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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冷傲暴君x飒爽甜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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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白衣之身的青年因为侍奉大王子被秦王立即封了军师祭酒,兼任豫州主簿,领豫州军政要事,又宣布要给大王子封王。

分封豫州是为淮南王。

此话一出,群臣议论纷纷,秦王不以为意,抚掌大笑,专程从皇位上站起来,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青年一眼,又问及了他的姓名和出身。

听闻他出身寒微,很不在意。

毕竟他自己还是奴隶出身呢。

“英雄不问出处嘛,”他抖了抖宽袖,说,“不过世人多以门阀偏见示人,愚钝、狭隘。”

说罢,他反应过来自己高兴的时候说了错话,清咳两声,转过头对满朝多数贵族出身的臣子们说:“朕没说你们啊,就是举个例子。”

裴庭之脸色不好看。

楼观澜因为文王的宠爱和赫赫的战功少时便是口无遮拦,疯疯癫癫,让张太傅很无语。

那位引起朝廷震动的青年便是卢焕,他笑着没说什么,全程都对答如流,就差舌战群儒了,逼格拉满。

下朝时,卢焕无意之中多看了楼孤鹤一眼。

楼孤鹤其实一直在打量他,这会儿卢焕转过眼与他对上,竟然不惧,对上他后笑意变深。

楼孤鹤眯起眼睛,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这是那个当年在婚礼上,死盯着自己的青年。

他们除了眼神交流之外便再无其他,卢焕下了朝就往外走,然后被裴庭之的车马拦住了。

卢焕掀开车帘,看到了等在马车边的裴庭之。

今非昔比,裴庭之竟然不能高高在上的看他了。

卢焕觉得稀奇,歪头想了片刻,却很失礼的没有下马,就坐在马车上,俯视着不管是出身、官职、年岁都远长于自己的前辈。

“卢焕。”裴庭之冷着脸,问,“你协助大王子夺下豫州,意欲何为?”

卢焕答道:“支尧欺上瞒下,在豫州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道成不忍,幸遇良主,不嫌道成卑微,恩遇有加,道成为百姓,为恩情,除却盘亘在豫州的蛀虫罢了。”

冠冕堂皇。

裴庭之冷声道:“楼云平志大才疏,并非良主。”

“非也,”卢焕道,“昔日大汉以德行选任贤能,想来人活一世,德先才后。”

“有德无才,是无害的庸才,”他眯起眼睛,“有才无德,是国家的祸端。”

“庸才和祸端相比起来,谁是良主,一目了然。”

“卢道成,你记恨裴家,想尽办法参与夺嫡,打算毁了裴家,毁了岫儿是吗?”

卢焕笑了,他反问:“我毁了她?裴大人究竟是谁要毁了她?”

“你明知楼孤鹤残暴不仁,阴晴不定,手中人命无数,东宫活着进去的、死着出来的到底有多少,身在邺城的你远比我清楚。”

“这样的人你视为良主,道成实在不解,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荣华富贵’四个字可以解释。”

裴庭之咬牙,气道:“你既知秦王和世子性情,便知道裴家嫁女是不得已。”

“何况世子对岫儿宠爱有加,远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怖。”

卢焕扬了扬眉,说:“世子能对念之特别对待,是因为念之特别,可不是因为他有多好。”

“裴大人,念之特殊,你和裴家却一般。”

“卖女求荣,”卢焕摇了摇头,把话说的极其难听,“所谓的世代勋贵,清流人家,不过如此。”

说罢,他放下了车帘,吩咐车夫驾马离开。

裴庭之看着离开的马车心中不安更甚。

卢焕位卑而居高位能是什么好事?

他千方百计卷入夺嫡之中,肯定是为了最后的胜利。

他要夺回裴岫,也要裴家付出代价。

裴庭之蒙住脸,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叹出。

张太傅站在远处,发现裴庭之和卢焕有旧若有所思。

而在另一边,楼孤鹤被卢焕的那一眼看的心里更为恼怒。

卢焕当年出现在婚礼上就很奇怪,今日在朝上看他的那一眼更奇怪。

这些奇怪的点连在一起,只能说明一点,卢焕今日之举是冲着他来的。

为什么呢?

