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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来人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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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唐心被话头噎住,气笑道:“既你为百姓谋福,关心一句乃我本分,何必多想?”

张怀贤细眸笑成弯月,鞭头一敲胸口银甲,“当”地发出个清脆的响儿,道:“当真好了!”

她便轻一颔首。

他于马上虚一拱手:“你的马,谢了!”

她淡一点头:“微末之劳,无足挂齿!”

“令狐昊,还人家的马!”他扭头冲令狐昊道。

令狐昊翻身下马,将马牵给她家护卫,走到她面前,负手昂头,也骄傲地道了声谢。

“谢了!”

冷觑令狐昊,她不满道:“不知礼数,你似乎忘了什么!”

令狐昊凑过糊花的脸,倨傲地丑丑一笑:“别指我叫你大哥,女人!”

她霎时眸子一寒,张怀贤见她便要发作,忙于马上道:“好了,别那么多废话,上马!”

令狐昊冲她得意一挑眉,翻身骑到张怀贤身后,冲身后的豪族子弟一挥手:“走罗,去怡君楼快活罗!”

张怀贤扬鞭直指怡君楼方向:“大家不醉不归!”

豪族子弟兴奋之下再没顾及大半夜扰民清静,吼吼声连连。

宋唐心难以置信,转眸向张怀贤:“你也去?”

张怀贤冲她一扬头:“我倒忘了,你也好这一口,要不一起?”

“有病!”宋唐心冷了脸,她竟忘了此子素爱眠花宿柳。

张怀贤冲她一摆马鞭,毫不客气道:“那就劳烦让让道,谢了!”

她非但没让道,还挪几步横到队伍前头,负手望天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用了我的马还请付赁费。”

她的反复无常教张怀贤一怔,随即拿肘子一捅令狐昊。

令狐昊无奈一摊手:“谁行军在外身上带钱?明日小爷派人给你。”

她负了三分气道:“有钱吃花酒,听花曲儿,没钱付我马的赁费?我现在就要!”

令狐昊恼道:“你这女人,将才还说‘微末之劳,无足挂齿’,转眼就翻脸。是在耍性子,还是故意为难?要不,小爷将这身衣服脱给你?”

她脸立时火辣辣烫起。

没错,不知怎地,她就是想寻他们的不快,就是想故意为难,就是心里不爽快。

张怀贤意味深长看她,揣测她讨钱的心有几分真。

被他看得不自在,她索性一伸手,摊开手掌,蛮横道:“给钱,不给钱就不许走!”

张怀贤无奈一笑,抬手从颈间一捞再一扯,一块鱼形玉佩被他拎在手中晃荡。

“来,过来,给你!”

她毫不客气走过去,他忍笑弯腰下递,她冷脸一把扯过。

这枚鱼形玉佩仅她小手指大,白如凝脂,水色上乘,触感暖暖,犹带着他的体温。

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来付马的赁费,显然过了。她非贪便宜之人,也非想讹财,就是寻他不快,脸一寒递还:“不要,换个等价的!”

张怀贤扬鞭轻轻压下她高举的手,失笑道:“大半夜的,我去哪里寻等价的物件?将就收着吧。”

她冷道:“我不愿意要!”

张怀贤默了默,附下身子,于她耳畔轻道:“我还就愿意给!可要拿稳了,我娘留下的,仅此一件!”

她吃惊一望手中玉佩,又怔怔望他。

未待开口拒绝,他便扬鞭一打马,吼道:“走罗!”

高头大马吃痛,立时“咴”地一声窜出,众人当即打马跟上,留下一路乱七八糟的开怀大笑。

她良久才收回目光,举玉佩于眼前。

借着门口两盏明晃晃的防风灯,她认出玉佩上纂刻着“天成”两字。纠眉想了许久,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折回府中,手握那块玉佩,她竟在榻上失眠了一宿。

次日醒来,本道尚云明沏会派人逼她过府,没想竟放她松快了几日。

待节使府派马车来接她,已是五日之后。

来接人是粗眉阔脸的达朗,说节使在马场举行蹴鞠比赛,想着好玩,便接她去散散心。

散心?只要看到尚云明沏那张脸,她非但不能散心,还甚为堵心。

到了节使府后宽大的马场外,下了车,她被府兵领去观赛台。

到了观赛台的围帐后,却被人拦下。两个西阗女奴将她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一顿搜摸,最后硬要她取下发髻上的钗饰。

她不悦道:“既然不放心我,还请我来做何?这银簪我断不会给。”

年愈四旬的女奴捂胸一揖:“您的钗饰奴们只是暂管,待您离府时会再还您。”

她看着掌心的银簪,深吸一口气,忍下怒意,递过银簪道:“它若磕了碰了,别怪我跟你们翻脸!”

女奴慌忙接过银簪,笑道:“放心,奴们定完璧归赵!”

