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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无故惹涟漪 > 第6章 试婚服

第6章 试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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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槐耐着性子走出来时只见黎清霜一身常服,正闲坐品茶。

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落在清霜眼中,便是觉得他已是不耐烦了。

偏耐不住这人着婚服的样子实在是摄人心魄,竟叫清霜一时贪看住了。

样式是循的礼制,花样是清霜亲自所选,取的是鸾凤和鸣的好意头。

其实清霜也想过,这花样会不会太过秀气了些,如今一看,竟是恰到好处。

贺之槐本身久经沙场,身上难免带着煞气,经这大红喜服一压,反倒是英气逼人。

见黎家小姐有些惊怔,掌柜的知道自己这差事做得到位了,心中暗喜。

眼观鼻鼻观心,又讨好说道,“黎小姐,可看出将军有何不同?”

清霜抽回神来,细细去看贺之槐,直看得他不自然的轻咳起来,耳根子都透着粉红。

转着圈打量半天,直到绕至贺之槐身后,这才注意到有何不同。

贺之槐性情利落,为着方便向来是束着发,通常只一簪一布便搞定,若是重要日子,像是那日开国大典,也只是换成了玉冠。

今日便是如此。

出门时攒的似是个鎏金素簪,连花样也无。

可如今却是半束长发,正面看干净爽利,而背面长发系了红绸,整个人更加喜气洋洋,自带一股风流之韵。

离得近了还能隐隐问道清新之味。

清霜又向他腰间看去,香囊环佩,皆是与婚服相衬,颜色清新又不突兀,和谐一体,一看便是用了心的。

清霜绕着看了一圈,又转到贺之槐身前。

立即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清霜看过去。

贺之槐薄唇轻启,言语似有不耐之意,“你的婚服呢?”

“尺寸错了。”清霜轻声说道。

“哎呀,刚才一试婚服,黎小姐腰身那细了这么多。”先前替清霜试衣服的小丫头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双手扣出一个圈,“差了这么多呢,黎小姐的腰现在就这么细,这要是我早晕过去了。”

刚说完,就被拽到了一旁。

映荷是一直盯着的,听见小姐也不肯跟将军多说,心中多少是有些焦急,所以也没拦着那小丫头,直到她说完才将她拉到一旁。

跟在左右的掌柜、小厮,也都有眼色的退至一旁,留给二人空间。

只这俩人此时眼中只有彼此,也注意不到旁的动静便是了。

贺之槐紧盯着清霜,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是瘦了。”

又补道,“原是我不好,竟一直未有看出娘子清减如此。”

清霜朱唇微张,连应对都不知该如何了。

她本想着呛他几句,只这‘娘子’二字叫她闹了个脸红。

话也没说,瞪了贺之槐一眼,便跺脚离去。

而身后贺之槐温文尔雅的挨个赔礼,只道是家中尚有急事要经由娘子亲自处理。

绣坊中无不叹贺将军不仅少年英姿,更是宠溺妻子的贤夫。

以致此后乃至京中像贺之槐这种铁汉柔情的男儿郎皆都炙手可热。

?

来时还有闲心听闲话的清霜回去时是一点闲心都没有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是贺之槐笑的妖邪,一会是他换了装束的英姿,一会又是他用那低沉的嗓音唤自己娘子。

心脏砰砰的乱跳着。

猛的又一想到,这番做派,这番说辞,只怕他早在那个女人身上使过了。

如此更像是一盆冷水,浇得她蔫蔫的,心脏也不再砰砰乱跳。

直到听见有人跨过院门进来。

清霜抬起眼皮,“你做什么去了,回来这么晚?”

又后知后觉,“哦,我把马车架走了,你自然不便些。”

映荷有些哭笑不得,把手中大包小裹的放到桌上,“小姐,您就不关心奴婢去做什么了?”

“即便是马车在,也用不了这么久呀,您瞧,这都快到晚膳的时候了。”

“是哦,你做什么去了?买吃食去了?”清霜暗中给自己打气,坐起身来翻了翻映荷带回来的东西。

全是些吃的,“多宝斋?还在开门呢?”