楼孤鹤走到太极殿后,走向东宫,边走边想,然后听到了裴岫喜悦的呼唤声,停在了原地。

他想起了那个无聊的爱情故事。

“殿下!”裴岫举起手,活泼地朝他挥舞。

楼孤鹤静静地立在原地,看着深宫之中唯一一抹亮色。

裴岫见楼孤鹤不动,便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她是陷入爱情中的少女,眼中有臣服也有恋慕。

是楼孤鹤最喜欢的样子。

楼孤鹤弯下腰,抬起双手,将怀中的裴岫抱得更紧。

心中那些恼怒在此刻变作了汹涌的不安。

他不怕明枪暗箭,不怕阴谋诡计,但他怕失去裴岫。

他无声地说:“这是孤的妻。”

不是旁人的。

*

前朝的事终究还是要传到后宫里的,何况卢焕把这父子相斗的浑水搅得更浑了些。

秦王虽然嗜杀成性,但别的不说还真的挺在乎有才之人的,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不成器,豫州之事多半是卢焕在背后指导,加之卢焕又无家族荫蔽,正是一枚好利用也好丢弃的棋子,所以对卢焕几近礼遇,把他的才华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说他有宰相之才,又让他好好辅佐淮南王。

卢焕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秦王又起了夺嫡的心思,想把淮南王再次推到台前和楼孤鹤相争。

真当人是傻子。

卢焕春风化雨一般打着太极,恩赐都接受,但来邺城卷入纷争,用委婉的方式表示了拒绝。

可是不参与夺嫡就想拿这么多好处,哪有那么好的事,卢焕也知道秦王的意思,他的话里留了个口子,表示淮南王尊崇大王和世子,甘为下臣,一心一意侍奉,不过作为地方要员,要为大魏守国,所以即便思念着大王和世子也不能擅离职守,时时离豫,但愿在秋猎之时为父王打下最凶猛的野兽,宣扬我大魏的武德。

秦王连连叹好,欣慰地说:“云平真是长大了,如今不管是为君臣还是为人子都做得很好,堪当大任了。”

卢焕拱手行礼,捧道:“是王上教子有方,殿下才能有如此长足的进步。”

秦王一顿,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极其上道的年轻人,卢焕低着头,任由秦王的打量,片刻后,他听到秦王说:“先皇逝后,大魏还从未开办过秋猎,但愿不要做什么差错。”

卢焕将腰弯的更低,回:“天佑大魏,陛下必定心想事成。”

他们对话隐秘,心照不宣,若是张太傅在此便能猜到秦王的意思。

他希望秋猎出点大事,比如……兄弟阋墙,互相残杀之类的。

这已经说明了秦王和世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是大王子出来的时候了。

卢焕心里有了计较,带着满肚子的盘算离开了邺城,走前,他拉开车帘,望着魏宫外高耸的城墙,静静地看了很久。

侍从疑惑不解,唤道:“卢大人。”

他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道:“再不走城门就关了。”

卢焕轻轻应了一声,良久,莫名问到:“你说,东宫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侍从更疑惑了,他挠了挠头,朴实地答道:“这天是同一片天,我们眼前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东宫的天空就是什么颜色的。”

卢焕一顿,转过头来,浑身缠绕的阴云散开了一瞬,他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摇了摇头,道:“倒是我狭隘了。”

“这天是同一片天,这地是同一方地,”他挂着柔和的笑意,喃喃自语,“所以我们不算是分离。”

在卢焕比量天色的时候,张太傅来到了东宫。

朝局变化太大,就连算无遗策的张太傅都算错了,不过他倒很淡定,他从战场走来,最长应对的就是变化,最不怕的也是变化。

楼孤鹤难得心绪不宁。

张太傅看了他一眼,又把分散注意力的棋子拿出来了。

张太傅落下棋子,说起如今魏国的局势:“出乎我们的意料,蒲聪既没有跟秦王矛盾激化,也没有跟大王子彻底闹翻。”

“殿下觉得是为什么?”

