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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 1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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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月色同星光流淌成河。

微泛着黄的纸做的鸟儿乘着悠悠晚风徜徉其中,晃荡着,穿透了一层结界。

起初无法从其并非呈直线的路线中得知其目的,况且普通夜风也带不起它这漫长的路途,也吹不得它住攀着山峰星河去。更也无法,轻而易举破了天同宗的结界。

所以它必然是承载着谁的目的而来。

可奇怪也奇怪在这儿了,且先不说谁送它来的,怎么这“外来之客”都过了结界,却好似所有人一无所觉?

天同宗内,这夜,静谧地一如既往。

于是它往越发深处去,畅通无阻,逐渐接近真正的目的地。

一座熟悉的山峰出现在眼前。纸鸟故技重施,跌跌撞撞又穿过这一层结界,落进唯一一座院中。

而院中主人仿佛早有预知,沐浴着银光迎接它一般伫立着。

仙,该是怎样的……若真的有,仿佛就该是他这样的。

于未点灯的这夜色中,闻岓只身一人,迎着月光见它在半空中缓慢展开着飘来,纸上一笔一画墨迹清晰可见。

这是一封信。

一封他自然知道是谁送来的信——

八月初七,喜结连理。

沾饱了墨的笔写上这几个大字,浓地比黑夜还要深几分。像是火星子坠落眼底,瞬时扎地人眼底生疼,且立刻攀爬去了心底,迅速蔓延全身。

脑中轰隆作着实际并不存在的响。

静幽之中,唯纸鸟说着话,读出寥寥几字。每读完一字,墨迹便燃烧着消失纸上,不留踪迹。

闻岓伸手出去,它就正正好落在他掌心上,在他手心里炸开黑色浓雾,薄薄一张纸成了艳红的请柬。

无字请柬。

但仅颜色也足以说明一切。

闻岓微拧了眉头,目前可见的他的表情中并看不出太多类似反感、厌恶、伤感等情绪,但那视线盯着比以往何时看来都要更为刺眼的红,确实不如往常平静。

证据之一,还有他维持这动作晌久都没能有下一步动作这一事实。

他在怕什么?他想。不过一张请柬……有何可怕?

平静摊开的手掌上,不起眼地,或许他发觉了,或许他还没有发觉,忽然抽动了手指。近似于颤抖。

七月末山上的晚风吹在身上,温度恰恰适宜,不冷也不热。可就是周遭仿佛都陷落冰窟,而后,又流来炎炎炙火,反反复复。正如他脑中两个越发猖狂的,近来便无时不刻针锋相对的截然不同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

啪嗒。

猝不及防这一声让他下意识垂首望向地面——

是请柬上还被识沂动了什么手脚不成?

否则怎会好端端的在他手里竟都没能被拿稳,摔了下去。被坚硬的地面砸开了边角。

充满了恶意。

“成婚?!!!”

两个字像是从凳子里冒出来的刺,让她一下就跳了起来。

“你不知道?”小凤凰看起来比她更惊讶。

——成婚?谁?

——除了你还能有谁?

可看谈容这一脸震惊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所以她是真不知道这事儿?但这不是她的婚礼吗?她怎么会不知道?算怎么一回事儿?

轮到凤凰摸不着头脑了。他只是来道喜的啊,又不是来破案的,眼下这算什么?

“我我……我怎么知道?又没人同我说——”她一句话被一口气卡在这儿,上不来,下不去,看来真是给吓得不清。

识沂不曾正经同她商量过成婚的事儿?怎么就,怎么就……

她心下惶然,方寸大乱。

因实在来得太过突然,竟都称不上开心抑或不开心。

“误会……是误会吧?”她说,像是想通过这话说服自己,但话语间的动摇不容忽视,“定是哪个嘴碎的穿出来的假消息。”

眼下这一幕着实荒诞,他在既惊又疑中不确定道:“嗯……要不你还是去问尊主吧?”

“你这话听谁说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怕什么来什么的凤凰:“……”

“是他亲口说的?!”

果然被抓住漏洞了。他没了声。到底还是不够老油条,谈容都还没想到要来诈他,他自己就先说漏嘴了。

所以什么嘴碎不嘴碎的……竟是识沂本人散播出来的消息?

