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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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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谁给英雄做一个出场的规定,于是乎他并没有炫耀自己或者是展示的必要,他迎风而来,爱尔兰的猎手在逆风的上游处,肆意挥了挥武器,拖曳着赤色的血痕向此处走来。

向——他理应侍从的主人而来。

梅林将目光投向那颗心脏,那半颗在目光所及,透过肌理仍能体察的跳动,确实在他眼中停顿了一瞬,继而仿若觉察到谁人的窥视一般,异常地按耐下来。

但是那位狂战士并没有压下唇角,他甚至更加张扬地舔了舔锐利的尖牙,视线一扫而过那蓬乱的虹色长发,便已能看见,梦魔那松懈的,毫无防备的脖颈。

在这种关头他应当是冷静的,他也没有什么值得冲动的理由,因为心脏的修复,那些血液本该,也应该都汇集于此,但是又为何?

为何他在看见那束极光,在亲眼见到那卓绝的剑术之后,会兴奋至极呢?

战士最是懂得如何讨嫌,他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自身,或许他是在期待着梦魔在别人手中吃瘪之后,能露出让他嗤笑的表情吧。

但还有一件事,他尚且不知道。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那凶兽冷然从齿缝中碾出几个音节,他虽然并不觉得诧异,因为这位在某些方面格外执着的法师,也总是要凝望他人鲜血的。

但他只是突然想表达什么不满,用以噎住梅林十分可能的惊人言语。

分明眼中不带任何关怀之情,梅林只是在许多观察者的目送之下,迎上前去,不紧不慢地将手中之瓶递至猎手身前,道:“直到这里完好如初的时候。”

那通透的玻璃罐子离得太近了,近到几乎只用在一呼一吸之间,那些已经在逐渐翻涌的魔力之泉,在蠢蠢欲动的治愈之泉就能得偿所愿,依照创作者的想法,将他目见的【灾祸】消除。

但是,已经展示过言语拒绝的库丘林显然是不想浪费口舌说给外人听了,于是一种静默便僵持起来,让梅林都实在不解地把心脏观察的眼瞳抬起来,对着狂战士的冷脸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梅林完全不理解他的心情是怎样起起伏伏,他的推测似乎在实际操作中完全不灵光起来。

太长时间的魔力耗尽、压缩再充满的过程,对于这具从者躯壳来说都是不小的消耗,这些魔力瓶的完工让他陷入了从未经历过的疲惫状态,以至于他后续所有的思考更加清晰也更加极端。

或许在先前,他会选择施加治愈魔术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按照计量,魔术无法完成这项工作,那么他会选择使用最效率的方法,也就是半解放宝具。

毕竟他始终有在考虑到自称为武器,却格外自尊的,那位王的感受。

但是现在,昏了头脑的梦魔一心只想着那恢复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严重伤势,在千里眼之下他将一整个过程盯着看了全程,于是对自己感到了失望。

他可以做得更好。

那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梦魔那双无机质的紫瞳越发迷惘,于是他指尖在瓶口一点,由他魔力所化的泉水便热情地缠绕其上,一圈一圈虚幻的黛色花瓣自他身边荡开,他垂眼看这水龙一点点在指间游遍,湿濡的触感粘连起来,因魔力使用而蒸腾起来的魔力线杂乱不堪,这种情状天生就让神秘侧的生物感到危险。

库丘林自然也是如此,骨尾不自主地焦躁地蜷曲摆动起来,但他却并未制止他这位自作主张的Master。

缘由也很简单。

武器的锋利程度什么时候都不能削减,主人若想要磨砺的话,自然也不可能拒绝。

并非引颈就戮,也并无束手待毙之意,他自结约那日就已经立下此言。

【叛我者必杀。】

仅此而已。

但是这不代表,在半梦魔做出一些他从未见过的举动时,他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梦魔并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猝然的举动,他只是再进了一步,就在王的眼下,似是冷玉一般的指尖便带着魔力的纺线,点在最是炽热的,正在为他燃烧的,那颗属于战士的心脏上。

“咚……”

“疼吗?”

梦魔的语调并无起伏,继续向侧边划过那片空洞,在他胸膛上勾出阵法,自绷得坚硬的肌肉上方敲敲点点,却突然捻着心尖血顿住了。

“咚……”

这一刻仿佛无穷个过去的再演,他在无数个四季里,见过的每一个特殊的人类,都似乎重影叠合起来。

【请杀了我吧,不管是谁,请帮帮我吧……太痛苦了……杀了……我……】

【被苍鹰啄瞎双眼,被野狼撕开胸膛,孤身一人倒在新雪的草原上,他是这样一个人类,苟延残喘,半身爬行,他最后摸到了宫廷魔术师鎏金的长靴边沿。】

【梦魔并不在意如何的鲜血,他惊走蠢蠢欲动的狼群之后,只是不甚熟习地抚了抚人类满是血块的短发,依旧这样问道——】

【你会感到疼痛吗?】

“……当然了,你也是人类。”梦魔仿佛在批判自己的疏忽,“Berserker,千万不用担心,只是有些疼,人类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

“咚……”

倘若霜雪可落,那他几乎是要凝成冰雕石像之类的那种东西,但他又不是那般躲在石头帽子底下,只敢缩在一旁远远瞧着过路人。

梅林的眼里难道还会少了人类么?

