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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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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拿钱不干事这事儿使不得。所以孟桑榆在消失了一夜,重返雁痕楼时带回了两壶“自制”清酒。

大的一壶亲自交到了方或正手中。

另一壶邓连策特意交代过,要给无愿大师送去。

这会儿两人正在通向无名院的幽深小径上漫步。

“狄非顽,混到楼中主事的地位,做错了事也要受重罚吗?”

回想起方或正血色不佳的唇色,孟桑榆小声犯着嘀咕。

狄非顽自然也注意到了异样。

与少女的大惊小怪不同,他憋住笑,轻咳一声,“道上规矩,为商人所用者,生;办事不力者,杖责;意图背叛者……”

“怎么样?”

“千刀万剐,曝尸荒野。”

“……”

孟桑榆想起方或正接过酒壶,长袖长衫遮盖下还隐约看见的伤痕,挺直了脊背强调,“杀人犯法!”

狄非顽颔首,“但江湖之事,朝廷从不过问。”

“啊?”

孟桑榆还真被唬住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既然如此,你在县衙已有一官半职,干嘛还以身犯险?”

“你想怪我把你拖下水就直说。”

戳穿她的小心思,狄非顽忽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

小傻子都会随机应变了。

他想揉揉那颗摇头晃脑的脑袋,拘泥于主仆身份,不曾动作。

孟桑榆努努嘴,别过脸。

等干完这一票,他俩就散伙!

距离无名小院还有些距离,两侧竹林环绕,偶有新鲜笋尖破土而出。

竹叶清香,沁人心脾中孟桑榆的视线漫无目地飘散。

东瞧瞧,西瞅瞅,但都动作不大。

雁痕楼连带其附属庭院约占地百亩,各处装饰风格也不尽相同,恰逢景色交替,路过一矮花丛中。

狄非顽自知当下不宜交谈,便快人一步,在前引路。

忽然手腕一紧,原本跟在他后面的人冷不丁窜到了他的身侧。

“别动!”

四目相对,孟桑榆压低声音警告,表情说不出的严肃。

狄非顽皱了皱眉。

抓着他胳膊的手分明紧张的发抖。

“对面被小厮带来的男人我认识。”孟桑榆咽了咽口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就是他和孟五一起把我推下水的。”

沉溺湖中的窒息铺天盖地袭来,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狄非顽并未轻举妄动,“你记得他?”

上前一步,用身子将人整个罩住。

孟桑榆摇头,“我记得他的声音。”

四周空旷,的确有微弱的交谈声传来。

细听之下还能听出与城西咬字重音不同的城北口音。

而当男人的声音越发靠近,少女抓着手臂的力道就越重。

“你相信我吗?”

狄非顽低头,反手抓过孟桑榆的双手,在对上少女茫然无措的双眸时从容一笑。

听着木讷的回应,他稍一用力,将两人位置调换。

不远处,孟三从到了空院的第一时间就敏锐察觉到了第三者的存在。

顺着直觉而去,竟让他目睹了好戏一场。

“啪!”

白衣女子背身而立,高高扬起的手干净利索地落下。

电光火石之间,犯错之人已单膝跪下。

孟三未来得及清晰捕捉到少年的长相,却隐约瞧见对方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了一道红痕。

“他们是?”

孟三顿步询问。

随从小厮扫过一眼,毕恭毕敬道:“回三爷,是楼主重金请回的凌鹤大师,跟前跪着的是奉酒童子相鸾。”

“相鸾?”

孟三指腹摩擦着腰间别着的匕首,眼神戏谑,拖着强调,“谁家奉酒童子认错是亲主子的手?”

这大师也没点儿反应,倒有些不解风情。

小厮一顿,转而笑道:“楼主教导过,要有不为人知的癖好方可成世间才子。”

“他说的怕是他自己。”

孟三勾了勾唇。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女子背影颇为熟悉。

可惜快到约定时辰,身边小厮已在低声催促。

……

晋楼阁。

杜城关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孟三从一进门就感知到了屋里气压的低沉。

不出意外,对上了一双兴师问罪的眼眸。

“孟三爷可真是好伎俩,不过是去麻子沟查个陈年往事,就引得铜钱镇多了出命案。不仅如此,还将我雁痕楼引火上身。”

杜城关的脸色阴沉的让人不寒而栗,犹如沉寂多年的火山有了爆发的迹象,“这就是你们答应查清王继年之死的结果?”

孟三不动如山,丝毫未被胁迫,“王继年之死已成定局,杜楼主可能记错了,孟某当初承诺只求查清底细,何时答应过扭转乾坤?”

