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进门的时候，房间里安安静静，连卡卡西绵长的呼吸声都能够听清。
他睡着了，大概因为太累，连我进门的脚步声都没将他吵醒。
夕阳昏红的光打在卡卡西的面颊上，给白净的皮肤搽上了淡淡的粉。他伏倒在桌子上，银发蓬松而柔软，长长的睫毛服帖的垂在眼下，乖得像只入眠的猫。
比起前两天那个暴躁模样，他这样子可真招人喜欢。
我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阳光里最后一点金色照进来，在窗前形成了不甚明亮的光路。那光在我眼前聚集起来，渐渐的，仿佛有个金色的人影站在那里。
我睁大了眼睛。
“嘘。”他好像比了个这样的手势，要把外衣披到那个疲倦的大男孩身上。
我赶忙上前几步拿过披风，再细看，却发现阳光仍是阳光，蓝色的不是谁的眼睛，只不过是窗外的天空罢了。
四代目大人……
“不用给我盖，今天还挺热的。”
我愣神的空档里，忽的听见了卡卡西带着睡意的声音。
“这么累啊？我记得你前几天休假，没好好休息一下？”
“队长哪有假啊。”卡卡西抹了把脸，带点抱怨意味的话由他带着懒懒鼻音的声音说出来，有点像撒娇。
大多数人都会一直长大，但是有一小部分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长成了大人，所以他们在渐渐变小，直到长成另一个小孩子。
也许卡卡西就是这样的人。
“再过段时间就考虑一下退休的事情吧，”我把报告摆到桌子上，拍拍他的肩膀，半开玩笑的劝道，“给自己的冷酷放个假，你再待下去，暗部里的单身汉要有意见了。”
黑暗只会滋生新的黑暗，无法消解本身。连发光发热的四代目大人也最终化为光点消散了，我这样的人更无法为他做什么。
只有万物崇拜的太阳才能驱逐黑暗，卡卡西是非常聪明的人，如果能把他放到天空下，我想他一定能很快开始追逐阳光，直到找到他的太阳。
“前、辈，”卡卡西把这两个字咬得很重，“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自己吧。”
后辈啊，我也很想退休，但是哪有卧底自己随随便便就退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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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根，在去见老大之前，我先收到了乙出事的消息。
甲和丙相继离开，虽然乙从来不提这件事，但他总抱怨我回来的太少，连牌都没人陪他玩。
他虽然神经大条，但也知道寂寞，只是不懂得说出来。
在反应过来之前，我竟然已经一路狂奔冲进了医院。
完蛋，让老大知道怕不是要削我。
承受着这么大的压力，我急吼吼的找到乙的小单间，结果这小子没事人一样躺在病床上睡得正香。
“……”
我一脚踹在床架上，把乙踹了起来。
“你干什么！”被暴力叫醒，乙又惊又怒，一看是我，原本愤怒的吼声硬是降了个八度，变成了抱怨似的大声逼逼。
“起来，我给你削的苹果吃。”
“……苹果呢？”
“没买。”
乙一个“滚”字还没出口，就被我瞪了回去。
被这么噎住，乙可委屈了。
见他这么个大男人委委屈屈的看着我，我也有点受不了：“行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哪里怎么样？”
我坐到床边，想掀开被角看看，乙用他打着吊针的那只手拦住我：“别看，反正就那样。”
“丁啊，等我出院后，就不用再出任务了，我要去带新人了。”
他平静的望着天花板，目光里看不出喜悲。
对于根来说，这已经算是不错的归宿了。沉默了一会，我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你要去误人子弟了？完了，根的未来堪忧啊。”
我看看乙，乙看看我：“我果然还是想吼你。”
“忍着。”
“算了，”互相瞪了一会，乙率先移开了视线，“既然来了，陪我会吧。要不要玩牌？”
他在棉被里摸索一阵，小心翼翼的抽出一盒扑克，孩子显摆玩具一样放在我面前晃晃。
“要是我赢了，做完手头的任务，你就递申请，跟我一起去做教官吧！”
“好。”
之所以回答的这么爽快，是我清楚他不可能赢我。
但令我惊讶的是，一向运气很差的乙竟抽到一副前所未有的好牌，让我赢得格外艰难。
胜是险胜，今天以前，我竟从未察觉乙的牌技有这么好。
