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喜欢这种在女朋友面前硬撑起来的大头，顾问赶紧介绍：“我们的镇店之宝，终极皮肤美化方案，6维皮肤修复技。简单说，就是从您的表皮层修复到真皮层，再加上血液，从内到外全方位激活您的细胞，促进再生，焕发新生！几天就能见效，而且效果很持久哦！这个再适合您不过了”。

“哇，这个听上去好好”，萧渊很开心的样子，“但是，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您请问，我一定可以解答您的疑问”，顾问热情地向萧渊倾斜上半身。

“我的皮肤其实不太好，容易长斑啊痘痘什么的，现在这个样子，哎呀真不好意思说，都是靠做美容支持的”。

顾问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这是什么问题？

“所以说，我经常觉得，我的细胞可能真的不太行。只是激活它们、靠它们自己，唉，我看还是达不到我的要求。要是有什么产品，能让我的细胞从根本上变得更好的，那就最好了。

美丽顾问沉默着。这真的是个行家，估计试遍了市面上所有产品。这个要求吧，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但是这两个人，安全吗？他们并不是老客户推荐来的，他们可是就这么自己走进来的。

“哦，你可别跟我说些什么肉毒杆菌、玻尿酸、羊胎素什么的，那些早该写进历史书的老东西，我可不要用”。

“当然，当然”，顾问本能地顺嘴回答，他还在思忖，这笔生意能做吗？

萧渊忽然拍了拍项岚的手，站起来，“宝贝，你找的这家店不行，还不如上家呢。你看他们什么都没有，算了，我们去昨天那家吧”。

项岚大概齐也听懂了萧渊的用意，配合地也站起身，粗声大气地对顾问说，“你们怎么什么都没有啊？算了，下次吧”。

“哎哎，二位，二位！”眼前似乎唾手可得的利益让顾问权衡的天平瞬间倾斜，“其实我们还有一种产品…”

“哦？可是你刚才推荐的镇店之宝也不过就那个样子啊，没什么了不起的”。萧渊不信。

“二位请坐，请再给我几分钟时间”，顾问看着他俩又坐回去，才放心地摆正了身体，“这种产品不在目录上，也不在我们任何的产品介绍里，因为效果太神奇了，而且非常、非常、非常稀缺，所以只能由我通过口头介绍的方式，向您推荐哦”，顾问神神秘秘的，连声音都压低了。

萧渊似乎来了兴趣，“什么呀？你快说”。

“一种超级罕见的原材料，不是地球上的哦，是宇宙里的。这种材料跟您自身的细胞结合之后，马上就能激发活性、稳定性能，效果立竿见影，好得不得了。斑啊痘痘啊，您就不用担心了呢，肯定不会有了。至于维护频率，一年一次就好。您看这种产品….”

“这么神奇？好得都不像真的了。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萧渊将信将疑。

“我们店才有的，独家产品，整个大都只有我们有。就连Rosette，也只有我们总店才有哦。所以说亲爱的，您可真是又美又幸运，连找产品都能一下找到最好的”。

萧渊看上去动心了，“那，我们能不能试试呢？宝贝？”他问项岚。

“试！你喜欢我就给你买！”项岚很豪气。他挪开一直放在萧渊大腿上的左手，改变了一下坐姿，顺势掏了下裤子口袋。他自然地用左手手背撑住脸颊，手掌弯曲，手心冲向萧渊。

萧渊的余光扫见他的手心里藏了一个窃听器。

ITMA最常用的那种薄片状的，随便一按就能粘牢，能够连续工作十天左右。

如果任务特殊，监听对象非常重要的话，ITMA也有纳米级的窃听器，头发丝那么细，除非用精密仪器，否则一般的仪器都探测不出来，更别说用人眼看了。

萧渊装作与项岚亲热，边跟顾问搭话边用自己的手捂住项岚的左手，往他的肩头靠了靠。意思是，知道了。“你就直接说嘛”，萧渊一直看着顾问。

“我得先跟二位打个招呼哦，一分钱一分货，这个产品这么好，它的价格也有些高哦，当然，性价比还是超好的。”

“多少？”项岚知道这是他该问的问题。

顾问鬼鬼祟祟地报了个数字，比项岚的全年收入还高三分之一。

ITMA可以报销平时的任务费用，但项岚深度怀疑这笔费用报不掉。首先太贵，其次花钱的必要性不充分。最要命的，武主管根本不支持他查美容行业，多半不会批准，

这也太贵了吧！

项岚硬着头皮想找条捷径：“不便宜，你先给我们展示下这个产品可以吧？”只要你拿出来，我直接给你抓起来算了。

“不可以哦。是这样的，这个原材料挥发性很强的，拿出来展示，就会损耗很多，所以都是特别储存的。而且我们店里有规定，客人要先支付全款，预约好时间，才可以呢”。

项岚瞪着他，开始紧急琢磨下一条捷径。听上去，美丽顾问刚才所言，就是女娲的特性。

“亲爱的，你是不是舍不得给我花钱啊？”萧渊摇晃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怜。

项岚眼前一黑，我怀疑你想害我。

萧渊热切地看着他。美丽顾问热切地看着他。

项岚受不了了，他一咬牙，“怎么付款？”