她从银簪上收回目光,被女奴领着穿过围帐,来到尚云明沏的座席旁边。

目光淡落。尚云明沏罕见穿了身景唐服饰,长袍绯红如火,晃于眉心的碧玺珠子红似血染,浑身上下浓艳不可方物。

……像极了雨后沙漠里,突兀冒出来的红艳毒蘑菇。

见了她来,尚云明沏站起身,眉眼温柔问:“来了!”

多此一问的话她不屑回应,面无表情一屁股坐下:“既然怕我发疯,何必又请我来?”

他唇角微弯:“没有行凶利器,你便再发疯,打我一顿也比死在你手下好。”

“你显然忘了我还能掐!”

“那夜是我中了麻药……往后恐怕你再无机会……除非我愿意!”

她语结冷脸。

恰巧马场内呼声四起,便冷横尚云明沏一眼,朝马场内望去。

马场四周围坐满了观赛的人。有景唐人,各国胡人,还有西阗官吏。

而马场内站着两队人,他们头绑红黑两色巾子,着短打劲装蹴鞠服,显然是即将交锋比赛队伍。每支队伍里,也都混杂着景唐人、胡人、西阗人。

她目光一定,落在一个修长颀挑的人影身上……张怀贤?

张怀贤恰正望来,目光落在她面上,眸光于细眸内微微波动,又落向尚云明沏,须臾后收回目光,自若地扳起了胳膊。

想到此子大半夜还带兵去吃花酒,她心底就莫名起了一阵烦燥,直直收回目光。

“我杀了好些西阗官,他们才来参加比赛……”

尚云明沏望着场,皮笑肉不笑道:“在我这里,没有非黑即白,唯黑白相抵方为上道。”

晟洲的西阗官吏为立琮的势力,开年后既不履职,也不请辞,显然是想摆尚云明沏一道。

好在尚云明沏起用了景唐人和胡人挂职为官,否则新政都无法推进。

尚云明沏没给他们多少时间摆烂,她装疯的那些日子,他杀了好几个西阗官吏立威。

不是打杀便是威胁,确实是尚云明沏的手段,至于后话中的“黑白”,她淡道:“我听不懂你的屁话!”

粗口惊到尚云明沏,扭头定定看了她许久。

本来不悦,见她坦然回望,便一软低笑:“那,我便讲些你能听懂的屁话!”

马场内,赛事未开,两队人正伸腰抻腿热身,给了尚云明沏大把时间在她耳边絮叨。

“宋唐心……我将来不做西阗人,可好?”

她戒备望他,冷冷静待下文。

“你不喜欢西阗人,待某日风起于晟洲,入上京而止……”牵过她一只手合握于掌心,尚云明沏眸色深深,“若那时,我想携了你手,看尽上京三千繁华。”

什么意思?想带她去上京?

“你想学张怀贤的爹做叛国贼?还是觉着一阵风就能吹你到上京城?”她哂笑,厌弃地抽回手。

尚云明沏没应她的讽刺,收回手,幽道:“我老师是景唐人。他教我景唐的字,读景唐的文;跟我讲景唐的江南夏开荷花,秋结桂子;跟我讲景唐上京夜舞龙鱼,火树银花……”

“唐心可听说过景唐的江南?可听说过物宝天华的上京?”

宋唐心自然听过……从老管家陈立口中,从她爹宋时明口中。

她所听到的景唐故国,远比尚云明沏寥寥几句来得精彩,可惜也只是听说而已。

好在无需等太久,待她爹回来,很快就会带她去传说中的上京城。

至于携她手游览上京城……那是他在做春秋大梦!

尚云明沏未察她嘴角的不屑,痴痴再道:“到那时,我不做西阗人,你也不做景唐人可好?”

她冷笑连连:“你做不做西阗人,我可管不着。”

尚云明沏也没与她争执,将面前一碟糕点放于她面前,又提壶给她沏茶。

“老师给我取过一个景唐名,往后你就叫我季云鹤,叫得久了,或能忘记是我西阗人。”

宋唐心浑不在意,拈起块糕点就咬了一口。

他叫云鹤也好,云雀也罢,她离开晟洲前,定教他变成一只死“鸟”。

忽地,锣响三声,脆哨长鸣后,满场欢呼雷动,两支蹴鞠队伍立时斗了起来。

因不想再听尚云明沏在耳边废话,她夸张地为场内人鼓掌,高声夸胡人大汉身姿迅猛,大声赞景唐人腿脚利落。

夸着夸着,目光不由自主尽落张怀贤身上……

“你看你看,张怀贤一个神龙摆尾拦下球,太妙了!”

“快看快看,张怀贤一个倒挂银钩,竟又拦下一球!”

“啊啊啊!张怀贤竟将球踢进了门洞,满场之内咸无敌手。”

她兴奋地站起身,手指张怀贤,开心得直跳脚。

尚云明沏忍了她许久……

此时的宋唐心兴奋得忘了形,置他于无物。

他眸色萧杀望向张怀贤,终于忍不下去,淡道:“既唐心喜欢,我便下场踢给你看!

于她错愕的目光里,缓站起身,尚云明沏大喊:“来人,与本节使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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