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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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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渊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魏纾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懈了下来,她也很累了,想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她想,是不是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一切都会变好。

魏长渊看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伸手拦她,刚一碰到她的手臂,魏纾便痛叫出声。

“怎么了?”魏长渊急道。

索性直接拉起魏纾的手,将衣袖往上翻,只见一条约有三寸长的划伤,伤口已经不怎么流血了,但口子周围已经被水泡的泛白发胀,魏纾今日穿的是红色衣服,想来是流了很多血的,只是在衣服的映衬之下,反而不明显了。

“这是怎么弄的?”魏长渊生气道:“你受伤了怎么不说?”

“没事,上台阶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想到会划伤。”魏纾解释道,配合着她苍白的脸,显得有些无力。

“去把大夫再请回来!”魏长渊连忙让管家再去请人。

“不用了,别麻烦了,哥,”魏纾笑笑,“都这么晚了,别折腾人家大夫了,不是留的有伤药么,涂那个也一样的。”

魏纾说着,摆摆手制止了管家,又拉住魏长渊,让人将伤药拿过来给他,让他帮忙擦药。

魏长渊知道拗不过魏纾,便只能接过药来,先让魏纾去洗澡换衣服。

看魏纾走了,魏长渊又让人将平安叫来问话,他仔细问了今晚发生的事情,知道柳沅湘人没了,他感到惋惜无奈,但听到魏纾被谢瑜推倒在地时,明显的跟她手臂上的伤口画上了等号,魏长渊面色难看,如果说他以前对谢瑜只是看不上他自甘堕落,那现在,便是直白的不喜了。

他又问了两句谢瑜的情况,得知人还没醒,便又让人将家里的上好伤药拿过来,径直去了漱石斋。

魏纾换洗好出来,就看到魏长渊面色不好的等在她房里,她走过去坐下主动将手臂伸过去。

魏长渊也不说话,只是拿了药棉小心的往魏纾伤口上涂抹,被雨水长时间浸泡,魏纾的伤口有些发热疼痛,她竭力忍住,不想痛叫出声。

魏长渊看见她那副样子,就心中来气,硬邦邦道:“这点痛都忍不了,那你还做什么巾帼英雄。”

魏纾心中猜测魏长渊可能已经知道了她这伤口的来历,只能苦笑道:“我算什么英雄,忙来忙去,什么都没做到。”

魏长渊感受到魏纾情绪不佳,也不再摆臭脸,他安慰道:“有些事情,我们无力左右,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做到该做的,也算是尽了一份心,自己问心无愧就好,这世间哪能事事都尽如人意。”

魏纾听着魏长渊的话,心中突然生出了无限委屈,她忍了一晚上的泪水夺眶而出,“哥。”

看着魏纾流泪不能自已,魏长渊很心疼,他放下手中的药棉伸手揽住魏纾的肩,他这个妹妹,自从伯父去世之后,就开始要强起来,他已经很多年没看见她哭成这样了,想来是真的受了委屈,心中难过。

“怎么了?”魏长渊柔声问道,“有事儿跟哥说,哥哥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魏纾痛快哭了一场,这样发泄出来之后,整个人也好了很多,她红着眼睛看魏长渊,魏长渊知道她可能不想多说什么,便也没有再问,只是又开始给她上药。

上完药,魏长渊又拿了些绷带把魏纾的手臂稍微包了一下,他知道她现在需要休息,便嘱咐道:“我明日会再请大夫来看,你今晚睡觉小心些,你这个伤口,很可能要发炎。”

说完,又嘱咐春桃晚上睡觉注意些,要是魏纾发烧了,就及时让人去通知他。

交代完,魏长渊便离开了,春桃伺候魏纾睡下,只是果不其然,魏纾睡得不安慰,还不到卯时,便起了低烧,但是人还算清醒,便压着春桃不让去报,一直到辰时,魏长渊的媳妇贺文君前来探望,才知道魏纾病了。

