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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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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刘英成见到围成一桌子故人,也只是愣了一瞬。

他见到二皇子身上只穿着常服,并未显示品级,脑中思绪一转,便已弄清其中关窍。看来,二皇子此番应该是微服出巡,想来是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吧。

刘英成脸上堆起笑容,随即便抬手行礼道:“英成见过周小姐,周正君。”

顾蒙第一次听到有人叫他周正君,这种冠妻姓的称呼,让他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微妙,但面上仍不动声色,只是朝着刘英成微微颔首,算是受了他这个礼。

周瑛本想打趣一句:这不是当初非要嫁给我的刘公子吗?但瞥见顾蒙此刻正端坐在她身旁,束娟也坐在她对面,周瑛忽然想起,她和刘英成如今已经是各自婚嫁,不好再随意乱开玩笑,便客客气气道:“束正君,好久不见了。”

束娟听到周瑛对刘英成的称呼,尴尬地放下酒杯。

她看着周瑛,眼中有些谴责和不满,“你不要乱叫。”她的眼神又瞥向刘英成,像是在观察他的神色是喜是怒。

周瑛挑挑眉,有些不明所以,便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儿?你俩吵架啦?”

刘英成笑盈盈地入席落座,仿佛并不将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周小姐误会了,我和束小姐没有吵架。不过,我们现在还是未婚夫妻,还没成亲。周小姐暂时还是叫我刘公子吧。”

这下轮到周瑛尴尬到无地自容了,连忙向刘英成道歉。

“对不起,我不知道。”

周瑛是真的不知情。

她当初离京之前,束娟就和她说过要和刘英成在京城成亲。

回京之后,周瑛还以为自己已经错过束娟和刘英成的婚宴了,还想着要补什么礼送过去呢。结果,搞了半天,这两人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成亲。

周瑛鄙视地看着束娟,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速度怎么这么慢?黄道吉日还没定下来吗?”

束娟还没回话,刘英成便在一旁凉凉道,“我这等貌若无盐之人,哪里敢厚颜无耻地嫁给束小姐呢?束小姐蓝颜知己众多,不如先让各位哥哥们进门吧,也好早日为束家开枝散叶。”

束娟借着桌子的阻挡,扯了扯刘英成的衣袖,小声道:“我没那个意思。那话.儿也不是我说的呀。”

周瑛总算是听出来了。原来,某个人的桃花债找上门了。

遥想当初,束娟还吹嘘自己阅尽千帆,哪个秦楼楚馆没有她的相好?

周瑛当时就心想,像束娟这般风流成性处处留情的女子,回头遇到克星,怕是要好好吃一阵苦头了。

如今看来,果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周瑛笑得贱兮兮地,她凑到束娟耳旁,悄声问道:“是哪一个来找你了?红袖招的惜云,还是揽山阁的柏青?”

束娟瞪了周瑛一眼,还没说话,就有两道声音分别传出。

刘英成:“我听得见。”

顾蒙:“妻主为什么这么清楚?”

要问周瑛现在是什么感觉,那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看吧,弄得现在顾蒙也不理会她了。

她是真的冤枉啊,她又没有去过那些地方。

她能知道那些名字,全都是因为束娟每次出去风流快活时,回来后总会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什么“惜云的身段窈窕,舞姿优美”,什么“柏青的笛子吹得极好,我听得飘飘欲仙,差点魂归故里”,这些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奈何,她越是解释,刘英成和顾蒙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束娟在桌子下狠狠地踢了周瑛一眼,眼睛也瞪着她。

周瑛这才反应过来。哎呀,不小心又揭了束娟的老底了。她顿时不敢再说话了,只默默低头吃着饭。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重。周瑛和束娟都铆足了劲儿,不停地往心上人碗里夹菜。

顾蒙毕竟和周瑛是老夫老妻了,何况那些事情也不是周瑛做的,因而气散得也快。

他没好气地睨了周瑛一眼,“别夹了,都快放不下了。”

