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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入蜀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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阆中蜀王府。

捷报传来,孟承运笑得前仰后合,对其父更是多了几分拜服。

“还是父王好算计呐!这回定西营损失惨重,想来也不敢再对咱们出手了!”

“那也未必。”孟佐斯面上却未见喜色,语气中也略带几分不悦,“东官郡那头进展可不小,若无意外,至多两月,段宏便能彻底吃下我那表弟。”

“那如此一来,段军岂不是会调转矛头对准我蜀地......”孟承运顿时急了,“父王,您可有应对之策?”

“自然是有。”孟佐斯浅浅颔首,“我已去信给修义,许他个新朝亲王,想来血缘犹在,又处性命攸关之时,修义应当能识清形势,率军来蜀。”

“再有,礼儿才回信说那个段家女此时正在巫山歇脚,也算她命大,我已派了三轮刺客,这回应当能解决干净。”

孟承运频频点头称是,听到最后却又面露疑惑,“父王为何不叫三妹直接动手?三妹是她贴身侍女,岂不更万无一失?”

“段宏如此多疑,十几年来进了段家的就只礼儿一个,不到万不得已,还不能暴露她。”孟佐斯眸色深沉,缓缓回身,半张面孔掩在烛火照耀不到的阴影之下,“以礼儿的容貌才能,即便那个段二身死,她也有本事留在段宏身边。”

堂内一时寂然,却是无人发现,十尺之上,琉璃瓦片被掀起一角,一双吊梢大眼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们。

...

再说段傲白这头,自白帝惨败后她终于捋明局势。

段家军优势本在骑兵,而蜀地周围的险峻地势与少数部族都是阻挡骑兵入蜀的大难题,这也导致她过分急于拿下白帝城。

显然蜀王也是打了这谱,仰仗着这道天然屏障,才敢如此嚣张地将几万兵力悉数投入白帝城中。如此一来,按先前的估计,蜀王若是真在阆中,他身边应当是几乎无人护卫了。

段傲白于是再度假冒礼浼给蜀王传了讯,说定西营正驻扎巫山,实际却将船泊在了向西北百余里的巫溪县。

梳棉请缨亲去追踪蜀王刺客,意图查清蜀王如今的藏身之处,因而早早埋伏在巫山。蜀王派来的刺客自然扑了个空,却也发现了江边扎营的痕迹,于是忙回蜀地回禀,梳棉也趁此尾随几人,入了蜀地。

八日后,梳棉通过丰源酒楼传讯出来,说是查到蜀王正身处阆中。

而就在这几日中,段傲白身上伤口大都愈合,腿上箭伤也已经结痂。东南段宏频频传来捷报,还给她派遣了五十名段家培养的精锐死士,而之前在白帝城失散的鱼婉也与定西营重新汇合。

低迷了几日的士气正缓缓回复,这五十死士来得正是时候,段傲白当即召众人商议,很快便敲定了“擒王”之策。

至于入蜀途径,段傲白原本想着此番出动人数不多,隐蔽也相对容易,直接穿过大山倒也不无可能。不过,她依旧寻了霍行砚,打探月卯是否有其他入蜀的熟路。

她知晓一定是有的,鱼夔鱼婉父女自蜀地出来走的定然就是一条熟路,不过她亦知月卯中自有规矩,有些事情,即便知道却也说不得,于是也不曾逼问。

霍行砚也没瞒她,只说几日后才能回答。

出人意料的是,仅过了一日,霍行砚复又寻到段傲白。二人并肩行于江畔,霍行砚却略显踌躇之色。

沉默许久,似是终于下了决心,霍行砚长舒一口,郑重道:“月卯的确有一条密道可以入蜀,不过却需绕一些弯路。”

“可是要绕道南滇或陇西?”段傲白也不意外,蜀地周边这些部族大多避世,月卯能耐再大也不愿自找麻烦。

“确是距南滇极近。”霍行砚肯定道,接着话锋一转,“郡主的玉兔簪可随身了?”

