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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拦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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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拦遗体

璟然被妖缠丝钻入眉心,周身的疼痛虽较旁人轻上许多,却仍旧很不好受,自然没能拦住羽瑟,只能强自甩了甩头跟上去。

正当此时,云府管家仓皇跑来,对云梓宸喊道:“少爷!药房密室被盗了!”

梓宸闻言大为惊怒,仿佛背后长了眼,早就瞧见羽瑟偷袭似的,瞬时爆发出十成十的功力,躲开羽瑟一击,瞬势将她拉到身前,扬手就是一巴掌:“是你偷的解药!”

璟然见状大怒,周身的不适也已缓过大半,提剑就迎了上去。

璟然和梓宸的功夫本不相上下,此时多少受了些妖缠丝影响,却不见落下风。羽瑟嘴角被抽出了血,却只是舔了舔,便站起身来加入战局。

许是看见羽瑟出战心绪不平,不过十息,梓宸就有些乱了方寸,被璟然一招逼得侧退,堪堪撞上羽瑟手中箭尖。

箭头浅入皮肉,羽瑟还来不及朝前发力,那箭矢就似是活过来了似的,瞬间微转了方向,没有丝毫被血肉阻碍般朝前飞去,直直穿透梓宸心口。

羽瑟盯着自己被箭矢尾羽划伤的掌心发怔,全然不知是怎么回事。

梓宸跪倒在地,紧紧握住爱妻垂在身侧的左手,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同郑勋一般,心脉尽断而亡。

羽瑟不知,纵是没有这一变数,梓宸心中所想,便是故意让她杀了自己,只求武林中人能因此全然卸去对她的疑心和排挤,而最后没说出口的那句话,便是,你可知我为何唤你羽儿?

然而,梓宸最终还是决定不说了,也无力再说出口了,只是眼前起了雾,羽儿,你当真是毫不手软,当真连一丝情意都没有么,一丝都没有么……

璟然方才离得近,自然看得清,却只以为羽瑟大恸之下发了猛力,看着她渗血的掌心默默一叹,掏出一张帕子盖了上去:“擦擦吧。”

羽瑟却并未尝到大仇得报的舒心,五指一收,隔着帕子将璟然还没抽离的手攥住:“狐狸,你亲眼看到,是他射杀哥哥?”

璟然一愣:“嗯?”怕不是听错了?

不待羽瑟再问,就有人耐不住了。

妖缠丝最初游走得极快,现下已经大大慢了下来。其修克住最后一丝要往耳中钻的细线,正瞧见梓宸倒地,连忙朝璟羽二人跑来:“你们拿到了解药?”说着便伸了手。

羽瑟脑子里乱的很,下意识抬起左手,里头放着的,正是一个素白的瓷瓶。

璟然原先还以为梓宸说羽瑟盗药是臆断,没成想还真是羽瑟干的,皱着眉咽下已到嘴边的否认,心中纳罕,羽瑟不是说云梓宸的药房从不让人进?她又不通药理,怎么知道哪个是解药?

其修却没那么多弯弯绕的心思,看羽瑟磨磨蹭蹭,一把从她没全然伸出来的手中捞过瓷瓶,打开瓶塞便闻到了炙鞭草的气味,心道应是无误了,一面递给最近的师弟,一面对急急问到:“还有呢?”

“就一瓶。”

听羽瑟如此作答,其修递出去的手就一顿,那师弟欲接药去救人的手也一顿,就一瓶?那岂不是只能救一个人?

众人虽被妖缠丝搅得周身疼痛,但并未失了意识,听得此言不禁心里发寒。

洛弥方才已用随身带的丹药压住了毒性,运转了两周内力,丝毫不觉受阻,再看看被自己塞了解毒丹后面色眼见红润的小徒孙,便知这妖缠丝并非传闻中耸人听闻的那一种,正想招呼众人莫要惊慌,就听到这句“就一瓶”,不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玩味地勾了勾唇角,有趣,有趣。

在场的人这样多,素来都以名门正派自居,一时间,堂内只闻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有多少人想要这瓶解药自无人知,但总归是无一人有这撕破脸的胆量跳出来夺药。

洛弥看着身边几人挣扎的神色撇撇嘴,道貌岸然的玩意儿,也不知还能忍多久。径自起身,趁着其修怔愣,将那瓶所谓解药拿到了手,不等诸人反应,“啪”的一声,将瓷瓶砸到地上。

其修和师弟始料未及,眼见唯一一瓶解药就这么被砸碎,连拦都拦不及,不禁咬牙,原本至少还能救一个!

在场众人无不惊呆,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众人中毒了,云梓宸伏诛了,有解药了,只有一瓶解药了,连一瓶解药都没有了……还来不及连松口气就又没了生机,还来不及悲从中来就又听到洛弥那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都还站不起来?”

