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曾经沧海 | 第80章曾经沧海8

武道司内，原炀拿着那些画卷，回想着秦风的话，越想越觉得那种可能性极大，“顾青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推开我，又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紧紧地攥着那些画像，“我就那么不让你信任吗？”

他反复地看着那些画卷，秦风的那一番话目前只是猜测，也许只有找出那个叫赵媛的才能证明些什么，画里的场景大多来自藏香阁，在顾青裴高中状元骑马游街时见过他又经常出入藏香阁还有机会得到顾青裴外袍衣服的女人会是谁呢？顾青裴骑马游街那日人流太多，根本无从查起，看来问题的关键就是在这藏香阁了。

夜间，他拉着彭放时隔数年再次来到了藏香阁，不管世事如何沧桑，这里仿佛永远都繁华热闹。

“兄弟，你这是终于想通了，不再惦念那个人了，好事儿，好事儿！”

原炀看了眼彭放，没搭他的腔反而问他，“我第二次奔赴边境那几年，你可知道顾青裴在这里和哪个女人比较相熟或者有哪个女人格外注意顾青裴吗？”

彭放有些无语，敢情还是为了那个顾青裴来的，这顾青裴到底是给他这个兄弟吃了什么药，能让他这个兄弟为他迷恋那么久。

“兄弟，我到这儿一般都是来看女人的，哪有功夫注意什么顾青裴啊，而且，顾青裴每次来这儿基本上都是和同僚一起来的，没记得他和哪个女人纠缠过，或者说特别相熟啊，印象中在你走后一年左右，他就没怎么来过这儿了，好像一直在府里韬光养晦，再然后他就和礼部尚书萧大人一块儿去边境了，剩下的你就比我清楚了！”

“真没有哪个女人特别关注过顾青裴？”

“我说原炀，”彭放看了眼周围，放低声音道，“你这是还没找到顾青裴，就打算先找情敌了是吗？”

原炀瞪了彭放一眼，“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彭放翻了个白眼，“你要这么找的话，情敌可能还真不少！特别关注的我没印象，但几乎没有不关注的，你也知道你们家那顾青裴的风流模样，有几个姑娘是能做到不多看几眼的！”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不是来找你添堵的！”

原炀和彭放坐在二楼围栏旁，这个地方虽然不像雅间那么清静，却是个观察人的好地方，这个位置同几年前重逢顾青裴时一样，原炀坐在此处，不由得想起来当时的情景，顾青裴确实很招人，觊觎他的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一人，可无论是谁，顾青裴都只能是他的，他不会放开顾青裴，别人注定是痴心妄想。

楼下歌舞升平，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楼上丝竹管乐不歇，聚集的几乎全是寻欢作乐的，原炀看着那些人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几乎都和几年前一样。原炀看着那一张张快乐的面孔，不由得喝酒喝得更凶了，凭什么他们那么开心，而自己却要如此痛苦，他不顾彭放的阻拦，不停地灌着自己美酒，他努力地想让自己融入那热闹欢喜的氛围，可却在此刻真正明白了古人所说的“拟把疏狂图一醉，醉酒当歌，强乐还无味”的意思，意识朦胧间，耳边似乎传来一段非常哀伤的音乐，凄凄惨惨戚戚，像是在怨怼无尽的离别，那曲子如泣如诉，悲戚哀伤至极，与藏香阁整体的热闹欢欣不符，却是十分切合自己的心境，原炀沉浸其中，不禁泫然欲泣。

“我操，这是谁弹奏的曲子啊，这也太悲伤了吧！”

彭放刚感叹完，就见一个公子哥儿模样的人气愤地从雅间里走了出来，“你们这儿管事的是死了吗，老子来这儿是来寻欢作乐的，给我弹奏这么悲伤的曲子，她这是要给我上坟吗？”

管事儿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发现这边出了状况，立刻赶了过来，她看了一眼屋内被酒水泼湿脸庞的景云，立刻对那公子连连致歉道，“实在抱歉，张公子，景云姑娘她最近状态不太好，今晚原本不接客的，还请您见谅！”

那张公子想起今晚强行要求对方为自己弹奏一曲的事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晦气便甩袖走人了。

此段插曲一过，藏香阁不消片刻便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好似那段格格不入的悲伤之曲从未存在过一般。

“景云？”原炀看着那个管事女子护着离开的女人，脑中闪过了几年前她与顾青裴琴箫合奏的场面，“她之所以弹奏这么悲伤的曲子，是因为顾青裴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赵媛’？”

“秦风，秦风？”原炀迷糊的喊着，他醉得有些神智不清，却仍想唤来秦风去盯紧那个女人。

“秦风今天没来，你醉糊涂了？”彭放无奈地扶着他离开藏香阁，然后将他弄到了自己的轿子里，听着他喊了一路的顾青裴。

彭放将他送到了彭府别苑，看着原炀那痛苦的样子，他想到了宇文芷的提议，已经两年过去了，顾青裴若真是没死，不会到现在还找不出来，也许…宇文芷是对的，反正这种事情男人也吃不了什么亏，如果真的能帮原炀解脱出来，他落一通原炀的埋怨也没什么。

深夜时分，得到彭放通知的宇文芷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彭府别苑。

“多谢了，彭公子！”

“你不用谢我，我是为了原炀好，跟你没关系！”

彭放带着宇文芷来到了原炀所在的房间，“能不能让他忘了心中的那个人，并让他接受你，就看你的本事儿了！”

宇文芷看着躺在床上已醉得不醒人事的原炀，笑了笑，“您放心吧，彭公子！”她不相信一个醉成这样的男人，还能有什么自制力来拒绝她。

彭放望着原炀叹了口气，“原炀，你醒来可别怪我！”，他关门离开，把宇文芷和原炀两个人单独留在了那间充满了顾青裴回忆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