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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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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魏府大门紧闭,不见有人进出。

魏长渊一众在锦画堂守了一整晚,直到魏纾没事了才算松了口气,刚送走叔伯婶娘回去休息,魏长渊嘱咐自己媳妇儿贺文君好好照料魏纾,自己便去了漱石斋,直接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休书,言辞锐利,一点都没给谢瑜留脸面,他担惊受怕了一整晚,心中早已怒意滔天,只是现在魏纾体弱,还要好好休养,家中的大小事务都要他来打理,才堪堪压了下去。

魏纾想要和离好聚好散,他可不想,只等来日再好好收拾他。

若说往日魏长渊对谢瑜只是不满不喜,那经过了昨日的吵闹,魏纾小产这些事情,他对谢瑜的观感已经降到了冰点,完全是恨之入骨了。魏家的女儿还从没有这般被人欺负到脸上过。

休书写完装好,魏长渊马上派人送去了谢母的宅院,又命人将府中谢瑜的东西都收拾好,只等着他来取。

魏长渊一大早就发落了几个奴才,又狠狠地给府中一众奴仆立了立规矩,心中的郁气才算消了一些,给魏纾看病的大夫还没有走,贺文君怕再有什么问题,便留了大夫在府中多住一天,魏长渊也体谅大夫操劳,便客客气气的将人安置在锦画堂隔壁的小院中,又从库房里取了一批上好的药材,处理好了府中的一应事务,又传信给许管事,将该交代的交代好,他才又提着食盒重新回了锦画堂。

卧室的血腥气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留浓浓的药味,魏纾刚被喂过药,人还在昏睡中没有醒来过。

魏长渊看了看魏纾略显苍白的脸色,悄声叫了贺文君去小厅里吃些东西。

贺文君给魏纾掖了掖被角,跟着魏长渊去了小厅,她精神紧绷了一整晚,现下没事了,疲累感也快速的涌了上来,只是她没什么胃口吃饭,想着自家夫君忙到现在应该也是一口没吃,便还是坐了下来。

“这未出世的孩子……怎么办?”贺文君有些忧伤的看着魏长渊,孩子只有四个月,可到底也是成型了,阿纾死去活来痛了一遭,她实在是不忍心草草处理了。

魏长渊心中也是不好受,他更不想让魏纾知道过问这些,便想了想道:“把孩子送去普济寺吧,我们在寺中种一颗榕树,就把孩子埋在榕树下,再给他做个道场,供奉个牌位,没能让他好好地降世,是阿纾这个做娘的亏欠了他,我魏家的子孙,怎么也不能草草埋了。”

魏长渊说着,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外甥,他心里也是惋惜心疼的。

贺文君点点头,“那这个事情我去办吧,好歹是我看着生出来的,阿纾如今身体不好,我这个舅娘怎么说也沾着个娘字。”

贺文君说着,流了一滴眼泪,她赶快擦了,怕再引得魏长渊难过,心中强忍住悲伤。

魏长渊叹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贺文君的背以示安慰,“别难过,阿纾会好起来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为了排解一下贺文君的情绪,魏长渊便将自己写了休书并派人送去给谢瑜的事情告诉了她,贺文君有些诧异,但她心中也有对谢瑜的不满,便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吃过饭,又守了魏纾一阵子,魏长渊嘱咐贺文君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儿,自己便匆匆离开了,只听说是有人来找,像是有什么急事。

魏纾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昏迷前那磨人的痛楚也再不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她大概知道,这是孩子已经彻底没了的信号,一时间整个人空茫茫的,像是被抽走了生气,有眼泪从眼眶悄然划过。

一直守着她的魏绯看她醒了,脸上一片茫然,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激动地看着她,又见泪水划过,心中一时也是悲伤难耐,见她眼神渐渐清明,才柔声问道:“阿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点水?”

魏纾看看坐在床边一脸小心翼翼的魏绯,无力地点了点头,魏纾连忙将茶碗端了过来,拿着勺子小心的给她喂水。

“大夫说,你不能喝太多水,厨房一直炖的药膳,马上就送过来了,阿姐你吃一些,等会儿好喝药。”

魏纾小声‘嗯’了一下,魏绯看她人还好,复又安慰道:“家中的事情阿姐就放心吧,三哥会照管好的,你好好养好身体,旁的事情就不要再操心了。”

魏纾眼神黯然,知道魏绯和家中的亲人们都在为她忧心,可她实在是心头酸涩,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回些什么,只能陷入沉默。

她在床上躺了两天,身体终于有了些力气,魏绯一直在照顾她,魏长渊和贺文君反倒是不见人影,她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三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看我?”

