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三重抖S
卡卡西一声“呵”,治好了陪伴我多年的老毛病。
“前辈,醒醒,”天藏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的飘进我的耳朵里,“前辈?”
我抹了一把口水,没事人一样从天藏铺好的被褥里爬起来。
现在我既不失眠了,也不梦到从前那些旧事了。好消息是我大概已经开始学着像队长说的那样向前看,坏消息是——可能展望的稍微远了那么一点。
每一个梦里,都不断的重复着类似的场景。
我看到卡卡西跌坐在老大面前,左眼已经变成一个血淋淋的洞。睡梦中,老大的声音依然那么真实。
“写轮眼已经拿到了,还等什么,丁,替我把卡卡西处理掉。”
我毫不犹豫的举起直刃,砍向卡卡西难以置信的脸。
杀!
“新的木遁忍者已经加入根,甲知道的秘密太多了,既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丁,去杀了他。”
杀!
“人柱力暴走了,为了村子的安全,丁,伺机杀了他。”
杀!
杀,杀,杀,杀……
我怔怔地看了天藏一会,确认过刚刚那个血肉模糊的他真的是梦,然后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梦境的最后,永远都是卧底身份暴露,我在老大的命令下自戕了。
很痛苦,但令我意外的是,比起杀掉卡卡西他们,自杀竟然没有那么痛。
不知道跟失眠比起来,现在这种睡眠效果无限趋近于不睡的情况是不是会好一点。
“前辈,前辈?”天藏的手在我眼前招了招,他无奈道,“真是……到底怎么了?实在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吧,我一个人去换班也可以。”
这次的任务是暗中保护火之国一位外出访问的要员,出行待遇相当不错,因此我们也沾了点光,每当对方下榻旅馆,都能开个单间用作休整。
我本来是想趁换防的空档,跟同样谙熟抖S之术的天藏打探一下,卡卡西那个“呵”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后手。因为这小子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干,让我有种达摩克利斯之剑一直悬在脑门上的危机感。
我严重怀疑,就是这份危机感让我噩梦频发,总不能是因为他叫了一声“尼桑”让我开始展望未来了吧?
结果天藏把被子一铺,我就熟练的滚进去睡着了。
等一下,天藏什么时候干这些端茶递水的活儿这么熟练了?要是让老大知道他宠爱的木遁小宝贝不但会给人铺床了,第一个睡到的还不是他,不会想给我穿小鞋吧!
老大好凶啊,不像我,只会心疼天藏。
“前辈。”天藏忽然喊了我一声。
“怎么了?”以为有情况,我立马警戒起来。
“你有没有,”他吸了吸鼻子,疑惑的看向我,“闻到一股浓郁的茶香?”
我:“……你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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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完成,回到村子没多久,我们身后就跟上了一个小尾巴。
“喂——”鸣人在树下边跑边大声喊,“大叔,大叔!”
不愧是四代目的儿子,看看这肺活量,一路小跑气息还这么稳!
我让天藏他们先回去复命,自己跳下树梢,落到鸣人跟前。
这小子有什么事吗,难道是又被人欺负了?
不等我问,鸣人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好不见啦大叔!跟你说啊,真是气死人了嘚吧呦,我们班上有个叫佐助的,那家伙天天摆着一张臭脸,我本来是想去跟他交朋友来着,结果每次都被他弄得火大,然后就吵起来了……”
哪个臭小子这么不识抬举!
我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说到激动处,鸣人攥起了拳头:“可恶,那家伙就知道耍酷,弄得那些女孩子天天‘宇智波君’长‘佐助君’短的……”
……原来是个小宇智波啊,那没事了。
我又把眼睛睁了回来。
如今村子与宇智波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稍有不慎就会演变成政治问题。尤其我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暗部,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火影的意志,在对待宇智波的问题上必须慎之又慎。
算了,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插手也不像样子。
想到这里,就听鸣人哼哼唧唧的说:“大叔,上次我们打起来了嘚吧呦。都怪我太大意了,最后被佐助摁到地上,让他好好的出了一番风头……”
还把人按在地上?!
插手就插手,有什么不像样子的,我们根还讲武德?
宇智波鼬不是说他弟是那种乖乖给摸头,还会甜甜的叫尼桑的小朋友吗?原来他连弟弟的人设都是捏造的,那种居家的形象果然是障眼法!