众人心思各异,却皆是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听洛弥这一句,才惊觉周身疼痛已经几乎不见。

洛弥捏了捏小包年的脸,心情很是不错地解释了两句:“妖缠丝需以大妖自身精血炼制,哪能一把甩出来这么多?再者说,妖缠丝哪能这么不经耗,我随便吞了个解毒丹就压住了,有正经的解药哪还用喝?闻闻就是了。”

闻了闻解药的味儿就不怎么疼了的众人:“……”你洛弥随便一个解毒丹,可不是什么随便的解毒丹。

洛弥尤嫌不够,很想告诉众人纵是没有解药,最多也不过疼些时日便不药而愈,但看了眼小包子,再看了眼为众人偷得解药的冷羽瑟,撇撇嘴,还是不说好了。

其修汗颜,拱手道:“洛前辈所言极是,是晚辈见识短,方才武断了。”

洛弥的性子素来捉摸不定,看着其修弯腰下去的弧度很是满意,挥挥手道:“不武断不武断,我又没说不是妖缠丝,只是被稀释了不知多少倍,又加了点料,这才让他们一个二个疼得哭爹喊娘,还四处打滚。不过就是疼一疼罢了,毒性弱得很,半点没有远隔千里操纵缠丝之类的可能,瞧他们那出息。”

包年:“……”确是比师祖平日拿来在我身上练手的毒性弱多了。

其修:“……”仿佛还是不接话好。

众人:“……”我们没有哭爹喊娘!更没有四处打滚!

两度受教已是顶破天,众人绝对没有心思听洛弥第三次开口阴阳怪气,尹源扶稳了白发微乱的师伯,对洛大神医拱手问道:“前辈,这毒可算是全解了?”

洛弥挑刺:“怎么一个二个都叫我前辈?小爷我还……”

洛弥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一声刀戟相撞之声,众人闻声看去,却原来是冷羽瑟挡在云梓宸尸身之前,璟然与莫宽的剑堪堪分开。

莫宽显然是怒气不减,想要将云梓宸碎尸万段,哪怕羽瑟拦着也不管不顾挥剑而下。

璟然生怕羽瑟抵挡不住莫老的功力,自然是以剑相拦,虽对她的作为有些不解,但还是对莫老劝道:“人都已死了,前辈……”

莫老胸腔震动,怎么也不愿让云梓宸就这么得个痛快,暴喝着打断:“滚开!老夫非将他剁碎了不可!”

有此念头的,显然不止莫宽一人。以痛失爱妻的独孤罗和憾失爱徒的陈启为甚,二人皆是上前一步,分立于莫宽两侧,算是分明示意。

江湖之中仇杀不知凡几,哪家身上没有血债,这等死后还要凌/辱尸身之事,众人明面上都是一万个不赞成的,可云梓宸此番实在是犯了众怒,是以眼见莫老等人不依不饶,竟没一人出声劝阻,连其修等御山弟子都是一声不吭。

璟然不禁在心里默叹,莫宽一人的武功便已在自己之上,若他和陈启独孤罗联手,自己和羽瑟断无胜战之可能,这姑娘究竟是怎么了?她叫云梓宸死个痛快已是出乎意料,现下人都死了,剁碎也好喂狗也罢,值当什么?她出手阻拦,想必是要拿云梓宸祭勋?可她方才问自己那一句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有什么隐情?

羽瑟却不管打不打得过,直面莫宽等人丝毫不惧,半点没有让开的意思。璟然无奈,也只好在她身边防着,左右真打起来的话,其修想必不至于袖手旁观。

独孤罗恨极,阴声道:“云夫人,我劝你还是早些让开,别以为偷了瓶解药将功折罪,我就不敢杀你!”

羽瑟不怒反笑:“将功折罪?云梓宸投靠妖界,我何罪之有?百年江湖规矩,冤有头债有主,灭门之人,人人得以诛之!”

“你……”

羽瑟不等他接着骂,又道:“至于功,我虽有功,却不在偷什么解药,这解药是云梓宸临死前硬塞给我的。我功在拆穿了他,功在告诉了你们,究竟是谁杀了你们至亲至爱。若没有我,你找谁给林娇仙报仇去?”

璟然愕然,没想到云梓宸竟在最后还是顾念着羽瑟,将本可以用来求得一线生机的东西给了她,兴许就是怕羽瑟被他拖累了名声,甚至想要整个武林都承羽瑟的情,难怪羽瑟会容他死后尊严。

只是这姑娘未免也太实在了,璟然真想敲上一敲羽瑟的脑袋,分明是什么暗算诡计都使得出的角色,却偏偏将唾手可得的好处往外扔,当真是想要的绝不手软,不肯受的半分不沾。可惜可惜,真是可惜!好好的坦途铺在你脚下,走便是了,非要说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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