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一楼大堂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等待着,一个个紧张地竖着耳朵、瞪着眼睛像猫头鹰似的,显然现场气氛很是诧异。
市场部经理就是在这时候开的口:“对方要是今晚不来呢?”
刚才还高度紧张的气氛“哧”的一下,像是漏气的气球似的,突然就瘪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很有默契地齐刷刷看向娄启。
“对方想要我们公司内部出现混乱,我们没让流言传出去,他们今晚一定会继续作案,”娄启皱了皱眉,“今晚要是不来……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啊?就这么过了?”财务部经理不乐意了,“就这么让他们来去自如,咱满寒冈还能有面子吗?”
“证据呢?”娄启瞥他一眼,“安保组的同事就差钻进显示器里了,眼睛都快看瞎了,什么也没发现,你说的‘他们’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这事就按老娄说得做吧,”古代书画部的经理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都承担不了后果。”
“我也赞成老娄的想法,”客服部经理说,“在没有掌握实质性有用的证据前,凡事不易声张。”
其他人都附和着跟着点头,财务部经理气呼呼地走进了监控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渐深,周围的高层建筑也都渐渐关了灯,城市被黑暗所笼罩。
没了附近高层建筑的灯光照射,满寒冈大楼内部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直至伸手不见五指。
一楼大堂也一片黑暗,没人说话,坐得近的人,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们为什么不开一楼的灯?”网拍部经理小声询问。
市场部经理也小声回答:“开了灯,不就是告诉那些人我们打算瓮中捉鳖,他们不就不来了吗?”
“这样啊……”网拍部经理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不知道监控室有没有发现……”
她话还没说完,幽静的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声音。
那声音虚无缥缈,像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又像在自己耳边呢喃着。
-什么声音?
坐着的人还未有所反应,监控室里忽然响起了财务部经理的尖叫声!
很短暂的一声尖叫,最后的尾声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忽然就成了哑音。
坐在大堂里的人心中齐齐为之一震!
在黑暗中,彼此都看不见周围人的样子和表情,明明面对面坐着,眼前却仿佛坐着个陌生人!
大家一时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就在这时,保安队长冲出了监控室,在他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手执电棍的保安。
“娄经理,大楼的灯又亮了!”
他的这一声吼,把僵坐在椅子上的人都给震醒了!
“嘭”的一下,顿时炸了锅!
“什什么灯又亮了?!!不是拉了电闸吗?!!!”
“刚、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你们有没有听到?!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吗?!!”
“老刘他怎么了?!还活着吗?!!”
娄启站在黑暗之中,抬头看保安队长。
对方身后监控室的门开着,里面的灯很亮,像是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明灯。
“王勇,把一楼的灯全都打开。”
他的话音刚落,古代书画部经理忽然颤抖着声音开了口。
“……不用……开灯,灯已经亮起来了……”
娄启一怔,猛然抬头——
一楼大堂上方的空间直至三楼都是打通的,这时三楼中庭竟然已经看见了灯光!
除了一楼,二楼以上全都锁了门关了断电器,谁把灯又给打开了。
娄启猛地看向保安队长,对方也在抬头看中庭上空,这时正缓慢地将视线收了回来,正巧和娄启来了个对视。
保安队长王勇明白娄启的意思,他摇了摇头。
没人去开灯,所有监控镜头里都没发现人影,安装断电器的电箱盖一直都是扣着的,没人去开箱盖。
娄启心头一抖。
就这么短短数秒,不只楼上的灯亮了,就连一楼的灯也亮了。
刚才还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这会儿已经灯火通明。
大堂里今晚准备捉贼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愕和心怯。
“……这灯……是我们开的吗?”市场部经理脸色发白地看着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又摇头。
他走到离他最近的墙边,那里有一盏铃兰花形状的壁灯。
灯是亮了,但亮的不是灯泡。
王勇死死盯着壁灯灯罩外的那点烛火。
娄启这时也走到了王勇的身边,他也在看那点烛火。
“……就是这个,”王勇脸色很难看,“昨晚查夜的同事,看见的就是这种烛火。”
娄启之前听那安保组的同事说的时候,心里只觉得荒谬。
现在亲眼看见了,整个人都有点儿懵。
这满大楼的点点烛火,到底是什么啊?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烛火吓呆了。
忽然“哐当”一声,有人倒地的时候砸坏了椅子。
“老梁?!”他身边的人连忙去扶。
娄启也转身想走过去,老梁却自己攀着椅背挣扎着坐在了地上。
“……这些是不是鬼火?!是鬼火吗?!我、我们被鬼火包围了啊!!!”说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不可能!”有人立即反驳老梁,“咱公司大楼又不是建在乱葬岗上,不可能有这么多鬼火!”
“……那这些是什么火?”