“你又赢了，”扔掉手里的牌，乙倒回病床上，“你总是赢，但是这个游戏没有输家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别搞笑了，还学人讲什么大道理，”我嘿嘿哈哈的收拾着牌，“省省吧。我是真的教不来小孩，不过到时候可以多去慰问你，行吗？”
啪——
他打开了我的手。
“你懂我的意思吗？”乙直视我，目光是我不曾见过的锐利，“就像走钢丝，没有败绩的人才最恐慌。”
“我……不太明白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今天的乙太奇怪，所有的行为几乎都超出了我对他的认知。面对他几乎有些咄咄逼人的话，我一时有点没法消化。
“你什么都清楚，你全都明白，”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好像要从我的眼睛一直钻到喉咙，好让我把灵魂吐出来给他看看，“真的也许会变成假的，但是假的永远都是假的。你还记得你是什么人吗？”
我……我是阿光啊。
在我茫然的注视下，乙的目光变得严厉，冰冷的令我心惊。
他像是在看一个即将手刃的叛徒。
心头一跳，我终于反应过来。
“你太贪心，想要把所有好的事情全部收集起来，但是事情不会总朝人希望的方向发展”但没等我有所反应，乙的话像面内窥镜，已经将我的内里毫不留情的剖解出来，“丁，你不会一直遇到好人，也永远不可能得到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
乙对我的反应非常不满意，他不知不觉用上了审问的语气：“你到底想怎么样，说话。”
“我不后悔。”
“你说什么？！”他难以置信。
“我认为我没有做错，所以我不后悔，我要去保护我应该守护的一切。”
“你应该保护的人只有根的同伴，该守护的只有村子，生命的全部只有任务!”
“不是，不止这些，”我内心平静的连自己都惊讶，“我曾经以为活着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我发现，在活着的时候能做死而无憾的事情才更重要。所以我不后悔。”
“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自己是甲吗？”他的声音简直像是从后槽牙里磨出来的，“丙……他的下场没给足你教训吗？”
乙顿了顿，好像稍微平息了一下情绪：“回来吧，我当不知道。”
但紧接着，他又尖锐起来：“否则我会让你一败涂地。与其在他人面前落败，不如我亲手把你拉下来。”
我叹了口气。
乙饱含戾气的望过来，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摇了头。
“好，好，”见我这副样子，乙疲惫的闭上双眼，“以后走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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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鼬，有意加入暗部，据说是想成为村子与宇智波的桥梁，”老大的语气颇有几分不快，“但是宇智波一族向来不安分，派族长之子进入暗部，目的绝不会单纯。他恐怕会成为宇智波插.进暗部的一颗钉子，必须要警惕。你要时刻关注他的动向……”
“是！”
从医院回来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老大竟然也没说什么。他年纪越来越大，虽然还老当益壮，但是精力明显不如多年以前，打搅老人休息，我自己都觉得怪不好意思。
当然，这想法可不能让他知道，要知道我们老大这么多年的心病——当火影、防范宇智波、得到很多写轮眼，还一件都没有达成，他是绝不肯甘心服老退休的。
“你也外面也很久了，过段时间就回来吧。”
忽然听到任务以外的内容，我抬起头，眼中的惊讶都没来得及藏好。
但是老大并不顾及我的小小情绪：“接替的人我会安排，你早做准备。”
“我已经回不来了。”
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只好借助面具下唯一外露的器.官，尽情表露我心中的波澜。
这是我第一次在老大面前这么外放的流露情绪，我以祈求的目光久久注视着他，希望他可以读懂。
但是他不可能读懂，就像我不能明白一把手里剑的想法一样。
