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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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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川用一只箩筐挡在头上,一路行到草丛深处。

周边都是在这生长了少说百年的草,纷杂而又茂密,几乎一下就把她的身影吞没。

甚至连外界的声音,都快被这些天然的草墙隔绝住。

打眼看去,这里头长得最多的要数一种叫锯子藤的草。锯子藤正如其名,草身长得好似一把锋利的锯子。

只要有动物或人走过,一不小心就会被上面长着的倒钩刺划伤。

络川用手折下一段草凑到眼前细看。这种杂草并非只长在修真界,她记得妖域象族的领地就长着一大片这个,因为长得低矮又繁茂,胃口大的小象们尤其喜欢以此为食。

她记得锯子藤的根系尤其发达,最长的能深入地下三四丈。若真要徒手拔,便是用尽力气,一个时辰都不见得能拔干净一根。但万物相生相克,没有什么东西是能肆无忌惮地占据天地生长的,锯子藤当然也有它的天敌。

无非是得费点力气找寻。

“刘师叔。”络川又从草丛里钻出去,远远地喊刘乐山。

刘乐山心里乐开了花,他这刚喝了口茶的功夫,这小姑娘就受不住累了?那敢情好,早点跟他一起去找胥荷去。

可络川既没有叫苦,也没有叫累,只张口问他,这附近哪里有泥沼或者浅水潭。

“你问这个做什么?”刘乐山皱眉。

络川没多加解释,只说去找点东西就马上回来,又保证一定抓紧时间,绝对不会耽误干活。

她态度诚恳,说话不急不躁,脸上还有笑模样。

刘乐山就算不耐烦,也没打算在这么多男弟子面前为难一个小姑娘,干脆给她指路:

“从这条小路往前走两刻钟,有个浅水潭,你过去到了岔路仔细听流水声就能找到。”

络川谢过后连忙朝着那条路赶去,没一会就看不见踪影。

有汗流浃背的弟子过来凑到刘乐山跟前:“师叔,你说她不会是躲懒去了吧?”

刘乐山冷笑:“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在我眼皮子底下躲懒?怎么,你羡慕?今天的石头挖多少了?”

弟子连忙悻悻地走开了。

开荒的进度有一个期限,根据人数每天每个人干多少活,都是刘乐山定好的。他们要是完不成,那拿到手的灵石就会大打折扣,还会挨刘乐山的骂,以后更分不到什么好差事了。

可这弟子回到人群里,却低声唏嘘着,还是女修好,来了这种地方了还能得到掌事师叔的优待,轻轻松松的,想去哪就去哪。有的人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对络川的印象一下差起来。有的人觉得他一个男的背后说小姑娘的坏话,实在丢男人的脸,反而还疏远了他。

但络川到底去干什么,最后也没多少人关心,他们都想着早点干完分给他们的活,可以回去休息休息,然后抓紧时间修行。

他们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进入无忧门,不是为了在这开一辈子荒的。

抓住一切机会努力修行,一步步提升境界。从外门弟子做到内门弟子,争取更多的修行资源,离成仙之路更近一步,是他们每个人的梦想。

络川按照刘乐山说的路,一路用速步诀疾走,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那。

无忧天山上大半覆盖着积雪,天气严寒无比。但此处地势较低,几乎看不到什么积雪,气候也比别的地方暖和。温暖潮湿,又有稳定的水源,是以这浅水潭附近的杂草比荒地那里长得还多。

杂草之下阴暗潮湿的地方,有一种浑身米白色,滑不溜秋的虫子就是络川想找的。

她蹲在浅水潭边看了会,没一会便确认泥泞深处有这些虫子的老巢。

络川折下一根斜生到地上的树枝,在泥潭里插了无数个大小差不多的孔洞。

又在每个孔洞口丢了一片锯子藤的叶片。

做完这一切后,络川寻了个干净隐蔽的地方就地坐下。便是这点时间她也不浪费,也要用来开天灵引气。

对现在还在开脉境的她来说,即便这里灵气稀薄,但稀薄不等于没有。涓涓细流,总有一天也能汇聚成汪洋大海。而且络川发现当她引气入体,感受灵气在体内转换成灵力时,妖魂碎裂的伤痛也肉眼可见地减弱了。

