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故友重逢 | 第25章故友重逢15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顾青裴他们所在的雅间正好在王晋与徐融所在的雅间隔壁，隔音本就不太好，又加上顾青裴他们那边气氛热烈，人多声大，时不时的就会传过来几句，王晋听到那些有辱徐融颜面的话语时也只当没听到，为了避免对方尴尬，依旧侃侃而谈，似无事发生。然而，他却注意到对方越来越心不在焉，眼中的怒意也愈发明显，只是被人在背后侮辱几句而已，应该不至于如此吧，王晋不禁想，该不会是那个叫“李素素”的舞姬正好是徐融包的那个女人吧，自己名声受损也就罢了，自己的女人也由于某种原因无法明目张胆的坦然相护，确实够窝囊、郁闷的！不过，对方不说，他也不好贸然出手帮忙，否则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就不好了！二人又不咸不淡地扯了几句，而后，徐融就以家中有事为由匆匆结束了这顿并不怎么愉快的晚宴！

“世子，这晚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我怎么看着那徐公子离开的时候不太开心啊，脸色都是铁青的！”

“任兄，帮我调查两个人，”王晋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吩咐道，“一个是‘李素素’，一个是‘顾青裴’！”

“查哪方面呢？”任风来问，“总得有个方向吧？”

“李素素主要查一下她的背景以及她与徐融的关系，顾青裴么……，也查一下他的背景，和郑玢的关系吧！”王晋把玩着手中折扇，想起被唤作顾青裴的那个人，不禁勾唇浅笑，“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呢，有趣！”明明句句都是善意和劝解的话，而到了郑玢这样的人那里却成了句句拱火，整个话题都受其控制和导向却不让众人有丝毫察觉，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得很呢！

藏香阁附近不远的路边茶摊，顾青裴要了一壶茶，正想着喝点茶醒醒酒，不料，落座倒茶时，手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原炀按住了。

“你为什么会和郑玢他们一起喝酒？”原炀生气地问道。

“哦？你都看见了，有什么不妥吗？”顾青裴拨开他的手，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拭着茶叶缓缓喝下。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们那次差点都被他纵马撞倒，你是忘了吗？”原炀质问，那人竟然还问他有什么不妥，不妥极了。

顾青裴看着对方那总是特别容易炸毛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不禁笑道，“哈哈~，我没有忘，而且还记性好得很！”

“那你还和他混在一起？”

“是你记性不好而已，你忘了我也说过，以后我们会找回来的？”

“怎么找？”原炀纳闷，这都混到一个酒桌上称兄道弟了。

“你可还记得五年前，长公主他们一行从我顾府匆匆离去之事？”顾青裴不答反问。

原炀思索了一阵儿，想到了五年前长公主和小阿乔因为府中有事匆匆回去的情形，“记得，可是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五年前，郑玢因故打伤了徐融，当时由于其父徐侑祯刚从郑玢之父手里接过丞相之位，手中权势并不稳固，因此徐家对此只能忍气吞声，可是，如今，时移世易，现在得势并如日中天的一方变成了徐家，你说如果郑玢再得罪徐融会怎么样？”顾青裴缓缓解释道。

“肯定不会善了，而且，郑玢很有可能会像当年的徐融那样，不敢反抗，忍气吞声！”原炀思虑了片刻后说道。

“说的不错，所以以徐融对付郑玢，不但可以让他受罪吃苦，还能让他哑巴吃黄连！”顾青裴喝了口茶，接着说道，“这就叫借势，懂吗？对付小人要懂得明哲保身，这样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波及自己。”

原炀白了他一眼，“你说的简单，那郑玢也不傻，没事儿主动去得罪徐融那小子干嘛？”

“傻小子，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啊！如今，郑玢不仅当众毁人名声，还强行欺辱徐融私下包养之人，徐融现今已知晓此事，必然是不会善了的！”顾青裴呷了口茶，轻声说道。

“郑玢当众毁人名声，还欺辱徐融包养的人，徐融还知道？这不会是你故意设的局吧，顾青裴？”原炀惊讶道。

“不然呢？”顾青裴白了他一眼。

“可你又是怎么知道徐融包养的人是谁的？他们家那种门第，应该不会轻易且明目张胆地将此事说出来吧？”

“你可知上次在藏香阁，我所等的那两位同僚其中之一的徐川，和徐融是什么关系吗？”顾青裴又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接着阐述道，“他们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堂兄弟，关系亲密得很，懂了吗？”

原炀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顾青裴，不可思议道，“顾青裴，你心眼儿怎么那么多，你不会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布局了吧？”

“你想多了！不过是在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间无意得知的消息，正好顺便利用了一下而已！”顾青裴笑答。

“那你说这徐融会什么时候对郑玢下手呢？”原炀不由得好奇道。

顾青裴端起茶杯，用杯盖撇了撇水中的茶叶，狡黠地向他眨了下眼，浅笑道，“急什么，好戏要慢慢看，好茶要慢慢品，你我只管静观其变就好！”

原炀被他那眨眼一笑的样子看得心头恍若鹿撞，想不明白为什么彭放一眨眼，他会觉得有坏事发生，心脏不由得一紧，而顾青裴一眨眼，他会觉得那么迷人，而忍不住心头悸动，总想再看几眼呢！

两日后，王晋所在的馆驿中。王晋一边手持水壶侍弄着花草，一边听取任风来的汇报。

“可查出什么了？”王晋问。

“李素素背景很简单，从小就被藏香阁买了进来，加上其天生丽质，自己也肯用功，然后就一路被藏香阁培养成了今天的第一舞姬，她也是徐融私下包养的那个人，所以，现在也是藏香阁最大的一棵摇钱树！”任风来喝了口水，缓了片刻后，接着说道，“至于顾青裴么，其父是当朝吏部尚书顾昭，其母是当朝公主，他自己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年仅十七，已官拜翰林院编修，至于其和郑玢的关系…，没查出来他们之间有过什么争执或者私人恩怨。”

“完了？”王晋回身问道。

“还有…，嗯…，好看！”任风来坏笑着试探道。

“你…说什么？”王晋缓了片刻，方猜到了对方话里暗含的意思，不由得笑骂了句，“去你的！”

王晋府中除了有个原配夫人外，私下还圈养着几个男宠，虽然他更偏爱男色，可也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招惹的，先不说那顾青裴的长相，是否真的好看到了能入他眼的程度，即便能入，那种身份也不是他可以随意亵玩的！

“你说他和郑玢之间没有私人恩怨，那倒怪了！”王晋有些疑惑，不过旋即又释然道，“年方十七，比本世子还要小上几岁，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有城府之人，算了，可能真的是我太敏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