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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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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

岳佳兰悠然的骑着马,身体随着马儿的动作自然的晃动着,颇为得趣,一点也不在意被人从马车里挤了出来。

她虽贵为相府千金,但其实更向往江湖。她这次能出来这么远的地方,其实是被人假冒沈钰铎的亲信带出来的,结果害得他差点声名扫地。

来此途中,遇到路边饿得奄奄一息的江湖少年小花儿。也多亏了他,那晚沈钰铎才能成功逃出去,她也没被那些想让她失身坐实沈钰铎罪名的歹人糟蹋了。

想到这儿,她驱马靠近了有些心不在焉的少年跟班,“小花儿,你为何总往马车上看?”

小花儿一愣,“啊?是吗?”他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的就是好奇王爷和游大夫这样两个世界的人,怎会走到一起的,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没见过沈哥哥这般样子,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岳佳兰在马背上晃着脑袋,一派天真模样,“以前沈哥哥与我最要好,没想到竟是个见色忘妹的。”

“游大夫一心钻研医术,心思纯粹,莫不是王爷使了什么手段吧?”

“怎会?沈哥哥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在京中向来是引得无数名门闺秀竞相争抢的如意郎君。可沈哥哥却不知为何一直不肯婚配……难道是为了游大夫?他们也许早就认识了?”

“可是依小的看来,游大夫似乎并不情愿跟王爷走,小姐要不要劝劝王爷,放游大夫自由?”

岳佳兰好奇的向他看去,“小花儿,你似乎特别关注游大夫?”

小花儿的笑容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哈哈哈,游大夫这样的奇女子,真的让人很想一探究竟呢。”

岳佳兰收起了表情,弯下了腰轻声又严肃的对他说道:“小花儿,游姐姐已与我家沈哥哥成了夫妻,我虽还没喊她嫂嫂,只是看她似乎与沈哥哥有些误会,沈哥哥也没要我改口。我怕他是想等回京了,举办了大礼后再让我正式改口,所以我是怕现在喊嫂嫂会不妥。但在我心里,游姐姐已是嫂嫂一般的人物。你可千万别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哦。”

“小的怎敢。”顶着一张少年皮的百岁老人暗暗磨了磨牙。

“那就好。唉对了,你再跟我说说那游侠的故事……。”

等队伍进城时,游福泽被敲车厢的声音吵醒,“主子,明月城到了。”

一醒来就发现,不知不觉间,她钻进了沈钰铎怀里,一起睡着了。

沈钰铎一只手臂撑在她脑袋下,一手扶在她腰间,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几乎给她当了肉垫。

让她即使在这样颠簸的马车里,也能睡得安稳。

游福泽连忙起身,已经不知该说他点什么好。

以前常听人说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隐忍。

沈钰铎这样放肆的接近,应了前句话。但他的放肆,又都是这样透着好的。

沈钰铎也许是喜欢她的,但这份喜欢,她真的无福消受。

虽然无法反抗沈钰铎的安排,但她却是非常清醒,两人之间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总不能让他不当王爷了,跟着她浪迹江湖,生的孩子还跟她姓吧?

没有哪个接受时下正统教育的男人会接受这样苛刻的条件,别说这个男人还是个王爷。

她这样的民间大夫,又如何有资格向他提这样的要求?

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冲突无法消解,所以,他这样的痴缠只会让她对他更加的戒备。

由沈钰铎扶着下了马车,跟着他住进了客栈。

游福泽抄写了一份药方,让沈钰铎派人去购买。

药材很快买了回来,还有一个新的药碾。

给王爷试药是大事,但不能声张。因此,一行人还要在此处多住几天。

游福泽听凭安排,但怎样分配房间又是个问题。她只说了一句,“我自己一间。”

话她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谁硬要跟她挤,大不了她今晚不睡了,拿本书在外面看一宿。何况她也有钱,自己掏钱买个房间也是可以的。

沈钰铎与她对视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哼了一声。

晚饭后在房间里呆了一个多时辰,药材和药碾都买了回来。时间尚早,她开始调配药方。

刚开始动手,她想了想,决定把沈钰铎喊过来,让他在旁边一起看着,看看是哪一步会让他产生上瘾反应。

游福泽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出门,走到隔壁房间,敲响的沈钰铎的房门。

“何事?”

沈钰铎的声音从房里响起,明显带着疏远的冷意,与平常跟她说话时截然不同。

“王爷,民妇有事求见。”

脚步声响起,很快,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沈钰铎嘴角含笑,“娘子,找为夫何事?”

