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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榨干白月光 > 第48章 48

第48章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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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桑榆觉得自己悟性高,立地成佛只是时间问题。

再瞧着狄非顽头顶久久不散的怨气,觉得他的成魔大业也指日可待。

佛魔本身不两立,奈何成了一船人。

为防翻船,孟桑榆诚心劝解。

可惜狄非顽魔根深种,只想杀人泄愤。

“嗯……要不咱俩先把婚约解了?”

为人先为己,孟桑榆算盘打得贼响。

狄非顽睨了她一眼,语气又好气又好笑地反问:“觉得我杀不了他?”

“我怕你成功后坐牢,连累我也落得个污名。”

孟桑榆摇头呀摇头,言罢,她还不忘补上一句,“我老孟家世代清白,还不想到我这辈破例。”

狄非顽:……

他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孟桑榆,不要什么话都学!”

“可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呀。”

孟桑榆小手一摊,一脸无辜相,又气得狄非顽眼冒金星。

恰逢雁痕楼里小厮来报,说是杜城关有请。

孟桑榆立马恢复成清冷天才作派,可在跟着人出去时,还是忍不住好奇。

她放慢了脚步,问了身后人一句。

狄非顽大概知晓等会儿要发生的事情,撂下句似是而非的解释后,也暂时退回到相鸾的躯壳内。

雁痕楼外。

午时时分,骄阳凌空,楼外早被闻讯而来的百姓们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人群正中央,已革去楼中主事一职的方或正正在重新向围观众人介绍着自己雁痕楼副院的新身份。

他的话音刚落,茫茫人海里就有人应了声。

“方副院,您昨日特意张榜,说是雁痕楼今日有重要事情宣布,我们这群小老百姓可是耽搁了半天赚钱的功夫来的,您若是弄不出个什么惊天大消息,可别怪我们搅和了您这雁痕楼之后的生意!”

“就是,我这给我家掌柜的晌午饭都没做,就想听听有啥大事,要是连个狗屁都说不出来,到时候还害我挨上一顿打,明个我非得带着我那三个胖儿子把这雁痕楼的摊儿给砸了!”

接连两声砸场子的质问将现场氛围弄得有些尴尬,人群里前来看热闹的一小部分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方或正依旧不慌不乱,他拱手朝着人多的方向行了一礼,宣布着。

“请诸位放心,今日楼中定有大事发生,若令各位失望而归,楼中愿赔今日前来捧场的诸位一人一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白捡一两银子的诱惑毫无悬念叫停了欲要转身离开的脚步。

也不知是谁吼了句“有钱不拿是他娘的个蠢蛋!”后更是将气氛推至了前所未有的高涨。

看着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方或正不着痕迹地朝着身侧待命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会意,隐去身影的半盏茶功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请出了个头发花白,双目失明的老人家。

大概许久没有见过阳光,老人家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周围环境嘈杂,他出来时还有种蹑手蹑脚的小心。

“这不是雁痕楼消失了几年的那个谁,对,无愿大师嘛!”

刚才第一个出声反驳的男人率先认出了无愿的身份。

有着三个胖儿子的老婶也来了句,“这老东西都说他死了,没想到还活的精精神神的!”

随着,一阵哄堂大笑顺势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吸引到了无愿身上。

“是、是我。”

无愿结结巴巴地承认,那双空洞的眸子茫然光顾着四周,一双饱经风霜的手正紧紧拽着带他出来的小厮的胳膊。

“大师请坐。”

方或正放低了声音,请人入座。

无愿认出了熟悉的声音,微微颔首,他摸索着椅子扶手,挪动着不利索的身子,屁股刚坐定,随即又挺直了脊背。

好似也知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请诸位安静!”

方或正大方得体地维持着秩序,人群中安静一瞬,恰好给了他开口质问的机会,“无愿大师,今日楼中特意将城西数百名百姓请来,只为有一事想要请教,不知大师可愿如实相告?”

“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无愿双手放在双膝上,正襟危坐。

一双失焦发灰的眸子恍惚间有了光,正死死盯着正前方,他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细线。

“大师如此坦然倒是令晚辈佩服。”

方或正莞尔一笑,默了默,隔了许久,他才转身再次面朝着众人,抱拳感激道。

“城西众人皆知我雁痕楼乃是由无愿大师亲自酿造的一款桂花酿打出的名声,自创楼之始也是依靠无愿大师的帮扶走到了如今,城西百姓更是抬爱,用着坊间歌谣将雁痕楼跟无愿大师之间的关联传成一段佳话。这个故事本该事事圆满,人人满意,可在不久前却是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提及那些伤人的言论,方或正摇头惋惜,话里话外带着对于过往的于心不忍。

“月余前,楼中的确重金新请来了一位名号凌鹤的大师,成为楼中新的酿酒师父,不过并非谣传那般想要顶替无愿大师上位,更不是雁痕楼楼主忘恩负义,过河拆桥,而是无愿大师他——”

故作的停顿勾起了百姓们十足的好奇,人群中又是一阵小声猜测后,方或正才痛心疾首,强调道:“而是无愿大师他犯了涉及人命的大事!”

“什么?人命!”

“无愿大师杀人了?!”

现场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压都压不住,却也有几个见多了大世面的人出言质疑,“杀人是要有证据的,若是随便哪个人张嘴一说就能定罪,还要县老爷干嘛!”

