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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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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以为去了那儿便可不服从管教,撒了欢。届时会有师兄弟同行,你还需跟紧了他们,切忌单枪匹马,或肆意妄为,若让我知晓你在异界山内做出如今日这般事来——”

“弟子明白,谨遵师父教诲。”

闻岓这表情也说不上到底是信她,还是不信她,“你若真在那儿出了事,便是为师也照拂不到。”

言下之意,还是要她别跟今天似的逞强。

“是。”谈容看着乖,语气也长长轻轻,点着头应了,“徒儿明白了。”

下一刻,却突然抬头道,“那不如师父给我多做一颗金丹带上?”仍是这副卖乖的表情。

亏她说得出口。

多给她一颗?

“想得美。”闻岓毫不留情三个字给她打回去了。

谈容陡然就泄了气。失策。看来近日她在师父面前都没有什么信用可言了。

不给的理由很简单。现在她身上就一颗,都能三五不时做出这般不计后果的蠢事,若真给她开了先例,只怕是更要得寸进尺。

给她,多少颗都不够的。

“你当这是普通丹药,随手就能做出来一颗不成?”

谈容在别人面前不行,但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脸最是在行。

立刻舌灿莲花,拍起马屁:“换作别人那定是不可能!可您不一样!”她万分笃定,言之凿凿,“您是谁呀?您是最最最最最了不起的人啦!这世上谁人可与您比肩?您若是天上明月的光辉,那天上连星星都不敢发光了,您若是江河,那高山之间便再无流溪,雨水哗啦啦一下,都没入大地中去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说法?

可闻岓听了,愣是眉头也不皱一下。既不见嘴角下弯半分,也不见上翘起,淡定自如依旧。

“所以为师要你背的那几本文章,你可背完了一篇?”

“……”哪壶不开提哪壶。属于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了。

“但凡多背几篇,你也说不出来这话。”

谈容继续:“……”

“你便是能将院里老树都夸得回春发新芽,也就这一颗。神器都是那么好找的?金丹乃神器炼化而成,做这一颗得花费多少功夫你可曾知晓?总之旁的别想,你只能带着身上这颗去。”

“哦。徒儿知道了。”谈容应了。神色中难□□露出几分失望。

她故意的,谁让她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呢?

闻岓轻轻点了头,转眼就送客,“你回去吧。”

谈容出去后把门带上。

两扇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堆起来的可不如出门时的那几分失望几分委屈,分明是遮掩不住的欣喜。

嘴角微微翘着,明明就是笑模样。

刚才那些个故意而为之。为的什么?

闻岓向来说一不二,向来冷淡。她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那她还能在明知的基础上故犯,插科打诨、卖乖能是为了什么?

她也就这么一个师父,一个……能称得上是亲近的人,或许就是为了掩饰心上不舍,毕竟异界山一趟,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往上,是逃不掉的了。

而她跟在他身边十余年都还未离开过这般久。

临行前多撒撒娇,耍耍性子又怎么了?

——不过这也算撒娇?

大殿空旷,明亮。

但气氛不比其颜色轻快,沉木燃香,在鼻尖萦绕。

中间隔开过道的两边皆井然有序坐了人,打扮各异。既有鹤发老者,亦有童颜小儿模样者,或是少年……让人一时搞不清楚能聚集起这么多年岁不尽相同的人的场合,是准备谈论什么事情。

再看上首处,正襟危坐着一男子。

看来已年逾不惑,神情肃穆,不苟言笑,自高鼻两侧,朝唇角划下两道沟壑,就是一般中年男子的模样。不过就是气度不同常人,不怒自威。

这人就是天同宗掌门,钟秦予。

而从他所坐之处往下首看,左边坐一白袍男子,眸中冷冷淡淡。

冰雕雪砌似的棱角线条,不上翘亦不下弯的嘴角,还有那淡漠地像是不论如今是阳春抑或白雪,都要将四周人拉进寒冬似的眼神……这若不是某人心情差到了极致,那也只有一个可能了……是闻岓。

唯有他,向来如此。不管是心情好还是差。

当然,天同宗上唯一一个能坐在这儿的,也就是他了。

又或者换个更为妥帖的说法——天同宗内唯一一个在名义上还能压闻岓一头的,只有掌门了。

所以这能坐在钟秦予正下首的,只有闻岓。

而在座那么些个人,凡是坐着的,无一例外,不是天同宗上的长老,便是各峰峰主。

钟秦予在其中还算是比较年轻的那一个——不看面相的话。

毕竟这儿可看不了面相。

一个赛一个,有用自己原本面容的,也不乏有意捏过脸,做过修饰的。不然要如何解释幼气的脸蛋也能出现在至少也是几百岁起步的长老的身上?

