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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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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屋一侧的偏房里,邓连策凭一己之力拦住了所有人。

“狄非顽,我数到三,你立刻、马上给我道歉!”

“三!”

“抱歉。”

“……”

邓连策当场哑在原地,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怒气活像是打在了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上,未伤敌分毫,却是将他气成内伤。

狄非顽能屈能伸,听着人没吱声,权当对方认为他诚意不够,连着又说了好几声。

邓连策:……

人被气得已经西子捧心状了。

狄非顽则是连点余光都没分出去,“让我看看嘴里干净没有?”

他柔着声音哄着。

木凳上,孟桑榆瘪瘪嘴,只情愿吐出点儿红艳艳的舌尖给人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

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装了小半盆同样颜色液体的洗脸盆。

“再漱几口,免得等会儿难受。”

狄非顽没再强迫,舀了一杯井水递了过去。

孟桑榆不情不愿地将水喝了大半,含在嘴里,仰头“咕噜咕噜”了好几下后猛地低下头来。

小嘴一张,只见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过较之盆里的鲜红倒是淡了几分。

之后又一杯清水递来。

邓连策:……

“狄非顽,你别太过分啊!”

这一个喂水,一个漱口,还有一个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邓连策都不用旁人提醒,直接看出了指桑骂槐,找他事儿的意味。

搬着个凳子,强行挤到几人中间,邓连策再次郑重其事,重申道:“这玩意儿无色无味,更无毒,你们在这儿妹妹哭,哥哥疼的,演给谁看呢!”

“你做错事还有理了?”孟源忍住笑意,淡淡扫了眼捣乱的家伙。

狄非顽还是将注意停留在孟桑榆身上,“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孟桑榆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下,摇了摇头。

“都说了没毒!没毒!你是听不见吗?”

邓连策拍案而起,气愤地将少女怀里的盆夺了过来,打断着眼前两人旁若无人的纠缠,等将所有注视吸引到自己身上后,径直兴师问罪道:“我今儿个好不容易当把英雄,结果被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着衣领,弄得脸面全无,你说吧,打算怎么赔偿我!”

“你先把偷得那锭金子还给我再说。”狄非顽旧事重提。

邓连策瞳孔一震。

世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金子是从醉仙楼支出去的。

是他的!

狄非顽看出了他的那点心思,不道德地又道:“也不知是谁年纪大了,跟着狗似的被撵出来,这会儿再摇着尾巴舔回去,就是不知道主人家还要不要?”

邓连策:???

顷刻间,他的士气矮了半截,可怒气却是肉眼可见地飙涨。

孟桑榆想劝架来着,转眼就被一块儿糕点收买。

她小口尝着,没再吱声。

邓连策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朝着第四人扬起下巴。

我,娇娘的心尖儿肉!

保护我!

百般无奈,孟源唯有出来当着和事佬,“你是怎么给孟五下毒的?”

说起这事儿,邓连策来劲了,“我把蛇鳞散混到了衣服上,刚才借着抖面粉的时候飞到孟五脸上去的。”

蛇鳞散无味,不易被察觉;无色,被研磨成了细粉状,只要有波动,就极易附着;虽说无毒,却是遇点水化浓血,骇人的很。

孟五饿了几日,又是个习武的粗人,好不容易吃上一顿,急头白脸地,可不得面上,发间都生出一层薄汗。

说到这儿,几人倒是想起的确是有这么一段作妖经历。

孟源颔首,明知故问,“娇娘给的?”

“当然是娇娘给我的!”邓连策浑身上下透着说不出的嚣张。

“假把式。”狄非顽凉飕飕地来了句。

“娇娘是疼我。”邓连策理不直气也壮。

当他傻呀。

小打小闹,赔点银子就成,闹出人命,他可是要坐牢的。

转念一想,自己还是被掐住脖子,丢脸的事,他又愤愤不平。

“我可打不过他。”

孟源耸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双手搭在邓连策的肩膀上后暗中使劲,把马上脱离凳子的家伙又给按了回去,同时给了个“好好坐着”的眼神,“你要是能把伤及无辜的事儿解释清楚,没准儿不用动手,还能听见他再给你真心实意地道两句歉。”

邓连策嗤了一声。

他才不稀罕呢。

“主事刚给我也尝了个小馒头。”

孟桑榆怯生生地插着话,说完发现狄非顽正蹙眉望着自己,身子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

她真的漱口漱怕了。

狄非顽看出了她的害怕,将装着清水的茶壶推远点,表明着态度。

孟桑榆一愣。

“以后外人给的东西少吃。”

“不吃,一口都不吃!”

