么一两个月母亲总是郁郁地不开心,她总是看着窗前的紫薇树发呆,然后告诉自己科学界发生了一件大事情,这个事情会改变全人类的命运。

小时候的杨帆完全不理解母亲所说的大事情是什么,只是在沧海古镇的石板路上欢快地跳着,每天想着周末能去爬上苍山的最高峰,然后从上往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洱海;母亲和艾欣阿姨聊着天,她和蕴言则是对着山下大喊,兀自开心着。她的童年虽然有着对于父亲缺席的缺憾,但是却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因为母亲的庇护和慈爱,以及沧海的风花雪月给了她最大的欢快。每次杨帆神飞色舞地向田一方描述在沧海的岁月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听着,杨帆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田一方从来不用正面对着自己,而是坐在自己的旁边,不是的应和着;杨帆当时觉得是那么的平常,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的残忍;她用极尽华彩的语言描述自己童年的快乐,而田一方需要做很多的心里建设让自己去面对这些本来就应该平常的幸福吧。

时间在规律的日子中过得格外的快,不知道是因为每天重复的事情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还是因为时间在重复的事情中消失了;田乐山打电话告诉杨帆,自己创作的漫画形象虽然没有被采纳,但是也被表扬了;他有些气愤自己,也有些懊恼;气愤的是他觉得自己的构图比第一名好,懊恼的是如果自己不选择主角,那百分之百就能够通过;不过少年人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过不了一天他好像忘记了这件事情,又全身心地投入到接下来的生活生活着;田乐山的这些生活工作上的事情杨帆看来不过一些小烦恼,和自己那颗瞬间苍老的心相比,田乐山是多么的鲜活;一个是不经意间活着,而一个却是努力让自己感觉到活着;果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当年读这首诗的时候只觉得词意隽永,现在再次读来,确实道尽了中年落寞之人的无奈和心酸。

最近的日子杨帆过得是一半清醒一半混沌,她尽量再工作中保持着清醒,和儿子通话的时候保持清晰,而回到独自一个人的状态,就是一种混沌的状态,她甚至不在追求事物的味道,而是把她们当成一种果腹以及维持生命的物质;也是最近,她发现就是一种好东西;不过她不是那种牛饮,而是浅浅地喝上一小杯酒,让人能够心中郁结消散些许。而这个时候杨帆也意外的发现,那个被唤作萱萱的人,竟然在这么早的时间就登场了。看来所有的猜测很多时候都不过事一厢情愿的错误。

元世界,3001年,3月15日,雨: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总是避开周乐山,他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走开,或者特意避开他;我虽然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我也不愿意成为他养的狗;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乐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我记得我明明特意避开了他吃饭的时间;他问我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他愿意帮助我;我当时觉得非常生气,大声地对他喊道:你不要装模作样的,我知道你的爸爸是校长,你不过把我当成自己养的狗。说完之后我就气愤地离开了,周乐山呆呆地坐在那里。我很后悔自己向他发火,但是却又不不知道怎么向他道歉。

元世界,3001年,3月17日,晴;下了许多天后的雨后,天空终于放晴了;今天是周末,不用去上学;我老是想着前天向周乐山发火的事情,早餐也吃不下,随便吃了点就走了,何婶追着我骂说我浪费粮食,我不想理他,直接就走了;然后就爬在树上无聊地数着树叶;正在我无聊的时候,小胖跑来告诉我,我的一个朋友来看望我了,我正想问是哪个朋友?周乐山就已经走到了树下,跟着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他们站在树上对着我笑,我觉得不好意思,也不好一直呆在树上,正想着怎么用一个帅气的姿势下树,谁知道我一个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

女孩子看着掉下树的我哈哈大笑,她笑起来的时候,我觉得她身边的整个时间都是明亮的;周乐山关心地问我屁股摔疼了吗?我刻意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假装生气地说:周乐山,你来找我做什么。周乐山说:我今天带我妹妹来找你玩,然后一个劲的向我解释,他没有把他当作他养的狗。我很少见周乐山这么着急的模样,他的妹妹看着我们两个一直在笑,我可不能让一个女孩子看我的笑话;本来我也想通了,那些人这么说我,肯定是因为嫉妒;于是我和周乐山和好了,我知道他有一个妹妹叫周乐萱,萱的意思是:无忧无虑,活泼美好。很开心今天又多了一个新的朋友。

元世界,3001年5月7日,晴;今天晚上园长又叫我去她房间,我拒绝了,她很生气,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听她的话了,我要努力学习,努力拿奖学金,这样我就再也不要听她的话了。

元世界,3001年6月3日,雨;今天教务处主任刘老师找我,他问我在慈幼园过得怎么样?我回答还可以。然后他接着对我说:有人说我在慈幼园的时候喜欢偷东西,并且仗着自己成绩好受社会关注欺负别的孤儿。我当时觉得特别冤枉,就大声说:我是被冤枉了。刘老师对我说:不要激动,她就是想核对一下,她一定会详细的调查检举信上的内容;如果是假的,就不会冤枉我;但如果是真的,我就会被学校开除。我本来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周乐山,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了。

元世界,3001年6月4日,晴;昨天晚上,园长叫我去她那里,我本来不想去,但是她告诉我:楚英中学的老师来慈幼园问情况,她想问问我的意见。我不得已跟着她去了,然后她告诉我,楚英中学的调查报告怎么写取决于她怎么和他们说,她凶狠狠地和我说:你的翅膀还没有硬呢,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等着被学校开除吧。

我想着老天爷怎么这么对待我,在我身边安排这样一个恶魔;我不知道这些事情应该和谁说,我就一个人在晚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走到了渭水边,想着就从这河里跳下去就好了;后来一个阿姨经过,问我谁假的孩子这么晚还不回去,她告诉我赶紧回去;我好像清醒了,然后就回慈幼园了。

杨帆一开始觉得人活着是理所当然的,后来自己当医生了,遇到了许许多多在疾病中痛苦挣扎的人,对于有些人来说活着就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就像是阮病毒,这个疾病即使在科技异常发达的今天,人类也没办法完全攻克,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让感染了这个病毒的人能够在相对清醒的状态下最低限度的活着;同样有些人对于小时候的田一方而言,就像是怎么也攻克不了的朊病毒,而那个小小年纪的田一方,内心经历了怎么样天人相交才得以能够活下来。

杨帆尽量让自己在读田一方的笔记的时候尽量保持一种旁观者的状态。但是她开始同情田一方的遭遇,但是同时又觉得他把他这么不堪的过往完全掩盖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和自己琴瑟和鸣,她的身心都在抗拒田一方的过往,甚至田一方的名字;她觉得自己与他之前的鱼水之欢都成了一种耻辱。

杨帆这些内心活动对任何人都是难以启齿的,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些啮齿般的不堪情绪。她突然想到邱颜,那个人好像知道田一方的过往,她甚至知道萱萱的存在;她好像想自己拖入到某一些事件当中,但是她却半途而废、凭空消失了;从那次醉酒后几天邱颜还有的没的和杨帆发着信息,最近几天就杳无音讯了;人是矛盾的,有时候会拼命地逃避某些人事,有时候却又对这些人事念念不忘;可能是从杨帆开始翻看田一方的日记开始,她的内心深处就做出了某些改变,她还是忍不住给邱颜发了信息:萱萱不是猫,不是狗,也不是你。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1天过去了,邱颜还是还没回复,杨帆虽然觉得好奇,但是也本着一贯的矜持,也就没有再联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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