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故友重逢 | 第23章故友重逢13

原炀从那个女人悄悄接近顾青裴时就开始一直关注那边了，看着他们相谈甚欢，看着他们琴箫相合，他觉得非常不舒服，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只知道当他注意到那女子用炽热的眼神凝视着顾青裴，而顾青裴也同样回以温柔的目光时，他的心都快要炸了，他妒恨每一个能够分走顾青裴眼神的人，他想让顾青裴的眼中只有自己，他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震惊，心里不禁变得更加烦躁起来，曲子很美，但他的心却被这种情绪扰得很乱！

“时间太晚了，你赶紧走吧，否则回得太晚，怕不是禁足那么简单！”原炀心情烦躁，和彭放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

“那你呢？”彭放好奇，“你不跟我一起走？”

“我还有事，一会儿再回。”原炀神色郁闷。

“我说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这是，瞧你这一脸不高兴的！”彭放看着原炀的目光始终盯着顾青裴那桌，忍不住八卦道，“兄弟，你该不会是看上那个女人了吧，别想了，兄弟，人家那心思都在顾青裴那儿呢，你看那含情脉脉的小眼神都恨不得黏到顾青裴身上，人家才子佳人，郎情妾意的，你啊，没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原炀瞪了他一眼，“赶紧滚！”

“好好好，我走行吧，我这不是怕你害单相思嘛！你真是那个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彭放说完，看着原炀挥拳要打的样子，有点怕挨揍，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不同的夜晚，同样的场景再次出现，顾青裴又被原炀拦在了半道上，此时，顾青裴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一点微醺，马车晃得他脑袋也有点晕，虽不明白原炀这次是为什么等他，但是，他依然下了马车让楚河驾车先回了，想着走走路醒醒酒也好！

“没想到，你还会吹萧！”原炀率先开口道，话虽这么说，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意外的成分，反而是有些生气！

顾青裴不明白原炀这是气从何来，也不惯着他，“我说过，除了不会习武，我会的多着呢！”

“你还好意思说，不会习武，你这张嘴还那么毒，就光顾着怜香惜玉逞英雄了是吧？要不是我拦得及时，挨揍的就是你！”原炀扶着走不直的顾青裴，生气地说。想到顾青裴差点受伤，他的心就不由得一紧。

顾青裴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让他语气这么冲！不满道，“我说原炀，你大半夜的在这堵我究竟想干什么，就是为了讽刺我？”

原炀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却遭如此误解，不由得更生气了，气头上根本想不到是自己不会好好说话的缘故，“顾青裴！！当时可是我救了你，你竟然这么说我。”原炀怒吼，这人总是能在三言两语间把他气死。

顾青裴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过分了，语气也变得温和道，“抱歉，我当时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嚣张，谢谢你，原炀！”

原炀的怒火瞬间就被顾青裴这句道歉给扑灭了，原炀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的情绪怎么总是这么轻易地被顾青裴影响和控制。

“你知道就好！”原炀嘟了下嘴，不打算再和他刚才的话计较。

“还真是好哄啊！”顾青裴不由得心想，看来以后不能硬碰硬，得顺着毛捋才对。

“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我刚才不谢过了嘛！”

“就这，口头上的感谢太敷衍了，没有诚意，不行！”想到刚才那女人为了表示感激还献曲一首，顾青裴竟然还和她琴箫合奏，原炀又开始有点生气。

“那你想怎么谢，怎么样才算有诚意？”顾青裴对他这不断变化的情绪有点捉摸不透，只能顺着说。

原炀想了一阵儿，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方式，只好说，“我暂时也没想到，这样吧，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将来我提出什么要求，你必须得答应我，不能推辞！”

“我只是欠你一个人情而已，没必要将来什么事儿都有求必应吧，我又没卖给你！”他顾青裴只是有点醉而已，他又不是傻！

“你可真是个狐狸！都快醉了，还那么警惕！”原炀无奈地说道，“就一个行了吧！不占你便宜。”说完后，他不由得暗想，想占顾青裴的便宜还真是不容易，他得好好想想将来提什么要求才比较值当，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还有啊，这个要求得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另外……”

顾青裴还没说完就被原炀粗暴地打断了，“你有完没完，到底是我提要求还是你提要求，我这儿不过才提了一个，还没想好是什么，你这儿就这么多事儿，你，不许提！”

“那……好吧！”顾青裴看着对方又要发脾气的样子，想着将来对方若真的提出了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要求，自己也做不到，而如果对方提出能做到而自己又不想做的要求，也可以以自己没有能力为由拒绝，反正有能力、没能力这种事儿谁说得准，于是考量了一番后，也就答应了。

原炀看着对方虽然答应得犹豫，但想着顾青裴这样的人必然不会说话不作数，刚才的犹豫更能说明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并慎重对待的，这应该能充分表明他将来是一定会践行的吧！想到此处，原炀心绪顿时平衡了不少。

深夜的藏香阁，热闹散尽，一切喧嚣都归于平静。黑暗的某处房间内，未现一丝烛光，借着窗外月色，铜镜中映照出了一张极美的脸，细看正是晚间与顾青裴琴箫合奏，因美貌和才艺而一鸣惊人的女子景云。她对着镜子边抚摸脸颊边欣赏着自己的美貌，怀里抱着的是顾青裴那件青色的外衫，她当时只是找借口留下这件外袍而已，并没有打算归还。

“顾青裴，你怎么这么好，无论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歌姬，还是对一个身份低贱的……”，女子暗中思揣，不禁想起初见顾青裴时的情形，“只是……”，女子慢慢撕下自己的假面，露出脸上一块儿丑陋的疤痕，“这样的自己他还会喜欢吗？”

女子正顾影自怜，突然听到暗处异动，她反应过来后，讯即甩手一个飞镖掷向身后异响处，“是谁？”其声凌厉、冰冷，完全不同于晚间众人所听闻的轻柔、甜美。

然而，回头却只见帘影飘动，窗户半合，未见半分人影！

屋内昏暗，女子未发现窗户边沿的遮挡处，沾染上了一滴难以发现的与红漆颜色无异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