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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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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封城外的一处山坳里,张仁义赶着马车停在一座坟前。

这座坟背山面水,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风水却是极好,坟头也一棵杂草都没,显然是经常有人的打理。

车门打开,周伯渠和周鲤前后走下来,两人在坟前久久驻足,谁都没说话。

周伯渠在四周仔细查看了一遍,转身与张仁义交换了眼神,张仁义从车上搬下蜡烛纸钱以及周多贡品。

今日是周鲤亲生爹娘的忌日。

周伯渠亲自动手摆放贡品,倒出两杯酒撒在坟前,“兄弟,弟妹,我带着阿鲤来看你们了。孩子长大都会遇到点困难,你们不用担心,他还有我这个爹。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承担。”

周鲤跪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记得亲生爹娘的模样,却记得十年前那个春寒料峭的夜晚有多冷。

是周伯渠把他领回了家,如今他衣食无忧还有爹娘庇护,已是莫大福报。

而周伯渠口中所说,自然就是许家绣品出纰漏之事。

带着两幅图样回家的时候,周鲤看见等在门口的周伯渠,才想起出门前说好了的,要去给亲生爹娘上坟。

“爹。”周鲤走到车前,“您等很久了吗,儿子忘了……”

周伯渠似是从来不会生气,面色温和地看着周鲤,“快上来吧,有事车上说。”

一路上,周鲤把今日的事情给周伯渠说了一遍,最后他在车里跪了下来,“是儿子闯了祸,给家里添麻烦了。”

爹娘把他当亲儿子养大,还把祖传的刺绣针法交给他,是想让将来能保护妹妹,能支撑家业。

可他半分事情没做,却先惹了祸回来。

周鲤害怕周伯渠夫妇对他失望。

周伯渠听完,拿起两幅图样看了半晌,才扶起周鲤,“万老板当真说,要灵儿绣这两幅图样?”

“是……”

“这事不怪你,要怪也是怪灵儿。”方伯渠声音仍旧温和,似乎没被这件事影响多少,“没有事情的时候咱们不惹事,有了事情,咱们也不怕事,有爹娘在呢。”

周鲤被养父的话安抚了,担心了一整日的心神一下子获得了力量。

“爹有什么办法?”

“这件事先不急,容我回去和你娘商量一下。”

周鲤跪在坟前静静烧着纸钱,周伯渠和张仁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让他感觉特别的安全。

周鲤希望他的亲生爹娘能保佑他们度过难关,保佑周家爹娘身体康健,保佑灵儿妹妹一生顺遂。

烧完纸钱日头已经落山,周鲤又跪了一会才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刚转过身,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回头又看了一眼,看见一只黢黑的小手正在拿坟前的祭品。

“喂,你干什么!?”

周鲤大叫的声音引起远处的两人注意,张仁义几步就跑到跟前,一把钳住了那只黑手。

“啊,啊。”

一阵叫喊声响起,惊魂未定的周鲤看见张仁义从坟后头拽出一个小孩。那小孩瘦得皮包骨,一张小脸黑乎乎的。

“仁义,放开那孩子。”周伯渠赶了过来。

小孩被放到地上,他缩在一边,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三人,手里拿着馒头就是不松手。

周伯渠蹲下身问,“孩子,你是哪里来的,为何躲在坟头后面?”

原来这孩子身材瘦小,周鲤爹娘的坟头后面是一处矮山壁,又稍微高了些,所以三人都没注意他在后面。

这孩子很像当年的周鲤,黑瘦黑瘦的。

周鲤回过神,又从车上拿了两个馒头塞到孩子手里,“别怕,这些都给你,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何躲在这里吗,你的家人呢?”

孩子抱着馒头瑟缩半晌,看他三人并无恶意,才小声说,“澜河,涨水了。”

傍晚十分,越长风远远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问身边的隋争,“你看,那是鲤鱼精吗?”

“日日穿这个颜色的,肯定是了。”隋争也看见了周鲤。

一个男人长这样纤长高挑的身段,也没几个,不是他还有谁。

那日巡视绣坊,掌柜们议论周鲤是狐狸精,都被越长风主仆听见。

后来他们两人没事的时候,隋争说,“狐狸精最喜欢勾引人,可周鲤是个男人,又一副清高模样,一点不像。”

“他名叫周鲤,还是这种滑不溜的性格,我看更像鲤鱼精。”越长风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茶杯,随口说。

两人为了这个称呼乐了半天,从那之后,他们私下里就称呼周鲤是鲤鱼精。

只见周鲤牵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从医馆走出来,然后把一小包银子塞到小男孩手里。

“丰乐(读yue四声),这个你拿着,先找个地方住下。”周鲤说。

“哥哥,”小男孩似乎想拒绝,犹豫一下又接了过去,慢悠悠地说,“谢谢哥哥,这些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小孩叫丰乐,家住澜河下游的古河城,去年秋收因为一场洪水冲了个干净,今年春季雨水多,又耽误了春种。

