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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 1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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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见乾掌门?”钟秦予瞥一眼闻岓身后,空无一人。

“他已离去。”

钟秦予才听这话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哪儿有客人上门来,招呼不打一下自行离去的?奇怪,着实奇怪。

“说来原先我也与他打过几次照面,倒没看出来竟是位不讲礼数的。”他摇头叹道。

“不过几面怎么能看透了一个人。”闻岓这么说,倒是没把那人显然已成了茕莲教……或许连带着一整个万归门都早成了茕莲教附属之事戳破。

有关识沂的事,他不希望任何外人掺和进来。一来没必要,二来,其实也没用。

“也是。人心隔肚皮,装样子谁不会。”钟秦予点头。也知他自己有分寸,不是自己能管的。

闻岓这边更是不可能坦白“人”早给他一下拍成了灰——这等要让人吓掉了下巴的话。何况,那根本也不是人……不过一个识沂捏出来的装了架子的泥塑傀儡。

他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关于识沂现在还要做什么,就是他信中所指所谓“尸山血海”究竟是要做什么……怎么个“尸山血海”法?

他的傀儡术已臻至化境,连钟秦予都未有半分觉察,那明里暗里还有多少人被调了包呢?连一宗之主都没能逃过……难以想象。

“我须得下山一趟。”

钟秦予眉毛跳了一下,“这么突然?”

“事出有因。”

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就是不预备将来龙去脉讲清楚了。

钟秦予无奈摇头,他这掌门是掌门,但也管不到他,“你要下山,只管去就好了,不必特意知会我,平日你不让我唤声……都算给面子了,当真是惭愧。”

名义上钟秦予还算是他师兄,可这话说着就奇怪。到底谁是师兄?他至于这般尊敬?

闻岓不多说,稍一颔首,或许是没听出他深意,或许是听出来了也并不重视。他眼中世事大抵如此,大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天同宗周边设有结界,也有专人看守四周,不仅是防外人,也是防止里头的人随意出去。

何况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一般要下山肯定是要经过上头准许。至少也得是自个儿师父同意了。

这规矩对于长辈们的限制自是不大,掌门那儿说上一句也就是了,但普通弟子就不同了,要想过结界,得有令牌。

巧了,谈容就有一块。

闻岓给她令牌的那时候可没想到过她也会有阳奉阴违的一天。他独独算漏了,只知她凡事都听他的,但有些事却远高于这些“听话”——这一次她连他的话都要违逆了,就更别提别人。

摈弃那点愧疚,到底担忧占上风,紧赶慢赶着开始行动。

论脚程,她肯定是及不上师父的。本就不可能及他,何况此次她为防止中途被师父察觉,也不准备用灵力。

难得一遭,借着坐骑来的。吞云兽。

等真到了墨荼城,都是近两个时辰后的事儿了,也不知被闻岓甩开多久。

刚下山时,太阳还悬在头顶,到了篆刻“墨荼城”三字的城门口前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落地,整整身上装扮。这一身破布衣衫看着可没一点富裕模样。但即便如此,那也是能把人捂得严严实实的布条,就算面对面被师父撞上,她也有一定信心能不被马上认出来。因此她自己还是颇满意的。

不过缺点就是,在这初夏黄昏里,这打扮依旧捂地人心发慌,余热难消。

就算是脑子坏了的,也不会挑这时候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果不其然,她才出现在人群视线中就引来了众人活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的侧目,当她是什么稀奇物件似的打量——

连看她文牒的护卫都在短时间内频频投来怀疑的眼神。

估摸着也是在腹诽这人到底什么毛病?或是,难道是犯了事儿的?

但谈容这人还胜在脸皮够厚,愣是在众人意味各异的视线中,坦荡无比地接过文牒。笑话,她照着真东西做出来的文牒还能被他们看出来不对劲?她这手艺可不是吃素的。

要不是摸不透城里哪个位置没人,她何必还过这一道,直接落城里不就好了?

但文牒往怀里一收,她进了城,便只想,算了,进来就好了。

可……进来是进来了,接下来,该去哪儿呢?

头脑发热一鼓作气冲过来的结果就是,她除了知道个墨荼城,其余什么也不知道了。说大不大,到到底是个城池,她用不了灵力,怎么寻人?

环视一圈,谈容眸中略带迷茫。这一迷茫,就更是觉得气闷。也不知有几分是被自己这打扮闷的。

拉下虚虚掩住小半张脸的围脖,露出带些不服气的下半张脸来,脸还是这张脸,眼睛鼻子倒是没做伪装。带几分孩子气要皱到一块儿去的五官看着倒让人要忘了她已二十一岁了。

这边,犯难归犯难。

另一边,闻岓由一人引路在前,身处好似深宅的某处,顺着檐廊,拐拐绕绕进了一间房。

此处极大。亭台楼阁,朱榭雕栏,一路小径通幽处,别有洞天。与虚缈峰那样自然中鬼斧神工而成的又是截然不同的恢弘大气。

房门被下人退出去时带上了。

门被关上的一瞬,屋内就暗了下来。

里面倒也算开阔,装饰陈设古朴大气,只是门窗均紧闭,不透多少光进来,仅有几盏罩了纱罩子的昏黄灯笼供给着光亮,聊胜于无,依旧昏暗到让人深感压抑。

闻岓就站在这儿,脸上沉静如常,波澜不惊。身上也是惯常的那一袭白衣。

“我在信中可是说过——”此声出,却还不见其人。

闻岓淡然看去,身子都不动半分,丝毫不像是受了威胁才来的,并不落于下风。

他不能,难道识沂就能?

