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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桃花(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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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烧干净了?”

“都烧干净了。”李尔愁眉苦脸地蹲坐在地上,满身泥巴落下的水却不及他悔不当初的泪。

景柠乐了,戳了戳他的脑袋:“上回街上买回来的东西还在吗?”

“我的王妃娘娘呦,您是知道我的。那些东西拿回来我就交到库房管事那里去了,想来也是少了个干净。”想到这一茬,李尔头都大了,钱都花了,东西却让烧了,王妃到底承不承他的情可就不好说了。

“我倒是有一计,能帮你稍稍挽回些,”景柠笑眯眯地蹲在了他身边,“要不要听听看?”

景柠此刻脸上的笑容和善到与二麻子套近乎那日如出一撤,李尔警惕地向旁边挪了挪,半信半疑地目光打量着景柠道:“谢王妃美意,只是属下怕是担当不起……”

“怎么会!你可是府中活宝,如今府上遭灾,人心惶惶,正是需要你的傻乐去安抚众人的。你若是也一蹶不振了,府上不安宁,我这个做王妃的自然也不安宁了。”景柠煞有介事地说着。

我怎么感觉实在骂我没心没肺呢?李尔腹诽着,叫景柠锐利的目光一扫,讪讪地扯了扯嘴角:“那属下先谢过王妃了。”

景柠满意了:“不错,孺子可教也。你那日买的东西可入库报账了?”

李尔呆呆地摇了摇头,那不是讨王妃欢心才买的吗?报账不就成王爷花钱了?

“说你呆你还真笨啊,”景柠随手从地上拔起几根草,顺着手指绕了起来,“你想想,往日你为王爷买东西的花销是不是走府上的账?那怎么王妃的花销就不走了?”

李尔愣愣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是,但是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拟张票据拿去找王府的管事报就是了,若是他不给你报再来找我。”景柠一脸正色地打着包票,反正她要接手府上账册也就是这段时日了,正愁着没法寻个由头给管事立威呢。

“可是,可是属下已经记不太清究竟花了多少了……”李尔在景柠仿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下声音越来越小。

景柠没再听他继续卖蠢的言论,直截了当地问:“你总能记得一般会往钱袋里塞上多少铜板与碎银吧?”

李尔连连点头。

“就往高了报,多出来的就当本王妃交你保管的,”景柠站起身,面向泛着阵阵土黄色水泡的池塘,将手中编好的小草包当水漂石扔了出去,水面上掀起了阵阵涟漪,“这笔钱你可要记好账,若是查账时有所缺漏……”

“好!”李尔的注意完全放在了小草包也能打出水漂上,与他那远方堂兄一样,应下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应下的是什么。

“好。”一道沉稳的男声同时响起,截住了李尔还未出口的推拒。

景柠转身看去,正是方才还在午睡的洛王爷。许是起得急了,洛屿还未束发,穿着常服站在他们身后,面上阴恻恻地:“王妃好算计,拿着本王的库银收买人心?就算借花献佛也得让花经了自己的手吧?王妃倒好,无需经手就笼络了人心。”

李尔顿时犹如久旱逢甘霖似地附和着:“是啊王妃,属下也着实不会记账,您不如……”

景柠露出个羞涩地笑,截住他的话:“这不是替王爷排忧解难吗?王爷器重他,妾身自然也想帮帮王爷。若是王爷身边跟着的人始终攒不住钱、保管不住宝贝,妾身只怕会夜夜寝食难安。”

出人意料地,洛屿似乎对这番话受用无比,无视了李尔可怜巴巴地眼神,转而给了景柠一个赞许的目光:“王妃说的是,也是本王考虑不周了。既然不会记账,那便去学就是了。从今日起,你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去账房跟王管事的儿子一起学。”

“王爷英明,妾身便先告退了。”景柠微微躬身,告退。

待景柠的身影彻底消散在了两人眼前,洛屿抬腿在李尔腰上轻踹了一脚:“现在来算算你的账,那天让你跟着王妃是护她周全的,怎么你还想着自己讨她欢心上了?”

这事儿不好解释,解释出来不就成自己小人之心度王妃的君子之腹吗?李尔苦着脸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

一来入了水王爷总不会再逼问了,二来找到那王妃随身带的字条也算是戴罪立功,说不准王爷一高兴,就把这事儿忘到脑后去了呢。

却不料,他刚入水,就听身后传来噗通一声,李尔慌慌张张潜入了水下,心中不由得腹诽,不是吧王爷,您这么小心眼?不至于为了给王妃买物件的事儿追到水里来问吧?

然而洛屿并未搭理他,而是向景柠扔的那个小草包游了去。

待李谨绪在书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人,找人找到湖边时就看到了他的王爷面色阴沉地抱着他的远方堂弟。

不好,李谨绪当机立断决定开溜,身后泛着冷意的声音直接将他钉在了原地:“你不打算为本王解释一下,为何本王交由你的任务,却落在了另一人身上吗?”