既然宇智波鼬不是省油的灯,他弟弟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万一是宇智波一族派来接近鸣人,谋取九尾的……
我顿时恶向胆边生,朝鸣人勾了勾手指,然后在草地上躺下来。
就算是扯头花也是讲究技巧的,大杀伤力和下三滥的招数会落人口实,我当然不会教,稍微点拨一下鸣人那毫无章法的王八拳还是可以的。
这些名门望族大都要脸得很,儿子被同学的王八拳锤倒这种丢人的事情,宇智波族长哪好意思上升到政治高度。
毫无罪恶感的腹诽完老大的心病之一,我让鸣人跨到我身上,示意他摆出当时佐助制服他的动作,然后教他怎样一招挣脱,瞬时逆转局面。
还是太轻了。
第三次把鸣人从身上扫下来,我听着草茎被压弯时那轻微的沙沙声,忍不住攥起还残留着他体温的手。
又瘦,又小,像一片轻飘飘的落叶一样。
就是这样一具营养不良的儿童的躯体,封印着庞大的九尾吗?
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好意思让英雄的儿子过成这样!
大概是我攥拳攥得咯咯响把鸣人吓了一跳,这小子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大叔,你不会是因为我老学不会所以生气了吧?那个啊那个,我不太擅长学习的说,在学校也是吊车尾,所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啊嘚吧呦。”
被那双纯净到几乎能包容一切的蓝眼睛看着,我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这不是我能决定得了的事情,大人物们自有他们的深意。
我的光能照到的地方,只有很小很小的一块,却贪心的想把所有人都囊括进去。也许乙说得对,我不可能让所有的好事一起发生。
真不甘心啊,明明已经打算成为“光”了。
叹息一声,我伸手摸了摸鸣人的头发,从忍具包里找出一张忘记从哪里搜刮来的烤肉畅吃免费券。
“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我把那张奖券递过去,“如果你学得好的话,这个就当做奖励了。”
鸣人愣愣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是不是给孩子感动坏了的时候,他忽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大叔你会说话的啊我说!”
合着这小子一直以为我是哑巴吗!
好气啊,看我不狠狠的……狠狠的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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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教了鸣人一招,至少能让他在小宇智波面前扬眉吐气一阵子,没想到三天不到,这小子又找来了。
“大叔,佐助又学会了新招式!这次倒是没被他摁到地上嘚吧呦,但是啊但是,他这样那样就把我的胳膊扭到背后,我就完全动不了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嘚吧呦!”
小小年纪就扭人家胳膊,这还得了?
我咔吧咔吧摁着指头,朝鸣人一歪头:“没事的鸣人,我这就教你怎么办了他。”
辛辛苦苦教会了鸣人,几天后,我刚从村外出完任务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听到了鸣人活泼的大嗓门。
“大叔,佐助又学会新招式了!”
没几天,同样的情形再度上演,又过了几天,鸣人又来了……
妈的,是最近暗部任务太少了还是警务部队不够忙,拆招快很了不起吗!
你们天才一族是不是有那个大病,小孩子打架而已至于这么上心吗!
能不能心疼一下为了生活打两份工的人啊!
不行,别人有的我们鸣人也要有。我就是累死,累到去木叶医院挂葡萄糖,也要继续同宇智波黑恶势力斗争!
只是教的越多,招式里的痕迹就越难掩饰。在我明显展露出“根”的路数来之后,小宇智波那边破解的进度慢了下来,但是很快的,鸣人喊我的频率又恢复如常了。
他们不会为了教小孩打架就绑架我们根部的成员吧?还是说,“根”里面有叛徒,有人在为宇智波做事?
我被自己的推论吓了一跳,忙不迭回了趟根部。
“团藏大人。”
我急匆匆地跪到老大跟前。
然而不等我旁敲侧击一下家里是否安好,老大已经开口:“你来得正好。今天蒜山与宇智波止水单独会面,探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吗?”
白天三代目大人屏退左右的时候,我正好在火影楼外围当值。虽然离得远了点听不到声音,但是我当时的位置能够看到两人的嘴巴。
读唇,是卧底必备技能。
“是的,”我如实道,“宇智波止水想重建家族与村子之间的信赖关系,请求三代目大人给予权限,三代目大人应允了。”
“在对待宇智波一族的问题上,蒜山还是这么天真,”老大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宇智波止水……自不量力的小子。”
“丁,继续监视宇智波鼬,他身上有我看重的资质,假以时日也许能够为我所用。”
“是。”我深深地低下头。
不、不是吧,我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同事啊!