约半个时辰后络川睁开眼睛。

并非是她今天吸收的灵气已够,而是她听到有人往这来了。

这个浅水潭已经无限靠近与东、西两宫的交界,不知道往这来的是东玦宫的,还是西璇宫的人。

她往浅水潭边望了一眼,半个时辰的功夫,泥沼水面上已经浮了一层虫子的尸体,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心里直泛恶心。

络川犹豫了一瞬要不要这时候出去把虫尸收了。但她这会出去肯定会被来人撞见。万一来的人是来浅水潭取水的,看到她把水潭搞成这样,肯定又要惹出点事来。想到这里络川的身体往草丛后缩了缩,决定还是等来人走了后再去取虫尸。

她刚藏好,水潭另一头已经有了动静。

来的是个男修士,他穿着无忧门的门服,腰间悬挂着一块东玦宫弟子的腰牌。但看不清是外门弟子还是内门弟子的。

这人,修长高大,步履坚沉,自带一种冷傲孤清,孑然独立于天地间的气势。

可偏偏他一张脸长得普普通通,仍在人堆里都泯然众人的那种,与他周身的气度格外不配。

络川心想,要么这人本来就长这样,但根本不在乎容貌,要么他就是用什么方法改换了容貌,不想被人认出来。后者的可能性居多,总之这人奇奇怪怪的。

当那人站到水潭边时,看到水面上一片虫尸,却面不改色地蹲身,将袖中的手伸入水潭中。

那是一双长得比他的脸好看数倍的手,关节间错落有致的凹陷,恰到好处在手背上凸起的暗蓝色血管,就像雪原上穿过的一条河流,沉静而美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双手上现在沾满了血。

浓郁的血腥味在手入潭后散发开来。他双手交错着搓动,平静无澜地将手上的血迹渐渐洗净。那些虫尸无数次地被水流涤荡开,又漂流回来,触碰到他的手掌。但这人对此熟视无睹。他在意的只是那些被他洗掉的血迹。

许是觉得自己洗干净后,他将手伸到眼前看了看,又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仔细地擦拭一番。

络川把这些尽收眼底。心想,这人行事诡异,说不准是修真界的哪个邪修混进了无忧门,刚才杀了哪个宫里的弟子才沾了一手的血。无忧门还真是倒霉啊,先是被她用永夜封灵阵杀了个长老,放走了妖圣,现在还有人人喊打的邪修混进来杀人。

可络川并不打算管。

一来,她看不透眼前人的修为境界,横竖是打不过,运气差点可能还会被一起灭口。二来,她来无忧门时日尚短,只把这当做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只要这邪修不去害林炎那几个,她管他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最多她等下回荒地那里,跟刘乐山提几句这边有点不对劲。

那也算她仁至义尽了。

要说络川最盼着什么,那可能就是这人赶紧擦完手走开,她好去捞虫尸。

她还指望着靠这些虫尸去对付锯子藤。

络川再回神时,却发现一柄木剑横在了她面前,并有人喝令:“抬头。”

脑中百转千回着各种脱身的办法,络川缓缓抬头。

当她与这人对视时,她看到眼前男修的眼神一顿。

便是这一顿,让络川有了几分诧异。

看这人的眼神,他似乎认识自己。

即便不是认识,那可能也至少是见过自己的。

“你躲在这意欲何为?说。”

男修手里的木剑并未退后,仍旧逼在络川的脖颈处。声音虽平静无波,但言语间全是对她的不信任。

络川垂眼看了看这木剑。

很是普通的一把剑,可以说和这男修的外貌一样普通。

感觉就像是随手拿刀斧削出来的,粗粝的剑身,极钝的剑锋,甚至连剑柄上的毛刺都没磨平。

只有人间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才会对这种木剑感兴趣。

便是跟玩具一般的一把木剑,却被这人紧握在手里,有了凌厉的气势。

络川面上一片茫然:“师兄你在说什么?我好端端地躲在这草丛里偷懒睡觉,结果被你吵醒。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我了。”

无忧门的弟子几乎都以勤奋好学为荣,像络川这样明目张胆说自己在躲懒睡觉的,还是头一个。

这人愣了愣,错眼看向她身后被她坐得塌下去的矮草丛,确实像是在这睡了很久的样子。

“西璇宫的,怎么跑这来?”他继续盘问。

这个水潭虽说还在东西边界,但约定俗成之下,基本上已经被划做东玦宫的地方。

“无忧门难道不是所有弟子的无忧门,哪有什么东西之分?莫非以后外出游历,见人便说我是西璇宫的,你是东玦宫的,分如此清楚?”络川觉得好笑。

“……”

他被这话堵得语塞,心中立即对络川做了个“巧舌如簧”的评判。

“别说没用的,你到底来这作甚?”