丰乐的爹去世早,母子俩靠着一点继续相依为命,这回是来临封城找些生计,结果还没到地方东西就被偷了,紧接着丰乐的娘就病倒了。

一家人到现在,就这个孩子还是好的。

周鲤是流民出身,对这孩子的遭遇更能感同身受,而周伯渠,虽然家里不富裕,在这方面却从不吝啬,碰到有困难的人能帮就帮。

看到周鲤询问的目光,半点都没犹豫,直接让张仁义到山洞里把丰乐的娘带上,拉着母子俩到医馆,“先把病治好了,别的都往后再说。”

都安顿得差不多了,周鲤才让周伯渠先回家,“太晚娘要着急了。”

那边的越长风的唇角勾了勾,“自己都火烧屁股,都快要卖身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真是心大。”

万老板下午刚回禀过,他借着周家绣品出错,已经让周鲤把两幅绣品拿回去,他等着看周灵儿的真正水平。

“是啊,周鲤在这里做什么?”隋争知道绣坊里发生的事,也很好奇。

说着话,两人也来到医馆跟前,周鲤也看见了他们。

“吕公子?”周鲤以为越长风是来找他算账的,今日事情太多,他没跟着越长风巡视绣坊。

“你在这做什么?”越长风语气不善,目光在周鲤身上打量了一遍。

不好好跟他巡视绣坊,跑到外面鬼混,越长风似乎很不爽。

周鲤解释道,“我安顿好这孩子,明日就来。”

“他怎么了?”越长风接着问,“从哪来的?”

缩在周鲤身后的小男孩,又瘦又脏,看起来很惨,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往越长风这边看。

“澜河春汛,他这是带着娘来看病的,刚好被我碰上。”

周鲤本不想说,怎奈某些人不懂进退,只能尽量简单地解释,不想被孩子听到这些。

苦难从旁人口中说出,总是显得更加悲惨,他深谙此中心酸,不欲多说。

“霪雨霏霏,恰逢冰雪融化,怕是要有流民了。”越长风道,“你要如何安置他?”

“我爹给了一些银子,我先给他们找个住的地方。”

“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管闲事?”越长风语带嘲讽,“你爹给的钱够吗?”

自从见过周鲤的节俭,越长风亲自去周家附近探查过,周伯渠龟缩于边境小城十几年如一日,还真如他看到的那样,日子过得比普通人还普通。以周伯渠的心思,定然不会拿太多钱出来。

“孤儿寡母,总不能看着。”周鲤忽略越长风的讽刺,“能帮一点是一点。”

明知道对方在敷衍,越长风却偏偏凑近周鲤,“你若回答我一个问题,或许我可以想想办法。”

“什么问题?”周鲤无奈问,吕公子的办法当然多得是,他心里却打定主意不同他有更多瓜葛。

白玉扇子已经很烫手了,再欠下去,什么时候能还完。

“你实话说,那两幅绣品,你妹妹能完成哪个?”越长风威胁道,“不许骗我,你知道的。”

周鲤退后一步与越长风对视,他又从对方眼中看出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不懂绣功,妹妹说……”周鲤压下心跳,随口道,“尽量。”

越长风居高临下看着周鲤,“若是完不成呢,你卖身给万远流吗?我看那个万鸿,似乎对你有意思。”

“吕公子误会了,万公子他不喜欢男人。”

“他喜不喜欢男人我不关心,我倒是想问问,你喜不喜欢男人?”越长风似笑非笑地问。

周鲤瞪大眼睛,他长到十八岁,从未与人探讨过这样的问题,这太羞耻太过分了,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越长风看着周鲤一双杏眼从疑问到震惊,平日里的聪明圆滑一下子丢了,羞耻茫然之色通通闪过一遍,一张雪白的脸上从未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

“怎么不说话了?”越长风来了性质,他觉得好玩极了,“不是挺有办法的吗?”

“不,不喜欢。”周鲤移开目光。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有钱人的生活他不懂,简直乱来。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脸红什么,还是被我说中心事不好意思了?”越长风看着周鲤略发红的脖颈,心里已经认定周鲤在口是心非。

周鲤可从未见过这样不要脸的男人,他气急败坏道,“我脸红是因为你无耻,你才喜欢男人。”

越长风逗完了人心满意足,于是说,“行,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过你若是听我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照顾他。”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周鲤简直无语。

“你现在是我的人,不听我的要听谁的。”越长风理所当然地说,“把他送到吕家别院吧。”

周鲤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

这话题转变的太快,周鲤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送到吕家别院,那里房屋多,还有一群闲着没事干的下人。”越长风随口说,“天要黑了,你能把他们安置到哪去?还是说你也舍不得我,也想跟着去?”

作者有话要说:越长风:有我在,你怎么可能不喜欢男人?

本人就是这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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