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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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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守荷池一隅十五年光景,守着花开花败春去春来,近日故人重逢喜不胜收,往事如风去又复来,一时忆起往事又情难自已。”

轻描淡写之言,其间辛辣恐唯有司马长风自己可知。曲凌云不忍遥想,是什么缘由让人困守荷池十五年,面观司马长风不过而立之年,一半光阴耗尽于此。回想自身,不亦是苦读寒窗十余载,而现如今却是落到此般潦草境地。一时间曲凌云心中恻恻,感同病相怜,心中愤愤,郁气难消。

一段急促的咳嗽声把曲凌云惊回神,连忙起身上前观望:“楚兄!”撕心裂肺之音引人心悸。“楚兄,池边湿重,我送楚兄回去吧。”

“多谢曲兄,让曲兄担忧了。”司马长风面色苍白半倚坐轮椅上,偏偏目光如星,让曲凌云想到池中的那新荷几支。

不过百步,一行人便迎面走来。

“爷。”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在前头也最为急切,见是曲凌云推司马长风回来,先是作揖道谢,而后不忍心疼道:“水边湿寒露重,爷咳嗽还没好全,还是仔细养病的好。”

“穆管家所言甚是!”

丁五味正准备开口附言,好不动声色的显露一手医术放饵钓鱼。没曾料想被同样跟在后头的司马玉龙抢了先,顿时脸上一阵青白蓝绿紫好不精彩,暗暗把这“不懂事”的徒弟来回骂了千百回,对他那指缝溜走的银票心如绞痛。

“这位便是曲公子吧,我名楚天佑,楚国的楚,苍天护佑的佑,在此多谢曲公子送长风兄回来。”

曲凌云看看司马玉龙,又看看司马长风,果真让他看出几分相似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必放在心上,多谢各位救命之恩,曲某铭记在心。”

“醒酒汤可喝了?”

虽说是要瞒,可司马玉龙也没想过要刻意瞒着,可听司马长林一开口,司马玉龙还是不免面上一燥,点头回应。

见一众围聚,曲凌云便也放下心来,便顺势提出告辞。奸人祸国,圣人知或不知,多少良才含冤而隐,求告无门含冤而终。为了无数个“曲凌云”,也为了自己,曲凌云势必要求得公理二字。

“曲公子有伤在身,现处山林远近了无人烟,何不多休养几天再动身?”司马玉龙开口挽留之言,似有话里有话之意,曲凌云又见其目光如炬,心中所藏之事已被看穿一般,心中一动,仔细一听有似乎只是单纯挽留之意。

曲凌云摇头婉拒,虽然这次侥幸逃脱,但那贼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曲凌云唯恐被找上门来让楚府遭受无妄之灾。自然要是越快远离越好。如司马长风这般风光霁月之人实在不忍让其受牵连。

“穆伯,备好车马送曲兄一程。”

“是。”

“曲兄。”司马长风眉眼温润:“后会有期,到时再请曲兄一起赏琴品茶。”

“多谢楚兄。”此去山高水远,欲行之事险阻重重,或将一去不返。曲凌云深深看向司马长风一眼,拱手辞行:“有缘自会有期,告辞。”

马车刚进清河县,曲凌云便叫停下来。

“劳烦小哥相送,就在这停下吧。”

身着灰蓝短打的小厮勒住缰绳,却不急着下车:“即将进城,不如让我再送公子一程?”

“多谢,只是我家不在清河。”曲凌云此番是要北上京城,便好言婉谢了。

“敢问公子欲行何处?”小厮又言:“小的在此处有些熟识,可为公子问一问最近出城的车队或是代步。”

曲凌云思忖片刻,点头应下:“那便多谢了。”

“曲公子客气了,应该的。”很快,马车再次移动起来,缓缓进了城。

不远处,守在暗处的两名布衣目送马车离去,不多时,一名黑衣人赶来:“禀执使,曲凌云去了马市,现在清河客栈里歇息,未时会从东门出。”

“照计划行事。”女子清冽声音入耳,布衣再次领命离去。

“小羽。”

“公子。”赵羽踏门而入,回禀:“送曲公子的小厮已经回来了,说是进了清河县,并没有说是往哪走,但路线是北上。”

“清河县往北,从北方来又到北方去?”