请了大夫来看,才确定果然是伤口发炎了,便又煎了一大碗药端来给魏纾喝。

因着魏纾病了,需要静养,魏长渊便把家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揽了过来,还让贺文君时时陪着魏纾。

贺文君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魏纾觉得不好意思,觉得魏长渊小题大做。魏纾病了两三日,总是不见好,大夫说是寒气入体,再加上外伤发炎,总是起烧。

谢瑜那边这两日总算清醒了,只是陈三说他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像是没了活着的生气。

魏纾想去看看他,但是魏长渊让人将她拦住了,反倒是自己去了一趟,魏纾有些心焦,她知道魏长渊一向不怎么待见谢瑜,怕他再说出些什么刺激到他。

魏纾有些坐立不安,贺文君看她笑出声来:“你三哥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他不成?”

“嫂嫂你别打趣儿我了,”魏纾勉强笑道:“三哥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谢瑜,谢瑜如今这情形,怕是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

“阿纾,你把他想得太脆弱的。”贺文君笑着道:“男子汉大丈夫,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你得让他面对,只有面对了,才能成长。”

“你是他的妻子,你不能总是将他当成是孩子一样来保护,你确实年岁上要长他一些,但这并不是你惯着他的理由;人只能自救,如果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那么别人是无能为力的。”

看着魏纾沉思的模样,贺文君又道:“还有阿纾,你知道女人最大的优势是什么么?”

魏纾有些茫然的看着她,贺文君失笑道:“也不怪你,你这些年过得像个男人,嫂嫂今天教教你,柔能克刚。”

“柔能克刚?”魏纾不解的问。

“男人啊,其实吃软不吃硬,就拿你三哥来说,如果我们俩吵架了,我跟他对着吵,那最后的结果,且不论谁对谁错,只会是我们俩愤怒加剧,短时间内谁也不会理谁的,那长此以往,我们再深厚的感情,也会被磨平冲淡;如果我们俩在争吵刚要冒头的时候,我服个软,那结果就很不一样了。”

“可如果你没有错呢?没错为什么要服软?”魏纾不解的问道。

“我的傻妹子,服软并不等于认错,而且往往一方服软了,那另一方自然也就硬不起来了,这架也就没得吵了。”贺文君道。

“那嫂嫂一般都怎么服软啊?”魏纾问。

“服软的方法有很多啊,我一般会哭给他看吧。”贺文君想了想道。

额……魏纾顿时觉得压力有点大,因为她不太能哭得出来,她想了想又问:“那要是服软没有用呢?”

“服软没用,那就说明这个男人他对你不怎么上心,没什么感情,那你为什么还要在他身上多花心思呢?”贺文君直接道,但是说完她又觉得不妥了,只听魏纾低声道。

“可能我和谢瑜就是这个样子的吧。”魏纾苦笑。

贺文君直觉自己说错了话,魏纾看出嫂嫂的不知所措,又开口安慰道:“没关系的,我知道谢瑜不喜欢我,从我嫁给他的第一天就知道了,但我既然嫁给了他,便也想让他喜欢我,爱上我,我会好好待他,我相信他早晚会明白,会接受我的。”

贺文君不知道要如何回应魏纾的坚持,她很想问一句,你到底喜欢他什么,但话到嘴边,只能变成:“嫂嫂支持你!”

*

魏长渊看着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双目无神的谢瑜,心里的感情也格外复杂,如果他能做主,他当时一定不会让魏纾嫁给他,但是再想想谢瑜的遭遇,他又有些可怜他。

他坐在桌边看着一动不动的谢瑜,开口道:“你准备这样一直躺下去么?”

“……”

谢瑜并不说话,魏长渊好像也没想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我听长篱说过,你很有学问,于政要实务上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可惜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是真不想活了,那也好说,我家一副棺材钱还是出得起的,我妹妹也还年轻,你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哦,还有,你给你表妹亲手刻的木碑,那天晚上雨下的太大,本就是一段朽木,已经开裂了,你放心,我会派人去重新修整的。”

“不打扰你休息了,好好躺着吧。”

魏长渊笑了笑,施施然的站起身准备离开,却听到谢瑜有些无力的声音:“你别动!……不用你管!”