朝廷制定竞选村官的律法有一暗律。

为稳固民心,上任村长直系亲属者可先行规整生平经历,上报审核认定,但竞选结果仍以现场票数居多者为定。

孟三此番前往麻子沟,其中意图正是想确认王继年并非店子湾老村长孟长顺之子,如此便可将线索证据层层上报,在认定名单中将王继年除掉。

只要不是朝廷认定之人,依着江湖与庙堂两不干涉的尿性,他们只需上下打点一番,足以将王继年之死隐去。

然而天不遂人愿。

同行的孟五更是畏惧鬼神之说,在听闻沈春来屋中悬挂红巾皆为其从业以来,亲手溺毙的千百女婴血肉所绘时,一时不查给人留下了破绽。

“这回的确是我们做事不公道。”

孟三没有想过逃避责任,但有一点他又不得不挑明,“那伙人传来话,王继年乃是服药自杀而亡,就算要查清毒药从何而来,也定不会祸及雁痕楼。”

杜城关冷哼,“孟三爷这都能将自己的干系撇的一干二净,让杜某一个行商多年,玩儿惯了尔虞我诈的人都自惭形秽。”

孟三笑而不语。

杜城关忽而释然,“孟三爷是江湖散客,我雁痕楼不好追究,可孟五的卖身契还在楼中,不日还得劳烦三爷出手,替楼中清理门户。”

……

九皋院。

夜已深,微风轻拍着枝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月光洒下,孟桑榆正惬意地坐在窗前,双手撑着窗柩,晃着脑袋,就着微弱闪烁的光芒,眺望天际。

狄非顽一直在屋里陪着,“天凉了,把窗户关上休息吧。”

无人应答。

孟桑榆还在沉浸式地欣赏着夜空。

听楼里人说,今晚会有星星掉下来。

“再不睡,月亮可就要割人耳朵了。”狄非顽漫不经心地恐吓。

“哦。”

孟桑榆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回头望着管家婆的哀怨里哪儿还有早上遇到仇人的胆怯慌乱。

没心没肺。

狄非顽心中笑骂。

为防暴露,在孟三离开后,他们即刻原路返回了九皋院。

他本还担心小傻子受惊胡闹,回头看来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明日还要给无愿大师送酒呢。”

狄非顽歪着头,提醒未完成的任务。

“知道了。”

瞥了眼桌子上孤零零的酒壶,孟桑榆乖乖听着话。

窗户放到一半,忽然顿住。

院子里好像有两个影子,鬼鬼祟祟准备上楼。

奸细!

看清楚其中一人正是楼主派来特意伺候的小厮,孟桑榆紧急调转方向。

她跑得太急,吓得面色涨红。

楼外东侧。

方或正随着凤仙带路,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二楼一块儿隐蔽处。

此地并不显眼,却是暗藏玄机。

地方昏暗,烛光无论从哪个角度而来都只能模模糊糊照出些光影。

拐角的窗户则是用城南季家所产的一种特殊布料制成。

从里瞧来,密不透风,更不透光。

可窥视者却能将室内景象描摹出大致形状。

这不方或正刚一站定,正好目睹了凌鹤大师欺身上前,悠悠地道:“我不过扇了你一巴掌,你当真要同我置一晚上的气?”

面前,坐在凳子上矮人一头的相鸾听见质问,倔强地侧过了头。

凌鹤大师居高临下地看着。

她伸出手,钳住人的下巴。

少年还想挣扎。

凌鹤叹了口气,竟指尖下滑,抚上了他的胸口。

自然引得一阵战栗。

她的手还在肆无忌惮地一路往下。

相鸾身子一颤,不敢动了。

“我如今功成名就,绝非非你不可。”

凌鹤似是真的没了兴致,眸中热情尽失,取而代之地又是面对他人的一贯冷漠。

她淡淡地扫了眼少年身下,漠然将视线移开。

“主人!”

少年眼眶一紧,眼尾骤然红了一片。

一瞬间像极了被主人玩腻,抛弃的玩物。

他小心翼翼地抓着狠心人欲要离去的裙摆,满眼无措,满是挽留。

“我错了。”

“求主人罚我。”

“相鸾知错了。”

少年声声呼唤。

凌鹤终是心软地回了头,“将酒喝了。”

“我。”

少年在婉拒。牙齿将红唇紧咬,势要咬出血腥才肯罢休。

“我怎会害你?”

凌鹤笑得蛊惑众生。

右手抚上少年的脸,捋开了他脸颊上的碎发,“你我共享沉沦有何不好?”

举手投足的功夫,鼻尖异香萦绕。

相鸾眼前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恍若失了神般将薄唇微启,饮酒下肚。

“我把抱到床上去。”

须臾,凌鹤不容置疑的命令再次传来。

少年倏地起身,竟早面露绯红,情动难耐。

银帘轻落,一室旖旎无处散。

春光乍暖,树影交叠度初寒。

此起彼伏声声乱。

扰得听者两耳烦。

而当“隔墙耳”相视一眼,尴尬离场后,床体响彻室内的吱呀作响声忽然停住。

“狄小子,今晚有星星,我做好事不留名,把许愿的机会让给你。”

“哥哥,我真手疼。”

“狄非顽你个王八蛋,给我松手!”

“我错了还不行嘛。”

“啪”的一声,孟桑榆的脸颊重新紧贴回床面,喊叫声艰难地挤过变形的嘴边肉嚷嚷出声。

她的双手被人反剪于身后。

听着耳边传来的阴沉笑声,她嘶了一声,手臂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背后,撕去“相鸾”假面的狄非顽眉眼邪气,不耐烦地舒了口气,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老实交代,你到底背着我去了哪儿,才能把这些腌臜之物学以致用!”

孟桑榆:我可以委屈巴巴被人揍,但师父是谁决不说!(就是一个义气当头!)

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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