*

原来李尔并非十分精通水性,只是不敢辜负堂兄的期望,咬着牙应下了这项差事。

然而许是因过于紧张,腿抽了筋,慌乱之中拉扯着捡到了草包正往岸边游的洛屿不撒手。两人喝了好几口池塘的脏水,洛屿才勉强拖着李尔这个几近昏厥的人上了岸。

李谨绪听到这里忍不住捧腹,洛屿坐在躺椅上,水中抱着姜汤,眼神十分明显:你若是敢笑出来,本王就把这碗滚水砸到你的脸上。

惦记着还要靠这张脸讨媳妇的李谨绪只得维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脸都要变成酱紫色时,洛屿慢悠悠开了口:“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李谨绪暗道,好友这不会是也叫池塘里的水泡坏了脑子吧?伸手去摸洛屿的额头却被一巴掌拍了开,手中还顺势被塞了那碗姜汤。

洛屿从怀中摸索出个小竹筒,在李谨绪眼前炫耀似地晃了晃:“看到了吧。这种事竟然还需得劳驾本王亲自出马,要你等何用。”

从竹筒腰部扭开,内里还隔了两层油纸,抽出摊平,里面是根细小的竹签,上面刻着四个字“事在人为”。

李尔不由得惊叹了一声:“莫非王妃早就料到了此物会掉进水中,故而特意刻在了竹签上,而非写在纸笺上?”

洛屿并未搭话,只是又掏出了他亲手捡回的小草包和竹签一起举在眼前,静静地瞧着。

*

自从上次分别后,景柠已有数日没见过洛屿了。

王府失火嫁妆丢失,洛屿作为王爷自然有不少事要忙,说不得还要给京中写个请罪本章解释一下。

然而这几日,整座府邸上上下下都忙里忙外在清点损失准备修缮,又因衙门要录口供抽走了不少人手,更是人人忙的脚不沾地。

唯有景柠是个例外,没有人为她安排差事,也没有人想让她插手。她每到一处,人们脸上都是一副如临大敌恨不得她立刻离开的神情。

于是乎,到处碰壁的景柠兴奋地跑去放出了二麻子,开始了自己的修习日常。可一旦空闲了下来,她就只能在院中数着落叶感受着自己与府上的格格不入。

这样不行,景柠想,总要找个由头掺和进去,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太难受了。

许是上天垂怜,不过几日景柠就打消了她因无所事事,而打算在府上没事找事的念头。

二麻子跑了,带着老婆一起跑了。

铺子的大门上了锁,赌摊也好几日未开张,景柠用这几日学来的撬锁手艺进了屋。她顺着二麻子先前交代的槐树下藏宝地,当真挖出了银票与地契。

这不对,景柠敏锐地觉察到,二麻子绝不是主动离开。否则他断不会连这些最宝贝的财物都没带走。

在屋子里寻找片刻,倒是真让景柠在屋子里发现了一翻开的话本,里面夹带了张皱巴巴的字条:“西坪,危,速来。”

话本里讲得是某地富甲一方却为富不仁的地主看上位貌美的外乡女子的故事。地主略施小计将女子强撸回府做了小妾,对外宣称女子病死他乡,地主怜她无人敛尸,出手相助,很是博得了一番美名。

而这女子也是聪慧,假意顺承,实则寻到个机会与家中通信告知实情。女子家中自是不愿,可又拗不过只手遮天的土皇帝,其中好一番拉扯,最后清官降世,地主锒铛入狱,女子取到应有的赔礼,与亲人回乡美满团圆。

景柠心思一动,想到西坪探访一番,于是换了身窄袖布衣,向庖厨走去。求人帮忙总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掂几份菜去求见王爷,应当不至于连面都见不上了吧。

但或许是因为府上刚走了水,对用火严格了数倍,仆役拦在门前满脸堆笑陪着不是,但死活不让景柠靠近庖厨一步,只道是王爷发话,绝不许任何人擅碰易起火之物了。

僵持不下之际,洛屿得了下人禀报赶了过来,看着一脸为难地仆役和满眼委屈的景柠,充分遵循了背面教妻的古训,将景柠带回了院中。

进了屋,景柠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热切到她自己都快挂不住笑时,洛屿才悠悠开口:“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怎么了?”

眼见另一方实在不愿与她共演伉俪情深的戏码,景柠只好拿出纸条,哭诉二麻子贪了她这任劳任怨的学徒的工钱。

洛屿开始只是听着,几欲张口,最终在景柠即将泪眼婆娑时忍无可忍:“工钱本王为你补上就是,为这种事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景柠眨了眨刚蒙上层水雾的双眼,麻利地端出早已备好的笔墨,笑得如奸计得逞的狐狸:“那就烦劳王爷写张字条,好让妾身方便找管事取库银。”

洛屿:“......”在自家王妃眼里,他就是个管库银钥匙的?

作者有话要说:洛屿:你掉马了

景柠:不,我没有(超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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