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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浅听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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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侯府。

丫鬟手持梳篦于青丝间摆弄面前这妇人的头发,妇人望着镜中的自己,眼角皱纹已经渐渐长了出来,眼神也不如少时灵动

岁月催人老,她在沈家已经整整十七个年头,如今还是个妾室的位置,从前老爷在世时,她还能争得一亩三分地,现在的她全靠着仰仗自己厌恶的女人而活着,老爷已经西逝,她恪守本分多年,为得就是给自己的儿子争得金玉满堂。

只可惜她终究是妾,妾的儿子怎么比得过正妻的儿子?

世袭爵位,给的是周逢。

军功荣耀,赏的是周逢。

美女姬妾,跟的是周逢。

周逢既是嫡,也是长,光是一个嫡长子的名头,就让她和她的儿子,黯然无光。

从前她还会气,还会怨,现在她不会了。

要想让自己的儿子过得好,是得让这位靖安侯舒服,让靖安侯的母亲,如今侯府的老夫人,自己的死对头许应瑶舒服。

“老夫人听说此番侯爷回京的消息,心情如何?”

“侯爷跟着大人一去就是五六年,老夫人听闻侯爷回京的消息,自然是开心坏了,今日还嘱咐全府上上下下的人大扫除,完了之后又亲自去珍馐阁给侯爷张罗归家那日的饭菜……”

丫鬟提起老夫人,神采奕奕,讲起话来滔滔不绝,整个人眼里都在闪着精光,看到面前的妇人神情有些落寞,这才意识到什么。

“孙姨娘,少爷这几日在学堂上被先生夸奖了,老夫人给少爷赏了很多珍奇玩意呢!您要不要去看看?”

孙姨娘怔愣了一下,许应瑶赏的东西,为得不过是周逢这个靖安侯府太平,这个女人明是嘉奖,实则施压,要的是周迎在这靖安侯府中恭恭敬敬称一声侯爷,出了靖安侯府之后,服服帖帖唤一声大哥。

许应瑶的算盘,旁人不知道,和她斗了十几年。

她自然是知道,就连丫鬟提到周迎,更多的是对老夫人的敬畏,而不是对这位靖安侯的胞弟有所恭敬。

她点了点头,前言不搭后语:“侯爷回来了,我们全府上下都应该是高高兴兴的。”

如今的靖安侯是周逢,全府的依仗。

“一会你去叫上迎儿,去看看珍馐阁的菜品准备的怎么样了。”孙姨娘拢拢发梢的碎发,眼角边的细纹缓缓弯了弯,“若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要回来禀告老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孙姨娘。”丫鬟将孙姨娘一缕头发绾了个花,拿起一根簪子,轻声说道“孙姨娘,这样可行?”

她苦涩的笑了笑,将头上看起来有些华贵的发簪拿了下来,对着妆奁:“再重新拿一根,这簪子去见老夫人不合适。”

许应瑶处处压她一头,学识、家世、才华无一不落,就连侍女都要比她强上百倍,这如何让她心里平衡,她第一次进沈府,见以前所未见,知以前所未知,自己心心念念追求的,却是别人随手可弃的,比如,夫君的情意。

她略施小计,老爷便心生嫌隙,她虽舞坊女子出身,却入了沈府,成了沈府的姨娘,按理说能入沈府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她站在许应瑶面前,就像是个笑话。

老爷与许应瑶冰释前嫌,她又成了无人问津的枯油灯,唯一有的指望就是日渐隆起的小腹。

为了孩子,她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她还是要伏在那女人的脚边,称一声夫人。

没有过多的心情去伤感,孙姨娘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只觉打扮的足够得体,这才准备出门,此次周逢回京,许应瑶定会十分高兴,说不定心情一好,周逢的亲事有指望,周迎才能跟上沾点光。

孙姨娘叹了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

东正房。

夜色已晚,沈娇娇蹑手蹑脚地走近柳树底下,借着月光费力地扒拉着柳树底下的泥土,衣裙早已经打湿,沾染了泥污,鞋袜也湿了大半。

她和朱艳两人同住在西偏房,朱艳是前些日子老夫人给侯爷相中的姑娘,今日去了一趟动正房给段小姐送衣服,回头就说自己的耳坠不见了。

沈娇娇只说了一句朱艳的耳坠真好看,众目睽睽之下,朱艳将耳坠卸了下来,给沈娇娇看,她记得将耳坠绝对还回去了。

朱艳却一口咬定沈娇娇没有还,沈娇娇为自证清白,只好来东正房寻,还没等找见耳坠,就看到有人出来了。

东正房本是老夫人亲定侯爷的未婚妻所住之地,闲杂人等不得随意进出,这些闲杂人等说的就是沈娇娇一类了。

只是脸蛋漂亮,身材姣好,出去站在靖安侯府前让靖安侯看一眼觉得赏心悦目,心情舒畅的存在。

“你去的时候可千万别被发现,我们去都是为了奉承段兰曼的,为了日后她能给侯爷说一两句好话,要是段兰曼知道你擅闯东正房,一定会告诉老夫人,然后将你大卸八块。”

她葱白的十指来回翻着,暗想早知道不夸她的耳坠好看了!