“是。”
我垂下了头。
从根出来，月已高高挂，晚风也变得清凉起来。柳枝晃晃悠悠，就像无数个我，游荡在风里。
我也没有归宿，也不会喝酒，更不懂得爱，站在无人的地方并不是为了躲起来，而是在等一个能带我回家的人。
慰灵碑前，我看着宇智波带土的名字，想着卡卡西的眼睛。他的双眼是空洞的，但却又是满的，全凭这个名字左右。
但是慰灵碑什么也不能带给我。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在看慰灵碑的时候，其实早就下定了决心，为了心中的信念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以身饲虎。
暗部的男人，狠！
我再看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便去取订的牛奶。
翻进鸣人家里，悄悄打开冰箱，发现算的日期没有出错，我暗自点点头。
我其实不怎么喜欢三代目大人给我安排的这个没附加薪水的任务。因为我并没有看小孩的天赋，等到实际操作的时候我才知道，面面俱到有多难。
好在鸣人已经在孤独中学会了怎样照顾自己。
——就是有点太粗枝大叶了。
悄悄换掉冰箱里已经过期的牛奶，轻手轻脚的合上大敞的窗户，我看着鸣人相当豪迈的睡姿，不禁思考这点是否遗传自发光发热的四代目大人。
更进一步想一想，别人梦游也许只是在屋里走走，如果水门大人梦游，木叶民众大概会看到一道光。
总之，很强。
有时会忘记关灯，有时水龙头没有拧好，窗户忘记合也是经常的事情，但是鸣人每晚都睡得很香。
这孩子心可真大。
我一边感慨着，一边拎着过期牛奶准备出门。
“大叔……”
我的脚步顿住了。
“大叔，我知道是你，因为窗户是我特意留的。”
厉害了啊鸣人……
“今天……今天是我的生日，”鸣人闭着眼睛，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好似在说梦话，“虽然没有蛋糕，但我留了一块糖给你，就在桌子上……”
这小子……
要是四代目大人知道他儿子因为我而没好好睡觉，以至于没能长高……
所以我说，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任务。
“我就要上学了，会成为忍者，大叔就可以好好睡觉，不用保护我了。”
是啊。
任务很快就要截止，他也不用挂心我这么个不好的大人了。
我摘下腰后挂的忍具包，挑出起爆符之类的危险品，然后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倒在鸣人的床边——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这些东西了，别的都拿不出手送作礼物。
即便听到声音，鸣人也没有睁开眼。他伸直手臂，把小拳头朝我送来：“大叔是火影的部下吧？到时候就换我保护大叔！约好了，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不得了，这可是男人之间的约定，是汉子就不能退缩的那种。
所以我和他碰了碰拳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糖还是留给小孩子吃吧，大人可是种吃苦也觉甜的生物啊。
抬头望望天上开始朦胧的月亮，我的心情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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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如期加入暗部。
即便没有队长那个抖M搞事情，年纪比当年的卡卡西还要小的他，也被队友们好好“欢迎”了一番。
要我说，还是队长当年心细，至少弄得有声有色，完美的凸显了暗部男儿的血.性和暗部的恐.怖之处，能更好的给新人带来压迫感，并以此激励对方。
你看现在卡卡西不就成队长了么！
近一段时间——大概是姨父期过去了——卡卡西开始变得懒散，我估计这种事他都懒得考虑，所以同僚们自发组织的欢迎会就没当年正式。
人家可是宇智波的贵公子，身手样貌家世礼仪样样拿的出手，我一个根都觉得他们这样不合适。
希望宇智波鼬没有因为太失望而失去工作的积极性。
想到这里，我不禁摇了摇头。
“前辈，你干什么呢？”
天藏的脸从柜门后面探出来，彻底挡住了我看向宇智波鼬的视线。