他本想让她进房里说,但身体刚一动就顿住了,眼神还闪烁了一下。

游福泽没让他为难,说道:“王爷,民妇正在研磨药粉,想邀王爷参与其中,以便知道是哪一步,哪一味药让王爷觉着不妥。”

“……娘子累一天了,不若先休息,明日再试?”

这是委婉的拒绝,游福泽也不勉强,转身回房睡觉。

游福泽睡到半夜,模糊感觉到有人,她懒得理会,翻了个身背对床外,接着睡。

来人调笑着道:“丫头,对哥哥这么放心吗?”

“……”

“真是心大的丫头。你知道当时谁在房里吗?他们两人孤男寡女大晚上在一起说话,还防着你,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莫要被那男人的皮相骗了。”

“……”

“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吗?就是昨晚你去找沈王爷,他不给你进门那会儿,那时他们已聊许久了。”

房间内依旧只有他的说话声。

游福泽把他无视了个彻底。

来人磨牙,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却还不死心的问一句,“你真不关心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回应他的依然只有平静的呼吸声。

“你看不上那小子对不对!”即使得不到回应,来人依旧纠缠不休的想要个答案,甚至直接坐到了床上,撑着手臂探身进来,在夜里会发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游福泽睁开了眼。

人影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很不服气,“凶什么凶?”

“上百岁的人了,不知不可随意进入女子房中?”

“你先前分明还愿意我来。”

游福泽斜眼看他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先前是久别重逢,又情况特殊,不方便单独见面才私下见了一面,但并不代表这种事可以经常发生。

希望他可以明白,他老人家觉少,但她不一样,年轻人需要充足的睡觉第二天才能有精神做事,所以她一点也不想有人经常半夜来唠家常。

那样的话还不如跟沈钰铎一起睡呢,起码他不会半夜把人吵醒聊天。

游福泽的眼神是认真的,小花儿接收到她的态度,蔫吧着从窗户翻了出去,走时还把窗扇关好,恢复成原状。

她满意的点点头,躺下继续睡大觉。

窗外,并没真正离去的小花儿倒挂在窗外。习武之人的听觉十分敏锐,他听着她呼吸渐稳,是真的睡过去了。

他原本是不信世界上居然有人的情绪能稳定成这样,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第二天,游福泽再次去找沈钰铎来参与药粉制作的时候,却被他拿掉了手里的东西,然后拉着她的手出了客栈,到街上去闲逛。

游福泽满心是带他一起制作药粉,一点也不想逛街,“王……”

“嘘。”沈钰铎阻止了她,“不要暴露为夫的身份。”说完还向她挤眉弄眼的眨了眨眼。

游福泽有些无奈的:“出来做什么?”

“客栈里气闷,出来走走。”

“你的身份毕竟不一般,应当带着手下,而不是我。”

“娘子别怕,有危险为夫护着你。”

“……”行吧,游福泽是领教过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了,于是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当沈钰铎要牵着她的手时,她还是躲开了,“太招摇。”

沈钰铎伸出的手被毫不客气的甩开,当即哼了一声,捂着手腕皱起了眉头,活像有多疼似的。

装。

放血时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这会儿倒做出这副弱不禁风怕疼的样子来。

游福泽明知他在装可怜,为防他再出什么幺蛾子,还是看了看他被包扎起来的手腕。没看到有什么问题,遂白了他一眼。

他欣然接下这一枚白眼,“娘子该如何唤为夫?”

游福泽不想理他,转身欲走,结果被他揽住了腰。

当街搂抱,她要脸,不想跟他在外面拉拉扯扯,于是面无表情道:“陈玉。”

他冷笑出声,“娘子再想想。”

“我夫君就是陈……”

“娘子想让为夫在这里亲你?”

游福泽抬头瞪他,“你要不要脸?”

“谁让娘子总是要惹我生气呢?”

