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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入报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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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心一溜小跑下楼,待人多了才放慢了脚步。

若无其事回了厢房,却见小怜抱着欢颜哭得涕泗滂沱:“呜呜呜,我的欢颜啊,我苦命的颜儿!”

欢颜正拍着小怜的肩膀好生抚慰,见了开门闪入的宋唐心,无奈:“女公子,这位小公子吃醉了!”

醉了?醉了正好告辞!

怕那个无赖引人抓她盘问,她麻利扒下腕间一只翡翠镯子放到欢颜面前,一把扯起小怜。

“多谢欢颜姑娘的绝世舞技,我这小厮酒德不好,便先带她回去了!”

欢颜绽亮眼睛,把弄着翡翠镯子,笑逐颜开,头也不抬假意:“那怎么好,我还没能教上女公子!”

“下次下次,我们来日方长!”

她扛起小怜一只胳膊,拖鸡崽般出了厢房,出了怡君楼又上了回府的马车。

小怜犹回望伸手,痛哭不休,“我的欢颜啊,我舍不得你啊!”

没了欢颜,小怜便搂着她痛哭了一路,也不知那个欢颜使的什么手段,让小怜这般如丧考妣。

她方才又在与张怀贤的交手中吃了瘪,正满肚子怒火,自然也没心思哄小怜。

不耐地推开小怜,小怜却又倒来将她肩膀搂住,糊了她一肩鼻涕眼泪。

耳畔小怜呜呜嘤嘤不休,她拉着脸,手撑着腮,无奈望向车窗外。

窗外街景没能入眼,无赖笑得弯弯的月牙眼却是总浮现,那般狭促,那般……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这么冲动了!”她痛心疾首。

小怜在马车上哭哭倒没关系,可她一路直哭到府门外,又抱着守门的护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欢颜”。

“小东家,这这……”护卫涨红了脸,推又推不得,不推小怜又抱得紧。

她尴尬万分向守门的护卫解释,“小怜一个叫欢颜的发小死了,难忍悲痛,你且忍忍,我这就拖她走。”

正要连拖带拽间,背后,陈立带了数位护卫静站在院中,似乎已等了许久。

惊望陈伯不甚愉悦的脸,她眨眼讪笑,“陈伯,过来帮把手。”

“小东家……”陈立叹了口气,“你可教我们一日好寻。”

何必寻她,她于晟洲就宋府这么个落脚之地,还能跑到哪去?

便是她心里有怨气,一见到宋时明,气焰还是灭了下去,只坐在离榻八丈远的椅子上,闷声不语。

宋时明气色看着虽好,神色不太好,可还是向她客气道:“听陈管家说,你去给流民送粮送衣了!”

她点了点头。

“唔!”宋时明惦量着词句道:“给流民布施是好事……但你看城里这么乱,你又这么晚回家,爹爹很是担心。”

“嗯,女儿错了。”

爽快认错后,她眉头纠结了一阵,结结巴巴道:“爹爹身边没个可嘘寒问暖的人,女儿也是担心的很!”

陈立替宋时明掖了掖被角,宋时明便望着他笑道:“说这话,你陈伯可要不高兴了。”

陈立扬了扬眉,点了点头,以示不悦。

宋唐心绞着两只手挣扎了一阵,道:“女儿说的……爹爹枕畔稍嫌清冷!”

宋时明拍拍陈立的肩,宽臂她:“你陈伯衣不解带照顾爹爹,与爹爹同吃同住,倒也不清冷。”

陈拉拍拍宋时明搭在肩上的手,点了点头,眼眶微热。

宋唐心怔怔望着二人,眼角抽搐着问:“爹爹爱好……还挺广泛?”

陈伯终身未娶,一直都陪着她爹走南闯北,二人形影不离,莫不……

她默然咬上了唇。她娘早逝,这些年……她这爹暗地里都兴出了什么嗜好?

宋时明不明所以,笑道:“不算广泛。爹余生只求我儿成家,再给我膝下添个孙儿。”

这……还不算广泛?宋唐心震惊。

她本想劝宋时明续一房妻妾,把无忧娶进门也是可以,眼下这情况……着实让她生难。

若当真为无忧赎了身,也不知陈伯会不会吃醋?

宋时明注意到她纠结的脸,向陈立问:“给唐心寻的人家可有着落了?”

陈立接过仆人送来的汤药递给他,道:“眼下乱象刚平,许多人家都猫在家里避危,只怕一时难定,我明日再去找冰人催催。”

宋时明接过药碗喝了一口,苦得皱起了眉,道:“若能年前定下最好。”

宋唐心还纠结着她爹的“爱好”,一听心里又添了堵,吭吃道:“我、我觉着我这婚事吧,眼下不必这么着急。”

刚入城那日,她还道宋时明马上就要归西,她二话不说就肯嫁,只要能让她爹活下来,冲冲喜也是好的。

可宋时明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她便想精挑慢选个趁心的人,毕竟是终身大事!

宋时明“咕噜咕噜”一碗药倾尽,递碗给仆人。

缓了口气,正色向她道:“伤虽在好,开了年我却要出趟远门。你不必担心,陈管家去找了晟洲城最好的冰人,定会给你寻户好人家。”

出远门?她爹伤势还未大好,开了年就要出远门?

她傻眼:“我才来晟洲,你却要走?”

