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榨干白月光 > 第33章 33

第33章 33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看清楚半道拦路的怪物乃是雁痕楼楼主派人暗杀的孟五后,众人又一致认定多一事也挺好。

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路程艰辛,这第一难就让耳朵有些难熬。

土屋外。

孟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条椅上。

身边还有人给端茶倒水,扇扇子。

耳边的谴责不断,他只当烦人的苍蝇没死绝,掏掏耳朵全当无事发生。

偶尔瞧见“苍蝇”气得原地跺脚,也会纡尊降贵地再添油加醋一把。

“人是你踢伤的,昏过去也是你那张老脸吓得,花你点儿银子怎么了?”

“我花的是银子吗?那是金子,金子!”

邓连策不耐地抱着木匣子在原地直打转。

今儿个一大早他就发现怀里抱了一宿的宝贝被人给撬开了。

里面的金疙瘩也少了整整五锭。

至于小贼是谁,用脚后跟想他都知道!

“拿你钱的人在那儿,你去要呀。”

“小贼”耸耸肩,死不认账,顺手还好心一指。

院门外,大夫还没有走远。

邓连策脸皮再厚,也没好意思去追。

虽说他醉仙楼主事的身份已不复存在,但要面子的本性不改。

忍着肉痛,他一记冷眼打了过去。

“我要是不能跟娇娘双宿双栖,你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昨个你才说比我大上八岁,你都这么老了,要死也是你先死。”

孟源手指敲了敲椅子把手,望着人的眼神里都在骂着“年老色衰,没人爱”。

邓连策自从被按上“人老珠黄”、“力不从心”这些个戳人肺眼子的罪名后,现在压根听不得一点儿“老”字。

可他才不管。

天道好轮回。

老东西落在他手上,趁着机会他非得让人脱一层毛不可。

最后这场争辩以一方完胜,一方惨败收尾。

邓连策骂骂咧咧地走了。

几乎是在他转身的瞬间,王帆虎手里跟变戏法似的多了锭金子。

“哥,我替你销赃,还能当村官吗?”

狗腿子满眼的不可置信。

他当真在考虑东窗事发后会不会留案底。

孟源拍了拍他的头,示意把心放回肚子里,“老东西学人学的人情世故都忘了,他个长辈吃你的喝你的,总得给些见面礼。”

“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

王帆虎觉得这礼太贵重。

“嫌少呀,那我晚上再去偷两个。”

孟源故意曲解,见把人真吓着了,笑着岔开话题,让人赶紧换个位置继续扇风伺候。

院子另一头。

孟桑榆正发着呆。

炉子上,小火煎煮,没有盖子的药罐子里药渣混着山泉水“咕嘟咕嘟”地直泛泡。

她守在炉子旁,心内煎熬没比药渣好上多少。

她现在头疼的厉害,总觉得在离开雁痕楼前有些重要的事情被遗忘。

尝试过去问知道内情的另一人。

可那人嘴角勾起的完美弧度,以及未达眼底的笑意都让她觉得但凡她敢再多问一句,就是死路一条。

“想知道你忘了什么?”

“不,不想!”

孟桑榆磕磕巴巴地拒绝。

可她真的很想知道!

“药扑了。”

孟桑榆飘远的思绪被一声脆生生的提醒打断。

没等反应过来,手里的蒲扇就被人抽走了。

抬头望去,就瞧见换了身粗布麻衣的狄非顽在对面的木墩上坐了下来。

恰逢清风拂过,吹起了少年的衣角,同样荡起了少女心中的涟漪。

天仙。

……

???

疯了!

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被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东西震惊到当场怔在原地,孟桑榆赶忙转过身,疯狂拍脸企图打消满脑子的脏东西。

等缓过了劲儿,她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你……”

狄非顽打人了个措手不及。

“我……”

孟桑榆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

“你这熬的是谁的药?”

狄非顽蹙眉,总觉得熬的药有些奇怪。

孟桑榆被大转弯吓得半死,一听问题毫不相关,忙不迭解释道:“神医给我配的药。”

狄非顽:……

他算是察觉到了哪儿不对劲,“孟五的药呢?”

孟桑榆摇头。

被心事所扰,她还没来得及顾及伤者的情况。

“在我这儿呢!”

一听有人问药方子,邓连策风风火火跑了过来。

他的目标也很明确。

“药方,五锭金子。”

邓连策大手一摊开,死不要脸,“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着为了点钱财无所不用其极的人,狄非顽竟无言以对,良久,才张了张嘴,“你怎么不去抢?”

邓连策想了想。

“打劫!”