反驳的声音言之有理,百姓们的言论又瞬间倒戈。

“今日能将大家聚集于此,楼中定能拿出证据!”

方或正提高嗓音,压过众人的议论纷纷,忽而话锋一转,看向等待审判的无愿,道:“还请大师遵守刚才的承诺。”

无愿点头,不带有丝毫犹豫,“我杀了人!”

闻言,方或正蹙眉,“杀了何人?”

“邓连策。”

无愿面露坦然,又重复了句,“九年前是我杀的邓连策!”

“邓连策是何人?”

“他是……”

无愿眼眸垂下,声音小了几分,可转眼又恢复如常,坦白道:“醉仙楼之前的酿酒师父。”

“您为何要杀邓连策?”

方或正乘胜追击。

无愿毫不隐瞒,“为了酒方,为了九年前给皇贵妃酿造生辰酒的机会!”

此话一出,古早的回忆骤然占据围观百姓的心绪。

一反常态,这次人群中大家面面相觑,却是没了声音。

“我知大家心中疑惑大于震惊,也知晓皇家之事不容平民百姓肆意谈论的道理,可事出无奈,无愿大师杀害邓连策一事的确属实,雁痕楼楼中上下也都深感痛惜。”

方或正三言两语表明着立场,替大众解围的同时也替雁痕楼摆明了绝不姑息的态度。

接过小厮刚去扶人时顺便带来的一张纸单,他高抬着手臂,郑重其事道:“这便是无愿大师九年前从邓连策身上偷来的那份酿酒方子,是雁痕楼楼主亲自下令搜出来的,明日楼中便会安排人手,将杀人罪犯连同这份证据押送至城西府衙,听从官府宣判!”

方或正所言字字铿锵,掷地有声,自然引起一众附和声起。

百姓中不乏嫉恶如仇之人,也不知是谁手边恰有一枚鸡蛋,又正正好好砸到无愿眉心处,弄得现场哄闹声骤起。

有咒骂无愿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也有痛骂自己被猪油糊了眼,错把粪石当宝贝的。

可不论结论如何,好似无愿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

“谁说无愿大师的酒方是他偷的!”

人群后方,敲锣打鼓声猛然炸开,扰乱了百姓们的愤恨。

众人闻声,捂着耳朵回头,瞧见的竟是醉仙楼新上任的主事邓继年带着一众小厮笑看着人群。

邓继年面前依旧人山人海。

他勾了勾唇,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身边锣鼓、小擦、大擦齐开工。

见势,人群如浪潮般,迅速向两边退开,对着大摇大摆,招摇过市的几人更是避如蛇蝎。

“谁说酒方是他偷的?”

占领了空地,邓继年侧着头,将塞进耳朵里的棉花掏了出来,揉了揉未能幸免的耳朵,暗骂了句“活受罪”后,才悠然然跟人对峙。

方或正没成想有人砸场,却是在第一时间重新规划着对策,面色如常,道:“无愿大师已亲口承认。”

“承认就能算数?”

邓继年嗤笑一声,懒得跟人正面交锋,他绕过挡路的方或正,径直朝着无愿走去。

眼盲的人耳力会比常人好些,加之双目不能视物,无愿如今早已三魂七魄离身了一半,可他双手紧握,还在强装着镇定。

“无愿大师,我是九年前那个邓连策身边一直跟着的邓继年,现在有话要问您!”

邓继年扯着嗓子问话。

“好!”

无愿也扯着嗓子答应,他的耳膜还在不断传出“砰砰”直跳的声音。

“听说你杀了人?”

“是,杀了你的主子!”

邓继年:……

老年人,诚实的让人害怕。

“那我主子现在还活着吗?”

“活着!”

无愿忽然改变了说辞。

邓继年了然,继续发问,“那他现在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围观众人:……

此前讨伐问罪的话皆哑在喉间,无愿或许疯了的结论在百姓心中成形。

邓继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施施然转过身去,不给方或正开口的机会,他敞开天窗说亮话,道:“今日是我家楼主让我来的,是让我告诉你们,酒方是我们楼主亲自交给无愿大师的,我那短命的主子之死也跟无愿大师没有半点关系!”

……

雁痕楼内。

围观今日之事的人绝不止外面的城西百姓,醉仙楼楼主娇娘也在应邀之列,不过相较于底下的熙熙攘攘,包下一间厢房看戏才配的上她的身份。

目送着邓继年身影的离去,她慢慢悠悠地转过了身,却是将原本放在一起的两个杯子其中属于自己的那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见此,杜城关哑然道:“娇娘是在怪我多管闲事?”

“没有。”

娇娘否定,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双眸微垂,她不愿多说,只简单解释了句,“他虽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可生前于无愿乃是忘年交,我不想赶尽杀绝。”

“是我考虑不周。”

杜城关眸中闪过一丝慌乱,继而道歉连连,他想要靠近些安慰,忽然想起今日邀约绝非只有他们两人,厢房内也还有两个外人在时,方才收敛了动作。

“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乃是醉仙楼楼主——娇娘。”

充当起搭桥牵线的人,杜城关拾起了商人本色,客客气气主动跟人介绍。

转而看向并未被刚才之事扰乱心情的娇娘,松了口气,才又轻声笑道:“娇娘,这两位我之前跟你特意提过,正是楼中新请的酿酒大师。”

“这位是凌鹤大师。”

“大师身边侍奉的乃是奉酒童子——相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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