顾问立刻跳起来准备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传输器。

萧渊一把扑向项岚的怀里，将他团团抱住，“我就想看看你对我大不大方，你对我这么好，我很感动”。萧渊的动作很大，他的长发完全遮挡了自己和项岚的脸。项岚用右手环抱住他，左手借机在桌面下一扫，将窃听器贴在桌面的背面。

萧渊轻轻拍了拍项岚的脸，一副疼爱的样子，坐了回去。项岚刚才跟萧渊几乎鼻尖相贴，这会儿才感觉到自己心跳好像有些快。

萧渊又转向顾问：“让我们考虑下好不好？真的有些贵，我有些心疼他呢，让我回去想想可以吗？”

顾问很失望，一定是之前推荐得太犹豫了，看上去有些不像真的？销售技巧出问题了？但他也只能说：“亲爱的，这种产品不好订呢，我还是建议您现在就购入哦。很多客户都很喜欢这款产品，销售得很快呢。不保证下次您过来，还有货哦”。

“还是要想想啦，放心哦，可能很快就会回来”，萧渊又站了起来，挽起项岚，“宝贝，我们走吧”。

“稍等”，顾问赶紧制止，“请问方不方便留个二位的联系方式呢？如果有新产品，我可以及时通知您们哦”。费了这半天劲，口水都快说干了。要是连联系方式都留不下，岂不是彻底的白费。

萧渊扭头看着项岚，“宝贝，留你的吧，好不好？”

这哪儿能说不好。项岚拿出自己的传输器，佩戴上。

ITMA给执行组和情报组每个人都配备了三组联系号码，一组供内部联络，另外两组就是应付类似现在这种场景的。项岚接过顾问的传输器，略一迟疑，便直接在他的传输器上输入了号码。

美丽顾问遗憾地看着逃过一劫的大头带着他高挑娇羞的女朋友走了出去。

出门走过拐弯处，萧渊立刻撒开了项岚的手。

“哇，不是，我说你真的是”，项岚叹为观止，找不到合适的词。

“你以前没执行过伪装任务吗？”萧渊问道。

“倒是也执行过。可是，你怎么会这么懂美容？”

“你不知道我的专业吗？”

“啊，”项岚想起来了，“生物分子学，哦！”他突然意识到萧渊又变回原形了，“哎刚才那个萧渊呢，我要刚才那个萧渊！”

“那个是你女朋友，”萧渊白了他一眼，“可不是我”。

“你工作挺细致的”，萧渊忽然开口夸了项岚一句。随时拍照、随身带着窃听器，都是周到的工作习惯。

“谢谢啊”，项岚想起来，“他们前台还有个窃听器”。

“嗯？”

“你来那会儿，我已经撑不下去了，打算借机撤了。刚好他在接待你，我就顺手给贴上了，嘿嘿”。

萧渊看了看他，“我看你副业的选择方向蛮多的”。

“你也是”，项岚的回答一秒都没耽搁。

萧渊哼了一声，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俩人又走了没几步，萧渊的传输器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提示他有通话请求，是个陌生号码。

萧渊接通，美丽顾问殷勤的声音再次响起，“尊贵的客人，我们刚刚见过面哦”。

“啊，你好”，萧渊恶狠狠地瞪了项岚一眼。

ITMA的内部通讯录显示每个人的三组号码，难怪项岚刚才留联系方式之前特意戴上自己的传输器，难怪他犹豫了一会儿，原来是在找自己的联系号码。

难怪！他直接在别人的传输器上输入数字而不是报出号码。

“我刚才忘记提醒您了，之前我给您介绍的所有产品，一周后会有个特别优惠活动，价格特别合适呢。哦当然，刚才那种超级产品不参加活动哈。建议您不妨考虑先选择一款有优惠的产品哦”。去他的优惠活动，顾问就是想确认这个号码是不是真的。

“好的，我们会考虑的，会很快联系你的，拜~”。萧渊只得切换成女朋友模式，飞快地切断了通话。

项岚全程在旁边仰着头、张大着嘴无声狂笑，看见萧渊这么快就结束了对话，他立刻收敛笑容装成严肃状：“我看萧渊和女朋友，说不好是谁在呢，小可爱哟”。

萧渊一口气噎在喉头，刚想说话，传输器再次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