他把手又往人怀里的方向伸了伸。

这小子刚换下的那身衣裳剪裁不错,定能值上几个钱。

狄非顽咬牙,不留情面地把“脏手”推开。

“你年纪这么大了,一天能不能干点正事。”

“家都被偷了,以后死了也没地方埋,还干正事给谁看!”

邓连策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

他现在看见男人就烦!

转头,邓连策决心劝退一个是一个。

“桑榆,还是那句老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钱得要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孟桑榆没敢吱声。

狄非顽凉飕飕地戳穿事实:“抛弃你的人是女的。”

“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干嘛总针对我?”

邓连策倒打一耙。

狄非顽:……

他深吸了一口气。

被狗咬,他不能咬回去。

见人不回声,邓连策背后无形的尾巴瞬间翘得老高。他又开始跟孟桑榆侃天聊地,可好话没说上两句,不靠谱的毛病又犯了。

“你这破锣嗓子什么时候才好。”

邓连策真诚发问。

孟桑榆现在的声音是真的不好听。

沙沙哑哑,语不成调。

跟常年瘫痪在床的病人,幸得神医救治重新下地一样。

人家是双腿不受控制,她呀,能把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说的七拐八弯,还死费劲儿。

以前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少,邓连策还不觉得,这时间一长,就觉得耳根子有些生疼。

孟桑榆也同样认为。

她默默往狄非顽那边挪了挪。

果然距离产生美。

邓连策瞧见了,亦步亦趋跟过去。

被烦的是在受不了了,孟桑榆挠着脑袋,发自肺腑问了句,“你平日里跟娇娘在一起,她不嫌你烦吗?”

噗!

后面听戏的孟源把进了嘴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不顾威胁地说着实话。

“娇娘说他属鸟的。”

整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邓连策不以为耻,扬起下巴,把娇娘赐给的称号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下连孟源都看不下去。

“你再乱扯些没用的,今晚睡觉最好两只眼睛都睁着!”

“你才死不瞑目呢!”

邓连策破口大骂,不过也算有点正经样,回归了正题,“之前给你的纸画好没?”

纸?

哦,澄心堂纸。

“在屋里放着。”

孟桑榆一头雾水,她舔了下唇瓣,想着人都被撵出来了,要纸还有何用?

邓连策知道正事被耽搁了,大手一挥,“反正这几天没事,我监督你把画画了。”

到时候大赚一笔,五锭金子回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孟桑榆认命,知道这回逃不过去。

“酒的名字起好没有?”邓连策追问。

孟桑榆又点了点头,“晚酒。”

邓连策蹙眉,“这么简单的名字。”

配得上他嚣张的做派吗?

孟桑榆叹气。

不简单了,她想了好久。

“我跟他定了亲,到时候成亲总要给他点能拿出手的东西。”

闻言,狄非顽微顿,心潮浮动,似乎是被细羽扫了一下。

看向少女洁白面庞的视线里却闪过一点意味不明的黯淡。

她……将当日的胡闹当了真。

“情种,果然是我徒弟!”

一听同是天涯沦落人,邓连策大笑三声,欣慰地连拍了人三下,抽空还骂了句狄非顽“吃软饭的小白脸。”

但当听说澄心堂纸在小白脸手里时,他又能屈能伸地跟人称兄道弟。

狄非顽懒得跟他计较。

指明在屋里柜子隔层放着后,便不再搭理。

邓连策想着“吃人手软,拿人嘴短”,道了声谢,又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会儿,院内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疲惫。

然而上天热衷于跟人作对。

“啊,鬼呀!”

屋内凄厉的惨叫打破了来之不易的安宁。

孟源率先起了身。

想着今个势必得给死鸟一个教训。

另外几人紧随其后,也想着如非必要,绝不出手相救。

屋内。

孟五一清醒,还没来得及活动筋骨,就被四面见不得一点光的场景吓得心漏跳了一拍。

脖子僵硬,一卡一卡地侧过身,又被闻声赶来的一张大脸吓得当即魂飞魄散。

瞧着与当年惨死之人别无二样的不修边幅,以及连日来被手足不眠不休的追杀。一直压抑在内心的恐惧在这一刻猝不及防地爆发了。

他死了,如今下了地府,凭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可以逍遥法外!

他们应该陪他一起入了阿鼻地狱!

孟五连滚带爬地到了男人脚下,抬头瞳孔震颤着一动不动盯着令他难眠了无数个日夜的清澈眼眸。

强忍着身体发颤,他在穷尽一生忏悔。

“我知错了,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每年清明、十五我都有给您烧香送纸钱的。”

“当年我是可恶,不该一时起了歹念,见钱眼开,伙同醉仙楼那帮杂碎骗你!”

“更不该逼娇娘陷害你!”

“您如今知道了真相,还是别在阴曹地府逗留,快快投胎为好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