如此精致、还带着温度散发着香味的点心,叫清霜顿觉饿得很,开始挑选起点心来。

“是又不是。”映荷见自家小姐似是不关心,满心只有这京城顶级点心铺子的糕点,也不准备再打哑谜了。

“奴婢是去问了绣坊的小厮,为何贺将军换衣服要如此之久了。”

“哦?”清霜吃得专注,难得抬眼看了下。

映荷来了精神,“那小厮说,贺将军今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极其有耐心,连婆子提议换个发型,再多挑几种腰饰也都答应了,甚至还提了些想法,贺将军束发的红绸带便是他自己挑的呢。”

“变了个人似的?他们也知道贺之槐是根木头啊?”清霜随口回了句。

映荷听小姐如此说,有些忍俊不禁,言语间也透着调侃,“自然是了。前阵子将军同慧娴姑娘试婚服时可不是这样的。”

“......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透着不耐烦......多说一句,看过来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人似的......”映荷回忆着小厮的形容,说完还点点头肯定自己说的没错。

“哦。”

如此听完,清霜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

贺之槐本就不是浪荡性子,平日里多余的话是半句也没有,作何到了外面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如此张扬?

对慧娴还是那样的冷漠,到她这里就突如其来的热情。

虽说清霜颇为受用,可说到底也太过不对劲了。

清霜思索,进而俯身低声对映荷嘱托了两句。

映荷原是皱眉不解,但也还是照办了。

不久后映荷带着消息回来了,面上复杂,“小姐猜的果然没错,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全然是把咱黎家当成打发时间的乐子了。”

清霜眉都未抬,“都说什么了?”

“说黎家如今果真是财大势大,女儿成婚的排场弄得满城皆知。还说...”

映荷小心看着自家小姐的神色未曾变动,才接着说,“说不知小姐使了什么迷魂计,哄得将军变了性子...连...连有竹马之情的新婚妻子都比了下去......”

听及此,清霜才算有了反应,只是颇为无语,“映荷,闲言碎语不就是这样的么,至于如此这般支支吾吾的?况且这非是重点,我要你探的呢?”

映荷这才像恍然一般,“哦哦,是了,小姐,确实有人提及,说将军如此宠爱小姐,只怕不舍得让您随着去边关那等苦寒之地。还说,说肯定不日便会向皇上陈情,将您留在京城。”

话说完,见小姐一贯的了然神色,映荷倒是好奇,“小姐怎的知道,外面会有这样的风言风语出来?简直料事如神!”

清霜轻叹口气,“你可曾见他贺之槐对谁如此油腔滑调过?即便是在他自小长大的好兄弟、随他出生入死的副将凌圻面前,他向来都是不动如山。”

“突然对我如此散发魅力,可见有所图谋...”清霜小声地咬牙切齿。

该死的美男计,差点就中招了,还害她平白吃慧娴的闲醋。

“不过,奴婢以为,留在京城也蛮好的,听说兴峡关不比寻常边陲小城,地势险峻易攻难守,北边的那些部落时常侵犯,百姓都不得安宁,危险的很呢。”

“左右以将军的职位,一年里有半年也是要回京的,小姐又何苦跟着去受罪呢?”

“其实......”

不等映荷念叨完,清霜便打断,“映荷,慎言。”

映荷住口。

黎家规矩森严,对待下人的管教更甚,越是高等的下人越要懂得勿听勿言的道理。

只是清霜一向随性,凡事若无伤大雅,那即便是不合规矩也不曾斥责分毫。

‘慎言’二字一出,也叫映荷意识到自己多嘴,当下隐去身形,不再叨扰小姐。

映荷说的道理清霜如何不懂。

成了婚还能留在母家享福的女子,普天之下怕是再寻不出来第二个,可是映荷又可曾知道各种原由?

想到那日母亲所说......

京城于她是万不可留下的。

所以,贺之槐费尽心思的想要利用舆情给皇帝施压将她留在京城。

她就要千方百计的去阻止才行。

清霜派人盯紧了贺之槐的院子,只是越发的临近大婚之日也未曾见他有所行动。

而依着规矩,清霜的自由也越发的被限制了起来。

每日身边动辄十几人跟着,操心这操心那,叮嘱这叮嘱那,叫她烦心。

终是她忍不住,主动去找贺之槐摊牌。

“我不会留在京城的。”

“嗯?”

“我说我不会留在京城的,说了要随你去边关,便是要随你去的。你再怎么动心思也阻拦不了。”

清霜说的斩钉截铁,但在贺之槐高大的身影前显得尤为虚弱。

原想的是,她强硬一点,把话说死,无论贺之槐作何反应都不能气虚。

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贺之槐竟是浮现几分笑意。

坚毅硬朗的面部线条终是迎来一丝柔和,意识到身前的未婚妻在说什么,贺之槐嘴角弯起隐约的弧度,“夫妻一体,自是要同进同出的。况乃圣上应允,难不成还要叫圣上收回成命?”

“那是自然!”清霜声音坚定,但下一秒意识到贺之槐在说什么,一下顿住。

脑海中还在反复咀嚼贺之槐的话,又听他说道:“娘子说我...动心思?动什么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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