“公子还在想曲公子?”赵羽见司马玉龙心有所思的模样,脱口而出。

“曲公子?天佑哥在想什么?”白珊珊回过头来,连忙询问。

司马玉龙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我在想五味路上听来的状元惨死一事。”

“有什么不对吗?”丁五味扑腾着羽扇,一双冒精光的眼睛盯向司马玉龙,势必要听出个三五八来。

“当然不对。”赵羽接过话:“今年四月中旬殿试,从放榜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月,我们一路过来怎么除了你这次的听闻之外毫无半点风声?”司马玉龙和白珊珊跟着附和点头,白珊珊更是顺着赵羽的话陷入了思考之中。

丁五味一愣,顿时激动起来,羽扇晃个不停:“这里是状元郎的故乡,不是说是状元郎的书童跑了回来吗?差点被你这榆木脑袋带沟里头去了。”说完,丁五味脖子一梗,很是嫌弃地瞟了赵羽一眼。

“你!”赵羽顿时气急。

“我什么?”丁五味不依不饶地凑上来,咄咄逼人:“天子远游不在朝堂,这要是有心人,尤其是权势滔天的人想要一手遮天,还不是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一通抢白,自认赵羽无话可说暗中痛哭流涕后,丁五味又故作大度不和赵羽一般见识,跑去钓大鱼去了,可不谓小人得意。

待丁五味离开后,白珊珊见司马玉龙终始不发一语,便询问:“天佑哥,是有什么消息不对吗?”

司马玉龙点头,方才丁五味在时不便开口,如今娓娓道来:“京城之前的确有传信说这状元郎曲凌云失踪一事,不过失踪时间离现在还不足半月。”

“曲?公子是怀疑我们救的曲公子就是那个惨死的状元?”赵羽一点就通。

“对了!”白珊珊顺着两人的话也很快反应过来,言道:“那天我和五味哥问起曲公子时,曲公子说是放榜归乡途中遭遇强盗,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想来是时间对不上。”

司马玉龙用赞赏的目光望着她,温和道:“珊珊你继续说。”

被一双发亮的眸子看着,白珊珊脸上一热,连忙喝了口茶才继续:“从京城到阮州路程最慢也不过月余时间,更何况是一个归乡心切的人,怎么会在外游荡三个月之久才堪堪回到家乡附近。”

司马玉龙打开折扇,回忆起曲凌云:“我见曲公子气度不凡,和长风兄告辞时又隐隐露出决绝之色,似乎要去完成一件什么大事,就连临别之言,也不是后会有期,而是‘有缘自会有期’,曲公子似乎认为自己不会再回来。

如果这传闻的惨死状元并没有死,而且还被我们给救了,人还未死怎么会就生出状元已死书童申冤惨遭灭口的传言?”

“而且还刚好被我们知道了,公子你是怀疑这是有心人想让我们知道?那曲凌云又要去哪里?难道……”赵羽脸色一凝,长长呼出口气:“难道他想回京城告御状!但众所周知国主不在京城,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

“然也。”司马玉龙目光深长,继续引导赵羽:“假使我们猜测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小羽,你觉得会是一种什么情况,会让一个人不求助地方官,而是决心上京哪怕会死?”

赵羽神色肃穆,肯定道:“只有当这个人的权或势已经登顶,能让其他人三缄其口,非天子不得动弹乃至求告无门。”

“天佑哥。”司马玉龙回神,见白珊珊神色不安,连声安慰道:“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想,胡猜乱想徒惹珊珊担忧倒是我们的不是了。”说罢,司马玉龙准备再修书一封让汤相多加关注这一件事。

见此,赵羽也急忙辩解:“公子是被状元蒙冤一事扰乱心神思路过多,等汤丞相书信一到就可知真相了。”

“公子,还有一事。”

司马玉龙同白姗珊一齐被赵羽吸引望去。

“那回来的小厮还说了一件有关泰康县的时兴事。”赵羽面色无过多起伏,让人看不出到底是好是坏。

“那泰康县县令的亲弟弟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一位天香楼的女子,证据确凿无可抵赖,如今已经被判了后天斩首示众。”

“此话当真?”白姗珊一脸不敢置信。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亦是曾受其厉害,这位县令大人倒是有魄力!”司马玉龙长叹。一路走来,何耀祖案郭展鹏案玉麒麟案多不胜数,无一不使亲者痛苦,泪洒满襟。

“更奇怪的是那凶手死活不认罪,更直呼堪比窦娥之冤。”

闻言司马玉龙抬头望去,两人目光交汇片刻,赵羽率先低头:“看来公子心中已有章程。”

“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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