然而我不可能改变老大的想法。
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根部,我遇上了许久不见的天藏。
“哟,前辈。”他快步走过来,脸上比我上次见他的时候多了块胶布。
有气无力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我的手肘处就多了一只托扶的手,天藏关切的声音传过来:“前辈,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难不成……”
他看了看我来的方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低声道:“难不成是那位大人?”
“一言难尽,”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多想,然后朝他点点自己的脸颊,“比起我,你脸上这个是怎么弄的?”
天藏说:“啊,没事的,是最近鼬拜托我帮他做些训练,不小心弄伤了。”
“训练?”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天藏点了点头:“他说我的招式跟他的遇到的敌人有些像,为了以后出任务安全些,我就答应了。”
好家伙,破案了,内鬼就在我身边,小丑竟是我自己。
竟然能想到抓天藏去拆招,好强的洞察力,宇智波鼬果然不简单。
我的表情瞬间凝重起来。
“前辈,怎么了?”天藏疑惑道。
我深深的看了天藏一眼,推开了这个助纣为虐的家伙。
“你,反思!”
崽啊,阿爸对你很失望。
迈开脚步,我径直向队长办公室走去。
呵,找外援是吧,以为我没有吗?
这冰冷的人世间,也只有卡卡西身上还留有温……
“哟,光桑。”推开门,卡卡西端坐在桌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一级警报!
太可怕了,他竟然用敬语。
我不禁后撤一步。
还有那个“你还知道回来啊”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跟妻子等着花心丈夫回来算账似的。
我现在走还来的及吗?
“过来,”卡卡西朝我招招手,笑吟吟的说,“竟然躲了我这么久,我有这么可怕吗,光?”
你有啊,你看看自己那张脸,就差把“笑里藏刀”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卡卡西把眼睛睁开了:“要我‘请’你过来吗?”
抖、抖S也太恐怖了,能培养出这种人才,暗部绝对是龙潭虎穴吧。
冷静一下,阿光,你要坚强啊,鸣人还需要你!
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队长大人,您说笑了。”
敬语一出口,卡卡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成功让我后背的寒毛全都起立了。
怎、怎么了?以前不是还逼我叫过队长大人,难道是现在长大了,觉得这个称呼老土了吗?
“那个,”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你现在有空吗?”
估计是对我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太满意,卡卡西不咸不淡道:“有是有,不过你想要干什么?”
刚刚被他吓了那么一次,语言功能有点紊乱,我磕巴道:“我、我想要你。”
“你想要?想要我?”咀嚼了一下我的话,无意中瞄到桌角的成人读物,卡卡西脸色一变。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眉稍一挑。
这不是我送他的那套书吗?
难不成卡卡西终于体会到成年人的意趣了,连跟我讲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偷偷想继续看?
长大了啊。
暧昧的朝他眨眨眼,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卡卡西的脸色古怪起来,不太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啊,果然是这样。不过看书的事情还是往后稍稍吧,我这里比较急。
“对,很想要,非常急切的想要你。”说着我解开斗篷,准备跟他去训练场一叙。
“光,你冷静一下,难道要在这里……”见我开始往下脱斗篷,卡卡西大惊失色,头顶冒烟,“不,不,我还没做好准备,你……”
准备?
我上下打量他一遍,确认护甲穿得整整齐齐,便道:“不用带刀了,只要你就行。”
“……刀?”卡卡西眨了下眼,慢半拍道。
我点点头:“我见到一些特别的招式,想要人帮忙拆解一下。思来想去,只好来拜托你了。”
卡卡西不止师从四代目火影,他的父亲是刀术大家白牙,队友里还有个宇智波,当外援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原来是这么个‘想要我’,真是……”卡卡西松了一口气,又有点遗憾似的,伸手扶住额头。
“算了,走吧,”他站起来,“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怎么跟你认真较量过。既然你想的话,活动活动筋骨也好。”
跟卡卡西到了训练场,打了一圈招呼之后,我们找了个人少的角落。
回忆了一下上回鸣人给我连比划带解说描述出来的招式,我率先拉开架势,朝他攻过去。
老实说要是真打起来,如果不动用血继限界的话,我未必干不过宇智波鼬。难的是如何找到最简单的应对方法,然后把它转化成小朋友打架能用出来的程度,再拆碎了教给鸣人。
实在太费脑细胞了。
同样的招式,忍者施展开来的威力与小朋友掐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被我大开大合的架势震了一下之后,卡卡西跟我拉开距离。
他微微皱起眉:“你从哪里见到的这么强势的打法?”
