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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绿兮衣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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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时两刻,刚出东门几里路,就有几名手持刀剑的黑衣人从路边跳出来,挡住了曲凌云去路。

终于找来了,只不过曲凌云没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曲凌云心头发寒,冷着脸回勒缰绳,拱手一礼道:“各位一路从京城追杀我至此,可否让曲某死个明白?”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吧!”说完,几名黑衣跟着为首回话的黑衣砍了上来。

好胎?什么才能算作好胎?生作皇家郎,一言论生死,这便是“好胎”了吗!一股气直冲曲凌云脑门,想要仰天大笑,悲从心中来。

正当曲凌云以为必死无疑时,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绿衣倩影从曲凌云身后飞出,数枚暗器一道甩出,冲在前头的三名黑衣应声而倒。

“走!”一声娇喝,蒙面女子一把抓起曲凌云,两人飞身而起,眨眼间就消失在一旁的树林里。

待人逃走后,倒地的黑衣忽然诈尸爬起,很快也撤得无影无踪。

一阵斗转星移,直到一处无人空地,飞得晕头转向的曲凌云才踩到了实地上。

“曲公子,他们暂时不会再追来了。”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曲凌云面色一阵苍白,勉强定了定神,把不适之感压了下去:“敢问女侠何以得知在下身份。”

绿衣女子回过身来,薄纱掩面,漏出一双清丽多情的美目:“曲公子不必客气,叫我绿漪就好,是李渚大哥曾修书传信给我,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言至李渚,绿衣女子目含秋水其中光辉熠熠,似有羞色背过身去,言语娇三分。

李渚曾在闲暇时聊过自身是名籍籍无名的剑客,逃亡时李渚展现出来的高超剑艺也帮助他们数次死里逃生。更何况,曲凌云连夜逃走,不曾告知他人自己踪迹,除了李渚和杀自己的人谁会知道自己消息,一番想罢,曲凌云不疑有他,相信了绿漪所言。

“李渚兄……”曲凌云思及刚才绿漪神态,一时不忍开口,想来李渚和自己遭遇更是哽咽失声难以言说。

“曲公子,李渚大哥人在哪里?”见曲凌云神色有异,绿漪顿时面色生白,忍不住上前一步询问。

“李渚兄为助我脱困,现在生死不明……绿漪姑娘!”眼见绿漪身形摇晃欲坠,曲凌云连忙伸手托住绿漪。

“在下失礼了。”待人站稳后,曲凌云松手垂下,背过身低声安慰:“绿漪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回京替李渚兄讨回公道!”

“不,曲公子。”绿漪神情凄楚,泪目涟涟劝道:“那群杀手知道你肯定要上京,一定会再到半路阻拦截杀,我听闻国主游历已到了泰康县,曲公子何不直达天听,诉讼自己还有……李渚大哥的冤屈?”

“绿漪姑娘所言当真!”曲凌云霎时神色一亮,当即转过身来双目如炬,不敢相信绿漪所言,忍不住下意识复问一遍确认消息。

国主不在朝堂,在外微服私访已经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曲凌云也知道自己上京无非是自投罗网,可无奈对方权势滔天,非常人谁敢听曲凌云的冤屈?故曲凌云上京明知羊入虎口也是无奈之举。

绿漪欲言又止背过身去,似乎不愿提起消息来源,只低言:“绿漪也是无意得知……曲公子还有伤在身,要是不嫌弃,绿漪将曲公子安置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静候国主的消息。”

曲凌云又惊又喜,再三郑重拱手谢过:“那就有劳绿漪姑娘了。”

“曲公子多礼了,绿漪也是为了这世间不公之事愤不平……还有李渚大哥……”绿漪背对着曲公子,垂着眸掩盖眼中闪烁的神光。

山野幽静之所又与故人重逢,倒也别有一番意趣。遭司马玉龙那么一猜测,丁五味闲暇不免会唠叨那匆匆离开的曲公子几句,不过有司马长风这条大鱼在,丁五味也是很快放下,只道是到泰康县在找那县令解决盗匪之事,而后专心钓起了大鱼。

司马长风是先天不足,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又遭长年磋磨,也只能细心调养,倒是自称山野郎中的庞太医,与丁五味交流司马长风的病情时所展现出来的高超医术,让丁五味破天荒的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封了大御师后有些飘飘乎。

被这番打击,司马玉龙与赵羽笑而不宣,聪慧如白珊珊也猜到一二,只苦了丁五味被三人好一阵玩笑。

司马玉龙心系泰康县的斩刑,故待司马长风好转些许,几人便拜别乘坐府内车马来到泰康县。

进城不久,听闻外头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时间颇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拜别穆言后几人进了客栈,刚坐下叫茶订房,旁边便传来议论引起几人好奇。

一听与他们此行目的有关,司马玉龙出声好奇询问:“这位小哥,你们方才所说,这斩不斩是指何意?”

