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曾经沧海 | 第79章曾经沧海7

“联系秦风，让他亲自带几个人尽快赶到京城，查下这块儿玉佩究竟是如何到这个官吏手上的！”

“是……是顾大人有消息了吗？”司马延也不禁有些激动。

原炀不断地抚弄着那块儿玉佩，唏嘘道，“我希望是！”

一年多的寻找，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的失望，皇天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确凿的线索，他无比珍惜地摩挲着那块儿玉佩，就好像通过那块玉佩能感受到那人的存在似的，“顾青裴，你还活着，对吗？”

那件事发生后，他一直不肯承认顾青裴死亡，甚至不肯去一次埋葬那具尸骨的坟墓，他怕自己的信念会崩塌，这块儿玉佩的到来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希望和力量，虽然并不排除这块儿玉佩是被歹徒顺走的可能性，可是，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顾青裴他没死。

秦风收到信后立刻带着几个人快马加鞭地赶到了京城，然而，他拿着那块儿玉佩在京城暗中察访了许久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想着这块儿玉佩多半是某人行贿送过来的，而像行贿如此隐秘的事儿又怎会让他人轻易得知。

他将玉佩交还给原炀的时候，有些不忍心告诉原炀实情，他实在不想再看到主子脸上那幻想一次次破灭的表情，可他又实在瞒不住，主子对小主子的事情比任何事都上心。

事情再次进入了一筹莫展的状态，原炀疲惫地吩咐秦风退下，他将那块儿玉佩系在腰间，茫然地盯了许久，这时，突然一个手下跑了过来，“老大，我们今日新抓到一个南岭细作供出了赵媛的落脚点，要不要现在就实施抓捕？”

原炀对这些南岭细作也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过，毕竟顾昭有可能是被他们所杀，而顾青裴还活着的话，也很有可能被他们带走，于是，他闻讯后便立刻带着秦风及一众手下对那个落脚点进行了围捕，然而，对方好像是得了信儿一般，明明桌子上的茶还是温的，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场还能看到那人匆匆离去的痕迹。

“给我搜！”原炀咬牙，他紧紧地握了下拳，开始和秦风等几人一起在正厅搜索了起来。

“主子，你快看，是小主子！”秦风激动地将原炀拉到一个柜盒前。

原炀走到近前才发现，里面竟摆满了顾青裴的画像，画中的顾青裴栩栩如生，神态逼真的彷若真人，比他请人画的顾青裴的画像要好上百倍。

“出去，你们都出去！”原炀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顾青裴的画像，就全部心思都沉浸在了那一幅幅的画里。

秦风知道主子是睹物思人，连忙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

那一幅幅的画里，是绘着各种姿态和表情的顾青裴，有倚栏望月、含情弄萧的，也有把酒言欢、愁绪满怀的，甚至还有他从未见过的那人高中状元时骑马游街的模样，那时的他，身着状元红袍，帽插金翅，胸带红花，言笑晏晏的样子就像阳光一样灿烂夺目，原炀看着那一幅幅的画卷，就好像顾青裴活生生地在他眼前对着他一颦一笑般。

思念入骨，此刻，他眼泪如决了堤般地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泪水打湿了手中的画，画中人因为泪水的晕染，开心的表情似乎也蒙上了一层哀愁，“顾青裴，你到底是在哪儿，我想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求你了，快点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压抑了许久的他，此刻像个孩子般哭得肆无忌惮。

秦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守在门外，隐隐听到自家主子那一阵阵的呜咽声传来，他主子太苦了，快两年了，小主子始终没有任何音讯，在所有人都怀疑小主子离世的时候，只有主子一个人不相信，并坚持寻找到现在，可是现实却不给主子留半点情面。

恸哭过后，原炀的情绪逐渐恢复了平静，他收拢起那些画卷，发现画卷下面竟还藏着一件顾青裴惯穿的青色外衫，而外衫下还折叠着一张纸，他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恨君不似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待得团圆是几时？

——江惜月

看到落款处江惜月的这个名字时，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赵媛就是那个当初给顾青裴送解药的江惜月么，从这些画卷和那件青色外衫不难推测出，江惜月也就是那个赵媛她喜欢顾青裴，而且，她还把顾青裴比作明月，并为自己取名为江惜月，顾青裴说得不错，这个名字果然是个假名字，思及此，原炀不由得苦笑，竟然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对顾青裴如此痴情么？他反复研读那首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恨君不似江楼月，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待得团圆是几时？”顾青裴他……他没有在南岭细作的手上，可是，如果那人不是被南岭的人带走的话，他会在哪儿呢？

原炀立刻唤秦风入内，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秦风，秦风听闻后也有些吃惊，他想了良久后，才踟蹰着说道，“主子，如果小主子真的没死的话，有没有可能……，”秦风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有没有可能这一切是小主子他自己设计的，小主子那么聪明，而且，他还会制作青花毒，当时小主子的处境非常危险，在来蜀郡的路上，若不是小主子使计，小主子根本就不可能安全到达蜀郡，所以，小主子有没有可能是故意诈死，然后金蝉脱壳的啊！”

“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顾青裴他自己设计的？”

“你别急，主子，我也只是猜测，当年我前脚被小主子所骗，急着将你送回京城，后脚顾府的人就被全部遣散了，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小主子提前安排好的！”

“你确定他们是被遣散的，而不是看顾府失势自己逃走的？”

秦风点点头，“小主子出事儿后那段时间，有个仆人给我说过，当时顾府给了他很多遣散费，他念顾府仁义，便留下来帮顾府打理好了一切直至最后帮着收拾了‘小主子’的尸骨才走的。”

“你怎么不早说！”原炀愤怒地看着秦风。

“我一开始没想到，后来是一直没找到小主子，以为……以为他可能是真的被南岭的人害死了，所以……就没往那方面想！”

原炀听后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因为秦风说的完全是他顾青裴有可能做出来的事，“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两年他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

秦风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主子不告诉主子，也不来找主子，更想不明白小主子当初为什么要骗他把主子送走，当时主子明明是那个可以帮助他，保护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