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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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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卢焕的事所有人都默契地向裴岫隐瞒。

东宫因为楼孤鹤的原因,宫中向来静的像死了一样,而裴岫也因为楼孤鹤少有跟后宫中其他女人接触的机会,接受外界消息的渠道只有裴家,极其偶尔才有机会和郑春秋聊一聊。

她这些年其实不觉得自己过得狭隘、逼仄。

可是随着卢焕入朝之后,大家为了瞒她,递来消息越来越单一、平淡,而谈起大王子与楼孤鹤夺嫡一事就总要提起卢焕这个横空出世的青年,为了避开卢焕的所有消息,裴岫连楼孤鹤的消息也生生被避开了。

外面斗的这么厉害,她连大王子被封为淮南王的事都不知道。

她活在空荡荡的东宫里,就像守着自己一亩三分田的井底之蛙。

楼孤鹤在东宫时,她就陪着他,他不在,她就只能一个人看书。

她还是每晚上跟楼孤鹤讲史,但楼孤鹤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她看着楼孤鹤出神,听了嘴里的故事,爬到他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楼孤鹤抬眸,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到她身上。

“殿下。”裴岫担忧地问,“您最近怎么了?”

楼孤鹤摇了摇头,将她抱到怀里,沉默不言。

裴岫问:“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楼孤鹤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说:“没有。”

“那是不是父王又为难你了?”

楼孤鹤还是说:“没有。”

裴岫昂着头望他,却不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她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睫,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裴岫心里有些不安,她想了想,从平淡到让人慌张的日常中抽出一点不寻常,她问:“御医每天都送药,可为什么殿下近来没那么苦了?”

楼孤鹤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她温热细腻的脸颊,温声道:“可能是你太甜了。”

裴岫皱起眉,并没有为楼孤鹤难得的情话感动,她只觉得异常,说不出来的异常。

细细想起来,每天的日常都是异常。

楼孤鹤的吻变得没那么苦,他的拥抱也变得没那么紧,他那双冷到令人发寒的金眸也很少再执着地停留在她身上,虽然他还是沉默地陪在她身边,容忍她的无礼和喋喋不休。

晚上处理政事的时候,他虽然还是让裴岫待在前殿休息,但是他不再强留她。

他的宠爱少了固执,变得飘忽,让裴岫觉得虚假。

裴岫经历过从真实到虚假的爱情。

楼孤鹤如今的表现和当初的卢焕其实没什么差别。

所以,可能,也许,楼孤鹤和当年的卢焕一样不喜欢她了。

裴岫因此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挫败。

她难过地书也看不进去了,也不愿意再跟心不在焉的楼孤鹤讲史。

楼孤鹤感受到了她的不情愿,便说:“不必再讲了。”

裴岫坐在床头,震惊地抬起头,眼瞳剧烈地颤动着,差点掉下泪来。

卢焕当年不喜欢她了,还能看在裴家的份上装一装。

楼孤鹤则是装都懒得装了。

是了,当年的裴家对卢焕来说很重要,而如今的裴家对楼孤鹤来说没那么重要。

裴家是顶级豪族又如何?

他连鲜卑贵族宇文家都不放在眼里。

他是楼氏的人,靠着一兵一卒打江山,不在乎一门一户,秦王再逼紧点,他大不了玩一出金蝉脱壳,从头再来,和他的叔父一样把属于他的江山一寸一寸地打回来。

他看不上裴家,也看不上裴岫。

曾经那么执着不过是因为他是个孤傲的人,讨厌被强迫,所以只要是被强迫的,都要通通反抗回去,与她裴岫无关。

楼孤鹤的爱轰轰烈烈又稍纵即逝。

他死后连自己执迷的江山都不在意了。

相比起自认豁达的裴岫,他才是那个真正豁达的人。

这段感情,执迷不是他,而是裴岫。

愚蠢的裴岫再一次败给了虚伪的爱情。

裴岫非常恼怒。

她讨厌上当,尤其这桩婚事本是他们皇家强求来的,而在得到了裴岫的人不够还得用各种古怪的行径来得到她的心。

他是君主,所以永远高高在上。

裴岫是臣子,所以永远无私给予。

这太不公平,也太让裴岫觉得屈辱了。

家书里那些让她好好侍候楼孤鹤的字眼她也开始觉得刺眼,可恶的是,父亲不知道在外到底经历了什么,曾经那么疼爱她的人,竟然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她要温顺、要臣服。

父亲的小心和卑微让她更觉耻辱。

曾经珍藏的家书被她一封封地撕烂然后再一封一封地烧掉。

于是东宫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恶心的焦臭味。

东宫的宫人们为此非常恐惧,楼孤鹤太过苛刻,一点点异常就要拿他们谢罪,他们害怕这些弥散的臭味让楼孤鹤生气,害怕为此丢掉性命,一直在恳求裴岫不要烧信。

可是一向对下人们很好的裴岫意外地拒绝了所有人的请求。

她存心跟谄媚的裴家、跟冷漠的楼孤鹤较劲。

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激怒可怕的楼孤鹤,连累家族。

但她好像疯了一样,愚蠢的她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然后固执地要干尽蠢事。

父亲的嘱托全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不再妥帖地照顾他、仔细地端详他、小心地关心他。