周瑛看他不怎么生气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他讨好地笑了笑,“没事,吃不完我帮你吃。”

周瑛这关倒是过了,束娟这边,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刘英成现在心里堵得慌。

他上次和束娟一起出门游玩,结果遇上了束娟从前的老相好。

对方好像就叫什么惜云,原本应该是出来买衣服料子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侍从。

刘英成和束娟是先进绸缎庄的,他们来挑选成亲用的红布。

那大红色的绸缎,摸着顺滑无比,刘英成爱不释手,当下便定下这块料子,然后就跟着裁缝去了二楼量尺寸。

他出来时,便见到等在楼下的束娟正和人拉拉扯扯。本以为是与人起了纷争,结果细细一听,竟是束娟的老相好在诉衷情,骂负心人。

束娟原本老老实实等着刘英成下楼。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掌柜瞎扯,忽听身后有个耳熟的声音喊她。

“束小姐?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多日未见,想不到,竟能在这儿与您相见?”

惜云以妖娆的舞姿出名,身段窈窕,走起路来,恍若弱柳扶风,柔韧婉转,别有一番风味。

他如今虽只露了半张脸,那美目流转,却足以勾魂摄魄。

掌柜的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她虽然也不是没进过烟花之地,但惜云这等色艺双绝的美人,一般的客人,哪能轻易得见?

非一掷千金者,不能进入香闺。若是花魁对人青眼有加,那人也能拜入红绡,与君同床共枕,一夜厮守到天明。

但掌柜显然两者皆不是,她只好艳羡地看着束娟,得美人垂青,何其有幸。

束娟心里有点慌张,她现在特别担心刘英成下楼撞见惜云,因而此刻只想赶紧找个理由将惜云打发走。

“是惜云啊,你也来买东西?”

惜云一双妙目紧盯着束娟,语气颇有些幽怨。

“束小姐好生无情。您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红袖招了,云儿等您好久了。莫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束娟尴尬道,“从前年少轻狂,惜云不要见怪。如今我即将成亲,往后自是不敢踏入烟花柳巷半步了。还请惜云忘却前尘,重觅良人吧。”

惜云有些忿忿不平,“小姐从前与惜云浓情蜜意之时,也曾说要与我一生一世。怎么如今就变卦了呢?可见女人的话,当不得真。”

束娟偷偷地瞥了一眼二楼,又收回眼神。她担心被刘英成看见,造成误会,于是更加不耐烦了些。

“你既知道,女人在床上的话当不得真,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呢?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我对你尚且有几分喜爱,说那些甜言蜜语自然是用来哄你的。如今我与你再无瓜葛,你是个明白人,又何必纠缠不休?”

束娟家里并不是特别有钱,当初也是因为她略有些钱财,加之容貌姣好,年轻温柔,这才让惜云迷了双眼,放她入了香闺。

惜云自然也是动过真情的。然而,此时此刻,见到旧情人翻脸无情,惜云也颇有些恼怒羞愤。

“惜云美名远扬,想做我入幕之宾的人,何止千万?又何需与你纠缠不休?只是,我身为男子,将心比心,如今倒有些同情你那未过门的正君了。世上男儿千千万,你昨日说爱我,今日又说爱他,谁知你明日又会爱谁?他若是容貌胜于我,我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他若是貌若无盐,没了一副好容貌勾着你,我倒要瞧瞧,他能不能收了你的心,断了你的念?”