但无法否认,他的眼中,现下,确确实实只有那一颗心脏了。

而那区区的三百年,也确实突破血海,在库丘林的眼前构筑起一个独一无二的纯白魂灵。

他似乎彻底没了生气的理由。

“……”

仅仅只是一瞬之间,便叫梅林似乎能读懂一些情感,但他不甚确定地侧脸去看,带些软乎的气声:“好像忘记呼吸了,Berserker。”

“——!”

啊,当然……

当然如此。

“我似乎有些看轻你了,Master。”他阖眸轻嘶一声,倒也没着急掩饰僵住的呼吸,他如极渴水般空咽下去不少言语,最后只道,“说不定你死后,值得我的一天哀悼。”

猛犬用骨爪狠狠扣住梦魔苍白的手腕,黑红交织的尖锐武器,只是在他手臂上撕扯开了一道半臂长的血口,而未能如人所愿地将僭越的举动彻底销毁。

乃至下淌的血串都加入进来,此时此刻,动用全部魔力的术法显然将其视作有生力量,蜿蜒在小臂上的淡红色沾湿了纯白的衣袖,这些无法回流的魔力坠落,而使得越来越多的血线洄升。

梅林却觉得不够。

他并非突然发觉,魔力不足的时候还可以以这种方式飞速补充。

在这个世界的法则里,也有樊笼,也需要有谁成为【食物】。

杖中剑此刻出鞘,剑锋却向着它的主人。

枪剑相抵之声入耳,梅林左手持剑,剑尖却被魔枪的棘刺卡住,但魔术师的花样总是有许多,他也并非是,定要使用宝剑不可。

梅林没再言语,提高剑身,犬齿咬紧那无花纹的宝剑,那根笨拙的舌头此时舔过剑刃,唇边还是难以避免地被利刃破开浅浅的血口,叫他所期冀的血液,顺着绷直的唇线淌落,又沿着直剑滑到深红的尖刺上。

完好的左臂也正随着视线偏移,够向这被诅咒的魔化红枪。

库丘林皱了皱眉,道:“你最好不要想着用我的武器自害,别指望我会帮你解除诅咒。”

聪明的梦魔好像总算认识到他正在执行一个愚蠢的计划,于是就在库丘林忍无可忍直接武装粒子化之后,梅林口中之剑也终于当啷落地,粉色的剑穗似是不满地抽到眼睛。

“总是自说自话地问别人,先问问你自己吧……烦死了,做决断的可是你,盟约的内容你还尚未履行,先一步死在哪里可是我的损失。”

梦魔此时满/身/狼藉,一袖赤色,半袖皲裂,帽兜上、发顶上点点滴滴,已经分不清是库丘林的,还是他自己的血,他就这么被血气包围,却还能如参加什么茶会似的舔舔嘴唇,一张口就让那些本就猖獗的剑伤更加宣示存在感似的撕裂开。

哪怕到了这种地步。

他还是那一头蓬蓬的卷发,似乎合该成为一个棉花糖天使。

他看起来是那样无辜,光是看着擦过下巴的左手背就能愣神,下意识咽了一口才回答:“真是不太体面的样子,对不起,不应该让别人看到的。”

无知无觉,他并无法感到与人类相同的痛苦,于是乎他并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中。

他尝试着弯起嘴角,抿着血,他像是见到了从自己血中生出的白花,风吹来了将要散去的金色光点,梦中人摇摇头,抖落了冬夜雪的幻想,越过那位英雄,他在王的身后见到了山岳群星,而王也将在他眼中,见到自己在紫罗兰星河里的倒影。

如同真正的精灵一样,随花而起,冷香扑面,自高处投下阴影,俯瞰此间,他双手捧起英雄的面颊,叫他如见月神一般仰起脸,指尖一点点向上,在耳后停驻,那块温热的皮肤骤然受了几无温度的轻扫,凸凸地跳了两下。

野狼抖了抖耳朵,喉咙满里是危险的低吼声。

他用左边干燥的手掌顺着硬刺刺的毛发,挑开了两个血块,垂头下来额顶相抵。

“感谢你,异世界的战士,从那一天开始,你愿意教导我这些事情,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祝福你,孤身的王,崇高的守护者,你会在不远的将来找到你的所在。”

他呢喃着咒语,哼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

他唱到赤龙灼烧的烈焰与白龙霜冷寒冰铸成的麟甲相抗,高天之上便落下大雨,女妖号呼起王的名号。

那些柔柔的俚语总在歌颂,总在描述被龙炎烧灼的土地,是如何化为沸腾的岩浆。

那些铿锵的俚语总在吟唱,总在诉说在那弥天大雾之中,是怎样的龙吟之声,风刃到底削平了几座丘山。

库丘林无心去听,梦魔的距离太近了,哪怕再怎么尝试放空,他也没法忽视贴在额前的,那灼热的温度。

无法感到疼痛,做一个没有疲倦的机器也并非是什么好事,这副躯壳,被世界意识赐予的苦难,大抵已经要到来。

库丘林蹙眉看他阖眼后,那一串颤动的纯白睫毛,没在他的脸上找到任何情感的破口。

魔术师指掌上冷却的血液已经顺着下颌角淌进脖颈,库丘林习以为常,只是他想到,履行承诺杀一个人,比起等待到最后一刻,要简单容易太多了。

他召来武器,等待着治愈生效后,狂战士对狂战士的厮杀。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已经逐渐透明的,将要幻化成花的游吟诗人的最后一句话。

“我歌颂人类的史诗,也将永远铭记你,我的老师。”

再打磨打磨……没法写好啊呜呜

加入了很多对狂王的个人理解,当然是很ooc的……参考的幕间和各种剧情,希望能往好的方向发展(祈祷)

第21章 第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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