“一直妥当收着。”段傲白自袖中拿出用棉布包裹着的玉兔簪子。

棉布摊开,露出精致的兔首,霍行砚点头示意她收好,“郡主若是决定走这密道,必须要答应几点要求。”

段傲白欣然颔首,想来所谓要求也无非是保密一类,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在下会领郡主走最快的路,郡主的人也无需负重,只随身带一把短刃防身。”

“待到靠近入口时,除尚公和我之外,其余人也包括郡主都需蒙住双眼。”

“最要紧的一点——待此事了结,郡主需要保证所有通过密道之人一直留在你手下,且不要让其余任何人知晓密道存在。如今月卯信得过的只有郡主,若这些人中有谁脱离郡主掌控,月卯会立时遣人追杀。”

段傲白听完只思忖片刻,便抬手折了截树枝指天道:“段傲白今日立誓,绝不透漏月卯秘辛一字半句,亦会约束下属,若有违背,便如此枝,身首异处,逐水飘零。”

言罢,段傲白干脆地将那枝条折断,扔到水中。

霍行砚似是松了口气,却又因她的严肃重誓升起些许愧疚来,连忙拱手道:“郡主一向言而有信,倒是在下言重连累郡主起誓了。”

段傲白倒是不觉有什么,摆摆手道:“一派秘辛,并非小事,月卯愿意借道已是大恩情,我自当如此。”

...

除了五十名死士,这次行动仅带上了霍行砚、尚朋义和宝珠三人,妲绛则留在营中照料伤员。

临行前段傲白叮嘱仇玉要多番袭扰白帝城,依旧是打完就跑,只需麻痹蜀军,叫他们以为段傲白还在江上,还对白帝城虎视眈眈。

此时段傲白的伤势已好了大半,本就都是皮外伤,与平日练功带的伤也没什么区别,起码赶路不成问题。

一行人翻山越岭,走的果然都是最近的小道,待行至黔西北一带,霍行砚终于拿出了黑色遮光的布条。

这群死士都是听死话的,丝毫没有迟疑便蒙上了双眼,一行人牵着细麻绳缓慢前行,若是叫不知情的看了去,简直会以为这是在赶尸了。

不过霍行砚倒是贴心,边带路边将路上情况一一说给众人听,大些的障碍会绕开,便是碎石草屑之类的也用脚驱开,免得绊到人。

很快,段傲白感觉到身下岩块轻轻震动,接着一阵凉风迎面袭来,便知已是身处密道入口。步行许久,段傲白感觉自己被扶着踏上一块平台,周围有一圈围栏,摸起来材质像铁,于是不由想起当年济州城密道中那台巨大的绞车和铁筐,还猜想着这一台会不会更加华丽些。

果然,尚朋义也同她想到了一处,附在她耳边轻声道:“这台绞车是鱼夔先生最新改制的,比咱们在济州用的那台要高得多,也大得多。”

那绞车随着尚朋义的言语缓缓升起,大概花了近半刻,平台才吱呀呀地停下,而后又下去了两趟,将众人都拉了上来。稍一估算,便知这一趟足足能载十八人,比起济州那台两人都挤挤巴巴的铁筐,果真是大有改进。

出了绞车洞,便是无穷尽的下坡,饶是众人个个体魄强健,却也有些疲惫。好在没走多久,又是一阵震动,而后潮湿憋闷的感觉蓦然消失,莺啼虫鸣甚至风拂枝叶的声音纷纷涌入耳中。

霍行砚的声音再次传来,“已至蜀地,诸位可取下布条了。”

一路都在黑暗中,乍一睁眼还有些畏光,段傲白抬手遮在额前,放眼望去,山体绵延起落,层层翠波涌动。

山脚下是一片清澈溪水,葱茏之间,几座轻巧的吊脚楼依次排开,檐角斜飞,亭亭玉立。

才站定不久,林间忽然走出十来个裹着蓝白布帕的壮年男子,警惕地盯着众人。

宝珠立刻横一步挡在段傲白身前,五十死士也警觉扶住起兵器,段傲白转头去看霍行砚,他则同那为首之人用当地话交流几句,接着回身道:“请郡主借玉兔簪一用。”

段傲白从袖中取出玉簪,而那十几名男子见了簪子竟立刻齐齐躬身,而后热情地邀请段傲白一行人进寨。

几人居住的村寨正是山下那片吊脚楼,山间被居民踩出一条小路,沿路而下,不一会便到了溪边。

小道通入寨中,而进寨的路口处正站着一名青山老者。老者的肩背佝偻着,精神头却很足,他慢慢挪着步子上前来,口中用不大熟练的汉话喊道:“鄙人的名字叫做巴乌,月卯的贵客,有什么要帮忙的?”

巴乌的声音嘹亮,甚至惊起一群飞鸟,然而下一瞬,一道棕灰色身影掠过,空中落下几片凌乱碎羽。

是蜀地林鸮!

段傲白抬头盯着那道灰影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巴乌见状,唉声叹气地同她解释道:“那个是蜀王豢养的夜猫子,养了得有上万只吧......小鸟都快被它们吃光了,为的就是将咱们这附近的信鸽都杀掉,让我们送不出信嘞!”

难怪!难怪礼浼和蜀军一定要用林鸮送信,梳棉带去的信鸽也不曾飞出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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