她的随心所欲、擅离职守可能是故意在激怒楼孤鹤,也可能是在故意让他厌弃自己。

她决定好了,若是半年后胜利的楼孤鹤完全无视她仅剩的自由的诉求,她就一定会像对待卢焕一样,与他不死不休。

裴岫一边觉得自己有病,一边又放纵自己的疯狂。

她想活了两辈子还没活明白,真是愚蠢。

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也这样骂。

“像我这样的蠢人举世罕见!”

不过她也觉得愚蠢点好,要是太聪明不陷入虚伪的爱情,她就会一直战战兢兢,累死累活三年最后还不一定能被高高在上的楼孤鹤放过,可现在因为爱情,她愚蠢而疯狂,所以活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哼哼,反正她也是个死人了,就当多赚了三年阳寿。

佛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狗屁的楼孤鹤,狗屁的卢焕,狗屁的裴家。

这个世界就是个大狗屁。

这么想以后,她觉得看谁都是面目模糊的路人甲。

精神状态简直好的不得了。

宫人们的求救听不见,父亲的书信看不见,楼孤鹤的冷漠和怒气无所谓。

她不爽,所以拒绝楼孤鹤此后的任何亲昵,连见都不想见他。

反正东宫门堵着,她也不是什么武功盖世的人,就早早认命,窝在偏殿看书。

什么妖魔鬼怪、才子佳人,什么不上进看什么。

楼孤鹤烧了她的闲书,她就琢磨着摆弄弓箭,弓箭也给收了,她就晚上专门出来观星。

她或许是个人才,夜观星辰,竟然看出点门道来。

她那一天看出来的星象是极为不详的“荧惑守心”。

一旦出现此相,历来不是山河破碎就是帝星陨落。

她怔怔地望着星空,整整看了一夜,确定自己没看错后,沉默许久,觉得这个世界果然是要疯了。

不对,这么烂的世道,其实不是要疯了,而是一直疯着。

她变得更释然了,对眼前的所有人表现得也更冷漠了。

她这个状态,外人看了都觉得很不对劲,何况是楼孤鹤了。

宫里的御医来来去去,结结巴巴,最后小心翼翼地得出裴岫可能疯了的结论。

话一落,又是几个倒霉蛋人头落地。

裴岫一直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疯了。

宫里治不好裴岫的庸医为了保命给楼孤鹤提出了个各种愚蠢的建议,于是,道士、佛僧、巫师在东宫来来去去。

但裴岫一点不见好。

她被收走了所有消遣的东西,于是,便一直望着东宫那片沉郁的天。

据说卢焕离开邺城前,也曾一直望着东宫这片天。

楼孤鹤疲惫至极,他最终找来了裴庭之。

他不想跟裴庭之兜圈子,便直接问:“卢焕跟裴岫是否有旧?”

裴庭之一怔,脸上闪过惊讶、惶恐,最后落在灰败上。

他知道不会瞒过楼孤鹤,所以这段时间才会疯了一样让裴岫小心侍奉,就是希望事情败露后,楼孤鹤可以善待裴岫。

楼孤鹤这样傲慢、残忍的人怎么可以忍受自己的妻子曾经属于别人。

这是巨大的耻辱。

在知道后,他很可能像对待别人家女儿那般对待裴岫。

裴庭之不想听到裴岫暴毙的消息。

“殿下,”他试图缓和、找补,“岫儿在婚前就已经与卢焕断了。”

“她爱您,忠于您,一心一意地侍奉您,没有任何错处啊。”

楼孤鹤摁了摁紧皱的眉头。

他到今天才算明白,惧怕等于臣服,可臣服不等于忠诚。

他到今天才发现裴岫是个柔弱、无能、胆小、一无是处且毫无忠诚的臣子。

从头到尾,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太自大了。

他没有理会裴庭之为了女儿说的胡话,他摁着眉头,说:“卢焕来邺城的事,她可能知道了。”

裴庭之愣在了原地。

“她病了,”楼孤鹤放下手,露出一双疲惫的眼睛,说,“你看看她吧。”

裴庭之跟着进了东宫,然后看到了坐在门槛上被各种乱七八糟的人围住的裴岫。

裴岫双眼无神,撑着头望着东宫的天,像是在思考、也像是在回忆。

裴庭之的小心翼翼和疑惑不解,最终变为了悲痛欲绝。

他是个虚伪的、无能的父亲。

他狼狈地单膝跪在地上,颤抖着伸出双手,低下头,弯下腰,将失神的裴岫拥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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