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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夜乱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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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尚云明沏细查开年后入城的流民。

他派一千精兵派入各大佛寺,清查可疑流民;两千精兵用于逐一排查最新入城、无处落脚的流民。

他也确实查出些端倪。

因景唐人与西阗人体貌一般无二,唯有从可疑流民的来处和户籍着手。可除了晟洲,其它三洲数郡均为立氏势力范围,无人配合他流调户籍。

那些可疑的流民口音有异,景唐话不甚地道,却一口咬定自己为景唐人,若将他们抓了刑讯逼供,恐会误伤真正的流民,进而引起哗变,着实棘手。

忙了数日,他焦头烂额,只能划地圈禁,将可疑流民控制在视线之内。

数日未阖眼,夜里回府,本打算看一眼数日未见的宋唐心,在水榭内找到她时,她却念着别的男人……半字也未提起他!

他走入水榭,立于宋唐心面前,眼神里带了压迫,低问:“宋玉和到底哪里好?”

见他面色不虞,小怜吓得都快哭了,战战兢兢挡到宋唐心身前,结巴道:“别、别打我的宋娘!”

宋唐心将小怜轻轻推开,虽心跳如雷,却顾作淡定道:“他再好,不也死了?”

“如此说来……”尚云明沏伸出手,指尖触向她手中的银簪,“我竟连个死人也不如?”

宋唐心几要嘲讽出声,他与她什么交情?

忍了忍,她捏着银簪的手背到身后,示弱道:“给我留个念想吧,左右他是因我而死!”

尚云明沏负了手,定定看她,缓缓吐字:“我记得跟你说过……别逼我!”

宋唐心失笑:“一支银簪而已!何至于此?”

“那你又何至于此?”尚云明沏目光阴沉,“我的,就只能是我的,从内到外都得是!”

被尚云明沏阴戾的眼神吓得瑟瑟发抖,小怜摇着她的胳膊道:“宋娘,我怕!”

她轻轻拍了拍小怜的手,梗脖望他,倔强试探:“若我不给呢?”

尚云明沏再次将手直直伸到她眼前,轻声:“宋唐心,我再说一次,别逼我!”

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漫看天上繁星……

宋玉和是个识大体的聪慧男子,应不会怪她为了自保,再将银簪交出去吧?

“宋唐心?”尚云明沏五指屈了屈。

他这几日不甚愉快,希望宋唐心最好莫要激怒他。

宋唐心即便不舍,捏着银簪的手还是伸到他面前,淡道:“拿去!”

他嫌弃拿起,扬手一抛,“咚”一声,银簪于月下划出一道银光,十分干脆地坠入池中。

宋唐心从池面收回目光,面带嘲讽看他道:“尚云明沏,疯的不是我!”

尚云明沏僵立不动,耳根渐红。确如她所言,自己像暴怒无能的疯子。

默了默,他艰涩问:“你想要什么要的簪子,我打给你!”

宋唐心拉上小怜,步出水榭道:“大可不必!”

望着她毫不回头的背影,尚云明沏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虽宋唐心无过激言行,可她凉薄的眼神和态度,像极了一只头脚缩入壳里的乌龟,想咬她一口都无处下口。

他不甘地冲她喊:“我还没用膳,一起吗?”

宋唐心默默咽了口唾沫,头也不回道:“我困了!”

她和小怜啃了好几天饼子,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有老阗医提醒在前,便尚云明沏吃的是山珍海味,她也莫敢一尝。

身后忽来了一阵风,再腰间一紧,还未回过神,她已被尚云明沏拦腰扛到肩头。

“你干什么,放我家宋娘下来,你放她下来,你这个小王八!”

小怜吓坏了,脑子一懵,忘了眼前人是西阗节使,扑来将尚云明沏宽厚的背打得“砰砰”作响。

小王八?尚云明沏失笑,他肩头扛的才是。

回头,眼风凉凉扫向小怜:“你最好离我远点!”

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都混横到不知死活的。

宋唐心本在挣扎,听他言语不善,放弃挣扎,淡定道:“说好不用强,你这是在做什么?这节使府都是你的,我还能逃得了?”

“我也不想用强,但偏你油盐不进!”

尚云明沏径直将她扛回客厢屋子,呼来女奴上好酒菜。

佳肴当前,宋唐心让小怜给她递来张肉胡饼,手捏饼子,小撕一块送到口中,含糊道:“我可吃不惯节使府的东西,只吃得下饼子。”

尚云明沏浑不在意,自斟自饮自吃。

这几日,他遍登各大佛寺,巡遍子城、罗城的流民安置所,疲备到力竭,将将还扛了宋唐心一路,只想快些填饱肚子。

本道看一眼宋唐心和她说上几句话,余夜漫长,他还待接着排查流民。

揣着是如此简单的心思寻到她,偏她说的教他心底不是滋味。

什么叫“银簪在,玉和就在”?

仰头倾尽一杯酒,却见宋唐心被饼子噎得直拍胸口,怅然若失问:“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宋唐心接过小怜递来的水,猛灌一通,长出一口气,未置可否。

他放箸,正色望她道:“宋唐心,我有愿景,道阻且长……若你不逼我,我们来日方长,未来可期!”