就是再怎样的天才,也做不到稚儿得道。

修者里不乏喜欢捏脸的,许多人根本不让人知道自己真实面目如何,因而钟秦予这张脸即便就是原原本本他自己的脸,混入其中,旁人也只会以为真假难辨……除了修为高于他的人,并无人知。

就在座这么些位,能看穿他的,屈指可数。

当然,他并非教中修为最高的,还能坐稳了如今这个位置的原因,除了托家父,即上一任掌门鸿福,除了他自己也算是颇有才干,还有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抱大腿抱得准。

闻岓的腿就给他抱得是紧紧的。

“谈容的事我也听说了。”钟秦予说。

光看这脸,是不偏不倚的正经人。

“不过寻剑峰本就是给众弟子公平比试的场所,又是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挑不出什么错来。”

“掌门明鉴,我那小弟子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没个一两个月修养怕是恢复不了,难道不是她谈容下手没轻重?”站在下方的男子执言。

“战帖不是她下的,她也没使下作手段害人性命、伤人根本,不过就是弟子之间小打小闹,何况修道之人难道还惧这皮肉伤?”

“那她肆意释放威压,伤及无辜,要怎么说?”二长老率先开口,不乐意到两撇白胡子都在鼻息之下颤动,“小弟子们不过就是在下头看看热闹,怎么就又惹到她了?”

“我亦有所耳闻。”三长老也跟着开了口,“师尊座下弟子,谈容,于寻剑峰上释放威压,伤了不少弟子之事。两个弟子之间比试自然是你情我愿,便是受点伤也说不得什么,但旁人好端端被殃及,难道也是你情我愿?”

钟秦予未下断言,反倒先去看闻岓。

这态度还不明显?

闻岓都还没开口,他就已经是偏着谈容那一边了。若是他开口,那更没的什么好说了。

是的,只要他开口。

可这人仍是那般模样,不见有任何情绪变化。

开口第一句就是,“谈容释放威压,是确有此事。”这些话其实都不需要别人捅到他面前来,事实上,只要他想,谈容做过什么事,没一件事能瞒得过他的。

就更不必说,他都亲眼看见她是带伤回来的。还亲耳听到她承认了。

“谈容行事莽撞无状也不是一回两回,此次更是放肆,伤及诸多弟子,全然不将规矩放在眼中,怎能轻易放过?掌门这回非责罚于她不可。否则如何服众?”二长老顺着就过来了,得寸进尺。

这话诛心,堪称“逼宫”。

但钟秦予也不去看他。他在等,等闻岓说些什么。

而闻岓脸上还不见喜怒。

他说:“其他弟子受了多重的伤我尚不知晓,也未亲眼得见。不过谈容回来时,身上确实带着不轻的伤。”

“师弟此话何意?才说的比试之间受伤是天经地义,怎么,现在又成了他人弟子受伤是天经地义,你弟子就不行了?偏谈容更金贵些还是怎样?”

“我以为这话该是我说。”

二长老坐不住了,一下站起,他听这话,只觉得是颠倒黑白。

“这话说得倒好像是我污蔑了你那小弟子。可那么多人说的,难道都是为了统一口径害她谈容一个不成?他们所负之伤,也难道都是自己故意弄出来的就为了污蔑她一个谈容!?到底是谁空口白牙污蔑人!”这次被谈容揍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的弟子正是他徒孙,资质上等,平日就受宠,他当然坐不住。

更遑论,这次去看热闹的人里头,一大半都有他沾亲带故的,给谈容无差别攻击,伤了个七七八八,他能乐意才怪了。

诚然,其中也不乏对于谈容,甚至对于闻岓,堆积已久的积怨作祟。

闻岓微微转过去头,回望他,“谈容是我徒儿,我亲眼得见她身负重伤,也是我亲手诊治,至于二长老的徒子徒孙么,我未亲眼得见,自是不知情况如何。若真叫你这般担忧,不如就都带到虚缈峰上来,也由我诊治,如何?”

语气淡然,也没掺着怒气,可无端端叫人听着生寒。

虽然有些许夸大,但也完全是基于实际说出口的,不该因此感到任何心虚的话,倒突然让二长老发虚了,一时惶惶,移开了视线。分明他占理,也还是无端低了一头。

“倒……倒也是不到要你来看的程度。”悻悻然坐了回去。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就不够硬气。有何可惧?

口中唤这人是叫“师弟”,实际上谁是师弟,谁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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