春桃费力的将半人高的木桶一点点推到院落中心,眼看着再有几步就推到边缘,东倒西歪的柳枝时不时顺着风飘到春桃的脸上,沈娇娇眼看春桃越走越近,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连忙屏住呼吸,心跳快的厉害。

这时房内的有一扇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从房中走出来一位女子,她面容姣好,皮肤白皙,脸颊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十分苍白,只穿了一件里衣,冲着春桃的方向喊道:“春桃,你先别急,我来帮你。”

春桃一听这话,连忙上前:“姑娘身子抱恙,本不该出门……”

“春桃,木桶中的汤药沉重,让你一个人搬怎么搬得动?”她虽发着烧,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掌心的温度更是灼热,落在春桃手上的那双手,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十分温暖,“你我之间,本就是相互依偎,若是今日你搬的受了伤,我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春桃顿了顿:“姑娘……”

眼前这位主,是老夫人为靖安侯选的未婚妻,东正房的主人段兰曼。

要说前些年靖安侯还是毛头小子的时候,今日在牙婆子手上救被贩的孤女,明日在万木春喝酒的时候赎一位姑娘,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倒真是说的一点都不夸张,靖安侯从军之后,倒是性子沉稳了许多,但对女眷却是远不如从前上心,靖安侯现已年逾弱冠,跟着大人在军中日子久了,对莺莺燕燕的女儿家更不在意,近年来更是传出冷心冷面,不近女色的传闻。

老夫人便一日比一日焦急,凡是从前靖安侯有点关系的女子都一概收入靖安侯府养着,或是丫鬟,或是妾室,其中身份略高的便是这位段兰曼,她的母族是靖安侯一起行军打仗的将门,性子却是随了在朝为官的父亲,大方知礼,深得老夫人欢心,自然也便成为了靖安侯府中众多姑娘们的主心骨。

靖安侯中的侍妾越来越多,靖安侯归家次数却越来越少,市井小民多谣言,更有甚者说靖安侯有龙阳之癖。

这可气坏了靖安侯府中的老夫人,将府中的姑娘们一个个都骂了个遍,就连老夫人已经选定的靖安侯府未来的女主人都挨了训。

沈娇娇自然是没有挨训的,她还没有能去老夫人房中挨训的资格,她看段兰曼和春桃两个人正说着话,大抵是短时间内不会往前走,这才缓缓呼吸起来,声音尽可能降到最低。

“侯爷即将回京,今日老夫人说的也只是担心侯爷,一时情急才会如此,姑娘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这院中的女人,但凡听到侯爷两个字,大都两眼放光,谁不知道这是她们唯一见到靖安侯府男主人的机会,可段兰曼一听到侯爷,神情落寞,就连嘴角也挂着一丝苦笑,让人不懂其中因由。

春桃猜想了半天,段兰曼大方知礼,温柔贤淑,心思也极为敏感,老夫人今日那番话到底是记在了心里,只怕是过不去了。

“姑娘是老夫人亲定的儿媳,自然与侯府中其他养着的姑娘不同,姑娘现在要养好身子才行。”

段兰曼咳嗽了两声:“我要是真的自知是这样的处境倒也好了……”

“今日分明不是姑娘的过错。”春桃将木桶里的药水倒了出来,为段兰曼打抱不平,“昨日大雨下了许久,孙姨娘让姑娘在雨中跪了半天,能不发烧才怪!”

“老夫人拿着姑娘生病的由头二话不说,也什么都不问,就让姑娘抄了一夜的佛经,我都替姑娘不平。”

春桃的话还没说完,段兰曼就连忙伸手堵住了春桃的嘴,她的脸颊通红,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浮,语气中的警告却让人无法忽视:“春桃,靖安侯府可不能乱嚼舌根子。”

春桃被堵住了嘴,连忙声音小了很多。

沈娇娇紧紧皱着眉,大家提起来段兰曼,大都是羡慕的,目光或是嫉妒,或是愤懑,处在靖安侯府未婚妻的位置上,风光无比也万人瞩目,谁能想得到春桃所说段兰曼的苦楚呢?

沈娇娇不禁暗自唏嘘一声,看着不远处面容姣好却身形消瘦的女子,心中有些百味杂陈。

春桃和段兰曼终究是走到了柳树旁边,距离沈娇娇不足七寸的地方,春桃一手抬起木桶,段兰曼很快在另一头帮着抬起,沈娇娇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垂下来的柳条将沈娇娇遮挡起来,再靠近一步,就能发现柳树旁的人影。

沈娇娇屏住呼吸,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生害怕被面前的人发现,谁知脚下的石子松动,咚的一声掉入了刚才倒下来的水中。

春桃看着沈娇娇面前垂下来的柳条心生疑窦:“姑娘,我怎么感觉今日同往日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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