魏绯知晓贺文君的去处,只是她不想告诉魏纾,见她只是问魏长渊,便照实说道:“三哥这几日应该一直在忙家里的事情,我看他一直在漱石斋。”

魏绯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她对家中的事情了解的不多,便也没什么多的想法,只是魏纾却有些疑惑,她不由得多想了起来,到底是有什么事,能让魏长渊这几日都这般忙碌。

杜宏畅的事情一直没个结果,齐王又一直虎视眈眈,魏纾越想越觉得不妙,她掀了被子想要起身下床,但躺久了的后遗症让她全身都不是那么有力气。

魏绯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和伺候在一旁的丫鬟一同将人按住,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阿姐你怎么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魏纾一时挣脱不了,她也不想跟魏绯说太多,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她把平安叫来。

魏绯不解的看着她:“三哥把平安被派出去办事了,阿姐你要用人么?你现在还没好,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呢。”

看着魏绯澄净的目光,魏纾越想越觉得心难安,平安是她身边的近人,家里叔伯兄长们很少会使唤他办事,现在这个时候说把他派出去了,怎么就那么赶巧。

魏纾不信这个说辞,便好言哄着魏绯让她把秦运叫来,她有事要交代,魏绯虽然不理解,但想着魏纾如今这个虚弱的身体,只是叫个人来说话,应该也没什么大事,便将人寻了过来。

秦运是跟在魏纾身边的侍卫,多年相处,和平安的关系最好,魏纾有心想要问些话,见人被带了进来,便屏退了一干丫鬟,直接问道:“三爷让平安去办什么差事了?什么时候去的?”

“小人也不知道是去办什么差,”秦运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恭顺的道:“已经出去了两日了。”

魏纾心中有了计较,便又问道:“近来京中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没发生什麽事情,”秦运声音明显小了许多。

魏纾让他抬头看着自己,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往日的积威慎重,秦运明显有些不自在,看他眼神松动,魏纾再接再厉道:“我这几日是病了,但你们不要忘记了,魏府这一代是谁在做主。”

“家主饶了奴才吧……”秦运连忙跪了下来,连连求饶道:“奴才真的不知道三爷让平安干什么去了……”

“我问的是,京中这两日可有大事发生,”魏纾面无表情的看着秦运,“想清楚了好好说。”

秦运犹疑不定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家主您病了之后,三爷将家里的规矩又整顿了一遍,这两日奴才并未出府……只是,只是听每日采买的小厮提过几句,说是,说是睿王殿下在静怡山遇刺了……”

魏纾心中一沉,直觉这事情不简单,保不齐就跟杜宏畅脱不了干系,但她面上不显,又道:“还有么?”

秦运看看魏纾,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咣咣’给魏纾磕了几个头,小声道:“家主我说了,您可一定要保我啊……三爷交代了几次,一定不能让您知道的……”

“快说!”魏纾不耐烦。

“姑爷……姑爷这几日都跪在府外求见您,三爷让人将他打了一顿,现在在柴房关着呢……”秦运说的颤颤巍巍。

魏纾听了心中却是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她知道经历了这些事情,三哥下手一定不会留情面的,谢瑜应该被打的很惨,但她回想起当日的种种,谢瑜头也不回的背影,只觉得伤心不已,为他们的孩子,也为自己这一腔深情却落得个今日下场感到不值。

魏纾强压下心中的感伤,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她,如果真的是杜宏畅引发的后果,她不能让魏长渊来做这一切,既然事情是因谢瑜而起,那么作为他的妻子,她有责任替他处理好这一切,就当是他们夫妻缘尽,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自此两不相欠,也算是对得起谢老大人对她的信任和嘱托了。

她只是有些遗憾,她那么努力那么用心的对一个人,没有换来两心相许的好结局。

“叫春桃进来,给我更衣。”

魏纾让秦运出去,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又扶着床榻,努力站了起来,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缓缓走了两步,身体内部隐约有些微的疼痛,但已经没有时间再给她疗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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