“根”攻击的手法大都偏阴狠,与性格如火、骨子里带着骄傲的宇智波截然不同。无论取巧也好,突袭也罢,他们举手投足间一点藏头露尾的意思都没有,隐含着一种无形的霸道,仿佛这天下哪里都可以作为他们的战场。
“敌人,”我不习惯的转转手腕,言简意赅道,“我想找到最简单的制敌之道。”
“我知道了。”卡卡西不愧天才之名,一遍之后就摆出同样的架势袭向我。
就这样,互相喂招,拆招,破解之后再教给鸣人。
根据鸣人带回来的反馈,卡卡西的攻势日渐强横。踩脚、折手、蹬脸、踹关节……我切实的感受到了宇智波大少爷想暴揍我的心情。
不知道天藏那边情形如何,一想到宇智波鼬可能正被有人想阴死他的感觉困扰着,我身上的伤似乎都没那么痛了。
我严重怀疑卡卡西是不是跟宇智波一族天生有配适度,怎么宇智波大少爷的招式给他用起来好像多了来自老师的速度加持,来自父亲的技巧加持,还有来自队友的力量加持似的,但凡挨上一下格外酸爽。
虽然卡卡西的加入确实让进度加快了,毕竟这小子是真的聪明,但我也很快遭不住了。
第n次被搓药酒搓得浑身颤抖,瘫在卡卡西的办公桌上半天没起来,我忽然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雪花点,细碎的黑色的斑点渐渐连成片,很快吞噬了我的意识。
“前辈,光他……”
病床前人影晃动,天藏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
勉强睁开眼睛,我挣扎着先把平安给报了:“我没事……”
耳鸣嗡嗡作响,我听不清自己的声音,模糊得像梦呓似的,不知道他们听到没有。
还真累到进医院挂水了,好丢人。
“我有没有说过,”一只手搭上我的前额,卡卡西压抑的声音传过来,“你要是再这么不正不当的进医院,当月的工资就别想领了?”
不是吧,暗部还有没有点人道主义精神了,刚醒你就对我说这?
我把眼珠子转向天藏,企图寻求场外援助。
这孩子打小就善良,肯定听不得这种“根听完都死了”的话。
“看他干什么?”卡卡西没好气道,“天藏也救不了你。”
天藏无奈的叹了口气:“抱歉啊前辈,在这件事上,我赞同卡卡西前辈。”
我收回目光,悲壮地闭上眼睛。
终究,还是错付了。
“看你还能装晕我就放心了,”天藏摇了摇头,“我还有任务,先走了,前辈你好好休息。”
天藏离开后,床边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一声怅然的叹息。
卡卡西摩挲着我的额头,淡淡道:“有时候,我觉得你真的像束光一样,随时都会消失。”
他身边的人不知这样消失了几次,无论脉脉无声还是刻骨铭心,全部从他指缝里流走了。
被死神眷顾却活着的,多么幸运又不幸的人啊。
我将手覆在他手背上,收拢了手指。
“暗部(根)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我的嗓子有点哑,“莫非你还没习惯吗,卡卡西?”
“这样的话,前辈我啊,可怎么放心离开。”
曾经我恐惧死亡,因为死亡无比痛苦;此刻我重拾对死亡的恐惧,因为活着的人承受的痛苦比死亡更甚。
卡卡西,我愿做你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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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能爬下床,本以为卡卡西会拒绝再跟我去训练场挥汗如雨,没想到这家伙却朝我露出个纵容的笑。
“嘛,我想到一个更省力的办法,要不要试下?”
于是我就看着他召集了六班所有有空闲的成员,把宇智波大少爷新教给佐助的招式演示了一遍,然后分组对练再汇总结果,让大家一起研究最简单的制敌之策。
“你那个‘敌人’相当不简单啊,我看那些招式完全满足训练需要,干脆拿来用了,”卡卡西抱着手臂,朝我扬起下巴,“一举多得,不错吧?”
我狂点头。
岂止是不错,简直是棒呆了!