谈容整个脑子都要炸了。既然是他说出口的,为什么不先跟她说?

凤凰心知自己是闯祸了。他也觉得冤枉——哪儿知道尊主让他们都知道这事儿了,却还当作惊喜似的瞒着另一个当事人呢?

这么想着,就越发心虚。

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此生不愿再经历的,禁足禁食的悲惨过往,磕磕巴巴找补,“你别,也别这么激动嘛,反,反正……我只知道这些。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要问,就问尊主本人去呗……”

他可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及时止损,以及多说多错,他现在是知道了。

不行!

强大的求生本能促使他脑子飞速转动,得赶紧离开这多事之地,赶在尊主还未发觉被他漏底之前——

“这,这样吧——你找尊主谈谈,我想他也就是想给你个惊喜。左右你二人不是早就情根深种了嘛,这谁看不出来啊,对吧?他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有误会聊开也就是了……”说话间,脚步一点一点往门口方向蹭,“但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好的!就这样!再见!!”

语罢,竟是一对如火羽翅展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房间。溜得飞快。

徒留谈容一人风中凌乱。一颗心同脑子都飘摇。

凤凰之时来点了把火,事了拂衣去,光留下个都要傻了的谈容。

成,成婚?

只是两个字,本该饱含着甜蜜、期许的两个字,不知哪儿来的这样大冲击力,使她脚下不稳,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撑在桌上才不至于让自己腿软到摔下去。

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即使是她的婚礼……

但既然是她的,为什么要瞒着她?

当然,她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听到这话,自己首先感受的竟并非欣喜……是因为太过突然?

她只觉得在五味杂陈中,慌乱……最是鲜明。

不自觉后退一步,腿肚子恰好撞了凳子,顺势一屁股蹲摔在那上头。到底这么坐下了。一手还扶在桌上,脱力到仿佛与其主人一般迷茫。

眼前似乎也被蒙上一层薄纱,朦朦胧胧的不清晰。她陷入了好像无法自救的迷境,好一会儿都没能抽离。明知现在不是该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去找识沂当面问个清楚……可脚上一动不动。

不是不想动,只是好像有什么在阻止她动作,令她无法迈开一步。

她只觉得乱,乱,乱……失魂落魄到无以复加,直至暮色苍茫。

直至那荒谬话题中的另一主人翁泰然登场——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识沂轻车熟路走近她,既没让人通传,也没有敲门,自然到好像这儿就是他的房间。

态度更是一如往常的温柔,“不是说想去庙会么?怎么都这会儿功夫了还不出门?”

“……”可就是让人感受到不真切。

“怎么呆愣愣的?”他低下头来,于是声音就在她耳边近处萦绕,仿佛能迷惑人心。

从这张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刚才那些是否都是自己的幻觉,要么就是她想岔了……可还能岔到哪儿去?那些话,再怎么曲解,能怎么曲解?

谈容仰着脸看他,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还存在的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他实实在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宛如被平息的浪潮,剩下只有扑通乱跳的心脏。

都怪这张何时何地都能把迷地她七荤八素的脸,都怪……她怎么那么喜欢他……

“真傻了呀?”

看,他连说这种,但凡换个人来说绝对惹她暴跳如雷的话都激不起她的反抗。反而轻而易举化解了那些胡思乱想。

他轻拍了下谈容脑袋,撩袍就近坐下。

谈容就在脑子没完全转过来的情况下被美色牵引着,如傀儡般扯一下动一下的,跟着他动向移动着视线。

“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识沂算是回过味儿来了,问道:“谁惹你了?还是修炼太累了?若是累了,不如休息几天?”

听听,多忘本的话……他真是把当初犹豫是否要杀了她的事儿给忘干净了?虚伪的面具戴得牢靠。

“你这身子骨也就较常人好些,别真当自己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没必要勉强自己,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想了结她性命时的冷漠是真的,但好起来也是真的好,说变就变。

谈容倏地神魂回笼,喊了声“哥”。只是情绪颇为激动。

识沂挑了下眉,有些意外。不明白她为何一惊一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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