“是吗?你该多找找自己的原因。”

“找了,就是娘子不乖。”

“……”

这人根本无法沟通。游福泽不想再辛苦的昂着头跟他胡扯了,直接低下头闭起了嘴,消极抵抗。

“唉。”头顶传来一声幽幽长叹,男人似是十分无奈,妥协般说道:“既如此,娘子可唤为夫的字。娘子,为夫字雁明。”

游福泽一点也不想惯着他,但横在腰上的手表示,不叫不行。

道理讲不通,游福泽不再白费那个力气,敷衍的道:“放开我,雁明。”

沈钰铎以后还要再使些手段,才能听到她叫自己的字,骤然听到,他还有些不可置信。

搂在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紧,游福泽像是个懒得再挣扎的树懒,卸了力道挂在男人手臂上,“你弄疼我了,雁明。”

只有亲近的人之间才会喊对方的字,比喊夫君更为亲密。她喊得那么自然,让他突然有点难以招架。

沈钰铎依言放开了她,笑了两声,又叹息般的道:“真想把娘子揉成一团,一口吃掉。”

又想作什么妖?游福泽警觉抬头看他,只见他笑得十分谦和温驯,温柔得不像话。但浑身上下又散发着不是很正派的气息。

她只当没看见。

接下来,心情似是很好的沈钰铎没再为难他,拉着她逛了不少地方,光顾的店铺全是女子用品。

衣裙首饰,胭脂水粉,各式花样糕点小吃,哪里女子多他就带着她往哪里钻,一股脑的乱买,眼也不眨的扔钱。

游福泽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了,自己挑选了一些简单又合心意的,觉得合适了才允许他掏钱。

东西买下后就直接扔店里,后面跟着的下属会来提。

几条街逛下来,花钱如流水,除了腿酸,手上没拎一样东西,感觉很不实在,白累一场。

特别是沈钰铎长得人高马大,腿长,迈一步她得两步才跟得上,感觉更累了。

沈钰铎兴致勃勃的逛了半天,瞧着游福泽随时要不配合的样子,才意犹未尽的找了家酒楼,坐着休息一番,顺便吃个饭。

两人进了二楼位置临街的包厢,临街一面开了大窗,视野开阔,能看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场景,是个不错的观景雅座。

小二拎着茶壶一起跟了上来,先给两人倒了茶,再听点单。

游福泽喝着茶,对面沈钰铎慢条斯理的点菜,还问她要不要喝酒。

“不了,我不习惯白天喝酒。”

沈钰铎点点头,对小二道:“酒不用了,尽快上菜吧。”

游福泽漫不经心的把目光放到街上,百无聊赖的看着街道风景。

旁边贴上来一个人,她头也不回道:“回你位置上去。”

“娘子在看什么?”沈钰铎充耳不闻,伸长了脖子也往街道上看,不可避免的跟她贴得更近。

“没什么好看的。”游福泽不得不用手撑在凳子上,艰难的承受他故意压下来的体重,不悦的轻斥,“你别太过分了。”

沈钰铎长叹一气,不再故意欺负她,在旁边规规矩矩坐好。

小二提了壶茶进来,把普通的茶水换下,沈钰铎挥手让他退下,他自己亲自给她斟茶。

游福泽想离他远些,刚抬起屁股,就看到他毫不在意的样子。

……算了,跑去哪里都是多此一举,他又不是没长脚。

她重新坐稳,平静的接过他倒的茶,慢慢啜饮。

“娘子在想什么?”

游福泽如实回答:“王爷为什么会出现在有福村。”

“娘子终于对为夫的事情感到好奇了吗?”

“堂堂王爷,中了如此剧毒,出现在如此偏远的地方,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王爷若是赏脸,还请解答一二。”

沈钰铎觉得这次自己能占上风了,于是抬起下巴道:“游大夫,求人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游福泽一点也不含糊,“不能说算了。”

“啧。”沈钰铎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游大夫,本王不过想让你好好唤一声夫君,你就不能稍微服下软吗?对你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称呼吧?”

话是不错。

但游福泽却还是认为,她的丈夫只是入赘到她家的陈玉,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沈钰铎。她可以自然的喊陈玉为夫君,那毕竟是她亲自接过门的丈夫。

沈钰铎可不是。

心里明白他们虽是同一个人,但在她的心里,这两个人就是不同的。

他们既然是两个身份,那就应当是两个人。

沈钰铎肯定不想听到她这样的解释,于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道:“我们各退一步吧,雁明,好吗?”

沈钰铎突然沉默。

真想听听她其他时候是怎样喊的……

游福泽开始苦恼,这都不答应,难道真要喊他夫君?

