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曾经沧海 | 第73章曾经沧海1

“那你喜欢我吗？”

“有，有一点！”

“那我给你暖一辈子，好不好，顾青裴？”

“好！”

“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但是这种事不宜人尽皆知，你明白吗？”

“好，但是顾青裴，你别忘了你今日说过的话！”

“我想你了，顾青裴！”

“我也想你！”

“原炀，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

“所有的浓情蜜意，缱绻缠绵都是假的。”

“我只是告诉你事情真相，不想再和你逢场作戏了而已！”

“真是个傻小子，被人玩弄了感情还深信不疑，真是可笑！”

“你当真没有喜欢过我？”

“没有，一切不过是你的自作多情而已！”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从来都没有！”

原炀脑子昏沉得厉害，似是陷入了一场梦魇逃不出来，梦中反反复复都是他和顾青裴相处的场景，温馨也残酷，他挣扎着睁开眼睛，想搜索顾青裴的身影，却发现只有自己孤零零地躺卧在一个黑隆隆的马车里，颠簸的马车外面还不时地传来秦风驭马的声音。

原炀一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昏迷，醒来后又为什么会在一个极速行驶的马车里，这马车又是要赶往何方，可这一切他都不关心，他现在只想见到顾青裴，那个人一定是在骗他，他不相信他对自己只是逢场作戏，他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一定是在开玩笑。

“停车，”原炀晃了晃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大声唤秦风，“停车！”

“主子，您醒了？”秦风听见原炀的声音，缓缓停下马车，随行的众人见原炀醒来，也纷纷勒马围了上来。

“你小主子呢？”

“他，他还在蜀郡，”秦风不想再称呼那个人为“小主子”，只冷漠的以“他”代称，他看见自家主子醒来的第一句就是问那个人，心中有些不忍告诉他实情，“…主子，你别管他了，他给您下了‘青花毒’的药，不尽快赶往京城的话，您会没命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原炀相信顾青裴会给他下药，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顾青裴会给他下那种致命的毒药，他摇摇头，“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对我，我要去找他！”

“主子！！”秦风十分担心原炀的身体，可他根本拦不住原炀，看着自家主子下了马车，抢过随行人员的一匹马就往回赶，他只能无奈地吩咐随行人员立刻追了上去。

夜路难行，刚下完大雪化了一半的泥泞道路更加难行，见不到顾青裴，原炀的心仿佛一直悬在空中，落不到实处，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焦灼和不安过，这一路，原炀为了尽快见到顾青裴，沿途换了三匹马，摔了无数次的跤，第二日下午时分，当他终于形容狼狈地赶到蜀郡时，却发现草庐已变成了一堆灰烬，而周围也被官府的人三三两两圈了起来。

原炀怀疑顾青裴出了事，连忙抓过就近的一个衙役，着急道，“里面的人呢？”

那衙役看他蓬头垢面，浑身泥污的样子，一时弄不清楚对方身份，但被对方这样无礼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弄得有些不快，“你是死者什么人？我们衙门正在办案，无关人士自行回避！”说完就要推开来人，可任凭他怎么使力也推不开。

“死者？”原炀闻言惊怒，他掐上那个人的脖子，“你说的死者是谁？”他的心砰砰直跳，生怕自己的怀疑成了真！

“你竟敢…，来人？”被掐着脖子挣脱不开，那衙役开始害怕地唤人相救。

“你们再敢上前我就杀了他，”原炀怒吼，他瞪视了下想围过来的几个人，然后又继续逼问那个衙役道，“回答我的问题！”

秦风一众陆陆续续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一时有些弄不明白。

“咳咳…，我说，我说，”那衙役被对方这疯狂不要命的样子和狠厉凶恶的眼神吓住了，“死者是顾，顾青裴……顾大人，尸体还在里面！”

听到这句，原炀的手瞬间泄了力，整个身子仿佛都绝望地软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原炀疯狂地扑向倒塌的草庐，当看到中间那具烧焦的尸骨时，他感觉天都要塌了，双腿如灌铅般沉重，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他却好像走了很久很久，他忍住泪水俯身抱住那具尸骨，“顾，顾…青裴，是是你吗？”

他强压下绝望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理智告诉他不要慌乱，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不会是你的，对不对，不可能是你！”

“顾青裴，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原炀低声啜泣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敢？！”

他一边摇头低泣，一边自言自语，“不会是你的，一定不是你！”

他用颤抖的双手仔细地抚摸着这具被烧焦的尸骨的每一处，一片混沌的大脑，却努力地想从蛛丝马迹中寻出这尸身不是顾青裴的痕迹。

堂堂前五品官员在丁忧服丧期间被害，当地知县不敢怠慢，当他匆匆带人赶到时，却看到尸身所处的现场已被原炀破坏，正待发怒，却被守在现场的衙役拦下，那一众衙役已被秦风告知了原炀的身份，为防引起不必要的争执，他们便连忙告诉了知县。

知县没听过原炀这个名字，可他父亲原立江的名字在大陈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刻，他只能压下心中不满，先问手下调查得怎么样了。

“仵作已经验过尸身，可以断定死者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在死后被焚的尸。”

“死因能断定吗？”

“根据现有条件，死因和死亡时间都判断不了。”

“也就是说，不能排除是自杀了，有没有可能是死者想不开自杀了，而后失火造成的，或者是他自杀前先放了把火！”顾家的事情他听说了一些，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一时想不开自杀了，也情有可原，最重要的是，如果是自杀的话，他这个知县就没有半点责任了，否则，他难辞其咎。

手下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我们在现场的墓碑上发现了一枚带血的毒镖，经过调查，发现血是人血，毒则是南岭细作们经常用的‘青花毒’！”

“哼，又是南岭的细作，我听说那顾昭可能也是被南岭的刺客杀死的，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这顾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们了，竟然要如此赶尽杀绝！”

知县无奈地又看了眼现场，回头嘱咐师爷，“事实已经很明了了，顾青裴顾大人为南岭刺客所杀，就这么结案吧，他们京城至今都找不到顾昭案的幕后真凶，这起命案，他们也难追究我什么责任！”

手下领命正待去收拾现场，却见原炀急匆匆地奔了过来。

“他不是顾青裴，他不是，你们快派人去找他，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