我看看天藏，天藏看看我，忽然变了脸色：“前辈，男的。”
我当然知道宇智波鼬是男的！
嘿，这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呢？怎么还记得当年把他错认成女孩子的事情呢？
认错了这事根本就是他自己的锅好不好？宇智波鼬虽然小小年纪就长了一张女性公敌似的面皮，但是他脸上的法令纹把他出卖的很彻底，哪像天藏当年长发大眼瓜子脸，一点辨识度都没有。
“我知道。”
说着我就把他的脑袋摁了回去。
隔着一道柜门，我们脸对脸的站了有一会，天藏不吭声了。
看他这架势，我小心翼翼的问：“跟我闹脾气呢？”
由于前段时间饱受卡卡西的摧残，我都已经做好艰苦抗战的准备了，谁知道听到了天藏可乖可乖的一声：“嗯。”
……这小子怎么这么实在呢？看看，这就是我们根教出来的，跟暗部盛产的傲娇妖艳酷哥——特别点名某位白发男士——一比，那是清纯可爱不做作。
所以，作为另一个清纯可爱不做作的根部精英，我干脆直接问了：“那怎么样能不闹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我听见天藏叹了口气：“你如果能像信任卡卡西前辈一样信任我，就可以了。”
“我觉得我对你的信任程度远远超过了对卡卡西的，”由于这是一场根与根间坦诚的交谈，为了体现自己的专业素养不输天藏，我握起他的一根手指，放在了我的心口上，“连命都交给你了。”
果然，天藏僵住了。
太嫩了啊，小后辈。
“前辈，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会保护你，就算发生了什么意外，也请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会一直一直相信你，所以，”我从柜门一侧探出半个脑袋，“可以不闹了吗？”
“还差一点，”天藏想了想，“你把面具摘了。”
“干什么，你想打我的脸吗？”
“不是，我……”
“那你想怎样啊？”在卡卡西的熏陶之下，天藏越发的叫人琢磨不透，我总觉得他要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就准备先撤，“啊，换班的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说完也不管天藏什么表情，我拔腿就跑。
路过宇智波鼬的柜子的时候，我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整洁，富有生活气息，好像还有妈妈包的便当盒——我完全没想到宇智波家的邪恶贵公子会走居家男子的路线。
根据我的同僚们的调查，宇智波一族对村子有诸多不满，随时可能掀起像当年宇智波斑打木叶一样的战争。虽然没有明显的证据证明九尾被放出来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做的，但是这件事情与“宇智波”三个字脱不了干系。
这时候加入暗部的族长之子能这么居家？
毕竟是得到老大注意的人，事有反常必为妖，这难道是宇智波鼬用来麻痹暗部中人所假装的人设？
——也不是不可能。
紧接着，柜门上的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张合照，其中一人明显是宇智波鼬，另一个是个小男孩，从样貌上看，应该是他的亲弟弟宇智波佐助。
照片里偷瞄他弟弟的眼神这么温柔，而且还悄悄的贴在柜子里，鼬果然是个居家男子啊。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伪装的，不过我觉得他要是个小妹子，那一定是□□型的好姑娘。
真可惜。
急急忙忙到了监控室，在值班小哥“前辈你来的好早，真敬业，你真好”的充满赞美的眼神下，我把他赶出了大门。
别以为我不记得你是谁，上回送巧克力捉弄我的新人就是你！
看到了吗，光哥也是很凶的！
不一会，卡卡西无精打采的走进来，身后跟着新来的小宇智波。
自从卡卡西当上队长之后，暗部里的氛围明显和从前不一样了。而且近期——大概是从过完生日之后开始，卡卡西渐渐变得懒，还有点颓，甚至还有点丧，搞得部里的八卦之风越刮越起劲。
谁知道这小子现在怎么提前开始进入养老状态了，难道生日我送他的那套成.人读物不够给劲吗？
不瞒各位说，我前段时间还从某位暗部小妹子那里不小心看到了令我三观碎裂的东西。