络川一只手挡住他的木剑,一只手指向水潭:“你刚洗手没看到?我还没怪你用血污染我的三眼白蛉。”

“……”

络川继续说:“我今天刚接了开荒的活,就指望抓三眼白蛉去除锯子藤,好多挣点灵石。现在被你的血污染了,本来能除五箩筐锯子藤的,现在估计折半了。”

“三眼白蛉能除锯子藤?”男修有些吃惊。

“本来就能。”络川干脆利落地伸手:“师兄,我这不能白白损失啊。”

他脸色黑沉,摸了摸衣物,却并没有掏出什么东西来:“我今日未带灵石。”

络川唇角动了动,心里对这人的疑虑却消减了一点。他要真是邪修,断然不会听她在这胡搅蛮缠,还一副真要给她赔钱的样子。既然这样,她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

“算了。你哪天有空再给我吧。”络川大方地说,随即走到水潭边,把潭里的虫尸都捞进盆里。

男修握着木剑站在络川背后,未做承诺,未发一言。

“什么有空?”又一人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欢快非常,且还很耳熟。

络川回头看去,这回轮到她吃惊了:“钟开朗?”

说好的仙门百家的人都走光了呢。

钟开朗这才看清在这说话的居然是络川,当即开怀大笑,远远地喊了一声“络川”,随即加快脚步跑过来。他一副无忧门弟子的打扮,甚至他身上还挂着和这个男修一样的腰牌。更让络川意外的是,他的衣服和双手也都沾着血。

“谢兄,你也在这啊。你走得也太快了,我拼了老命都没追上你。”钟开朗到了跟前道。

“你们认识?”络川和那男修几乎是异口同声。

钟开朗果断当这个介绍人:“认识啊。这个是在炼器堂救过我命的恩人,络川,现在在西璇宫第七峰。这个是我刚认识的道友,谢极难,我俩都在东玦宫。”

络川收好装虫尸的盆,上下打量着钟开朗:“你怎么进了东玦宫?你被你爹赶出枫云门了?”

枫云门少主被赶出枫云门,转投无忧门门下,那可真是修真界奇闻了。这不得被编撰成书,卖他个十万八万卷。

钟开朗立即解释:“没有的事。我爹说我跟着他回去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在无忧门修行个一年半载,说不定还能有进步,就让我留下来了。”

说着他又低声对络川单独说:“我本来是想去西璇宫和你一块的,结果我爹死活不肯,还把我骂了一顿。非要让我当剑修。他为了安顿我,今天早上才走。我本来打算今天得空去找你的,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了。”

络川:“……”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们都是内门弟子?”络川问。

谢极难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钟开朗连连点头,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来丢脸,内门弟子里就我一个是开脉境。谢兄可是金丹境后期!我们东玦宫弟子里金丹境第一人。”

昨天还是枫云门少主,今天他就开始我们东玦宫了,角色转换得十分丝滑。

络川有些意外地看了谢极难一眼,怪不得她看不透这人的修为。

她记得温元思仅是金丹境初期罢了,这人的修为竟然比温元思还高。

境界如此高,却只是内门弟子,而不是亲传弟子,说明这两人都未拜道君长老为师。

钟开朗也就罢了,这个谢极难为何不拜呢?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有空给你?”钟开朗好奇发问。

络川指了指水潭,说起刚才的事:“人血会影响三眼白蛉的效用,你说他是不是该赔我钱。”

“啪——”钟开朗从储存法器里取出一头血肉模糊的黑睛狂牛,“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我们刚才是在那边的林子里猎这个。”

黑睛狂牛是灵兽的一种,等级虽然不算很高,但性情狂躁,极易伤人,平时都关在灵兽园里。偏偏今天内门弟子在灵兽园上驯兽课时,跑出来一头。

几位道君干脆开口,让内门弟子都来林子里追捕狩猎它,谁抓到就是谁的。钟开朗和谢极难身上的血也由此而来。

“我爹把我的灵石全拿走了,要不然我都可以替谢兄赔你。”钟开朗一点都不开朗,他头次感受到囊中羞涩,干脆提议道,“要不我们分点牛肉给你?这狂牛烤着吃很不错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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