识沂一脚踏入房中,也是带着不惧他的恣意来的。

二人在交汇的瞬间分明带着旁人都看不出玄妙来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拔弩张。

本就是毫无二致的长相,甚至身量。

肩膀多宽,腰多窄,脸上哪儿有颗浅色的痣,眉毛什么模样,睫毛翘起来多少弧度,抿唇时嘴角弯下去几分……没有一处是不一样的。

当然不能简简单单被概括为双生子……世上可没想象到这般程度的双生子。

只是识沂比他不知好打扮多少,与他“万变不离其宗”不同,每次见都换个模样,今日也不例外。

长袍是藏青的锦面滚了金,衣襟笔挺,一丝不苟,衬他更是面容华贵精致,就连头上发冠都是与衣衫颜色交相辉映的一根细金钗。再算上腰间细绳儿牵着块一见就并非凡品的通透玉佩……贵气逼人却不烂俗。

讲道理,算不得多花哨,可谁让站他对面的是闻岓——和他比起来,多少事花了点儿。

而就这看来精心的打扮,也不与女气挂钩半分。

识沂一挑眉,“我记得我说过,谈容得过来。”

哦对了,闻岓也不跟他似的脸上这么多表情。

“那么她人呢?”

明知故问。

闻岓冷冷淡淡道:“你难道猜不到我会不会带她来?”

“那么,她不来,有人就得死,”识沂嘴角微翘,“这一点你也不是猜不到。”

“有事直说,其余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商量,但不要牵扯到她。”

“我要什么?”他笑道,“我只要她啊,要么,你的命也行。”摆明了不信他,“别忘了,我才是握着筹码的人。她不来,你凭什么与我谈?”

从一开始,他们的主旨就是截然相反的,怎么能谈到一块儿去?

闻岓反问道:“你又有何倚仗?”黑洞洞的眼睛将他看着,“威胁我?凭什么?就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傀儡?”那种傀儡就算再多,还不是一掌拍一个?

当然,这话本身就是在诈他。

“哦……来时路上你应该也没少看到……”识沂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可一点没有意外,他就是故意,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本就没有要遮掩,“是啊,光是你看见的那几个可远远还不到冰山一角。所以你想,若我动怒,会有多少人命铺地?”

“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我原以为,你不至于丧心病狂至此。”

这话不知道是戳中了他哪个点,识沂“哈哈”连笑几声,“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

但转眼就收了笑,“你凭什么‘以为’?”

说变脸就变脸。

“你有什么资格‘以为’?”他冷言冷语,眼神如利刃,“这话讲的,倒好像从头到尾只我一人狼心狗肺坏事做尽,而你高高在上,圣洁干净……能有今日,不也都拜你所赐吗?”他嘲讽道,“你还留几分怜悯之情?这作态不必装到我面前——你我心知肚明,令人作呕。”

“是你戾气太重。”

识沂双袖往身后一甩,“我不是要你来跟我说这废话的。”他为何这般,他心中岂不是最有数的?“总之没有谈容,我与你便没什么好说的。而我耐心也有限,见不到她,那你就等着灾难从脚下这座城开始蔓延吧!正好,也看看你堂堂仙尊,是否手臂长到能一举救下天下人!”

他说罢,竟就是要离开了。

“你要造反?”这话与其说是问句,更像是陈述。

不愧是心意相通。

识沂惺惺作态拍两下手掌,“造反还撑不上,凡间皇帝的位置送到我面前我都不愿要……但也差不多了。”

他收了手,道:“但你看出来又如何?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能看出来。问题是,即便你能看出来,你也做不到毫无死伤,救万民于水火,可我,只需心念一动,慢则搅动战火纷飞,快则,转眼间尸横遍野……你又能奈我何?你做不出来的那些事我可做得出来呢。”

何况他眼下能看出来的,还是他愿意让他看见的,其他的……可还多着呢。

善恶对峙,从来如此。他并不介意做了那个“恶”。只要能得到他想要的。

闻岓周身隐隐氤氲起不知是否因为怒火无法抑制四溢出体外的威压。

识沂感受到了却不见怕,“今日、此处,或许你能掐灭一点火星,但改日、别处,我就将燎起大火。现在轮到你来猜,到底会是你救人快,还是我害人快了。”

“……”

识沂没听见他说话,嗤笑一声,在仅有二人的房内回荡开了声响。

于寂静之中,听来可怖。

闻岓终于没忍下,气势排山倒海般袭来,在这小小一间房内,决了堤。

若真任由其声势浩大膨胀开,免不了周边都要给夷为平地,首当其冲,就是他们如今身处的这间房——

粉身碎骨,是免不了的。

而闻岓原本预计的就是他会出手迎战,却没料到——

他是出手了。

却并非是要挡下这一招,也不是反手攻击过来。

识沂伸出手,不亚于闻岓的浩瀚到少有人能敌的庞大灵力卷起,顺其动作,如蛇般绕过了闻岓,迅速铺展开在房屋四周。

嘭!

只一瞬,四周墙体崩裂,一众桌椅板凳珍奇古玩也都陪了葬,在被识沂护住的方寸之地内,万物皆受他怒意所累,化作齑粉,扬起烟尘。

还没来得及进门来的两人皆愣在原地。

再差那么一些,怕不是连她们都要遭这连累。

来人还未开口,闻岓有如病中惊起,难得显而易见将自己的情绪都露在了外头——他看到了——绝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谈容!

她为何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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