惜云狠狠骂了束娟一通后,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束娟松了口气,总算将人赶走了。

然而,她左等右等,久久未见刘英成下楼。

她遣了小厮去问,才得知,刘英成早已从后门悄悄离开了,说是“貌若无盐之人,不配与束小姐成亲”。

束娟顿时明白,她与惜云那番争吵,必是被刘英成看完全程了。

刘英成回了祖母家后,即便束娟日日到府上求见,他都不肯理会她。

后来,束娟和她爹一起上小寒山参拜去了,好些日子才归家。到家后,束娟连夜修了一份书信,再次邀约刘英成,请他酒楼相见,打算好好跟人道个歉。

刘英成连着晾了束娟许多日,再加上,未与束娟定下婚约之前,他原本就知道束娟的名声,慢慢地,他也消了些气,便打算借着这次见面给束娟一个台阶下。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日遇上周瑛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把束娟的风流韵事倒了个底朝天。

原本消散的怨气,又重新在刘英成心中聚集,还更大了些。

束娟夹的菜,刘英成倒还是吃的。

毕竟,他只是心里有些恼恨束娟从前的风流债,跟美味珍馐又无仇无怨的,干嘛不吃呢。

许久后,估摸着胃里塞不下了,他才用筷子挡住束娟夹菜的手。

束娟见刘英成吃得差不多了,也不敢再投喂,只好味同嚼蜡地吃自己碗里的。

周瑛见势不妙,吃过饭便拉着顾蒙溜之大吉,只留下束娟独自面对周瑛留下的烂摊子。

束娟结了账,带着刘英成坐上马车,往望月阁的方向去了。

望月阁是京城最高的阁楼,建在一条湖边。

因为它足足有九层之高,常有人登上高楼,与友人小酌一杯,共赏无边月色。

此时还是青天白日,自然是没有月色可供一观。

束娟没有上望月阁,而是雇了一艘华丽的画舫。

她从酒楼离开时,打包了几盒点心和一坛子酒,此时便拎着食盒,和刘英成一起踏上画舫。

这湖并不是特别长,水流也极为平缓。束娟索性便任由它飘荡在湖上,慢悠悠地随风飘荡。

湖的一边是葱郁的树林,另一边则是栖息在湖边的百姓人家。

刘英成左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也不知是真的在欣赏风景,还是在放空思绪?

束娟清了一下嗓子,试图引起刘英成的注意力,见对方连头都懒得转过来,她只好自己主动开口。

“英成,我知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都怪我年少不经事,只顾贪图男子的美色,风流薄情,做下了许多错事。我们相处这么久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是,从前我是喜欢过那些什么惜云啊柏青什么的,烟花柳巷也没少去。但我自从认识你之后,已经改过自新了。那些地方我再也没去过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向你发誓,如果我以后再多看他们一眼,我,我就随你处置。”

“英成,”束娟双手握住刘英成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诚恳道:“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刘英成这才给了她一个眼神。他倒也没从束娟的手里挣脱出来,只是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光的照射下,在眼部下方留下一片阴影。

片刻之后,他才淡淡开口。

“束小姐,我不是介意你从前的事情。或许我是有那么一点介意,但并不是很多。我更担心的是,我是否会如同那位惜云公子一样,在失去你的爱之后,就被你弃如敝履,抛之脑后?”

束娟摇摇头,“不会的。你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不过是风尘中人,而你将是我的正君,这怎么能一样呢?你不要妄自菲薄,他们不配与你相提并论。”

刘英成苦笑道,“这跟他们的身份没有关系。你当初喜欢他们的时候,难道会介意他是什么人吗?”

束娟想说些什么,但却又发觉,这事情解释起来太过无力,毕竟,刘英成说的,好像就是事实。

刘英成继续道:“从前虽然知晓你风流的名声,可我那时没亲眼瞧见过,自然也没多大感觉。那日惜云说的话,倒是点醒我了。我相貌本就不如他,将来若是年华老去,还能留得住你的心吗?何况,你爱过的人,还不止一个惜云。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求着我离开你呢?”

束娟觉得此题无解。

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将来的事情也没人能预料得到。可若总是担心还没发生的事情,岂不是让自己心生郁结吗?

束娟今日原本还准备了孔明灯,打算晚上的时候放给刘英成看。望月阁楼层最高,定能将一切收归眼底。

然而,此时此刻,刘英成心里想不开,恐怕是没有心情在这里老老实实等到晚上欣赏孔明灯了。

束娟只得取消原来的安排,先送刘英成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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