楼孤鹤只吐出两个字:“卢焕。”

“不错,”张太傅勾起唇,道,“这小子局势看的倒是很清楚,知道蒲聪不可能帮既无功又无名的楼云平,就说服本就不愿参加夺嫡的蒲聪袖手旁观,与此同时夺下本就矛盾激化的豫州,唆使官兵造反,杀了支尧取而代之。”

“于是,当今大魏三大军,一支废了,一支被夺,还有一支在秦王手中。”

“殿下手中有的就只有裴家了。”

楼孤鹤落下白子,回:“裴氏的兵马远不及常年作战的三支精兵。”

“不错,门阀的兵马比不过常年作战的精兵,不然,建国的便是裴氏而不是楼氏了。”

“不过,门阀世家有一点是别的人比不过的。”

楼孤鹤抬眸,洗耳恭听。

“他们有的是钱,也有的是人脉。”

“殿下,蒲聪不愿参与夺嫡,您觉得是因为什么?”

“蒲聪虽为父王宠臣,但处境艰难,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如何艰难?”

“蒲聪与父王脾性不合、政见相左,屡遭打压,艰难自保,无力参与夺嫡。”

“不错,还有什么原因?”

“蒲聪刚正不阿又崇尚儒学,父王篡位一事他其实是反对的,但是父王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最终既未相助也未出阻拦,选择了袖手旁观,夺嫡更不会参与。”

张太傅点了点头,道:“殿下聪慧。”

“不过其实还有一点殿下没有说到,”张太傅没有卖关子,点了点棋局上东北方向用黑子摆出来的青州图,说,“蒲聪最在乎的不是名、不是利,而是青州。”

“青州荒凉,徐大人去世后,蒲聪因战功被封为青州刺史,从此在青州经营十五年,他这十五年间丈量了青州每一寸土地,走过青州每一片田野,将荒凉的青州重新如今的模样,其中的心血,是难以想象的。”

“楼云平去年宫宴讽刺蒲聪的话您还记得吗?”

楼孤鹤“嗯”了一声,复述道:“青州百姓不知大魏只知蒲聪。”

张太傅笑了一声,道:“这话并不夸张。”

“殿下,如果把秦王和青州放到天平的两端,你觉得蒲聪会选择哪边?”

楼孤鹤扬了扬眉,明白张太傅的意思了。

可是……

“用什么拿下青州?”

“自然是用靠近青州的河东裴氏,”张太傅笑了笑,“老臣刚刚已经说过了,门阀世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和人脉。”

“青州选择了谁,蒲聪就会选择谁,到时候再给蒲聪一点名正言顺的理由,他会出兵相助的。”

楼孤鹤点点头,说:“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快取得蒲聪支持。”

那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扶起来了,秦王不必担心处理掉楼孤鹤之后面对朝局可能得动荡,怕是会更快地下手了。

只要足够隐蔽,只要足够自然,不管是边疆、军队、朝臣都没有借此作乱的理由。

正说着,殿外的门扣响了。

东宫没有人敢在楼孤鹤没召唤的时候擅自扣门。

除了裴岫。

楼孤鹤没有应声,他默默把棋局上青州的棋子收了回去,裴岫在外轻声提醒道:“殿下、太傅,时间太晚了,该用晚膳了。”

楼孤鹤“嗯”了一声,温声道:“知道了,你先去吧。”

说罢,裴岫待在外面的身影便远去了,应是回了东宫后院里。

张太傅看着裴岫映在门窗外倩丽的影子,状若无意地悄声说道:“卢焕少有才学,他受人引荐,自长安来邺,却因出身备遭冷遇,后遇一世家子终于在邺城谋得官职。”

“然而邺城太大,世家豪族太多,卢焕怀才不遇,那位曾经帮助过他的世家子为勉励他,在他还未及冠时,代替他早逝的父母为他起了表字。”

“道成。”

“卢焕引那位不曾轻视过自己的世家子为知己,也礼尚往来地代替她的父母给她起了表字。”

“念之。”

“然而那个世家子并非男儿,而是女儿,她的表字早在及笄之年为父母所取。”

张太傅转过头看向神情阴鸷的楼孤鹤,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撕开,道:

“她姓裴,名岫,字舒玉。”

“她是您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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