邻座适才开口的人捏着花生米丢入口中,打量司马玉龙四人几眼,问:“几位刚从外地过来吧?这也不是什么隐蔽事。”

小哥老神在在地嚼着花生米,丁五味来事最快,让小二送来了一坛好酒。那小哥眼睛一亮,谢过好意后又灌了口黄汤,方凑到司马玉龙这一座来。

“这事也是件糊涂事。”小哥娓娓道来,详细铺开了说:“前几天县老爷的亲弟弟逛天香楼,不知怎么的什么原因,当着所有人面杀害了紫烟姑娘,证据确凿,这县老爷铁面无私判了斩首示众,今天午时就开始行刑,现在啊,县老爷亲娘正在那里闹嘞!”

“这么快?……”

司马玉龙轻摇折扇,由丁五味和白珊珊探口撬话,自己思绪倒是飞远,想起几个人来。

那小哥说得正起兴,许是喝开了,红着脸喷酒气:“这李家好不容易飞出个金凤凰做了县官老爷,结果亲哥哥亲手判死亲弟弟,手心手背都是肉,弄得他老娘里外不做人了,可怜啊!”说着,小哥摇摇头,又灌了口黄汤一顿长叹短嘘,最终醉得不省人事。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杀人偿命,这李修武怕是无力回天。

几人感叹几句,也好奇这斩弟案,瞧着已近时辰一起动了身前往。四人到时,虽然是午时,闹市依旧已经堆积不少人。

一披头散发的青年囚犯跪于场中,身前碗筷翻落,饭菜一地,想必这便是那李修武了。

“修文,他可是你亲生弟弟,你当这青天大老爷就是要杀你胞弟吗?娘求求你饶你弟弟一命,娘愿意一命抵一命……”烈日当空,一衣着简朴老妇正于一侧跪地哭嚎不止,与他亲儿,泰康县县令老爷求情。

“娘!儿子求你,杀人偿命,儿子深受皇恩受任百姓父母官,更应维护法纪秉公处理,儿子救不了啊!”李修文以面贴地,母子两人哭作泪人,相互跪拜不起,见者无不动情。

“可惜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旁侧一中年汉子忍不住拭泪感叹。

看那李修武面相敦厚老实,一文弱书生之貌,着实想不到是个面善心黑的主。

“是啊,”白珊珊也是心生感慨:“一朝犯错,丢了性命不说还连累亲人。”这一路走来,自判自斩自家人,是最最痛心不过的事。

司马玉龙也自然想起玉麒麟一案,一时心头堵塞,心有戚戚然。

“公子。”赵羽与司马玉龙一起生活多年,对其情绪尤其敏感,自是知道触了公子心神,不免担忧。

“只是有些感触,无碍。”司马玉龙回眸报之一笑,复而收敛了神色。

那厢丁五味也是早已看不得这场面,大叹这泰康县令倒是个律明公正的好官,一时之间,连因那猖獗盗匪盛行一事败坏的好感尽数补了回来。

听丁五味的夸赞,那中年汉子心生好感,主动攀言。

“这李家俩兄弟原本都是老实人,当家的走得早,他老娘辛苦把人拉扯大,供儿读书,儿子也争气,前两年哥哥李修文一朝成龙,当了大老爷后叮嘱老娘胞弟本分做人,那弟弟李修武也是成天被哥哥勒令着读书。”说到这里,中年汉子忽然叹了口气。

丁五味没见下文,忍不住询问:“这一个老实本分的书生,怎么就突然跑到天香楼,还杀了人?”

中年汉子目光避讳地瞧了眼台上李氏母子三人,嘘声道:“这人年纪到了突然开了悟,背着他哥哥老娘出门见识,没想到失手害了人命,只可惜那紫烟姑娘,听说有个痴儿邱公子正要给他赎身,喏!”中年汉子嘴巴一努,几人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一布衣青年目光炯炯,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中间的闹剧。

“可惜啊,可惜啊!”

中年汉子一个劲儿地在那感叹,白珊珊好奇问他怎么对李家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中年汉子直言,自己以前是那李家邻居,曾经还借过银子给那李修文赶考,自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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