有卡卡西和天藏一夜多少次的，还有四代目和卡卡西花前月下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卡卡西和宇智波鼬虐恋情深的就要出来了。
我看着腰细，个矮，样貌清秀可爱，年岁还小的宇智波鼬，不禁想联系一下他的祖母，请对方帮他把暗部的露肩装缝上俩袖子，以确保他的形象不被用在什么诡异的地方。
“哟，光。”卡卡西跟我打了个招呼。
在新人面前我一般很给卡卡西面子：“队长，早。”
“我带他过来熟悉一下，你忙你的。”
“是。”
竖着耳朵听了一会，我深深的感到如果有“霸道卡卡西跟他的居家后辈”这样的东西被造出来，那完全是他们自己的锅。
听听卡卡西给宇智波鼬讲解工作时候的语气，温柔又耐心；看看宇智波家的公子虚心听教的模样，一点不耐烦都没有。
等等，卡卡西这么上心，如果不是三代目大人也对卡卡西嘱咐多留意宇智波鼬的话，那么就是他想培养接班人。
问我什么接班人，当然是扛起暗部抖S之旗的接班人喽！
暗部，真是个可怕的地方。
我把同情的目光投向宇智波鼬那边，却正巧看到他看着瞭望镜露出个极其温柔的笑来。那是看到至亲至爱之人才会露出的笑容，再看望远镜的朝向，我大概能猜到他看到了谁。
宇智波佐助，比鸣人大三个月，是宇智波富岳和宇智波美琴的次子，很有天赋，但不及其兄。
既然宇智波鼬这么居家，一定挺会带孩子的吧？
想起鸣人，我问道：“宇智波先生，虽然有点冒昧，但我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宇智波鼬虽然意外，但不知是因为卡卡西在这的缘故，还是家教使然，他还是回应了我：“前辈请讲。”
不是我不相信鸣人会成为火影，而是我认为老大不会那么快退休，所以没法做他的部下：“你家里有小朋友的吧？我想问，作为一个长辈，不说是哥哥还是叔叔，如果跟小朋友做了一个注定不能实现的约定，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他先是一愣，而后皱起眉头，思考了一阵：“我觉得应该坚持自己的信念，权衡他与重要的事情之间的轻重关系，选择……”
听着宇智波鼬充满人生哲学的“演讲”，我看看卡卡西，卡卡西看看我：“我先走了。”
我：“别！”
卡卡西站起来：“你认真工作，别偷懒。”
我：“你听听别人家的小朋友，乖乖给摸头还甜甜的叫尼桑，你看看你！”
卡卡西：“他根本没说他弟弟的事，是你自己臆想的吧？”
“鼬，打断一下，”我举起手，“你家小朋友是我说的那种吗？”
宇智波鼬眨眨眼，诚实的点了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他点头的时候好像还有点骄傲。
卡卡西瞅了一眼小宇智波：“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下班回家陪小朋友了。我有点私事，请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听到“陪小朋友”四个字，宇智波鼬黑沉沉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临走前，我对他说：“虽然你说的很对，但是我认为还是应该多跟小朋友沟通，就像我们等下要做的那样。”
卡卡西赞同的点点头，卡巴卡巴掰起了手指。
争斗一触即发。
宇智波鼬一走，监控室里的气氛马上变得不一样了。我一边坚守着工作岗位，一边勇敢的向黑恶的年下上司势力说不：“先不说尼桑不尼桑，你叫我名字从来不用敬语，一点也不讲礼貌啊你这小子！”
卡卡西呛回来：“难道你想听我叫‘尼桑’吗？”
“那你就叫，别光说。”你叫得出口算我输。
“尼桑。”
“什什什么？”我觉得我的耳朵大概出问题了。
卡卡西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他最性.感最低哑的音色，凑到我耳边重复了一遍：“尼、桑。”
卡卡西看看我，我看看卡卡西：“我输了，我错了，我道歉，求你别叫。”
他要是前两年这么叫我还能承受得了，现在实在是……太恶心了。
顺便一提，我觉得他自己也想吐。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暗部的男人，可怕！
卡卡西：“知道错了？”
我：“错了错了，放过我吧！”
“不行。”
“……我主动死行了吧。”
“也不行。
我开始有些慌了：“你想怎样？”
卡卡西居高临下的看我一眼，留下了一个高深莫测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