“就算真是鬼火,咱还能怕了它!”保安队长板着脸带人去打开一楼所有的灯。
不亏是从军队出来的退伍军人,之前嚷嚷着捉贼的经理们这时一个个都不敢动,脚像扎根似的杵在原地,而安保组却敢大步走进鬼火之中,然后“啪”的一声,把一楼的灯一组组全给打开了。
灯一亮,灯罩外面的鬼火瞬间消失。
这一刻,大家总算从惊恐中回过了神。
“……呼呼,”老梁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让我缓缓,我腿软……”有经理抖着腿慢慢地坐在椅子上。
“楼上怎么办?”保安队长问娄启。
娄启沉默地走进监控器,从监控中看见了无数的鬼火。
盯着屏幕的时间久了,那些鬼火仿佛活了般在飞舞着,跃动着……
“……老娄啊!”刚才在监控室发出惨叫声的财务部经理这时瘫在椅子上,瞪着娄启的眼中充满了惶恐,“快请大师吧!这事不能拖啊!”
确实不能拖,万一满寒冈总部大楼有鬼火被传了出去……大家就都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闹鬼的公司谁还敢来?闹鬼的公司谁还敢和你合作?
不过请大师容易,但请之前,得先把事情告知老板。
一大清早的,明航才刚睡,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看见来电号码是娄启,明航忍着怒火接听了电话:“阿启,有什么事?”
等明航来到满寒冈总部大楼监控室的时候,见到了一群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的员工。
看见老板出现,瘫在椅子上的各部门经理连忙站起来问好。
“都坐着吧,”明航对他们一摆手,“阿启和阿勇过来一下。”
娄启和保安队长走到了明航的身边。
明航又对娄启说:“阿启,你把网络安全部的主管叫来,再叫人给大家买早餐,你们吃过早餐就都回去休息吧。”
网络安全部的主管这两天休年假,这会还在床上睡着就被老板喊来了公司。
他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时,皱着眉拿出了自带的笔记本电脑。
网络安全部的主管是从低层爬上来的,他不是只懂管理人的主管,他是实打实的网络黑客出身。
明航只需通过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整幢大楼的监控系统没有被黑客入侵过。
“可以了,”明航对娄启说,“你安排好这里的事情后,就下班回家休息吧。”
“我陪老板去请大师,”娄启知道明航打算亲自去请大师。
如果换作平时,请大师的事情可以交给娄启,但大师也是需要预约的,现在想让大师立即过来,只能明航亲自去请。
“不用,你回去休息。”
明航带着秘书和助理,还有司机去请大师。
去的时候两辆车,回来的时候三辆车,大师带着他的三个徒弟一起过来。
明航请大师上楼的时候,看见了本该回家休息的娄启和各部门的经理。
他们一个个眼神热切地看着穿着类似太极服的大师和他的徒弟们,可能是觉得只要大师一出马,大楼里的鬼火就会立即被全部消灭掉!
哪知大师带着徒弟们在楼上走了一圈,最后要和明航单独聊。
明航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大师,您看我这幢大楼……”
大师高深莫测地反问:“明总可知道为何有了寺庙却还会有道观?”
明航不明所以地回答:“和尚普度众生,道士捉鬼收妖?”
……不对,和尚也捉鬼收妖!
既然和尚啥都会,那还要道士做什么?
明航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平常他如果需要求神拜佛的时候,烧香磕头就行,哪里会管供坛上坐的是哪路神仙。
……所以说这么多年给错了香油钱还磕错了头?!
这……
“大师,您还是直说吧,”明航说。
不用拐弯抹角了,我是真的不懂你们这些。
“明总这幢大楼的风水极好,”大师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但楼内展物的事,却不是我们该管的。”
不是,这都快见鬼了,你们不管谁管啊?
“那依大师的意思是?”明航不懂就问。
“古玩自然是由古玩界的大师来管,”大师说完,起身告辞。
明航将人送下楼,等大师上车离开后,一转身——
嚯,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堆人!
“老板,大师怎么说?”
“大师是不是今晚会来开坛做法?”
明航故作高深地对着他们一挥手:“该干嘛干嘛去,阿启留下。”
等人磨磨蹭蹭着走开,娄启低声问:“老板,大师是不是说这事难办?”
不亏是心腹。
明航叹气:“大师说古玩归古玩界的大师管。”
娄启皱着眉陷入沉思。
“我听大师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说这满大楼的烛火,是展厅里的古玩弄出来的,”明航一头雾水,“让我请古玩界的大师来管……”
古玩界的大师……
明航和娄启猛地一对视,异口同声道:“白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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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旼珏忽然来到古代,他自身都难保,真的不想救这个躺在他家小院子里的陌生人。
……但这人身上的衣服看着就值不少钱,还有那嵌金银珠子的腰带和靴子!
景赪:当初如若不是我身上的衣饰尚能换几个钱,现下我怕早已是泥土里埋着的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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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敢随意招惹我。”
“我知道,以后你可以将随意两字去掉。”
“时矻现在怎么连装一下都不装了?你也不管管?”
“管什么,我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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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宫中不受宠的皇子,怎能与蔺大人相守一生?”
“此后殿下就是我蔺府的主子,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第8章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