“娘子,饭可以晚点吃吗?我们先回去,为夫有些事想跟你聊一聊。”

游福泽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越看越觉得他眼神不对劲,勾勾缠缠的明显心怀不轨,于是她果断拒绝,“不行,我很饿,要吃饭。”

此时的沈钰铎坐得很端正,话也说得一本正经,但这样突然正经比他不正经的时候更像在憋什么坏。

游福泽一点也不想跟他回去。

沈钰铎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其实不轨的动作,菜陆续上来,两人静静吃饭。

游福泽发现,沈钰铎吃了几口,渐渐的就开始往她碗里夹菜。

剔好骨头的鱼肉,剥好的虾,一样样码得整整齐齐的码放到她面前的空碟上。

“吃你自己的,不用管我。”她按住他夹菜的手。

“为夫不饿。”

“那你稍等。”游福泽加快了吃饭的动作,她不习惯自己吃饭让别人在旁边等。

“娘子慢些吃。要是觉得干吃饭无甚乐趣,不如为夫与你说说如何来到有福村的?”

游福泽有了些兴致,点点头示意他讲,但同时也在努力往嘴里塞饭。

沈钰铎笑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剥完一只虾,然后沾了蘸料送到她嘴边。

她偏头要躲,他就静静的看着,没有什么动作,但意思不言而喻。

游福泽啧了一声,用筷子把他手里的虾肉夹走,放进嘴里。咽下去后,她不再着急,但对他也提了要求,“你放碟里就行,我自己吃。”

“娘子怎的还是如此生分。”沈钰铎无奈叹气。

游福泽小小的翻了个白眼。

她本也不是如此计较的性子,可沈钰铎这个人总是越界,有许多办法惹她不快后却又倒打一耙。

凡事不在自己身上多找找原因,只知道去怪别人。

“半年前。”沈钰铎低头细心的挑着鱼刺,开始讲述,“皇上命我私下查连州灾款贪污案,娘子知道连州吗?”

“嗯,离同福县三百余里地,一年多前发了涝灾,王……雁明你查的是此事?”

沈钱铎眼里有一丝异色,“娘子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自小跟着爷爷四处游历,附近各州县都有落脚。连州有爷爷相熟的友人,涝灾之时,爷爷不顾病体,坚持要去义诊施药,回来后……便旧疾复发,去了。当时听闻朝廷拔了赈灾银粮我们便回村了,后面我忙着办理爷爷的后事,竟不知还出了贪污案。”

“娘子节哀……”他说着就要来抱她。

“坐那。”

沈钰铎郁闷的收回了手,“游老高义,令人敬佩。”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为夫一路查下来,发现此事牵连甚大,那连州知府竟与废王勾结,在这远离皇城之地,豢养私兵,意图谋逆。本王欲顺藤摸瓜,将一众逆贼一举拿下,不料还是露了行踪,被人买通了身边下属,在吃食里下了毒,岳小姐亦被有心人蒙骗带来了连州。贼人打算以她作局,取我性命之后再布置成情杀现场来毁我俩名声,好借此事闹大,掩盖所有罪行。”

如果事情变成了王爷奉命来查案,却假公济私的带上了相府千金来私会,还闹出了情杀这样的丑闻,结果可想而知。案件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所有人都会更关心这样抓人耳目的桃色事件。而由如此名声的人查出的真相,最后即使呈报上去,怕也会遭到怀疑,不予取信。

“为夫逃出了他们关押我与岳小姐的密室,自知死期将至,骑上快马便毫无目的的一路奔袭,进山后意识已所剩无几,为了死得体面些,便把自己绑在了树上。直到娘子把为夫捡回了家,予我一命。”

游福泽斜他一眼,“你却恩将仇报。”

“非也,为夫已以身相许。”

“要点脸吧。”

一顿饭吃到后来也算和谐,饭后,沈钰铎却带着她往客栈相反的方面去。

常年在外行走,游福泽认路的本领也是极好,意识到路线不对之后,她也没有说什么,跟着他在街上漫步消食。

她如此信任的姿态很好的取悦了沈钰铎,一路上他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游福泽随他一起进了一座宅子,门口守门的是这几日一起熟赶路的面孔,进门后夹道相迎的也都是认识的那些个护卫。

“参见王爷,游大夫。”

“嗯。”沈钰铎漫不经心的应着,垂眼去看游福泽的脸色。

见她果然对什么王妃不王妃的称呼一点也不在意,听到人喊她游大夫,倒比什么都好。

“游大夫当真一点也不喜欢本王吗?”

游福泽好好的走着路,沈钰铎的声音响在身后。

她回身看去,沈钰铎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笑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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