狄非顽满意点头。

两枚糕点奖励到手,孟桑榆随即咧着个大牙直乐呵。

孟源对于自己成了摆设这事儿已经习以为常。

邓连策哼了一声。

啧,外人。

他瞧着有人也不像是内人呀。

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自作多情!

他心里骂着骂着,眼睛不知怎得呆住,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刚刚推到脚下的水壶上。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孟桑榆仅用余光瞥见一道白影闪过,下一刻竟飞身护在了狄非顽面前。

而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冰凉的井水已然将少女整个进行了一番洗礼。

晚春的晌午并不清凉。

孟桑榆只感觉浑身凉丝丝的,身体里的燥热感也随着水流而下逐渐褪去。

狄非顽反应一瞬,却是瞬间变了面色。

被井水浸湿的衣裳完完全全贴合着肌肤,如今这个季节的衣裳并不薄,可少女独有的曲线在水痕的描摹下愈发清晰可见。

他黑着脸,脱下外袍迅速将人整个裹住。

感受着束缚,孟桑榆不自在地动了动。

罪魁祸首邓连策还在为计划失败而苦闷。

孟源已经二话不说夺过“凶器”,朝着人脑后就是几巴掌。

而这一幕乱像恰巧被破门而入的孟五看到。

他不知前因后果,只知之前跟他一块儿受伤的人伤势骤然加重,如今被扶着,才能堪堪站稳。

更甚者,哑巴女头上的鲜“血”成股成股地往下流。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孟五飞扑到邓连策的脚下,连磕了几个响头只求饶他一命。

其他几人面色怪异地相视一眼。

室内安静一瞬。

孟五还想等着问话,可四周越安静,他的心越沉上几分。

偷偷抬眼扫了下众人的表情,发现无一例外皆为沉重后,他一咬牙,干脆直接坦白从宽。

“当年害死邓连策是雁痕楼楼主杜城关出的主意,说是为了报复被夺人所爱才出此下策,本来是让楼中的无愿大师假借切磋之由,暗中将替九皇子酿造诞辰酒的方子偷过来,可无愿大师不同意,才又想出了让莲娘假意靠近的做法。”

“莲娘,就是被削成人彘,在鬼城放着的那个婆娘。”

孟五噼里啪啦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如今早已知晓眼前的邓连策并非当年已死的邓连策。

可狄非顽在府衙内当差的身份是实打实的,就像是他在大海中飘零,所能抱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只要能将今日所言完完整整地报到县老爷耳中,他定能捞到个主动告发的功劳,到时候也定能免除死罪。

然而,狄非顽的一言不发让他心又凉了半截。

“我还有一事要上报!”

孟五连滚带爬又爬到了狄非顽的脚下,面对着一张不为所动的脸,他扯着嗓子又道:“我知道您一直在查王继山的案子,其实他就是雁痕楼楼主的一条狗腿,当年就是看他在路上乞讨,楼主可怜他才被收进楼里的。”

“可没人想到,那王继山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邓连策的死就是王继山他主动掺和进来的,说是只要钱,他什么都肯干。”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城北荷叶镇莲娘家里打听打听,绝对有个姓‘孟’的人去过她家找她。”

“王继山离开雁痕楼,进了醉仙楼也是杜城关的安排,是为了监视醉仙楼楼主的一举一动。”

“莲娘被做成人彘就是因为杜城关听见醉仙楼楼主跟身边娇养的小倌儿恐要私定终身,才命令王继山把人送过去的。”

孟五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怕人不信,又着急忙慌地指认着在场的另一人道;“当时王继山就是假借他醉仙楼二当家的名头送的人彘。本来两楼之间就素有恩怨,一楼踢出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到另一楼再当差,可王继山说了新结拜的这个兄弟有门道,最后才得到楼主重视的!”

能说的,不能说的已经全盘托出,孟五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被单另出来点名的孟源抿着唇,紧握的双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眼底浓厚的杀意乍现,心冷得更如数九寒冬。

邓连策却是一反常态地将人保护。

王帆虎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刚出门一趟,竟跑没烟儿的人跟着死猪一样瘫在地上,脖颈上还有着一道红红的印子。

二话不说,他抬腿连踹了好几脚。

而在泄完愤后,王帆虎大步跨过,好奇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同时又走到了孟源身边,有些难以开口道:“哥,你娘刚才让人捎了口信,说是想跟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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