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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g?kotta黎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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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小心翼翼猫着腰在人满为患的学术研讨会现场到处找座位,恰逢流川在台上演讲,他庆幸从医院一路赶来如此及时,即使一落座便被椅背蹭到腰部淤青,疼得面部有些扭曲。

“……近年来外来语对日本文学的冲击显而易见,词源来历可谓五花八门,被年轻读者戏称不小心被片假名咒文击中……”流川语气平缓,抛出观点的节奏也很适宜,台下响起会意的轻笑声。

他果然与众不同。此刻仙道满心满眼都是教授的举止表情,哪怕随意用遥控器点幻灯片的动作都觉得非常帅气,身上那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衬衫,在聚光灯下散发着柔和又耀眼的光泽,谈论文学的流川总让人感知到一种被神化的纯粹。

他被“最后感谢我的助理准备了相当可观的素材”这句惊醒,心头雀跃不已,唯一能与教授产生的连结,足以鼓舞年轻助理更加卖力开工。

“喂,老兄,难道你就是那位助理,不错嘛!”旁座穿休闲西装的男人偏过头冲仙道笑笑,没等他有所表示,就一脸骄傲地作了自我介绍:“认识下,庆应,清田信长。”

“幸会。”仙道社交技能秒上线,万能微笑脸下谁也看不懂的心思,对这位自来熟的家伙并无多大兴趣,呵,庆应,算是高材生的优越感吗,“信长”,名字倒是取得很有意思,是有效仿织田信长的野心吗。

清田倒是对仙道挺感兴趣的,顾自滔滔不绝:“呐,我是神宗一郎教授的得意门生,现在是他的研究助理,你在学界听过这个名字对吧?”

确实,神教授是这个圈子里的主心骨,学术研究会会长,为人不怎么高调,至少比他这位研究助理要低调得多。

演讲结束后,流川走下台坐回第一排学者席,好巧不巧坐在神宗一郎左边,仙道注意到两人似乎非常熟稔,一直在认真交换着什么见解,偶尔流川会往后排方向瞥一眼,像是在找自己。

“呐,回去之后也要多联系哦!”热情无比的清田在心满意□□换了联系方式后,友好拍了拍仙道的肩,力气使大了点,扯动肌肉仙道感觉有点痛。

“医生怎么说?”午餐时分流川对着一碗偷工减料的凯撒沙拉发了愁,外地出差吃这么清淡真受不了,又没好意思表明出来,勉为其难叉起了一块水萝卜。

仙道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没什么大碍,淤青退了就好,坐久了有点吃力而已。”

坐久了吃力,好吧,与其正襟危坐在偌大宴会厅里吃鸡肋自助,还不如回楼上房间随便吃点什么也好,流川找到了理由并愉快地付诸行动,“走吧,上楼去。”

压根想象不到,教授居然从行李箱中变戏法一样掏出两大杯速食面,很快空气中洋溢起活泼诱人的泡面味道。

仙道馋了,哪怕烫到舌头一丁点也阻止不了吸溜面条的决心,份量虽少,口感还不错,教授懂得将第一次泡面水滗出的做法,充分显示了他是个泡面老手。

“唔,好吃。”仙道擦了擦嘴,想起医生提到腰部淤青要冷敷?热敷?没记住,不过这个问表哥再好不过,运动损伤护理可是牧的强项,不假思索拿起手机拨通了。

“哥,我摔了一跤……”仙道从头到尾将受伤全过程讲了一遍,结果听到对方不耐烦地提醒他“讲重点”。

“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不高兴了?”即使在隔空对话,兄弟间也能大致体会出对方情绪不对劲,以往牧肯定会不厌其烦教他怎么冷敷热敷,偏偏这次言简意赅,不愿多聊几句,几近关闭的情绪闸口隐隐听得到水流撞击声。

牧叹口气不打算再瞒表弟:“我和他……吵了架,还没和好,暂时住在外面。”

“这么严重?那藤真校医呢?”仙道十分惊讶,明明出差前还被塞一嘴狗粮来的,转眼就僵成“分居”局面,这世界变化太快了。

提到藤真名字成功引起了流川注意,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掌握故事中心思想后,默默走出房门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吵架了?关于什么事?”向来不过问老友感情生活的教授忽然觉得有必要关心下。

“有人不可理喻,一通发火害得我骨头散架,等半天不来道歉。”那边传来颇为幽怨的“诉苦”,“骨头散架”很能说明问题,至少当时情形瞬间活色生香呈现出来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惊涛骇浪未必好,你偏要带劲的。”

“闭嘴,你是来幸灾乐祸的吗?!”

两通电话分别告终,哼哼唧唧的伤患开启求助模式:“教授,我反手敷冰袋不大方便诶,要不帮个忙?”事实倒是事实,有没有机心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了。

淤青,可在24小时内先冷敷,一天后用热敷。于是教授又从行李箱翻出退烧贴一物多用,他觉得总比抓一把冰块效果好,奈何伤患觉得极其不舒服,硬要改为冷水浸毛巾。

室内温暖,毛巾很快被体温捂热,秉持帮人帮到底原则的教授每隔10分钟就要重新将毛巾浸入冷水,拧干,继续敷,不能不说这是个考验耐心的细致活,好在流川面对考验向来不急不躁。

“麻烦您了,谢谢。”某人脸朝下将头深深埋进了枕头里,说话瓮声瓮气的,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包围,既有被贴心照顾的暖意融融,又有被视为孩子气莽撞受伤的羞惭,好好的出差散心,变成了意兴索然的煎熬。

流川抿紧了唇线,眼中那片泛着青紫的皮肤毫无防备地裸露着,腰间肌肉的流畅线条却毫无疑问代表了身体主人藏不住的蓬勃朝气,人一旦有了欲念,意识便很难不往旁的地方延伸,被撩拨的悸动是怎样一种感受,写下来大概和《春琴抄》有一拼……

教授与助理尚在互相试探的边缘徘徊,另一对年长情侣要面临吵架后的修复工程。

当牧终于按捺不住回到他们的公寓,站在门前犹豫着开口第一句说什么,藤真正好推门出来,两人均愣住了。

“对不起,还疼吗。”憋了半天牧低声地问,那天实在太粗鲁了,他没想过要对恋人“施以重手”的,对方身上的印记肯定未消退殆尽。

“哼,牧教练不问青红皂白吃飞醋,我还能说什么,疼不疼的要紧吗。”

牧最听不得对方反讽,心一揪紧什么都不管了,向前一探搂紧了藤真:“别说了,别说了,我只是……害怕失去……”

藤真任由他抱着,明白为什么“失去”之后省略掉那个“你”字。

牧这样稳重理性惯了的人,在关系中始终想攥紧主导权,可以无条件爱护看似温和斯文实则桀骜不驯的恋人,却无法忍受事态发展不在预料之内,失去的注定包括自尊心。

藤真抚着牧的背以示安慰,他知道,永远不会说再也找不到像牧这样爱他的人,因为可能还有,但是永远可以说,再不容许其他人选择牧这样的方式爱自己,除了牧他接不住任何人的孤注一掷。

爱有残缺,情有可原,世事大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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