“哼哼……”宋唐心拿了张帕子擦自己油汪汪的手,用鼻子发笑。

尚云明沏剑眉缓缓拧紧。

扔了帕子,她难解地问:“尚云明沏,我有什么好?”

尚云明沏默了良久,缓道:“你倔强任性,狂悖无知,又冷又硬,除了长得好看,一无事处!”

宋唐心冷笑:“天底下好看的女子多了,为何偏纠着我不放?”

“偏生你这般奇葩的女子,却被我遇到!”尚云明沏话未说尽,起身步出屋子,丢下话,“早些歇着吧!”

来日方长?宋唐心冷笑不已。

未来可期?宋唐心半分也不感兴趣。

望着尚云明沏消失在门外的夜幕星光里,她与小怜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

她爹宋时明已走两月余,再撑上十月个,或能离开晟洲这片水深火热之地……顺便,将这个痴心妄想之人的小命取了。

早早与小怜歇下,半夜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尚云明沏鲜血淋漓跪倒在她脚下,祈求她高抬贵手。

她的手是抬得很高,高高扬起的手中,紧捏着被尚云明沏弃掉的银簪。

望着他血淋淋的脸,她半刻也没犹豫,狠狠扎下……

哪知,下手软绵绵的,毫无力劲,若扎到一团蓬蓬棉絮,怎么也刺不进他的胸口。

她急了眼,扬高手正欲再扎,“砰”一声巨响,客厢的门被撞开,将她从梦中惊醒。

霎那,屋外震天的撕杀声、呼喊声如潮水涌入。

小怜也被惊醒,惺忪睁开眼,一见门口如鬼魅般的身影,立时尖叫着抱紧她。

门口涌入月光,拂入浓浓血腥气的夜风,破门而入的人身形踉跄,手提长剑,剑尖上血流滴嗒。

他摇晃着走向床榻,却半途扑倒,长伸出手,艰难吼出:“宋唐心……快走……从后门出!”

是尚云明沏的声音?是尚云明沏?

来不及思索发生了何事,她忙脚乱穿好衣服,翻身下榻,拉着小怜的手就奔出。

路过浑身是血的尚云明沏时,她顿住,僵硬垂首以望。

尚云明沏倒伏在地,纹丝未动,手中染血的剑反映着冰冷月光,似在召唤。

恍惚间,她似又看到宋宅横陈一地,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弯腰下,她一把扯出他手中的剑,剑刃寒光晃得她眼前一迷,热血冲头,她扬剑砍下……

此乱象生时,不杀尚云明沏,更待何时?

此地若龙潭虎穴,这罪魁祸首送命到她脚下,不替宋玉和一户十数口人复仇,更待何时?

一支利箭摄着寒光飞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噗”地没入宋唐心肩头。

她拿剑的手顿时一麻,无力握剑,“当”一声剑坠地于。

“宋娘……”小怜惊呼一声,展开双臂挡到她身前。

院外,有人立在月光下,再次抬弓搭箭,待听到小怜的呼声,手中弓箭垂下,惊道:“宋唐心?”

这低沉的声音分外熟悉……

她痛楚捂上中箭的胳膊,恨恨望出去,切齿:“张怀贤,我与你何仇何怨?”

张怀贤一身黑色短打劲装,大步踏入屋内,垂首望着地上的尚云明沏,轻道:“他不能死!”

“他必须死!”

她恨恨剜他一眼,弯腰左手捡起剑,复又高高扬起。

张怀贤扬手砍掉她手中剑,沉声:“宋唐心,这可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外面全是立琮的人,快些跟我从后门出去。”

立琮的人?宋唐心目瞪口呆,浑身冰凉。

立琮的人何时潜入了晟洲城,又生了多大的乱,竟连节使府都能攻克?

张怀贤将尚云明沏弯腰扛起,大步出门,低道:“跟上!”

外院的脚步声纷踏如雷,通红的火把映亮了节使府的夜空,金戈碰撞与人嘶马鸣声四起。

“宋娘,我怕!”小怜吓得身如筛糠。

“走,先出府!”她将小怜的手一牵,小跑跟上张怀贤。

尚云明沏委实该死,但她不想因此刻与张怀贤纠缠,把自己的小命也葬送。

寒月如霜,却被四晃的火把染红。

节使府不断涌入假扮流民的西阗丁奴,丁奴里混有叛节的守城军。若非这些人臂上缠着白色粗布,几难分辩敌友。

节使府的府兵,尚云明沏的亲信竭力奋战,却人数不敌,步步后退。

数位景唐豪门子弟焦急守在后门,连番砍杀绕门而来的丁奴,不断朝府中张望。

待见张怀贤扛着尚云明沏出来,连忙冲张怀贤喊:“快,快带尚节使出去,我们断后!”

宋唐心拉着小怜,跟在张怀贤身后跑出节使府。随即,节使府已被丁奴和守城军攻占。

她怔怔回首,眼见那数位景唐子弟被包围,霎那陷身于浴血杀伐中。

“他们都是景唐人,凭什么给尚云明沏卖命?”她气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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