连日的生病,加上未进水米,谢瑜显得有些孱弱,但他还是竭力从床上坐起来,虚弱的瞪着魏长渊,竭力道:“我自己修,不用你们管。”

“好吧,那就算了。”魏长渊冷笑一声,出了卧室,看陈三端着饭食站在门外候着,冷冷道:“把饭给他端进去,不吃以后也不用再送了。”

陈三提着食盒小心的走近房内,见魏长渊还没走远,便将食盒里的粥端出来喂到谢瑜嘴边,苦口婆心的小声劝道:“少爷,您就吃点吧!别跟自己的身体赌气。”

王五也开口劝道:“说句不好听的,少爷,人活着就什么都有希望,要是死了,就真什么都没了。”

谢瑜静静坐在床边,面色如纸,整个人虚弱不堪,他没什么力气说话,可能是听进去了他们说的话,也可能是自己想通了,陈三喂过来的粥,他不再抗拒,而是一口一口慢慢的吃了下去。

见他吃饭,陈三王五兄弟激动不已,眼中有泪光闪烁,谢瑜喝了一碗粥,便有些吃不下了,陈三知道他长时间不吃,得慢慢来,便也没有再多喂,谢瑜本就在生病,他吃了药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魏长渊不准魏纾去见谢瑜,魏纾便夜里偷偷的去了锦画堂,她去的时候,谢瑜已经睡下了,陈三在给他的手伤上药,见魏纾过来,连忙站起来行礼,“夫人,你怎么来了?”

魏纾摆摆手示意他们小声些,她看谢瑜的受伤恢复的比较慢,便从袖中拿出了魏长渊给她用的白玉膏,这是她在西南寻到的好药,比寻常大夫开的药膏治外伤效果更好些,她分了一瓶给陈三,她看到他们手上的伤口也都还没好,便说道:“我来给谢瑜涂药吧,这一瓶是给你们兄弟用的,你们俩每天互相抹一抹,能够好得快一些。”

“谢谢夫人!”王五接过瓷瓶,便拉着陈三他们开始上药。

魏纾坐在床边,拉过谢瑜的手也开始给他上药,谢瑜的手上布满了细细密密,大大小小的伤口,万幸的是没有发炎,可能他到底是男子,身体素质要比魏纾强很多,魏纾拿着药棉在他手上擦拭,疼的时候只见他皱眉,也不见他醒过来。

陈三他们二人擦好药,便在一边候着,主动向魏纾汇报道:“夫人不用担心,少爷今天用饭了,也喝药了,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听到谢瑜终于肯吃饭的消息,魏纾心中松了一口气,她问道:“兄长今日来都说了些什么?”

陈三有些不好意思道:“三爷来的时候,让我们都出去了,小人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但是三爷没待太久,很快就出来了。”

魏纾心中越发好奇魏长渊到底说了什么了,给谢瑜上好药,将药瓶留给陈三兄弟,魏纾便走了,她回到漱石斋,便看到魏长渊不满意的坐在那里看着她道:“没出息。”

魏纾有些讪讪,她问道:“兄长等很久了么?”

“你病还没好,就不要乱跑了。”魏长渊嘱咐她。

“我已经好了,”魏纾解释道,他看看魏长渊脸色,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问道:“三哥,你今天跟谢瑜都说了些什么呀?”

魏长渊听到她提谢瑜就不高兴,脸色臭臭的道:“没说什么,就说了些他要是想死就快些去死,死了你好改嫁。”

魏纾瞪大眼睛看着魏长渊,有点不能相信:“真的么?”

“当然真,我还说了他要是今天不吃饭,以后就都不送了。”魏长渊闲闲道。

“你是在逗我玩儿么?”魏纾不信道。

“那你还问。”魏长渊笑了笑,“好了,你别管了,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让他自己学会处理自己的事情这很重要。”

“你好好休养,你这低烧老是降不下去不行,不准再出去了,听到没有!”

见魏长渊动真格的,魏纾只能点头示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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