宋时明接过陈拉递来的帕子拭了嘴角,道:“晟洲一乱数月,坊里积货如山。每过一日,屯积的香料便价贱一分。”

宋唐心怔怔,只是不懂。

陈立见她迷怔,便将千香坊的行商手段讲了讲……

此前,她一直以为,千香坊仅是收罗西域各国商人走来的香货,然后坊里制香售卖。

原来千香坊多年来,一直在向景唐国私运货料。

自塞北沦陷后,西阗怕恋慕景唐的各国胡商里应外合,与景唐联手收回塞北诸洲,便不再放行通往景唐的商路。

她爹宋时明为赚一手高额差价,常年打点塞北各洲的西阗守军,买通货道。

不清局势的西域胡商远道而来才知,塞北不再与景唐通商。为免香货折在手里,不得不将珍稀香货低价售卖给千香坊。

宋时明再暗联客居晟洲的胡商从千香坊小批量进货,价格自然远高于宋时明进货人价。

但胜在千香坊会派出护卫护送,一待胡商出了晟洲,便绕远道而行。

这几月,塞北乱象频生兼又近年关,是以,千香坊内积压的香货不少……

宋时明道:“千香坊上百张嘴要吃货,可塞北又乱得很,短时内无人愿意走货,爹准备开了年亲自走一批。”

宋唐心眼眶发红:“我自幼习武,我陪爹爹去!”

宋时明断然否决:“一个姑娘家混在大男人堆里多有不便。再说了,这一去没个年把回不来,若半道再遇上什么事,两三年也有可能,到时你就真是老姑娘了!”

宋唐心不以为意:“那我便不嫁!”

宋时明温柔道:“我时常梦见你娘,你娘在梦里责备我置你不顾……是爹爹误了你。”

她抽了抽鼻子,低声:“不怪爹,是我自己的决定。”

三年前,一场风寒将她奶奶带走。她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执意为奶奶守教三年,才将自己拖到十八还未定亲事。

她也不是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还在上屯村的村娃兄身上打过主意,可兄弟们见她如老鼠见猫,她便也作了罢。

“待你亲事定下,爹也才可放心出行!回来后给你备一大笔嫁妆,让你风光大嫁。”

风光大嫁大可不必,只要她爹宋时明能安全回来便好。

宋时明开年的出行,既不带她,也不带陈立,留陈立坊里操持日常。

宋唐心想着自己既为千香坊少东家,便得担起这份责任,便到千香坊里熟悉香坊日常。

从识香制香,到采货供货;从迎来送往,到联商结盟……她统统都要学上一学。

忙着了数日,除了遇到一件让她惊异的事,在香坊倒也学得顺手。

昨日有个相貌平平的景唐人来坊里,他拿着几粒香丸,想要坊里的老香坊李伯为他配制。

她恰巧在一旁,拿过那香丸一闻,竟然与她球囊里的香丸气味一样。

虽她的球囊被她爹哄走,可这随了她十多年的香气一闻便知。

她奇怪的是,这香丸为她爹秘制,从未在坊里对外售卖过,为何此人会有这种香丸?

李伯正想拒绝,管家陈立见了,接过嗅闻后笑向那人说,这种香丸随处可配,只是若想在千香坊定制,价高过其他香坊。

那人也没异议,只道千香坊的香料上乘,就在千香坊配制。

陈立便让那人交了定金回去等候。

她也是一笑。想来,这世上匠心独秀的并非她爹一人,她爹能配出这种千香百味的香丸,别人为何不能?

只是闷头忙了几日,总觉心头挂着件事,一时想不起来。

待想起时,她一拍额,竟忘了与那个玉面和尚的约定——赠他麻黄!

晟洲又下雪了,没完没了……

她领着小怜从千香坊出来不久,立时又落了一身雪,主仆二人跑遍了大街小巷,总算凑到了数斤麻黄。

今冬雪大,受了风寒霜冻的人多,麻黄紧俏,能凑到这近十斤麻黄已是不易。

只是,待主仆二人载着麻黄赶到城门处,发现城外的饥民正陆陆续续入城。

她讶然而惊。

流民起事后,盛怒的西阗官吏杀尽参与起事的流民,又将不相干的流民驱赶出城,以防再生事非。

眼下,为何又准许他们入城?

她支了小怜去打听。

待小怜回来方知,原来,那位新来的节使让人在城中四张了告示。

说是,任人不得阻止流民入城;无处落脚的流民,可先前往城内各大佛寺落脚,待过了冬再行安置。

“还有呢!说从今往后,景唐人无须再受黥面之刑,不再强制辫发,服着自决。”

宋唐心心下甚慰。

彼时,那个年轻西阗人如伤兽般的目光望她,亏得她出手相救。

景唐富人可以贿赂西阗官吏免去黥刑,无需辫发易服,可穷苦景唐百姓却面带刺青,如奴如畜般过了足足二十年。

她感慨:“他倒像是个好的!”

“谁?谁是好的?”小怜不解,“宋娘说的可是报恩和尚?”

闻听小怜说起,她才想起此行目的,忙问:“报恩寺的和尚可还在城外施粥?”

“自然没有,听说都在寺里忙着安置入饥民呢!”

辛苦收购的麻黄总不成又拉回府里,她便道:“着车夫去报恩寺,麻黄送至悟安法师手中……我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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