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献祭”当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时，无论在哪个世界都象征着血腥、暴力、死亡与癫狂。它是藏在历史长河中的毒蛇，用疯狂的教徒们制造出的“黑暗”滋养自身也掩盖自身，时不时就要窜出来狠狠咬上人类一口，让无数人因此失去钱财、家人、甚至自己的生命。

无论是周明瑞还是克莱恩，他们都听说过许多有关于“献祭”的故事。甚至克莱恩的房间内还放着这段时间内搜集整理的有关于邪神信徒虐杀普通人的旧报纸，也看到过值夜者内部的一些资料，其中以“极光会”的手段最为残酷，只是简简单单的几页资料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好消息是，这次应该不是极光会，更好的消息是，召唤邪神的仪式还没有开始就被他们及时发现了，而值夜者是官方组织，不会放任邪教徒不管。

“总觉得这不算什么夸奖。”克莱恩吐槽道。这种话以这种语气说出来，黑夜教会就好像什么冤大头一样。让人不禁为值夜者们哀叹突如其来的加班。

这次的任务他们也没能掺和太多，按照游戏说法来说仅仅只是后排打了个辅助。在他们藏在阴影中没过多久，目标建筑里就传来了伦纳德轻哼着民俗小调的声音。

周明瑞做了个占卜后，一边向目标建筑走去，一边和克莱恩说：“说实话，总觉得这词和我们那儿的一首歌很像。”

“什么？”克莱恩配合的询问。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周明瑞胡乱哼了两句。

克莱恩想了想，从周明瑞的记忆中翻出那首歌的歌词。然后诚恳的说道：“不一样的，伦纳德唱的比这个低俗多了。”

周明瑞：“……噗。”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眨了眨眼睛，随后又将手放了下来，踏入了目标建筑的正门。一路和克莱恩聊着天过来，他倒也没觉得多害怕。有点像以前在学校住宿和室友们看恐怖片的时候，就算再害怕也知道身边有个人在陪着自己，总比一个看要来的放松。

“听说科恩黎会弹七弦琴，这段时间忙完了的话，我们去找他学弹琴怎么样？”克莱恩不动声色的问道。

“你想学这个吗？”周明瑞有些意外，克莱恩可不像是对这些感兴趣的样子。至少他在他的记忆中找不到任何想要学习音乐的倾向，连哼歌都很少见。

“唔……”克莱恩含含糊糊的说道：“我记得你们那里的年轻人都挺喜欢学吉他之类的乐器吧？我有点好奇，毕竟，你看，生活总要有点用以消遣的娱乐活动吧？”

周明瑞思索了一番，最终表达了同意：“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得在现在的学习结束后。毕竟我们不能把时间掰成两半用。”

“当然。”克莱恩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

他们此刻已经听到了“午夜诗人”吟唱的声音，当下停止了聊天。开始为值夜者的任务打辅助。事实证明，今晚注定不得安宁。

从伦纳德的猜测以及占卜的证实结果来看，“教唆者”特里斯的确已经成为了女性。周明瑞对此还算接受良好，毕竟现代社会，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他之前没猜到也不过是没有往这方面打开思路罢了。克莱恩倒是实实在在被震撼到了。直到回到家都没反应过来。

周明瑞和班森他们聊了几句天，这才进入了房间，飞速布下灵性之墙，逆走四步上了那片神秘的灰雾空间。

他坐在属于愚者的高背椅上，放松的瘫了下去，赞美着梅丽莎为他们留饭的细心举动：“你妹妹真贴心。”

“梅丽莎一直如此。”克莱恩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随后才回过味儿来，走过去坐好。他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有男变女这种事情，不过是第一次接触到，感觉世界观正在进行破碎重组。现在该震惊的震惊完了，倒是能好好聊天了。“不过，我不介意梅丽莎多一个哥哥。”

周明瑞一乐：“某种程度上我确实也是她半个哥哥。”

这话多多少少有些地狱，克莱恩没接。他看了一眼眉眼间略有疲惫的周明瑞，随手具现出了纸笔：“今天辛苦你了，占卜就交给我吧。”

周明瑞也没有拦着他，然后他就看到克莱恩进行了一个梦境占卜后，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迅速变得严肃。他立刻直起身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特莉丝乘坐列车离开了，是夜间的列车。可廷根根本没有夜间发车的列车。”克莱恩皱着眉说道。

周明瑞愣了一下，随后才说道：“这可能代表她已经离开廷根了，乘坐了其他城市的夜班列车。但她应该没有短时间远距离移动的手段，不然她根本没必要和值夜者战斗。所以我更倾向于是明天或者后天，她离开廷根，前往了其他城市。”

“我们得把这件事告诉队长，但我们之前的占卜并没有得到有效信息，不可能刚回家就突然变得能占卜出信息了，这件事是说不通的。队长很可能会怀疑我们的占卜结果是经由特莉丝误导得出的，或者这是特莉丝的一个陷阱。”克莱恩紧接着说道。

两人都陷入了一瞬间的沉思，然后在一个对视中异口同声的开口：“伦纳德！”

首先，伦纳德已经知晓他们有秘密在身，而且伦纳德自己也有秘密，他们互相掌握着对方的把柄，已经拥有不会彼此揭穿的默契。伦纳德不会多嘴询问他们是怎么占卜出结果的。其次，最起码从这件事上伦纳德的积极程度来看，他是想要解决这个案子的，那么他必然会配合他们行动。经由他手上报上去不仅能够解决这个案子，对他来说也是功劳一件，他应该不会拒绝。

“如果伦纳德拒绝的话，我们就只能另想办法了。”克莱恩也不觉得伦纳德会拒绝，但凡事都有万一，他们得做好完全准备才行。

“到时候我们可以说我们试着请求女神排除干扰，没想到女神回应了。”周明瑞提出了一个方法。

克莱恩：“……？”

他脸上疑惑的神情简直要满溢而出，周明瑞一时有些憋不住笑，下一秒他就克制住了疯狂上扬的嘴角，严肃道：“你看，女神连老尼尔那样离谱的请求都能回应，咱们做的好歹是个正经事，女神会回应也很正常吧？”

“可是我们并没有真的向女神祈祷。”克莱恩反驳道。

“那又如何？队长总不会自己做仪式魔法向女神验证咱们有没有这样做。”周明瑞对此堪称理直气壮，“只要没被发现，那就没有问题。”

“如果被发现了呢？”克莱恩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询问。

周明瑞回应的十分迅速：“那还有另一套说辞，咱们之后再编就行了。反正现在还不确定伦纳德愿不愿意帮忙呢，如果他愿意的话，这套说辞也就用不上了。”

“……”克莱恩彻底无言以对，他时常对周明瑞的大胆行径和奇怪想法无可奈何，但不得不承认的事，这些方法里大部分是可行的。到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采用周明瑞的提议。

想了想曾经的罗塞尔大帝，再想一想现在的周明瑞。他们好像都有着神奇的脑回路和处事方法。克莱恩无声嘟囔了一句：“地球人真恐怖。”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