六班日渐团结,对抗宇智波的宝贵经验也日渐丰富,可喜可贺。
“队长威武!”我振臂一呼。
“嘛……”卡卡西像被顺好毛的猫一样,眉眼舒展开来。
一段时间之后,这天黄昏,我正在忍校门口不远处那棵大树上当值,就看到宇智波鼬缓缓走到了树下。
他倚靠在树干上,静静注视着忍校的大门。晚风温柔的吹拂着,夕阳的光照映在年轻的面容上,使轮廓显得愈发柔软而美好。
再厉害,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
一时间,我的眼前闪过了卡卡西他们曾经的稚嫩的脸庞。
世上真的有天生邪恶的一族吗?
好比冷血的卡卡西并不冷血,名不符实的谣传实在太多,如果邪恶的宇智波一族所谓的“恶”只在表面,背后其实也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辛呢?
“根”的第一要务是服从,从前我从来没思考过这些。
“前辈。”
安静了一会儿,宇智波鼬忽然开口。
“这段时间,多谢照顾了。”
什……他知道鸣人背后的男人是我了?
也是,卡卡西搞得声势浩大的,他本人不难看出六班天天暴打的假想敌是谁。
怎么,难道是被群殴的即视感太强所以想求和了吗?
确实也到该消停的时候了。那么作为前辈,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我善良的想。
“谈不上,”我低声回应道,“还要继续吗?”
“为什么不?”
宇智波鼬闭上眼睛,享受着徐徐的晚风,神情里有几分惬意。
“不是很好吗,佐助跟朋友玩得很开心。”
我:“……”
等、等下,宇智波是什么战争贩子一族吗?为了让弟弟玩得开心,不惜拉上火影直属部队的整个班陪着他共沉沦,好深的心机,好可怕的宇智波!
正想着,宇智波鼬忽然嘴角微扬:“反正我离进医院还早的很。”
他怎么知道的?!
宇智波鼬这么一笑,我仿佛看到他背后鸦羽片片落下的暗黑系背景。
新、新品种的抖S出现了,他那个表情好阴暗好可怕啊!
暗部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我要回家——
树枝剧烈的摇晃起来,宇智波鼬不禁莞尔。
“看来天藏前辈说得没错,您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我:“……”
“他都说什么了?”我开始摩拳擦掌,寻思回去怎么大义灭亲了。
“他说……”宇智波鼬露出了一个阴暗系的表情,成功让我在树上抖了一下,“只要做出这样的表情,您就会变得非常好说话。”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嫌弃暗部盛产傲娇酷哥,我们“根”培养出来的实在人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抱歉,说要‘继续’只是玩笑话,这段时间给您添麻烦了。”眨眨眼睛,他诚恳道。
话音落下,放学铃响起,宇智波佐助跟着同学从校门口鱼贯而出,看到他的那瞬间,宇智波鼬的神情变得异常温柔。
“尼桑!”
小小的宇智波扑过来,宇智波鼬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他身上有我看重的资质。”老大的声音冷不防在我脑海中回响起来。
明明是无比和谐的场景,为什么我却仿佛看到无数双带血的手从阴影里伸出来,缠上了这对兄弟。
我打了个冷颤。
“啊,大叔,大……”鸣人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往树下看去的时候,他已经被无奈的鼬带走了,防止他妨碍我执行任务。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看着鸣人和小宇智波打打闹闹的背影,我的神情也柔和起来。
真好啊,鸣人交到朋友了。
四代目大人,您看到了吗?我抬头看向金色仍在的日落天边。
与宇智波鼬“休战”没多久,村子里的气氛紧张起来,根部直接进入战时状态,我甚至接到了随时准备击杀宇智波鼬的命令。
据可靠情报,宇智波一族将以祭祀之名集会,为政变做准备。
三代目大人分别紧急召见了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而召见宇智波止水的时候,老大在场。
我嗅到了不详的味道。
次日黄昏时分,宇智波鼬穿戴好装备,一副整装待发的模样。
他在这时候出单人任务,必定与宇智波一族脱不了干系。
想了又想,我咬咬牙,在与他擦肩时低声道:“小心,不止是你。”
不止你要小心,那位“瞬身止水”更是,毕竟他拥有更高瞳力的写轮眼。
怀璧其罪。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倔强一下
谢谢大家,真是不好意思,嘿嘿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